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啊,到底是来干嘛的。”
凭借安洁莉卡的高效率,季诺的工作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完成了。但是由于原本云言已经计划好的行程被一次劫机搞得乱七八糟,而临来到意大利后又临时起意去看望那个都不知道算不算朋友的老朋友,结果行踪变得飘忽不定。
简单来说一开始很有自信可以找到云言的季诺现在压根是连影子都没有看见,更别说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在亲自踏上意大利的国土后,他与安洁莉卡站在偌大的机场,脑袋隐约地疼痛起来。
“虽然会花一定的时间,不过真正要找人还是可以找到的。”安洁莉卡理智地说着,然后打开那个没什么用的行程表,“如果是云言地话,看看最近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许她就在那里,不过现在我建议部长您先去酒店住下,因为我没那么大本事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用电脑查到这些消息。”
所以安洁莉卡,你跟云言待在一起久了之后都学会吐槽了,只是你的脸还是那样没有丝毫的变化,。最无趣也就这一点了。现在要去做什么季诺很清楚,虽然他也知道要找到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季诺无所谓地耸耸肩,拿起自己的行李离开这个地方。安洁莉卡跟在他身后,有条不紊地将该做什么,会遇到什么人,阿哥时间会怎么怎么样机械一样复读了出来。
“对了部长,”在冗长的叙述过后。安洁莉卡推了推眼镜,似乎还可以看到她眼里的一点名为幸灾乐祸地意味,“卡莱尔小姐她也来到了意大利,不过不到一天时间就被她的家族给捉回去了。”
“那还真是可怜呢,”季诺勾起薄唇,桃花眼弯成月牙的形状,“我很期待她的下一次“越狱”哦,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帅得跟冬菇一样的卡莱尔大小姐。”
==
门前的摇椅还在轻轻摇晃,但身边已经没有了那只在晒太阳的猫,临打开没有上锁的门,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一点人气,小圆桌上的三个茶杯还是维持着今天早上他们离去的状态,身旁的纱帘在风中微微飘扬,拂过已经冷却的红茶。
在不大的房间搜索了一会,没有见到一个人,就连那只慵懒地猫,格子也不在这里。他们没有叫杜鲁夫的名字,或许他们觉得不会有人回应,或许说那人已经不能回应。云言跟临还是来迟了一步。这栋房子已没有人许久。
“现在该怎么办?先生。”如果杜鲁夫是一个重要的亲人或者朋友,或许云言会没有迟疑地做出确定——去找他。但遗憾的是对她来说这仅仅只是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老先生,即使相处得再好,她亦不会以身犯险。
听上去非常的冷漠,但遗憾的是大部分的人类就是这样,除了一小部分正义感爆棚的中二病患者,还有无视所有现实与无奈的圣母婊。
“还能怎么做,走吧。”要理解清楚状况很简单,短短的几分钟已经足够了。无论杜鲁夫是被女儿接走的,还是被黑手党给强行带离的都与他们没有关系了,只要那些人不要主动招惹上他的话。
“我知道了。”作出决定的是临,不管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云言都要跟着执行,即使这个决定是对朋友的见死不救。
云言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冷漠的面容仍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就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他一样,是个收敛情绪做得非常完美的人。只是她仍然想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动摇过吗?或者说是在更早之前,他有没有一瞬间想要管这件事?
