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丰点着头,在骆惊风的轻扶下,又躺了下去。其实他非常清楚,如果没有骆惊风和海天愁及时的将真气逼入体内,不要说休息一下了,一头半年能不能恢复都是个问题。
“现在,我们的目标全部明朗了,疑虑和以前的所有猜测,全部解决,但是唯有一个事,让我很担心。”
骆惊风扶着年少丰躺好后,深有感触的叹息着。
“你担心什么耶,不会是又要变卦了吧!”
楚天梅早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是等着骆惊风入座的,但是听到骆惊风的话后,很着急地等待着。
骆惊风极目看了一下海天愁和侯子参,但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被压制住。
楚天梅所说的变卦,就是他看了楚天梅的屁股,并答应一定要娶了楚天梅,他不想让这么丢人的事多一个人知道。
“那种事能不能换个地方说,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卦的打算。”
骆惊风按着楚天梅坐在了凳子上,还不停地眨巴着眼帘。
海天愁虽然知道所以然,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说明,只能改口说些别的。
“还是说说你的担心吧,也许在众力之下,还能够迎刃有余的。”
骆惊风虽然清楚海天愁的笑意,但只要不说出来。
侯子参根本不清楚所以然的。
“我的担心是,咱们这样一来,可能就树敌太多了,而且都是强敌、寇霸,更要命的还要面对王莽的雄师。”
“那多到了什么程度呀?”楚天梅很纳闷。
但是大家都在沉默细思着,谁也没有急着回答楚天梅的问题。
骆惊风的担心是正确的,这样的孤立作对,不仅仅是跟光头佬和谭柳成几个人了,而是非常之多,多到了上百万。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骆惊风伸了一下懒腰,却走到了窗户近前。
晨曦泛白,挤进了窗户的缝隙。
骆惊风转身面对着大家,
“我们这么做,树敌的数量剧增,不仅有光头佬和谭柳成控制的四雅,还有江南八怪、关东九蛟,可能铁骑六员也成了咱们的劲敌,那王莽的百万雄师,更让人头痛。”
他缓缓而侃。
楚天梅也站了起来,她学着骆惊风的样子,但不是伸腰,而是夸张地扭动了一下她的小蛮腰,还躬身做了个锻炼。
“铁骑六员不会成为咱们的对手吧,他们不知道咱们的。”
楚天梅的话刚一说完,侯子参却直接地大声接话。
“这个我要说说了,骆老大的分析没错。目前江湖之中能挂上号的,也就是这么几家。四雅不会不去拉拢铁骑六员的,但也许有个转机,那就是铁骑六员不与合作,只有到时候才知道。”
这一次是侯子参自己说的,根本没有等任何人的提醒或是问话。但他把骆惊风说成了骆老大,这倒让骆惊风吃惊不小,看来自己当老大真的名正言顺了。
“侯哥的分析没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铁骑六员曾经和嫣红交过手,而且仇恨很深。”
骆惊风欢喜地看着侯子参,对他的称呼更加的爱听了。
年少丰望了望窗户上透进来的亮色,他坚持着爬了起来,嫣红的安全,让他实在是无法继续静养了。
“咱们还是先救嫣红吧!”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非常的坚定。
海天愁确实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就在他回头瞅着骆惊风表态的瞬间,已经站到了门口,准备着出发。
“咱们先到光头佬的驻地去,如果可能的话,就直接救人。”
骆惊风拉上了楚天梅,侯子参也是风急火燎的奔向了门口。
拂晓的清晨。
街道在轻薄雾霾中,远处隐约可见翠色山峦。
在年少丰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光头佬所住的客栈。
客栈门口。
粗大圆柱和薄纱轻飘的样子,足见内部的豪华了。
店门紧闭,但是在侯子参的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回头看了看骆惊风,其实要不要骆惊风的点头,他早都跃身而起了。
从二层窗户里飘进的侯子参,很快就打开了店门,骆惊风他们一前一后举步小心的走了进去。
年少丰指了指二层上的一间屋子。
“他们就在那里。”
可能是天刚放亮的原因,静悄悄的店内,没有一点繁杂的声音。
侯子参也许是第一次参加骆惊风他们的战斗吧,一直是表现得积极有加,总是第一个做出快速的反应。
就在年少丰说完的一刹那,他飘上了二层楼。
海天愁也不慢,在侯子参举手推门的瞬间,他的手抓住了侯子参的胳膊,摇着头扯着站到了另一边。
