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回事?”在基恩离开不到一个小时,云言在跟临报告这几天的情况的时候,临带来的那个开飞机的部下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那两个人,菲露和凡艾司双双跳海自杀了,至于杀人的动机,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真是一件糟糕的事。
“就这样死了?”这个消息让云言蹙眉思考了起来,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所以就这样完了吗?就这么简单?不会吧,按照我的倒霉程度事件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结束,”窗外的风雨也如临的话那般没有停息的意思,反而越演越烈,好比这脚下的浪潮,随时都有将客轮掀翻的意思,他盯着外面依旧闷雷不断的天空,随后转头对云言说道:“你来这里几天了。”
“嗯……今天是第四天,据说这艘客轮只会在海上试航七天,现在应该已经返航了吧。”对这种事不清楚的云言有点慌乱地看着临,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说出了什么意外吗?”
“根本没有返航,”临闭上了眼睛靠在沙发上,“这艘船还在往更远的海外行驶,并且还在往更远的地方驶去,完全没有返航的意思……航海的知识我是不清楚,不过照这样的情况看下去,已经开始偏离原来的航线了。”
“我就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运,这件事没有那么轻易就会结束……”露出自暴自弃的颓废表情,然后蹲在角落里发霉长草。对此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招来与他同行的飞机师兼下属交代事情,然后直接拖着云言出门了。
“我来这里除了找你之外还有别的事情,你要发霉也给我把事情作为之后再发,”临一边走一边说,看都没有看云言一眼,“你已经失职好几天了,现在就给我将功补过。”
“怎么补?”将自己的衣领从临的手里解放出来,云言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问道:“我对这艘客轮还蛮熟悉的,如果要我带路的话就可以帮忙,要找什么人的话大概也没有什么问题……”
忽然之间才发现自己好费,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等上司来找自己,真的是全天下最没用的助理了。不对!云言脸色一沉,她现在的名义还是跑腿才对。真的是全天下最没有用的跑腿啊,没有被斥责真的太好了。
“离开安捷里之后,你一直都处于非常闲散的状态,工作根本没能好好完成,可以说完全是在拖后腿。”临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但是说出的话每一句都想利剑一样直戳云言的胸口,批评得她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不过还是有一样你能做的,”顿了顿,临稍微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施洛华-路易,那个家伙应该用的是这个假名,他在这艘客轮上吧,既然你比我熟悉这里,那么这个男人你也知道在那里才对,带我去找他。”
“还好还好……”云言庆幸地拍着胸口,这个要求并不难,带临去找施洛华,找施洛华……等等,总觉得这两个人要是见面了会有不得了的大事发生,就像窗外这天气,绝对会演变成暴风雨。
怎怎怎么办才好!云言开始冒汗,这种大难临头却找不到解决方法的感觉真揪心,老是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感。好惨,真心觉得自己好惨,原来运气一直都是这么差的吗?
“你在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点。”觉得自己再怎么惨,那也是自己的事,在现实中不被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在心里发牢骚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要是把无聊的幻想说出来,换来的肯定是临的鄙视。
“我知道了,”拖长了尾音,敢这样慵懒,用不务正业一样的语气跟上司说话的只有云言了,特别还是几秒钟之前还被训斥过的那种,这算是豁出去了的意思吗,“在先生来之前的几分钟我跟他都在船上的甲板上看戏,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他估计没有回房间,大概在几天前一直待着的休息室里吧。”
说罢,云言走在前面带路,两人沉默不语地走了一段路之后,就撞见了两个迎面而来的小鬼,就是刚刚还在嘲笑她的那个可恶的基恩,正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到处跑,像是在闲逛。云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出了一声清啧。
“真巧啊,小鬼,你们在约会吗,”满是恶意的打招呼,让基恩抖了几下,撇嘴瞪着她,但耳朵却是不争气地红了。见此,云言立刻有种报仇雪恨的感觉,她扯了一下嘴角,“不逗你们了,说起来有没有看见施洛华那个家伙,我有事要找他。”
“路易先生的话,刚刚从餐厅里离开了,跟艾米莉小姐一起,”基恩赌气不说话,但不代表他身旁的洛瑶也一样,“往上走了,好像说了要准备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房间,然后邀请客人一类的话。”
“这样啊,那不就是刚好错开了吗,”握着拳头,拇指抵着嘴唇,云言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是那间房吗?或者指出大致的方向也可以。”
“抱歉,这个我也不清楚。”洛瑶抱歉地摇了摇头,但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基恩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扬了扬,语气很得意地说道:“这是他们给我的通行卡,说是看见你们的话就顺便交给你,不过本侦探现在心情不好,所以……诶?!不要脸啊你,我还没说完你就枪!”
