太阳从海平面地另一端升起,璀璨的朝阳将广阔的海面也渲染成金色,灿烂的光芒似乎要将这世间的所有黑暗全部蒸发。在这磅礴的日光下,港口开始热闹起来,今天早上这里聚集着很多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有所准备的东西,看来是迎接那艘船回航的。
不过也有一些人的表情是不同的,此刻在港口某栋建筑之内,就有人脸色平静得看不出表情。而一大早就站在落地窗边,凝视着大海的季诺更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有点像在等待,又有点像在放空发呆。
最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如往常地勾唇笑了起来,魅惑的笑容比女人还要摄人心魄,如果他披散下头发的话,那可肯定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娘,绝对会引起某些癖好特殊的人的注意。“就是今天了吗,那两个人也快回来了吧。”
说着,他回到屋子里的沙发上坐着,双腿优雅地叠交在一起,脸上是兴趣盎然的表情,“听说那艘船上发生了不少的事,真好奇那都是些什么样的经历呢?有趣的吗?痛苦的吗?还是……”
“部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抱着一堆文件出现在外面,她还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但眼底的青黑跟苍白的脸色显示出她的睡眠不足跟工作过度。她将文件堆在季诺面前的茶几上,盯着他慵懒的脸庞,拿出自己的计划表,说道:“请工作,这是您离开安捷里之后就没有再签署的文件,一共……”
“停,”季诺头疼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眼神困扰地盯着安洁莉卡,说道:“我亲爱的助理,你应该知道我在外出差的时候是不处理任何公文的吧,这种事不是一向交给你处理的吗?”
“但是部长,您只是在偷懒,首席并没有交给您什么外出办公的任务,”安洁莉卡不由分说地将钢笔塞到了他手里,居高临下得俯视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季诺,“签署文件这件事我也帮不了您,所以,在完成工作之前请不要离开这间房,我会定时过来检查的。”
“我作为部长的威严都没有了,”打开钢笔,季诺拿起一份文件看都没有看就在末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让人怀疑是不是在里面夹一份卖身契他也会看都不看就签下去,“这种被监视的场景真像学校老师督促学生按时完成作业那样。”
“如果您有那份自觉的话,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移开视线,安洁莉卡看向左手边那面落地窗,太阳离海面已经有一点距离,以一种缓慢却不可阻挡的速度向陆地而来。然而海平面上却迟迟不出现那艘预期之中的客轮,无边的大海此刻空旷得令人不安,而聚集在港口的人却依旧无知无觉,一脸的盼望。
“担心小云言吗?”虽然季诺在低头签署着文件,但他不用看都能轻易读懂安洁莉卡地沉默,“你就放心吧,虽然她一直到灾星缠身,但身边有个遇神杀神地家伙在,谁出事都好,她都不会死的。”
“而且……”看了眼墙上的表,季诺说道:“时间还没有到,他说过会回来就会回来,那家伙说过的话,迄今为止还没有出过差错。”说着,季诺轻轻笑了起来,“所以,既然今天是他们平安回来的日子,那么能不能……”
“不能,请待在这个房间签署文件,手机还有电脑我先拿走了,还有,如果等下我来检查却没有一点进展的话,这房间地电源我也会一同切断。”在可是夏天啊,安洁莉卡居然可以对自己的上司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我知道了,那么他们回来之后就麻烦你将他们带到这里来了。”说完,季诺再次一脸头疼地拿起文件,不满地叹气,“还有就是,我作为部长的威严到底何在,安洁莉卡跟小云言混太多了,都学会她反抗上司压迫的勇气了吗。”
“原来您也知道那是压迫吗?”扶了扶眼镜,安洁莉卡罕见地露出一抹笑容,“您这种程度的压迫我早就习惯了,不过跟云言地作风确实对我有一定的影响,但这也是建立在不接触您的底线上的事情。”
“这种事,我想云言也是一样的,所以她才能待在首席身边。”只是最近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云言有没有好好地尽职尽责,不然就算是她,也会被首席给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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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在季诺与安洁莉卡谈到云言的时候,她正如一条死咸鱼那样直挺挺地瘫在沙发上,还在不停地喊累,眼睛上敷着一条湿毛巾,看上去就像奄奄一息的病人那样凄惨不已。
“专制、独裁、暴政、虐待员工……”能被云言这样抱怨的人只有一个,而此刻那个人不在这里,如果在地话,云言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说这些话。不过造成她地死鱼状态的人就是她的上司。
在几个小时之前,当云言在图书馆找到临之后,二话不说就被对方安排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把图书馆之中另一颗炸弹找出来,而他自己则有别额事情做。没有任何线索,就这样告诉她有炸弹在这里。
“至少也要告诉我大小跟形状啊……”然而最后,在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云言还是顺利找到了那颗炸弹,并且将它扔了出去。天也亮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会靠岸,就算最后一颗没有被找出来,她也不想管了,被那么多的书包围她现在很晕。
“果然是在这里偷懒啊你!”听着嚣张的声音也知道是谁了,被烟幕放倒的几个小时之后,基恩彻底恢复了过来,现在在生龙活虎地找云言,粗鲁地推开她的房门,指着她说道:“每个人都在找炸弹,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偷懒!”
