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容止呐呐地重复。
“是啊,笨小七,自己生日都给忘了,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啊。”容与笑着从厢房里走出来,取笑着妹妹。
厢房里的人鱼贯而出,母上大人,唐琪,萌萌,池筱,言宥,木颐,聂姐,木心,夜臣,二婶,三婶,二叔,三叔,两个爸爸……
容止泪水夺眶而出,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只是想着一个连自己都遗忘的日子,被这么多人惦记着她感觉很幸福。
而且,最难得的还是他的心意。
简单的长回廊,被他收拾的像个花房,四周挂满了白色的纱,白沙随风飘舞着,纱上她的画像也随风而动…
有她坐下树下看书,穿着校服短裙,梳着两个辫子,静谧安宁,那是她读书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们是前后桌。
有她坐在一个长走廊里,捂着脸,安静地看着地面,目无表情,那是她去医院拔牙的哪天,哪天,是他们十年后的再次相见。
有她长发齐腰,手挽着一个胳膊,手里拿着一个本本,那是他们结婚的哪天。
……
还有,她一件蓝白病号服,对着自己的肚子傻笑,那是她劫后重生,知道自己怀孕的哪天。
还有好多好多,有她喝水的画,有她笑着看九斤在地上打滚的画,有她难得做早餐的画面,还有她睡着的画面……
每一张都很好看,她看着就知道他期间的用心。白纱很薄很细,他用美工笔画这些画,墨轻一丝无神,墨重一丝会晕。
容止泪眼蒙蒙,席莫言凉看她流眼泪,就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生日哪天,寿星可不能哭。”
哭都不许哭?容止任眼泪流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么多张画,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画的,也不知道他画了多久,但她知道一定很费心思,很费时间,只是,她怎么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席莫言凉一笑,不在意地说:“有时候夜里睡不着,就起来画一笔。”
事实是,他一动笔,没有两个小时就停不下来,她有一种魔力,他深爱那魔力。
睡不着起来画画,然后喝酒提神是吗?原来,她有时候半睡半醒间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是这样来的。
容止吸了吸鼻子,还想说什么,就听江煜奇嚷嚷道:“嫂子啊,这大雪天的,站着说话多冷啊,咱们去走廊里说话吧。要不,回头那点不好了,某人又该心疼了。”
容止被打趣,这才想起来还有不少人在,她忙用手心擦了擦脸,不好意思朝席爸爸说:“爸爸,快进去吧,我一时给……”
席廷北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园子里雪景不错,还亏的小七生日,我才看得到这样不一样的美景。”说着,还样那一副副画上看去,这明显的打趣,让容止更是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席廷北也没说什么,厢房离长廊有一些距离,他看不清儿子画的笔法,不过想着应该是很好的,毕竟儿子那时候学画,可是,可是她,一笔一笔教的。
一群人陆陆续续往长廊里去,容止被席莫言凉拥着走到最后,而她一进长廊,又被里面的布置给惊艳到。
长廊很长,里面空间很大,可以并排摆下两个桌子,她听言凉说过,家里有一个有名的走廊,之所以有名,就是因为能宴千客。
看来这就是那个能宴千客的走廊了。走廊里没有放桌子,全放着矮案几,案几不大,又两个对坐的,有四人对坐的。
每个案几上都放着两株玫瑰,一红一白,用玻璃瓶子装着,简单好看的很。
可能是因为天冷,案几上摆上了火锅,煮上了酒,旁边又生着炉子。
容止看的目瞪口呆,问言凉,“你怎么想到弄这个了?也太穿越了吧。”这景,这布置,要是他们一个个都穿着长袍汉服,还真的很像古代。
席莫言凉给她倒杯开水,放在她手里,往火锅汤里下了点东西,有些无奈,“我本来想着咱俩在这儿过个二人世界,可言宥一听,觉得很浪漫,就要跟着来,你也知道他虽然结了婚,可跟弟妹还是没打开心结,他这一折腾,就全都要来。”
容止一笑,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开始吃饭,没有寒暄,没有见外,就说:“其实,这样的生日,我很喜欢。”
“平常过生日,也是跟单位的人或者唐琪还有哥哥他们,一起吃一顿饭,可那样哪有今天这么热闹,我很喜欢。”
“真的?”席莫言凉有些不确定。他想把最好的给她,可是点子想了一个又一个依旧不满意,这个点子,他想了好久,才定下来。
而昨天又下了一夜的雪,也算是应景,只是,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喜欢花,喜欢珠宝,她知道他的容止特别,可也怕她会不中意这个。
容止点头,“真的,真的很喜欢。”看他不安,她接着说:“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了,以前每年都记得很清,可是今年却忘的干干净净,可能是因为,今年的愿望都提前实现了,所以,才不需要生日了。”
每年生日,我不在意谁给了我什么礼物,不在意生日会给我带来什么,我只在意,生日哪天,那个愿望。
而今年,所有的愿望都实现,我要你回来,我希望你回来,我等你回来。
并且,我们还结了婚,我还有了你的孩子,这一切都超额完成,都大大超出了我的愿望。
你是我最好的礼物。
这样的生活,我还有什么愿望可许?我曾希望能跟你朝朝暮暮的在一起,而真正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朝朝暮暮都值得怀念这就够了。
席莫言凉勾唇一笑,很明显她的回答,很合他的心意。只是,他欠她的依旧太多。
不过,来日方长,他除了这一身责任外,其他的,连同命全给她也无妨。
这边热闹欢腾的吃着饭,席廷北跟水平笙以及一些上班的,为了过节,主要也为了给小七过生日,都请了假。所以这一波男人开始毫无顾忌的喝酒。
两个小时候,容止看着喝的脸色发红的爸爸跟兴奋的席爸爸,有些担心,就碰了碰言凉,“怎么办,爸爸们好像喝多了?”
