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寻倾巢出动,连王莽最为震撼的万兽所部,都拉倒了昆阳城外,计划周密的决定一举攻入南门,一雪前耻。但风云突变的现实,让他不得不沉痛地落荒撤离,还在无奈中击杀了三只心爱的怪兽。
这一口无奈的恶气,他又记在了骆惊风的头上。
多日艰辛的坚守,让骆惊风终于放松了一下,很舒服地缓了一口气。他可以安心地返回刘将军特批的官邸院落,解决一些缠绕着心绪的事情,尤其是画风的突然昏迷。
硕大的院落,沉静在安宁中。
厅堂里。
一脸沉重的骆惊风端坐平视,虽然舒缓了一下守城的紧张情绪,但内心的疑惑并没有随之而消除。
左顾右盼着的海天愁着急的走了进来,他也没有仔细观察骆惊风的表情,一落坐中,就开始了低声的询问。
“老大,你在城墙上跟我说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我刚从画风那里出来,她好像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是听了骆惊风的话,对画风进行了试探,但是一无所获。
“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当时在城墙上,她的眼珠确实是在动,而且我是看到了两次,我还故意要踩着她的手指,却被她拉开了距离,如果真是昏厥的人,就没有这些反应。”
骆惊风也是压低了声音。
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重大疑惑,更不想因此惊动了画风。
“可是,我都试探了,没有发现一丝可疑,也许当时她真的被人一拳集中要害而失去了直觉。”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是她为何要至始至终装着昏迷。”
骆惊风望了一眼门外,伸着脖颈凑近了海天愁的耳际。
“你记得不,我上次说过要画风跟着你,就是想让你对她进行近距离接触。虽然,那时候我只是想得到她更多的行动细节,并没有产生真正的疑惑。但是这次却真的不同了,守城临战,那么重要的时刻,没有任何人的指派,她却提出要找姐和侯哥,且离开你的视线那么长时间。”
他停止了说话,舔着嘴唇的瞬间端起了陶碗。
咕噜。
一口喝了个干净。
“在年少丰找到的时候,原本是对峙的两人,为什么又要突然大打出手,而且能那么准确无误地击中要害,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哦!
“你这样一说,还真是让人不得不猜忌她。”
海天愁挪动了一下坐姿,离得骆惊风更近了一些。
“那你计划接下来怎么办,是监控画风,还是寻找那个与她见面的人?”
“我觉得这种事情,只有从外围着手可能好一点,一旦有了明目,我们还可以将计就计。”
嗯!
“那我这就开始寻找那个人去。”
海天愁一说完,也没等骆惊风的表态,就要站起来离开。
“你着什么急,我还没有说完。”
骆惊风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这个海天愁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你现在都是大人物了,都能跟我爹和刘将军一起共事,却怎么变得这么轻率呀!”
“老大,你这话好像有些贬低我,这是雷厉风行。”
海天愁重新坐好后,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瞅着骆惊风。
“与画风见面的那个人,由我和天梅寻找,你继续观察着画风,而且对她的行动,千万别跟踪,也别限制,一句话就随她的方便。”
骆惊风一字一顿地说完,却看着海天愁好像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询问。
“那为什么要你和天梅去?她观察她不是更合适一些嘛!”
海天愁极为不解的瞅着骆惊风。
应该说,两个女孩之前相处,要比一男一女方便得多。
“你傻呀,就天梅的那个性,一旦知道我们也怀疑了画风,她还不轻而易举地表露出来。再说了,就是让她去观察,她能应付得了画风的狡诈奸猾嘛?我把她带出去,就是要让她更少地与画风接触,万一画风真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那天梅知道的所有事情,不就被画风轻而易举地知道了嘛。”
骆惊风一口气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海天愁听了连连点头。
他觉得骆惊风想得太周到了,几乎赶上了完美的境界。
“那让年少丰怎么做,他也是个比较实在的人,一个简单的刺探和敲诈,他也会一股脑倒出来所知道的一切。”
“我都想好了,就让他继续寻找姐和侯哥,但是最好不要让他出城。你也知道,王寻是在万般无奈中撤军的,他肯定要伺机报复咱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老大我怎么感觉你不当将军都有些亏哦!”
海天愁微笑着,脸上露出的还真是羡慕的神色。
“那要不,你跟刘将军说说,让我替他干得了。”
骆惊风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
但是他心里也有这种想法,王寻都能当将军,干千军万马的指挥,难道自己就不行了。
“你知道天梅在哪儿吗?”
