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突然的身影一闪,竟然让海天愁直接跌落倒地。
“天愁,怎么回事!”
骆惊风惊声喊话,跃身扶住了海天愁,但脸上却浮现出埋怨之情。
他早就提醒过了,要谨慎对待,但还是出现了这样的尴尬情况。好在海天愁并无大碍,也没有受到惨烈的伤害。
“本来我都想好了,一招毙命的,那曾想到突然出现了个帮忙的人,你让我那能防得住嘛!”
海天愁站起来很无奈地摇着头,却愤恨地盯住了紫红长袍的人。
哞吽!
一声牛叫。
南邪坐在牛背上,一脸的惊惧。
“你竟然还活着!”
哟!
“这话倒让我有些难受,你都没死我能不活着嘛!”
骆惊风满脸笑容,挪着轻移的步子,很是悠闲地走到牛身旁边。一个轻蔑地抬头,嘴角竟然上翘了起来。
“你还真是大出了我的意料,竟然能动用铜马联盟的人,不过你太不长记性了。跟我交手又不是一两次的事情,应该明白我的能耐,更应该清楚和我作对的下场,别说一个铜马联盟的人了,就是再来一次大军压境,不见得能把我送上西天。”
一阵带着羞辱的言辞,让南邪的俏脸上红白互换,惊色不定。
呵呵!
一声很生涩的笑声。
“虽然没有让你尽快离开人世,但杀你是我这一生的唯一嗜好。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无论你走到哪儿都将是我追杀的阴魂不散。”
南邪被气得已经是没有更好的话语了。
虽然一直想杀骆惊风报仇,但是几次的失手,让她开始了惧怕。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连铜马联盟的人都没有伤及到他,反而是一刹那的出现在了面前。
这一刻。
南邪不仅仅是心惊胆寒,更多的是愤恨聚升。
她挥动手臂招呼紫红长袍之人和黑脸汉子走近的同时,暗自运功聚气,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眉头紧拧,黑眸遽闪中,骆惊风退步站到了海天愁和越明月的身前。对于南邪的阴险,他还是很小心很谨慎的。
“你也清楚今天我主动找到你的意思,我还是最后劝你别做无畏的反抗了。死已经是定型的事了,表现好一点,也许还能留个全尸,不至于难看到无地自容。”
骆惊风厉声喊说着。
他早就看到南邪暗自运功的准备,但这一次,他也是下定了决心,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要铲除在即。
“你说这话还有意义吗?”
南邪愤然怒问,眼里激闪着泪光。
与骆惊风的仇恨就是因为没了健全的身体,废掉了双腿,而结得如此的深沉。
“有没有意义只是你个人的认为,我只是为你好,因为你毕竟是女人,女人就得有个体面的死样。”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假慈悲!既然知道我是女人,为什么残忍到了如此的地步?竟然让我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我都说过几百遍了,是我的失手造成的,事后我也很是过意去。但是,事已至此,你应该放下前嫌,不该群追不舍的到处暗杀于我,更不该到处招募无辜之人送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骆惊风原本嬉笑着的脸上,遽然间惊现出了一丝愤恨。
“因为你的唆使,卖刀老人和自凝姐姐都葬身在无端的仇怨中,也因为你的挑唆,使我不断地与人结仇。你说,如果你继续活着,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人受骗蒙蔽。”
他恼怒地指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紫红长袍之人和黑脸汉子。
“这两个兄弟又不知道收到你的什么许诺了,竟然也要送命在眼前。你说,我还能放过你嘛?”
呵呵!
又是一声轻笑。
“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他俩是我过命的兄弟。”
南邪惊惧地瞅了一眼紫红长袍的人,又转眼扫视了一下黑脸汉子,好在这两人并没有理会骆惊风的说话。
突然。
粉色飘动中。
南邪竟然盘膝着双腿,掠空而起离开了牛背。
咿!