席莫言凉把最后一块儿煮熟的豆腐,吹了吹,放在她嘴里,“没事儿,岳父那边儿有岳母看着,喝不多,而爸爸?我可从来没见他醉过。”
那还担心什么?容止挑眉,安心的吃下豆腐。吃火锅不像吃其他主食,吃饱能支撑很久,吃这个,一会儿就饿了。
于是,十几个人,吃着聊着,一顿饭三个小时才结束。吃过饭,该走的都陆续走了,席莫言凉拉着容止的手,最后送走了岳父岳母跟大舅哥,就领着人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席莫言凉就老老实实趴在床上,让她给他上药。等上完药,容止看了看他的背,席家这个药确实是好,他的背已经都在结疤了,只是爸爸让人下了那么狠的手,以后会留疤吧。
她的指尖轻轻划着他的背,席莫言凉轻咽了下有些冒火的喉咙,反手抓住她做乱的手,“别动。”
容止被他抓着,吓得动都不敢动,呆呆地问:“疼?”
“疼,疼得都要炸了。”席莫言凉趴在床上,喘着粗气。
容止一听,忙挣扎松开他的禁锢,紧张地靠近他,“疼,哪儿疼?都在结疤了,怎么还会疼?”
她说话的热气扑倒他的脸上,席莫言凉本来就处在崩溃的边缘,这会儿那里还禁得住这个,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把人捞在怀里,头深埋在她的劲窝。
她被他一连串的动作给吓住了,而且被一个大男人这样蹭着,容止并不是那么舒服,只是,她不知道他哪儿疼,手停在半空中,上下两难。
席莫言凉头埋在她的劲窝,心里的燥热越来越难捱,想着他受折磨,他心里的恶作剧成份一下子提了上来,朝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容止被突然咬了一口,伸手捏上他腰窝的软肉,“干嘛!疯了?”
席莫言凉嘴下动作不停,抽空说了一句,“不疯也被你逼疯了。”。
容止立刻脸曝红!她这才知道,他这会儿那么难受那么发疯是怎么了?
也是她傻,以为他腰伤难忍。
不过她也没推开他……毕竟,以前天天吃肉的狼,猛地一下改吃草了,也不容易。
想想,结婚的这一来月,除了她生理期,基本上,他每夜都会来那么一两次……她以前跟他讲过,天天这样不好,可这人却说什么,“饿了这么多年,你让我吃饱行不行?而且,如果你怀孕了,我还要再忍一年,不如现在把那一年的吃个够本。”
看来……那一个月的纵欲,也不够啊。
过了很久,席莫言凉感觉自己这样隔靴挠痒并没有什么用,只是让他自己越来越难受,他不禁问自己,这么急着要孩子,是不是他自己想考验一下自己的?
她身上清香的很,席莫言凉深嗅了一口,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可眼一撇,却看见她脖子地方的纱布,黑色的眼眸暗了暗。
然后,亲了她一口,从床上起来,往浴室去。
容止懵懵的,看他人走进了浴室,她忙喊到,“你不能洗澡的!”
一身药水,一身伤的,怎么能洗澡。
“……”席莫言凉看了看自己脱到一半的裤子,低声苦笑,然后认命地又穿上衣服。
用冷水不停地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