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俊赶紧搂住她,伸手把她已经到眼角的泪水擦了去,“别哭,若此刻把脸哭花了才真的对不起皇祖母了。”也赶紧安慰着。
“是啊,是啊,皇祖母知道,这不是雪儿的错。”太后也是着急的劝解着。
有人越是让她不如意,她就越是要让她好好的。
伊雪呜咽着,连连点头。“雪儿不会哭的,一定不会哭的。”坚持着,轻轻抬首,让眼泪流了回去。
“好了,没事了。”司马岩脸色很不好,“母后跟儿皇一起上座吧。”扶着太后向殿前走去。
司马俊安慰了伊雪几句,伊雪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站在司马俊旁边,和他一起朝殿前走去。
太后在司马岩旁边坐下,司马俊携着伊雪上前一起行礼,“皇祖母万福金安,父皇万圣金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也立马跟着礼拜。
太后和司马岩连连点头,笑容灿烂。“众卿平身。”
郁皇后携着周缙云走上前,松开携着周缙云的手,“母后万福金安,陛下圣安。”淡淡的施礼,然后也走到司马岩身边坐下。
太后对她冷眼相看。
周缙云也行礼,“皇祖母万福金安,父皇万圣金安,母后金安。”
“平身吧!”司马岩不冷不热的说着。
周缙云站在司马俊旁边,抬首看着他,俊俏的容颜,乍一看,真是风流倜傥。
虽然此刻已经梦想成真嫁给他了,可他的笑,他的温柔与她丝毫无关,而她离他也越来越远。
今天她只所以这么美,都是为了他,但她如此漂亮,可他看却正眼都不看她一下,不由地独自伤心起来,可从今天后,他再也摆脱不了她了。
昂首挺胸,失了什么,也不失了胆量,更不要输了气势和排场。
司马俊携着伊雪优雅的转身,面向群臣,周缙云高傲的抬高下巴,跟在后面。
有人感叹,“这女人很可怜,也真是很可恨了。”周缙云输了,但伊雪也没赢,弄得那么狼狈。
顾如海捧着圣旨走到殿前。
陛下有旨:
新皇登基,又与雪夫人和太子妃周缙云大婚,自今日起,新皇的结发妻子雪夫人尊为圣夫人,与新皇共理朝政,不分彼此,携手与共。太子妃周缙云晋升皇后,辅佐新皇和圣夫人治理后宫,愿其谨遵礼法,以德服人。钦差。
“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圣夫人圣安,新皇后千岁!”群臣礼拜。
圣夫人,竟然是圣夫人吗?伊雪心里直打鼓,这可是多大的荣耀,真正的与他并肩齐驱,‘圣’,本来就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这可是和司马俊一样,至尊的意思。
没想到司马岩竟然会把这个字作为她的封号,如果只是为了对付周荣,压倒周缙云,他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折的,那他的意预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只是对她的一种认可。眼眸轻轻地看向司马俊,可司马俊只是温婉的对她相视一笑,就又转首面朝文武百官了。
“众卿免礼平身。”司马俊优雅的张开双臂,霸气十分,高亢的声音对群臣说道。
看了看朝中所有大臣,司马俊突然想到一事,转首面向司马岩和太后,“父皇,儿皇还有一事,此刻是不是还得把您和皇祖母还有母后的封号一起提上去了呢。”虽然是画蛇添足,但是还是有必要向文武百官交代一下,长幼有序,否则日后大家叫起来,难免会有些尴尬。
“嗯。”司马岩轻轻地点头,“是该提上前去了。”
得到应允,司马俊转首又面向群臣,“朕今日称皇,全因皇祖母,父皇及母后教诲,朕初登大宝,从今往后,众卿都还晋尊皇祖母为太皇太后,父皇为太上皇,母后郁皇后为郁太后。”说道。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群臣首肯。
“此事乃在情理之中,另外朕还有一事要与大家分享。”凝视着伊雪,对她宠溺的一笑,“朕今日登基又大婚本已是双喜临门,既是如此,朕愿今日还能喜上加喜!”
“难不成是圣夫人有喜了?”群臣中有大臣猜疑。
刚说着,就有人上前讨喜,“恭喜皇上,恭喜圣夫人。”
伊雪挑眉,不解的看向司马俊。
司马俊只笑不语。
上前的大臣错揣了圣意,低着头立马退了回去。
“皇兄何苦让人猜测,不如痛快点赶紧说出来吧!”司马宜等不及说道。
司马俊笑容满面的开口,“至善方丈文武双全,智慧过人,朕初登大宝,求贤若渴,思来想去,愿留其下来,拜为国师,与众大臣一起帮朕共理国事!”