骆惊风被年少丰揖让着,走到了最前面,而楚天梅总想抢着并排在骆惊风身边,但可惜楼梯太窄,她还是只能跟在了身后。
当骆惊风站定在屋门口的时候,侯子参急不可待地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屋门,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寂。连个可以移动的活物都没有,那有人影可在。
“这人在哪儿呢?”海天愁惊慌失色,转眼盯着年少丰。
“是不是你看错了,不在这间屋子。”
“没错就是这里。”年少丰刚要踏进去,却被骆惊风抢先了一步,踏进了房间。
骆惊风走进以后,迅速地查看了床铺,又翻腾了一下墙边的物柜,接着看了看套间桌上的茶碗。
“应该是刚才走的。”他抚摸了一下桌上的茶碗,感觉碗里的茶水还有些温热。
“我滴哟,这么快呀,光头佬不是说必须在今天给他回话嘛,怎么说走就走了!”楚天梅一脸的想不通。“说话怎么不算数呀,这还怎么混。”
海天愁走到骆惊风身边,瞅着大惑不解的楚天梅。
“他们能有个准信的话,那就不叫光头佬了,他的饭可以吃,但话不一定能听。”
骆惊风很不放心地对整个房间,包括里外都进行着仔细的查找。
“惊风,那是人,不可能藏起来的。”楚天梅一脸疑惑。
“你错了,老大不是在找人,他在找线索。”
海天愁跟着骆惊风开始了翻箱倒柜,甚至俯下身子,将头塞进了床下面。
侯子参更是精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到了屋顶上的大梁上,在上面东张西望着。
海天愁站起来的时候,抬头看到侯子参非常的奇怪。
“你也忒能想象了吧,线索不可能遗留在那么不方便的地方。”
就在骆惊风失望地回身时,突然,他又折身返回,站到了床头边,却发现枕头的样子是歪着凌乱的。
楚天梅倒是机灵得有些太快,仅仅是骆惊风伸手的瞬间,她的小手已经插进了枕头的下面,还回首望着他示威般的笑着。
惊喜,表情凝定。
楚天梅活动着的胳膊停止不动了,她的脸色也是惊奇地一沉。黝黑的明眸静静地直视着骆惊风,那眼神仿佛不单单是惊奇,更多是佩服。好长时间以后,她的胳膊才慢慢地抽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块被撕下来的蓝色纱巾碎片。
哦!
“这是嫣红留下的,我知道的。”
骆惊风一把抓过了纱巾碎片激动地说着,其实大家都认识,嫣红的身上一直飘荡着这么一条长巾。
年少丰看到蓝色纱巾碎片的时候,双眼放射着少有的光芒,突然之间,步履矫健地奔到了骆惊风面前,举止失措地抓过了碎片。
嗯!
“真的是嫣红的。”
海天愁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却没想到费了那么大的劲,却说了一句根本没一点价值的话。那不是屁话一句嘛,谁又不是不认识。
“你俩还有意思么,不就是一块纱巾碎片嘛,又不是看到了人。”
楚天梅很生气地抖了一下双臂,回身坐在了圆桌旁的凳子上,醋意满满,别扭满满。
海天愁倒是立马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他急忙推开了窗户,向楼下的街道望去。
噔。
骆惊风一个夸张的转身,箭步站到了窗户前。
天已大亮,太阳红彤彤,从远处的山岗上爬升着,像个刚出炉的大铜盘,栩栩生辉。
街道上,由于连日来的屯兵驻军,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还是一片的寂静。
“据你判断,他们应该到了那里?”
骆惊风远眺着城门,非常焦虑。
海天愁回过身来,面对着年少丰。
“你不是说嫣红收买了一个光头佬的家丁嘛,我们能不能找到他?”
骆惊风也想起了这件事,惊喜迅速写在脸上。当时嫣红也说过,有些消息还是从他的嘴里得到的,尤其是长聚城驻军的事。
哈哈!
“对呀,我们找到他,不就彻底地解决了嘛。”
年少丰皱着他那浓黑的眉头,本来就很细小的眼睛,越加的变成了细眯眼。
“那人嘴角有痣,听嫣红说是这里的管家。”
年少丰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完整地说话的。
“这跟没说一样,这么大的个城里,找人不是大海捞针么。”
一直耍脾气的楚天梅终于说了句话,但是这句话让骆惊风听了又皱起了额眉头。
海天愁瞅着正在扣着鼻孔的侯子参,厉声喊道:“你不说话吗?”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不过,找人的事对我只是手到擒来,不用多长时间,更不用操心能不能找到。”
侯子参停下了抠鼻子的动作,对着骆惊风问道:“在哪儿会面?”
“就在咱们住的客栈里吧,我们在那儿等你。”
骆惊风看到侯子参的表态,陡然间恢复了兴奋,把救嫣红的希望寄托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