一手按着基恩的脑袋不让他靠近,云言一手拿着那张通行卡,看着上面粘着的便签纸。那是用非常漂亮的花体英文写的,意思大概就是将通行卡交给任何一个服务人员,他们就会带你到目的。
“看来这张通行卡只指向一个地方,”蓝底印着客轮图案的通行卡给人的感觉是既普通又很适合,上面还有特定的编号,不清楚是不是代指某个房间。双指夹着那张卡片,云言对临说道:“走吧,那家伙好像也在等你。”
“等等,我们也要去!”基恩一把拽下还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我可是充当了你们的跑腿,这可不是义务的,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你们必须带上我!”
“真是脸皮厚得理直气壮。”云言嗤笑了一声,并没有明确的回复,只是看向临的眼里多了一丝询问。这种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再怎么肆意妄为,那也是在某种特定的场合之下,做出的不超越底线的事情。
“不要浪费时间。”这种暧昧的回答也很有临的作风,不了解他的人或许根本就猜测不出他的用意。至于云言的话,她一路过来都在作死挑战临的底线,就算理解错误她还是会很厚脸皮地无视。
总结一句话,就是跟在临身边的云言不需要智商。话虽如此,但这样认为也不能提高她的情商。而且,基恩这小鬼也不会因为云言的拒绝而善罢甘休,他真的自负得让人觉得很可爱。
“就算过来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云言做出最后的劝告,但倔强的基恩显然连自己的小女朋友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好吧,你坚持那我也无所谓,不过当大人真的要谈事情的时候,你们就先到一边玩去吧。”
“我又不是小孩,这种事当然知道,”基恩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让云言笑了起来,她想起了云彻,那个傲娇的小鬼有时候也会这样自负,不管是逞强还是有真材实料。或许云言觉得他可爱,就是因为这一点和自己的儿子有点相似。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拖时间了,走吧。”见临对那张通行卡没有任何兴趣的模样,云言只好自己拿着。现在也不必特意地去找人,只要这样一直往前走,总会遇到一两个可以带路的人。
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身后那个小鬼头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的表情,让人有点在意,但是又让人有点想要逗他,所以云言选择后者。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你的小女朋友会吃醋的。”对付这种小孩,云言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加不要脸,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招来基恩的脸红加跳脚,附带身旁害羞的洛瑶一只。
“不要乱说啊,你这家伙!”多次调戏过后防御力是会变高的,现在基恩顶着满脸迷之红晕也能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云言,小声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格雷亚这个姓氏所代表的意思……你们是不是……”
看基恩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他了解的事情不是一般表世界的东西,但看样子,他自己也是很不确定,眼神甚至很茫然地摇摆不定。
“阿拉,我说这种懦弱的眼神是名侦探该露出来的么?”小小地嘲讽了一句基恩,云言眯起眼,模样看上去有些愉悦,“你想说什么可以尽管开口,我不会介意的,至于先生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他还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小看人也不用这么直白吧,”一如既往对云言的行为感到无语,基恩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感情后反而是踌躇了起来,但几秒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你不回答也可以,我就直白地问了!你们,是坏人吗?”
“我跟你说,”眯起眼睛,云言盯着他半真半假地说道:“大人呢,没一个是好东西。”
“当然,也包括将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