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容止再怎么问关于她“准嫂子”的事儿,她哥都讳莫如深,一字不提。
虽然很想立刻回家扒水总裁的八卦,但是想想她一走,一一跟九斤就变成了没娘的孩子,她果断选择了忍。
可是,真的很想知道。早知道据她所知,这个姑娘,应该是她哥开天辟地头一个喜欢的人,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姑娘。
容止正想着,就看尉迟瑗婧蹦蹦跳跳的推门进来。
“水姐,水姐,一楼有个帅哥找你!”
“帅哥?找我的?”容止有些疑惑。
“是啊是啊,刚才我下楼拿外卖,路过前台,正好看见一个帅哥在打听你,我就马上给你报信来了,是不是追你的,是不是追你的?”说这话,尉迟瑗婧的手就攀上了容止的脖子。
尉迟瑗婧只有一米六,而容止将近一米七,这样的身高悬殊,导致她直接挂在了容止身上,容止不堪重负,拍了拍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的姑娘。
等她下来,才算是喘上了一口气,点着她的头,笑着说:“别人不知道我结婚了,你还能不知道?可能你听错了吧。”
“结婚了又怎么样?水姐那么漂亮,有人追很正常。你忘了以前的那个朴域了?他那时候多喜欢你,可惜你不喜欢他啊。”
提到朴域容止还有些尴尬,朴域也是国内一个大报的新闻主编,高大俊逸,又年轻有为,为人风趣。他们是同行,但好在报纸性质不同,彼此没什么竞争。
平常见过几次,很聊的来,有一回报社做专题,算是市内年轻有为的青年,她就去采访了他,一来二去就熟了,然后,狗血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时候,她不说一心一意的等她的驸马,但心里也是不甘心的,有一次也就把话隐晦的说了说,朴域也识趣,之后就没怎么联系。
巧的是,从采访到后来朴域追她,送花,请吃饭……这种事,尉迟瑗婧这个小丫头一次没拉下过。
尉迟瑗婧看水姐不说话就接着说:“听说,朴域也去了国家台,跟丁殊易那个小婊砸一个部门,就是不知道丁殊易这个破门票,能不能登上朴域这条游轮。”
尉迟瑗婧对丁殊易有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容止也就没打断她,只是丁殊易跟朴域是怎么回事儿?
尉迟瑗婧看水姐那懵懂的眼神,真是被她给美哭了,不过美人儿,你这敏锐度不行啊。
“水姐,你不知道丁殊易喜欢朴域?你都不知道那时候只要朴域一给你送花,那小婊砸脸就跟锅底灰一样黑,多少粉都盖不住,这下好了,我朴大帅哥,清白危矣。”
容止看她摇头晃脑的拽文,笑着点着她的头,“瞧你说的,朴域真要不愿意,丁殊易还能强迫他?”
朴域是个有主意的,她知道,要不然怎么会年纪轻轻成为一报主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报社,前程无忧的,怎么想着跳槽去国家台。
尉迟瑗婧听了水姐的话,更是摇头,“水姐,你太单纯了,女人让男人就范很简单,不用追,不用哭,一招就够。脱的光衣服,爬的了床,然后再把安全套戳个洞,怀个孩子,这一连串下来,搞定了。”
容止听的直笑,不过仔细想想,瑗婧说的也有道理,当年江熳瑶不就是用这招,骗了爸爸吗?
想到这儿,容止不禁在想,都已经六七个小时了,他也该快到了吧。
唉,不想还罢了,一想才发现,不过几个小时,不过是少了每天十点左右的那通电话,她竟感觉,这一天,好长。
正想着,就看梁攀推门进来,“主编,楼下有人找你。”
尉迟瑗婧得意地说:“是吧是吧,我没听错吧,水姐快下去吧,但是……”她贴近水姐的耳朵,轻轻地说:“不能对不住我席总裁!”
我席总裁人那么好看,笑得那么撩人,主要是声音那么好听!尉迟瑗婧说完就退着在门口傻楞的梁攀往外走。
容止看着那小小的人,推着大大的身躯往外走,不禁一笑,席总裁真是强大,这么快就把她的人给拉拢了。
只是这大中午的谁会找她,而且,找她为什么不打电话?她想着就下了楼,一下去,就看见在休息椅上翻着报纸,报刊的景毓。
“景毓?你怎么来了。”容止惊喜地走过去,他们从小就说得来,那次在欧家宴会上见了一次,也聊的不尽兴,没想到他竟然来这儿找她了。
景毓见她开心,放下报刊,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路过这儿,手机钱包,一不小心丢了,望小七赏顿饭吃。”
“啊,这么惨。”容止大惊,然后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说:“好啊,想吃什么?今天本姑娘管饱!”
