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和秀秀走了一阵,等看不见那三个苍蝇的身影了,秀秀止住了脚步,转身朝着吴天,喃喃道:“公子是怎么想出下联的?此联为我偶然所得,苦苦思索了一年有余,都无绝妙的下联。哎!想不到吴公子只用一眨眼工夫就想出了下联,与你相比,我真是愚蠢至极啊!”
吴天微微一笑,抬头凝望着天空的明月,说道:“秀秀小姐小看了自己,也太抬举我了。我哪里能这么快就对出如此绝对,只因以前游历天下到过不少地方,比你多些见识。昨日又在途中听闻了这首上联,心中早有了答案,与那些人只是临场作戏罢了。”
秀秀继续称赞道:“就算如此,能一日想出下联,可见公子才华之高,见识之广!只怕天下无人能及啊!”
吴天被她称赞得有些羞愧,这下联根本不是他想出来的,那是前世早有了答案。他总不能给秀秀说他是两世之人吧,只好任她称赞,默不作声。
秀秀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停止了称赞,也沉默起来,二人都望着银光闪烁的湖水发呆,各自想着心思。
过了一阵,秀秀细声问道:“公子心中所爱的女子逝去后,可曾再婚配过?”
吴天叹道:“她死去还只有数日,我忙着寻找灵妙救她,哪曾想过别的女子。”
秀秀心中一惊,也叹气道:“公子太专情了,唉!你可不要太沉迷于过去了,死去之人怎么可能再救活啊!还是想着眼前人吧!”
吴天自知语误,也不分辩,转过身道:“秀秀小姐,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听潮楼吧!”
秀秀面向吴天,退后几步,幽然道:“我曾经有过誓言,谁能对出我的下联,我就将真容貌让他看。时至今日,还无人见过我的真面貌,今日公子既然对出了下联,就该看看我的真容貌了。”说罢缓缓拉开了面上的纱幕。
吴天登时全身一震,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晖,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加上那美丽绝伦的身段,此女子姿色绝对不在伊莲之下。
伊莲之美,是集中了东西方美女的所有优点;秀秀之美,是东方美女的极至。如果一定要拿二人比较,应该是各有千秋吧!
吴天心中叹道:“看来听潮楼楼主之美不是虚名,果真不在伊莲之下。难怪白池和范通称她是仙女下凡,那些所谓的仙女哪有如此美貌啊!”
他想道此处,不禁有些疑惑,便问道:“世间都传你的美貌比过下凡的仙女,自然是许多人见过你,怎么你说我是第一个见你真面貌之人呢?”
秀秀道:“世人只见过带着面纱的我。那日我们在西湖偶遇,我女扮男装,可是戴着假面具的。公子认为我长相还过得去吗?”
吴天忙回道:“岂止过得去,人间有几人能与你的美貌相比!”
秀秀叹道:“你说得最好,可惜没人看得上我。天色很晚了,我要回听潮楼了。公子可在杭州城内有住宿之所?若无,便和我一起去听潮楼吧!”说罢,她又重新蒙上了面纱。
吴天暂无地方可去,去西方寻找圣水也不在乎这几天时间。现在有如此美女相伴,前段因为伊莲莲之死带来的郁闷心情也去了大半。便应道:“好!便到你处打搅一宿吧!咱们回杭州去!”
二人加快脚步朝杭州城走去。到城门口时,就见到那杏衣小鬟站在吴天曾经遇到过的华丽轩车旁四处张望,车边四个护院笔直地站立着。
因为是和平时期,杭州城又热闹非凡,故整个晚上都是不关城门的。
杏衣小鬟一看见秀秀,小步跑了过来,十分焦急地道:“小姐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我们听潮楼来了客人,说是对出了小姐所出的上联。那人一直在楼里等着,说非要见到小姐才肯离去。”
秀秀道:“你可知道他的下联是什么?”
杏衣小鬟递给秀秀一条幅,说道:“在这里呢!小姐自己看吧!”
秀秀接过条幅,借着月光看了起来,在心中默念数遍,笑道:“吴公子,此人才思当不在你之下,对得虽没有你的工整,但也算得上奇思妙想。随我一起去见见此人,怎么样?”
吴天道:“他对的下联是什么?说来听听?”
秀秀轻声念道:“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吴天听完后,暗想:“此人当真是奇才,能有如此巧妙的构思,可不比自己是从前世盗版而来。”
秀秀的眼光透过面纱,凝视着吴天,轻笑道:“怎么?公子怕比不过他?”
吴天自己知道肚子里有多少货物,完全与人家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在绝色美女面前可不能服软,便道:“我怕他作甚,同你去看看便是。”
秀秀嫣然一笑道:“那就好!咱们走吧!”说罢和杏衣小鬟一起进了马车的车厢。吴天跟在马车后面,准备赶路。
秀秀拂开车门帘,从车中探出头来,笑道:“公子怎么不上车,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吴天犹豫了一下,他内心上是地球上的现代人,自然不怕与女子同乘一车,但秀秀是古代人,能让他同乘一车,只怕是在讲客气。他呵呵一笑道:“我习惯了步行,不喜欢坐车,小姐请自便吧!”
秀秀盯着吴天,佯嗔道:“你是害怕上车吧?什么借口不好找,找个这样苯的借口。有人喜欢步行?我才不信呢!看你才思如此之高,原来却是呆嘴苯舌一个。你要步行就步行好了。”说完便放下了车帘。
吴天暗道:“这说的什么话啊?我不上去是尊重你是女子,还以为我真怕你了。好!你不要我上车,我偏要上车。
他上前一步,一个纵身跃上了马车,与车夫并排坐好。车厢里传来秀秀的声音:“咯咯!如此坐车甚好!原来公子是要给小女子赶车,谢了!”
吴天绷着脸,不做答理。车夫吆喝一声,马车趋步而行。不到一株香的时间,便在一绿墙红瓦的大院子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