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席氏怎么想的?”
“爸爸不是知道的吗?”席莫言凉合上书,面上平静,说出的话坚定无比,“我是席家的孩子,奶奶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能看着它毫无生命力的老去,死去。”
是啊,席家被母亲撑了半辈子,他们在意的,利益占一部分,而更多的是一种情怀和念想。母亲和儿子的感情,席廷北很清楚,也知道席氏对儿子的重要性了。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确定了就义无反顾,“你怎么办?”
跟自己爸爸席莫言凉也没什么要瞒的,毕竟有很多事,是需要爸爸帮忙的,“爸爸不用担心,情况没有那么差,公司里还是有很多人是想得通,是希望变的。”
公司这几年进了一大批出国留学或者是国内名校的大学生,思想和见识都不俗,这些人只需要有一个平台,便可以大显神通。
“会不会年轻些?”公司里的人,席廷北多少知道点儿,而去年直接投放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改革草案,父亲也让他看了,整体点子非常不错,只是有一些思想,政策上的不足罢了。
爸爸的意思,席莫言凉懂得,年轻人干劲儿足,但同时思想极端,想法片面,“又不是说都指望年轻人,爸爸认为段董事怎么样?”
段董事?段四源?呵。
席廷北哈哈大笑,这个儿子啊!
段四源的父亲跟他母亲是八拜之交,关系非常好,他跟段四源是多年好友。段四源出国留学回来之后,就在席氏,这么多年在席氏恪尽职守,本分的很,听说由于他人格不错,高层不少人都和他成了朋友。
有时候他也纳闷,席氏的问题,段四源不会看不到,怎么就从来不说。原来,聪明人都在等这个机会啊。
而他儿子,就是制造这个机会的人啊。
没有把握的事,儿子不会说,看来他是已经见过四源了。
四源就任席氏总经理很多年,业绩突出,公司不少人对他都很信服,有他的人脉在,言凉会轻松一些。
“你放手干吧,有什么地方,用着爸爸的,直接说。”他虽然是政界的,可席氏是他的家事,他帮一下儿子,没人说的了什么。
席莫言凉点头,一个公司改革,少不了伤筋动骨,同时也少不了与国家的政策方针相同步,有爸爸给他指点一二,这条路,才会更顺遂。
看儿子点头,席廷北转移了话题,今天平笙主动邀请儿子去水家,他才感觉自己这一回病的除了突然,还有就是给了儿子一个迅速见家长的机会,“今天去你平笙叔叔家怎么样?”
“秦姨和容与大哥都很好。”席莫言凉并没有说水家的家庭氛围,不想往爸爸伤口上撒盐。
席廷北笑笑,“你未来岳母可是缉毒局局长,少见的干练凌历,听说要升迁了,调令快下来了。”席廷北给儿子指了指上面,席莫言凉了然,这一升,那就是真正进了上层权利圈子了。
“你平笙叔叔好福气,人家都忙着为二代背黑锅,清障碍的时候,你平笙叔叔的儿子,已经不用他的名声闯荡了,只要是家里有女儿的,如今说起水容与,谁不想他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
平笙有福气啊!席廷北心里叹了一声,看了看儿子,问:“你跟小七,什么时候结婚?等你们结了婚,生个孩子,爸爸退了,还能给你们带带孩子。”
“爸爸要退?”爸爸一生不敢松懈走到了这一步,要资历有资历,要政绩有政绩,这个时候退……
席廷北点头,笑得云淡风轻,“爸爸走到这一步,都是你妈妈的成全,病了这一场,才知道自己老了,好多事情也都看淡了,只是这人世间,有好多风景没看过,确实可惜。”
“那爷爷愿意吗?”爸爸走到这一步,是席家的骄傲,也是老爷子的期望和骄傲。
“我今天跟你爷爷说过了,他没有当即点头,不过肯定会答应。你二叔如今在军界,声名不比我在政界的差,你三叔如今也闯出了名堂,还有你小姑,更重要的是,言凉,你们长大了!”
席莫言凉心里一颤,小的时候,不懂事,爸爸和妈妈以及叔叔,姑姑会说,言凉,等你长大了,我们就老了,席家就靠你们了。
那时候他们说的是玩笑话,而如今已经趋近现实。
“爸爸放心。”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父子俩心照不宣。
容止进了房间,已经想通了许多,只是一直在想,要在什么样的场合,怎么告诉他,她答应了。
真是……好烦!
秦钊芸敲了两下门,看没人应,就推门进去了。打开门,就看自家姑娘,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副纠结的样子。
上前拍了拍她,一副嫌弃的问:“干什么呢?”
容止停止翻滚,眼睛圆圆的看着自己母上,自己家姑娘,用得着这么嫌弃吗?无辜的小眼神,逗得秦钊芸开怀大笑。
伸出手要把她拉起来,容止也听话的递出了手。
母女俩并排坐在床上,秦钊芸笑着说:“言凉给你求婚了?”