景毓被她突然一挽,胳膊一僵,看她笑脸盈盈,知道她拿他当哥哥,心里一疼,但随后又说服了自己。
也许这样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她已婚,他未娶,再说什么,也不过是拉开两人的距离罢了,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想到这儿,景毓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果然今天找你是找对了,小七如今发达了,哥哥以后蹭饭是不愁了。”
“哈哈,蹭饭?景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没出息的啊。”容止笑着取笑他。
小时候的景毓少年老成,不过也罕见的害羞,从来不去别人家吃饭。就是去他们家,也是逢年过节,跟着叔叔阿姨一起拜年的时候,才留下吃一顿饭。
“蹭饭是没出息吗?哥哥可还要过饭呢。”景毓不在意地说。
“要饭?不行不行,这段儿你得好好跟我说说。”容止挽着人出去,笑着央求。
景毓点头,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出去,丝毫不知道,两个人的亲密落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儿,也丝毫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正是中午饭店,去哪儿吃饭都是人多,景毓开了车,容止索性让他绕远一点儿,两人去吃火锅。
去的是一家老店,容止以前闲的时候跟唐琪常来,一进去,发现人不算多,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容止就让景毓点菜。
景毓跟她也不客气,点了个鸳鸯锅,又点了些菜,等才上来的时候,容止才发现,景毓点的菜,一大半都是她喜欢的。
“你还很小时候一样,什么都迁就我,自己不喜欢豆制品,还点那么多!”
景毓小时候就是这样,她比他小,她哥哥又跳级,所以她上学下学都是这个小哥哥照顾她。
景毓一笑,修长的手指拿着筷子,熟练的往锅里下东西,“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以前不喜欢的很多东西,努力着,现在都喜欢了,而以前喜欢的姑娘,现在……却嫁人了。
景毓把最后一块儿冻豆腐放里面,看容止拿着一条丝巾扎头发,笑着打趣,“又没带皮筋儿?”
她小时候也是那样,早上洗过头,总是忘记带皮筋儿,而学校又管的严格,要求女生要是留长发,必须扎头发进校,她每次都是,到校门口突然想起,然后惊慌失措。
日子久了,他就会给她带皮筋儿,各色各样的,装在书包最底层。
容止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早上给忘了。”
“头发留那么长,又不方便,怎么不剪短点儿?”她以前头发也长,只是没有现在那么长,现在满大街的姑娘都把或长或短的头发收拾很有特色,唯独她,一头长发,黑直明亮,保持着原样。
丝巾滑,头发也滑,容止费了好大劲儿,总算是把它给束好了,用湿巾擦着手说:“习惯了也不嫌麻烦了,等过段时间不方便了,就剪短点儿。”
过段时间不方便了?景毓一想,就想到了她说的是什么事,看了看她小腹的地方,苦笑,是啊,等有了宝宝,确实是有些不方便了。
火开的很大,不一会儿,锅里的东西就漂浮了起来,嘟嘟的直冒泡,容止拿着筷子,盯着辣锅,那个馋样子看得景毓直笑。
“多久没吃火锅了,这么馋?”
容止夹了个丸子,放在盘子里,等着它凉,“昨天我哥去我家了,吃的也是这个,可言凉不让我吃辣锅,好可怜。”
景毓心里一抽,平静了下问:“怎么?”
“我一个多月前不是拔牙了?早就好了,他却当个事儿,辣的一点儿不让吃,馋死我了。”
景毓听她这一说,也感觉席莫言凉做的对,就开玩笑说:“那你今天也别吃了吧,吃出个好歹,席大哥找我事儿了怎么办。”
容止听她开玩笑,瞪了他一眼,“你个墙头草,放心吧!你去英国了,找不了你的事儿!”
“去英国了?”
“嗯,出差。不说他了,你这次怎么休那么长的假?”
景毓在骨汤锅里捞了青菜放在她碟子里,“你这不知人间疾苦的,我可是好几年没有年假的人,休这两个月说的是休假,其实还是随时待命的。”
“这么苦?”几年都没假,不过想想景毓年级轻轻就是少校了,也是
“那你整天在部队,怎么找对象啊?你们部队的女兵好看吗?要不你找个女兵,两人一起曲线救国得了。”
景毓吃饭的筷子一顿,没想到她会跟他提找对象的事儿,真是讽刺,小七,全是你的心,谁会要?
容止抬头,正好看他脸色不好,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想着转移话题,谁知对面的景毓竟然开了口。
“我不急,只是我妈有些急,我回来几天,她天天忙活着让我相亲。”
“哈哈。”容止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你都这么大了,林姨也该急了,你不急?不喜欢女的?”
容止虽然为人单纯,但也算见多识广,去年跟着电视台做了了报道,全是采访的同性恋,好像是说,整天在一个不接触异性的环境里,性取向容易发生问题,仔细想想,景毓整天在部队……可不就是不接触异性。
“咳咳。”景毓被她突然其来的一说,给呛着了,怎么都这样认为,前两天,他亲姐也隐晦的问了问。
只是,没想的,小七竟然问了出来。
容止看景毓越咳越严重,忙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顺势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儿?你这还天天打仗呢?这种话就受不了了?还那么害羞。”
景毓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下来,容止看他好了一些,就回到自己位置上,看起来,景毓不是不喜欢女的,要不然反应不会那么大。
那就是……
“景毓,你不会是有喜欢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