“不,不,不,请皇上收回成命。”至善方丈从旁边走了出来,连忙拒绝,“老衲意在山水之间,无意于宫中事宜,愿皇上恩准,容老衲前去!”着急的跪在殿前。
“师傅爹爹!”伊雪叫道,走上前要去扶他起身。
自那天祈福盛典上,伊雪在人前就这样称呼他了,在她心里,至善方丈已是爹爹一样,没什么差别。
只是她不能把师傅两字丢掉,因为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至善方丈的亲生女儿,她不能跟着别人诬赖他,他是个和尚,别人可能不懂她为何会这么称呼他,但至善方丈知道,司马俊也知道。
“雪儿,快替爹爹求求皇上吧!”至善方丈拉着伊雪哀求着。
“方丈为何要拒绝?这是个美差,现在雪儿也在宫里了,有这个女儿陪着你,想必你也不会无聊。”司马岩不解的劝说着,“从今往后,咱们一起享享儿女的清福,你可以陪寡人聊聊天,下下棋多好。”
“你若当心永乐寺,那寡人在康城里再建座寺庙,然后再命人到永乐寺去把你那些弟子全部接过来如何?”
“不,不,老衲不是这个意思。老衲喜欢云游四海,至于雪儿,有皇上照顾她,老衲能放心。”至善方丈显得很是无奈。
伊雪明白他的心情,他并不是贪图和舍不得什么,他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自己曾经何尝不是像他一般,至于这一点,还真像父女。
伊雪有些心疼,看着司马俊。“夫君!”又同时向司马岩望了过去,“父皇,雪儿请求你们还是让师傅爹爹回永乐寺吧!这皇宫里的是是非非就不要强加在师傅爹爹的身上了,我不想师傅爹爹再去面对这些,不愿他再想起过往。”
至善方丈心里有苦愁,司马岩和这里所有的人都很清楚,虽然她也不舍他离开,但不想强迫他,更不想他难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趁着时间正好,任性的去走走有何不可,原本,如果上次成功逃离了,她也是有这个打算。
外面天大地大,逍遥自在,出去走走,心就宽敞了,过去的那些愁苦,自然是都会过去的。
司马俊也走下殿来,和伊雪一起把至善方丈扶了起来,“雪儿,你不是舍不得你师傅爹爹离去吗?不想有他陪你吗?”司马俊不理解地问道。
她明明几次三番说不想师傅和姑姑离开,竟然如此,此刻朝廷确实缺乏人才,他想尽力的把至善方丈挽留,也希望伊雪以后可以常常看到师傅而开心着,可到头来,她却自己请求让他离去。
“师傅爹爹不喜欢被约束,在这皇宫里,他只会觉得困扰,就请夫君不要为难师傅爹爹了,还师傅爹爹一片自由,不要让着皇宫锁住了快乐,锁住了一个自由的灵魂!”伊雪开口说道。
“雪儿说得对,无论老衲在哪,皇上若有用得着老衲的地方,皇上吩咐一声即可,老衲一定万死不辞,如何找老衲,太上皇和雪儿都知道的,无需把老衲留在宫中,官职对老衲来讲形同虚设,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至善方丈说道。
终究,最懂他这个师傅的果然还是他最疼爱的女弟子伊雪,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慢慢的才懂,无意之间才发现,他们的师徒缘分竟然如此之深了,何须是真的父女。
“至善呀,你就那么不想陪寡人吗?”司马岩哀伤地说道。自知时间不多了,此生能交心的寥寥无几,赵太傅算一个,此生他与他如友如臣,至善方丈是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完全让他灌之与友的人。
“陛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呀!”就此别过也许人才会永远的活在心里,若是要他去面对他的离去,就会心痛,就会不舍,就会明白永远失去的痛。
只因真的在乎这段友谊,他不想看到他离开这个世间的那一天,哪怕让他永远活在心里也是好的。
“方丈既是如此坚持,那寡人和新皇也不好再勉强,如果可以,你就多留几天吧,寡人真的舍不得你。”司马岩眼里淡淡的,似乎很是不舍。
“是,陛下!”至善方丈也只能退一步答应着了。
朝会结束后,文武百官也随着司马俊还有司马岩一起移至了光世殿用餐,这是一次大型的宫宴,宫里所有宗亲和大臣都有参加,好几千人的宫宴桌遍布光世殿的里里外外,把光世殿的大花园也都占满了,场面非常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