“就在画风的房间,正在和她聊天。”
“你怎么不早说。”
豁然站起来的骆惊风,差点带翻了屁股下面的凳子。
海天愁惊悚中,这才意识到了危险。
他们着急的一前一后跨出了厅堂。
偏室里。
荡漾着女孩特有的气息,干净整洁中,更多的是温馨。
楚天梅正在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陶碗,她其实对茶水的爱好,远没有骆惊风那么执著。喝和不喝都是一个目的,就是解渴。
“你们都用了些什么绝招,让王寻那么多的人马悄然撤退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盖着锦绣棉被的画风,一脸的羡慕。
在她的眼神里,透出来的除了羡慕,还有一丝不太相信的神态。
“那有什么不可思议,惊风混进了万兽所部,打开了几只怪兽,你想想,王寻不撤兵休整,还有得其他的选择吗!”
楚天梅撅着嘴唇,无意中露出了骄傲的神态。
啊!
“原来是这样呀!”
画风在惊喜中,定了定眼神,却又抬头望了一下屋顶。
“其实,他的计划还有,但是……”
哈哈!
骆惊风的一阵笑声打断了楚天梅的说话。
黑影闪动中,骆惊风和海天愁站在了屋子中间。
“画风终于醒了,真是让人担心呀!”
骆惊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楚天梅面前。
“你们都说些什么事,看来很开心的样子。”
他虽然这样一问,但并没有要等待任何答案的意思。
一低头,就从桌子下面拉出了一个圆凳,向海天愁递过去,但摇头拒绝中,他已经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也许他就是一次的谦让,根本没有真心要海天愁坐下来的意思。
咿呀!
“女孩之间的话,你个大老爷们最好别问,问了会更难堪的。”
楚天梅却神秘地瞅了一眼骆惊风。
“好,那我们也就不问了,但是以后呀,尽量别只谈你们女人之间的事,还是……”
“什么女人,我们都还没嫁人,没嫁人的不能叫女人。”
楚天梅打断了骆惊风的说话,慢慢地开始了纠正。
“嫁了人,有男人的才叫女人。而我和画风,应该叫女孩,不要动不动胡子眉毛一把抓,一个女人就保罗了所有。”
骆惊风微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心事沉沉的海天愁。
“你想什么呢,记住了吗?以后别女人和女孩不分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一个劲地眨巴着眼睛。
“明白,明白以后绝对不会有口误的现象。”
海天愁这样的回答,有了双重意思,一方面是真正地明白了女孩和女人的区分,另一方面也回答了骆惊风的暗示。
他转动着目光,开始了对画风的细致观察。
画风虽然半卧在床榻上,但是神色紧张的样子,在她拉动被子的时候,还是露了出来。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尤其要谢谢年少丰,没有她我可能要被四雅给除掉了。”
“你认识他是四雅的人吗?”
骆惊风虽然语气有些急促,但表情却没有一点的惊异之色。
“我是猜想的,那人应该是新来不久,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他。”
画风说着,脸上却出现了少有的微红。
哦!
“没事,只要没伤着你就行,收拾他们是早晚的事,现在你就安心的静养。等我回来了咱们就一起攻击王寻的大营,来个一锅烩。”
骆惊风说得非常的轻松自在。
“我滴哟,你又要出去了。”
楚天梅吃惊中,站了起来。
“那有没有我的事,我可不想待在这里吃喝等死。”
“你瞎说,待在城里怎么会是吃喝等死。不过这次,咱们一起出去,解决一件大事去。”
骆惊风也站了起来,抖动了一下不太顺畅的披风。
“对了,天愁和画风就留下来,操点守城的心就行了,其他的暂时不要去考虑。至于为画风报仇的事,暂且放一放,等以后再说。”
海天愁早就听出来了,他是说给画风听的。
“那我也想出去溜达溜达。”
“那可不行,画风身子还有些虚弱,你就安心的照顾他吧!”
骆惊风装得很严肃地瞪了一眼海天愁,转身瞟了一眼楚天梅。
“难道你不想走,也计划留下来?”
“我才不留下来搅和他们俩的美事呢!”
楚天梅一抡头,长发飘洒中抓住了骆惊风的手,生怕真的被留下来,急急地推着他跨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