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忆中抽离的费昂娜眼角泛起点点微光,几千年来她一直将自己裹在一个硬硬的壳中,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失败和脆弱,她将自己装在一个虚假的空壳中。其实她也有一颗脆弱的心,只是那颗时不时隐隐作痛的心在不断地提醒着她,胸膛里曾经也怀揣着一颗炙热的心,只是伤痕累累罢了。
一辆从她身旁呼啸而过的大卡车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好似那巨大的声音将她胸膛中沉睡了多年的心振醒了一般,一股莫名的心痛瞬间传遍全身。
那种曾经不断隐藏的脆弱瞬间充斥着她。莫易,这个她执着了一千年的人却将自己恨之入骨,而在她将莫易装进棺材里扔进坟墓的时间里,她接近的每一个男人都那么像莫易,而自己的脑袋里却时时回荡起那个被埋在土里的男人。
当费昂娜还是申国公主宋清的时候,她也曾像很多同龄女孩一样期待着能够遇到一个爱护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身为皇室的公主,命运怎么可能受到自己的左右呢?
她的姐姐们一个个和佛结缘很少和自己交谈,而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深居皇宫的笼中小鸟,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预测,又怎么会为她着想呢?
当时她的父皇为她选了一个藩国的王子,为了巩固势力她也不能违抗圣旨,况且那是一个战乱的时代,身为女儿身能够有多大的权利掌控自己的人生呢?
但围场那一回眸也许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出使蜀国,猎场上几个王室正在打猎,马蹄溅起尘土飞扬,孟仁毅骑着一匹黑马从围场尽头向国主飞奔而来。周围的人给宋清介绍那是蜀国四皇子……。只是那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而孟仁毅的脸越来越清楚。
俊俏而带有不羁,他骑着马过来却没有及时下马行礼,只是冷冷地看着国主和申国公主,就是那种冰冷的眼神中她似乎找到了那种她一直追索过的东西,爱情的种子在心里萌发。
国主见孟仁毅迟迟不下马行礼,呵斥了几声,孟仁毅也只是对申国公主轻轻鞠了一躬。
“驾。”
马儿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相望。
国主笑着说道:“那是我四弟,从小父皇宠溺惯了,所以没大没小,申国公主不要介意就好。”
那次之后,申国公主通过手段让自己的妹妹远嫁番邦,而软磨硬泡没办法之下私自跑到了蜀国,可是得来的消息却是孟仁毅不顾家人的反对已经娶妻。但是对于骄傲的她又怎么能够放弃,既然来了,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内心的感情被全部释放的感觉很是不好受,心中憋闷得慌。
这时从超市出来的一个男人发现了费昂娜的异常,男子很高,温柔地将手中的水递给费昂娜。
心中始终有一团不能散去的郁闷,费昂娜快要被那种莫名的悲伤掩盖了。
她微笑着接过男人手中的水,脸上全是妩媚地说道:“我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男子点点头跟着费昂娜走到超市门口的一个遮光的小角落里。
“你怎么了?”男子继续问道。
费昂娜按着胸口眼泪汪汪地说道:“我的心里很难受,我需要你的血……”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费昂娜已经将獠牙插入男人脖子上的血管中了。
很快那种滚烫的血液滤过她快要崩溃的心脏,让她平静了许多。
她放开男人,男人因为大量失血倒在了地上,呼吸慢慢地消失了。
费昂娜抹着嘴唇上鲜红的血液,眼神中充满了满足的感觉。
刚才心中的苦闷已经消失了,心里那道裂痕已经被修复,看不到任何伤疤。僵硬的心脏再一次恢复了正常,她可以再次变成那个人人憎恨的费昂娜了。
微风吹过,费昂娜转身离开,脚下的男子睁着眼睛,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看到一个女人披上了一件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外衣消失在了夜色中呢。
清晨的阳光透过地牢狭小的窗户透进,在满是污水的地板上透出一块光亮,反射的点点波澜将地牢充满了一层昏黄的薄纱。
一夜的审问,只是让他们不断重复过去的痛苦回忆,不断想起那些过去了却来不及的遗憾。魏江洺和罗明走出地牢,经过一夜,本来虚弱的身体有点体力不支。
“唉,都老了,以前咋们兄弟几个晚上通宵之后第二天仍然照常上班,现在不行了,一晃时间就过了。”魏江洺伸了一个懒腰,转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罗明,继续说道:“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罗明点点头向警局门口走去。经过时间的磨练,那颗曾经不羁的心早已平静。可是昨晚的审讯让那些他曾经极力想忘记得到东西又一咕噜全部回来了。
灯红酒绿让他沉醉,和费昂娜的缠绵让他彻底沦陷,甚至还忘了家里有一个怀孕的妻子。每当他想起现实,还有那些一直覆盖在他内心里的责任时,费昂娜火热的唇都让他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