“小鬼,你也好意思说我,不去找炸弹你找我干什么?”将毛巾从眼睛上拿下来,云言转了个身,该仰躺为趴着,一脸兴致缺缺地看着他,“说起来,你是睡够了,但是我从醒过来之后就没有休息,也没有吃东西,你那么有空,帮我推一车吃的过来吧。”
“谁说我有空地,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等下我可是要去帮忙的,而且快要靠岸了,要吃东西回到陆地上再吃个够吧。”为到现在还吃心不改的云言叹了口气,基恩有点担心地走了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问道:“你没事吧,脸色很苍白啊,不会在这个时候生病了吧,需要我去叫医生过来吗?”
“原来你还会关系人啊……”云言低笑了一声,低伏着眼睑摇头,道:“谢谢你这难得的好意了,不过我想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而且我刚刚才从图书馆出来,上万册书真的想起都头晕。”
“什么叫难得的好意,说得我好像冷血动物一样……不过你去又去图书馆做什么,难道那里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语气一下子兴奋起来,转身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间。不过现在去那里也找不到什么了,随便他吧。
“真是痛苦啊,那个叫维娜的女人,果然有一手啊。”就算是她这体质,现在也被体内那些毒素给搞得昏昏沉沉的,没想到当时没有发作,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反而爆发了,看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嗯?”在视线开始变得有点迷蒙地时候,又一声地爆炸将云言给震得精神了一点。现在为止,五颗炸弹全部拆除,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靠岸,可以这么快解决真的很好啊,不过是不是有东西被忽略了?
“真麻烦啊,这一点怎么会忘了……”云言慢慢坐了起来,后背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生无可恋般地盯着天花板,那个女人,维娜她说什么来着?好像还会有‘猎人’出来狩猎猎物?
“开玩笑的吧?你们来狩猎我?”说着,后仰的脑袋抬了起来,盯着没有关紧的房门,“那个混小子,这下可给我找了不少的麻烦啊,虽说我一开始就没有锁门。好了,不管你们什么目的都滚进来吧,我又累又困,必须快点解决你们去睡觉才行。”
瞧不起人也该有个限度,云言这样纯粹是在作死,特别是在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不过,她敢这样说自然又她的道理,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虽然这件事做了也是吃力不讨好地那种,但是她正浑身不舒服,刚好找人活动活动筋骨。
“你们,来得正好啊,”像是要吓人一般,云言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脸,估计基恩在这里的话就会被吓到,“最后一个小时,让我稍微打发一下时间吧。”
……
“不仅断电,我就是水也断掉它。”一个小时之后,安洁莉卡看着只动过一点点的文件,几张散乱的纸张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还被季诺给踩了一脚。而他则是一脸困倦地仰躺着,宁愿盯着天花板放空也不愿意签文件。
“别这么说,安洁莉卡,只是现在有比签署文件跟重要的事情……”说着,他指向窗外海平面地远方,一个黑影正缓缓驶来,“你看吧,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