只是她还是不要问出口比较好,毕竟大家的身份立场不同,在不是无拘无束的情况下,任何一个细小的决定都会牵连到背后的势力。
“事情有点麻烦了。”
笔直的柏油路通往繁华的城市与远方,在午后热烈的阳光下整条路都要被晒得干裂,即使坐在开着空调的小车里,光是看到面前几乎没有水分的,似乎也要被蒸发的空气都觉得有些酷热难耐。
隔着车身都觉得自己要被烘烤成人干的云言在昏昏欲睡之际听到临极地的呢喃,因为已经挺清楚他在说什么。一瞬间脑子里的瞌睡虫全部飞走了,她是前所未有的精神,甚至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临说事情有点麻烦。这个在云言眼里无所不能飞天遁地,在真空中都能存活的首席大人居然会觉得一件事前麻烦!那是多么震撼多么刺激的一件事,她都兴奋得睡不着了!兴奋过后的云言眨眨眼,说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有两辆车跟在后面,从那个村子出来以后。”在看到云言冷静下来之后,临才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他们现在远远地跟着没有动手的意思,先不要打草惊蛇,毕竟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
说到这个云言就忧伤了,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某个地方寄存,现在去拿是很不现实的事。她往后视镜里看了看,两辆在车群中非常明显的黑色轿车一前一后地并排行驶,似乎因为车流量比较大,暂时还隔着一段距离。
“这下子就奇怪了,布林科先生失踪难道不是被这些人给捉走了吗?如果不是的话难道他们认为是我们将人给藏了起来?”脑子有点混乱的云言咬着下唇在苦苦思索,“要不然就是米莎回去带着她的父亲逃走了,然后那些人守株待兔,却等到了我们……”
最后一个可能性很大,云言知道临应该也明白。看来米莎所带走的东西真的很重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急急忙忙将自己的父亲接走。只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她一个人根本就逃脱不了那么多人的追捕。看吧,现在连云言他们也不甚被牵连在内,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逃脱出来。
“或许她根本就做好了被杀掉的觉悟,”云言只能这么想,因为这种行为就跟自取灭亡没有什么两样,“拿走资料只是基于某种特别理由?应该不是为了钱,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杀还赚什么钱嘛。”
坐在副驾驶上,云言一边瞄着后视镜一边推测着米莎这种行为的含义。可惜那毕竟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没有一点接触的情况下要猜到她想法是一件很难的事,加之手上的情报又少,云言也不适合推理。
要是安洁莉卡在就好了,即使没有线索,她也会从网上找出所有能够利用的信息,毕竟大脑好用,电脑技术也是个中高手,是个让情报局的电子技术部都头疼的女人。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被自己念叨的人已经站在了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城市之中。
只是要相遇的话,还需要一点时间。
“不管她是什么理由,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到酒店再说。”
“酒店?机场安排的那个吗?”或许心里也知道不是 那个,云言的表情又开始微妙起来,她看着临完全就是在看一个可恨的阶级敌人。
“不是。”临所说的酒店自然是自己家的产业,这个囊括了旅游、美食、金融、娱乐等各个行业的,在表世界异常强大的家族在巴勒莫自然也是有投资酒店这一方面的,毕竟这里的旅游业很发达,是一个“聚宝盆”。
但是她心里真的好不平衡啊,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简直就是用来打击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类的,无论是在表世界,还是里世界也一样。这让她这些还在底层苦苦拼搏的人该不如自处。
“要是他们顺着酒店这条线索查上去的话,那不就是等于暴露了身份了吗?”作为自己家的东西,他来到之后自然会受到某些特殊的待遇,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家族,毕竟黑手党的话,情报网络还是很好地。
“如果他们查得到的话。”查得到他的身份那么他们就不会轻易地动手,从而会选择折中的办法,这样一来也安全得多。但如果他们没有查到,执意要动手的话,临也不介意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听先生的语气好像胸有成竹。”看着在闲聊中已经进入市区的车辆,视野也从绿意盎然的树林变成了繁华起来的高楼大厦,云言瞄着跟了一路的两辆黑色轿车,它们在快速地逼近,好像要动手了。
“刚刚在人那么少的地方只是跟着,现在进入市区再来动手,脑子没有问题吧?”吐槽着那些人,云言拧起眉头看向临,“我是搞不懂他们行为的含义,先生你知道吗?”
“大概是等不急了吧,或者是突然接到了什么命令。”好像连看他们一眼都懒,临仍然注视着前方,眼里没有一点动摇,语气有点危险起来,听得云言一阵心肝颤抖,“也好,在这里甩掉他们。”
“等等!这里可是市区!先生你打算做什么?!”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令云言一下子抓稳了身旁的扶手,尽管心里已经知道临想做什么,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甩掉他们。”简短地回答了云言,临直接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行驶进了另一条街道,在旁人不满地惊呼声中富有技巧地躲避着障碍物,扬长而去。
“这就结束了?”看着没有追来的车辆,云言松了口气。
“不,”临头也不转地打破了云言的幻想,“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