容止一惊,嘴里暗骂哥哥,大嘴巴。秦钊芸看她惊讶的样子,心里一乐,这诈一下还诈对了呢。
“还真的啊?”这刚见家长,老爷子那关还没过呢,就求婚了?
不过,席莫言凉这做法倒是很得她的心,都是年龄不小的人了,既然喜欢,正正经经的过日子才是正道理。
容止被母上的话弄的有点儿糊涂,这事儿还有什么真的假的?转念一想,母上大人平时的惯例,不禁脱口而出:“你又是蒙的?!”
秦钊芸笑了笑,容止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个脑子啊,真是不够用,这都被母上诈几回了??
看女儿要炸毛,秦钊芸忙给她顺顺,“我也没想到言凉会动作那么快,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看女儿不说话,秦钊芸就把话给叉开了:“明天我给爸要去潇洒一回,你自己上班,还有平常的事儿,自己注意一下。”
容止点头靠在她肩膀上,“你们俩好好玩儿,家里的事儿还有我哥呢,我自己的事儿,我有分寸。”
秦钊芸点头,两个孩子省心,她都知道。而对于女儿结婚这个事儿,知道她心里有主意,她也就没说什么。反正自己家孩子她了解,真有事儿就算不问,她自己就说了。
母女俩又说了点儿其他的,秦钊芸才回了房。
母上大人出去后,容止拿了衣服要去洗澡,就听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
最近她的信息,除了电信公司的服务短信,就只有席莫言凉的了。打开,果然是他。
“爸爸真的是老了,今天还在说,他要退,以前工作对他有多重要,我是知道的,原来,人老了,是这样的啊。”
席爸爸要退?马上要换届了,席爸爸是众人眼中能更进一步的人,如果在进一步,那……
如日中天,他却要退,容止把衣服放下,却不知道要怎么回。
犹犹豫豫的才打了几个字:你怎么看?
不一会儿他就回了话:只要是他心里所想,就是我心里所想。
容止看了几遍,越发的感觉,这话好像是跟她说的……
如果她愿意结婚,他就愿意结婚……
怎么能那么的合情合理!
阴险!
跟读书时候的席莫言凉一样,不声不响的喧宾夺主,达到目的!哼,她还以为,他出国几年,善良了呢。
容止又拿起了床上的衣服,没再回复,进去洗澡。而那边病房里的席莫言凉,把手机拿起,放下,放下,拿起来,等了大半个小时不见回复。
不由得苦笑,自问了一句:自己的意思有那么明显吗?
容止一觉好眠。醒来,下楼,看只有哥哥一个人在楼下吃早点。
“爸妈都走了?”楼下没有人,也没有行李,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容止心里也就有了个底儿。
容与喝了口牛奶,点头,“刚把他们送到机场,八点的飞机,第一站,云南大理。”
容止撇了撇嘴,果然老妈是个文艺青年,先去的就是那么个鸟语花香的地儿。
从厨房端来属于自己的早点,坐在哥哥对面,看他吃的慢条斯理,毫不担心时间问题,记得以前这人跟拼命三郎一样,这个时间点儿,根本在家看不到人影影儿,“哥,你们公司最近有让你烦心的人?”
“怎么?”容与挑眉,谁还能隔应住我?
“那没有的话,你最近怎么每天上班那么不积极?还是你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容止喝了口水,每天一杯白开水,是她的习惯。
“看在你那么担心我的份上,我……”容与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敲了一下她的头,吊足了音,接着说“还是不能告诉你!”
然后端着餐盘,留给容止一个潇洒的背影。容止咬着杯子,瞥着他的背影,嘴里嘟囔,你不说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还有一号线人,龙姐姐呢!
容与洗了自己的盘子出来,看妹妹的早点,就动了一点儿,整个人不知道神游到了哪儿,就敲了敲桌子,朗声道:“在不吃,可就又省了啊!”
“……”容止这才回了神,安安分分的吃饭。看他吃了饭还不走,就问:“你怎么还不走?”
“嘿,我多稀罕你啊,今个儿还就跟着你了。”容与坐到她身边,一本正经的说。
高冷总裁突变神经病,容止也表示习惯了,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等她吃个饭,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去医院,就看她那神经病附体的大哥,也跟着她,出门,坐上了她的车!
“你今个儿真要跟着我?”容止看着他,大眼瞪小眼。
容与点头。
“我去医院,你也去?”
容与笑着,继续点头!
容止开车,轻车熟路的到了医院,等下了车,看哥哥从后备箱里拿出礼物,才确定他没有开玩笑。
十七有话说:
十七眼睛做了个手术,不然接触太多电子产品,等过了这三五天,会给大家补回来的!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