“师傅,这是她最精绝的玄功。”
越明月大喊时,抢先一步站到了骆惊风的前面,却完全是以身护着的样子。
“明月,你让开,谁管她玄不玄功。”
骆惊风拉着越明月胳膊后退着,却飘然转身,后翻着跃空飘荡。急推的一掌,在碰到南邪挥臂扬手的一刹那,收住了六成功力,却变成了缓慢地轻击。
当手掌紧挨南邪手掌的瞬间,他又一次催生了劲力的吸附,用自己强大的劲力控制住了南邪的身体。
两人同时悬着定在了半空。
“这一掌就算是我给你造成残废的道歉,但下一掌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骆惊风话音一落,扯掌旋动。
南邪被劲风一个猛冲,无力地漂移着再一次落在了牛背上。
就在南邪落稳坐定时。
嗖。
紫红长袍之人掠空激荡。
唰。
黑脸汉子急射弹出。
两道极快的身影,在骆惊风旋动转身的瞬间,一前一后夹击而来。
骆惊风双臂环抱,双腿紧拧着,抽身从半空滑落而下。就在双足着地的眨眼间,一手伸向了腰际。
刷。
银光急闪。
掩日吞天须荡在了头顶。
骆惊风挥臂扬须中,又是一个极速上窜。直接从紫红长袍之人和黑脸汉子跃空翻动着的中间,冲天而上。掩日吞天须在他的奋力挥动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银色圆晕,呼啸盘旋着遮住了日光,下面已是泛着银光的昏暗一片。
紫红长袍之人惊恐闪现中,跃起了身子飘荡着要硬行穿过圆晕的罩下,想掠空脱离昏暗的笼罩,直袭骆惊风的后背。但他那里知道,这是一次送命的捷径。
哧。
一声撕裂。
紫红长袍竟然两截飘落。
嘭。
坠落的瞬间,扬起的灰尘罩住了光着身子的躯体。
已经赤身露体的紫红长袍之人,连一声惊呼都没发出来,被掩日吞天须划裂了身体,一命呜呼了。
黑脸汉子惊恐万状中,折身急转,擦过地面向着南邪急闪飘荡。
骆惊风停止了手臂的挥动,圆晕消失一亮的瞬间。
噼啪。
一声脆响。
黑脸汉子跪倒在地上,嘴角已是血水急涌。
骆惊风收须落脚,黑绒披风哗啦一荡,却是愤恨地踢出了一脚。
哎啊!
一声惨叫,一具尸体竟然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骆惊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在他的心里,收拾南邪本来就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是看在了越明月和青雨烟的面子上,一直拖到了现在。但今日的相见,让他没有一丝怜惜了,甚至都有了让其死得更惨烈一些的打算。
嗖。
一抹粉色急闪中,南邪划空掠过。
啪。
沉闷地一掌。
啊呀!
一声惊叫。
越明月竟然软弱地倒在了地上。
南邪盘旋着身子,突然又是一个急转,飘荡在了海天愁疾奔着的头顶,挥臂激扬着,又是一掌愤恨地拍了下去。
咚。
重重地闷响。
南邪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一掌,被击得真气尽失,劲力全无。
扑通。
南邪从半空坠落而下,蹲坐在了地上。
呵呵!
“虽然没有让你死,但是我也心满意足了,小贱人……”
咳,咳!
急促的咳嗽,让南邪不得不停住了说话,满嘴涌血的一刹那,她竟然晃动着没有躺倒。
骆惊风已经被气得忘记了越明月的伤势,一个夸张地跨步,决然地踩在了南邪残废的脚尖上。那愤恨到了狰狞可惧的面容,让南邪不是因为脚尖被踩着的疼痛而吓得颤抖了起来。
“我总以为你会闪现一点怜悯之情,会有悔改之意。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么执拗,连临死前的一个好影响都不留。”
他的说话不但深沉,而且恨得牙根都在作响。
呵,呵!
很凄惨的笑声,却是无力的发出。
南邪咬着嘴唇,聚集着全身最后的一丝真气,但还是无法支撑渐渐瘫软下去的身子。
“你没能…死在…我…手,是我最大的……”
虽然费尽了努力,但是仍然没有说完最后的一句话。
因为说出了楚天梅的坏话而激怒骆惊风击断了双腿的南邪,在仇恨中,通过了各种关系,聚集了一波又一波的好汉英雄。不辞辛苦,到处追杀雪仇,但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在不得已中告败。虽然这一次,是她感觉最有把握的一次机会,却还是如此的惨败。仇不但没有报,而且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
“老大,快,明月不行了!”
海天愁大声疾呼着,却抱起了越明月瘫软的身体。
啊!
骆惊风大惊失色中才反应了过了。
箭步如飞中,他站到了抱着越明月起身的海天愁面前。
“到底伤在了那里?”
“没有看到,但是她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海天愁噤若寒蝉地说着,双臂端着越明月推到了骆惊风的怀里。
“赶紧想办法,我先到街上找个郎中去,不能再耽误了。”
当骆惊风接住越明月,海天愁抽手转身的时候。
“你站住,别乱跑了。”
骆惊风换着手臂,抱好越明月的时候,瞪着焦虑的眼神。
“你又不熟悉颍阳城,怎么去找人,赶紧让自凝过来,他一定能够找到最好的郎中。”
他也开始变得慌张了起来,竟然不知道走进客房里,却始终站在原地挪动不了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