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落开车和罗章将安朵送回家,一路上安朵只是将头放在车窗上,任由窗外的微风将她的长发吹乱。
罗章跟在安朵的身后,“就到这里吧,我想自己静静。”
社区的小道旁种满了棕榈树,夜晚小池塘里波光粼粼。
“你知道有的时候人必须向前走。”罗章站在一颗棕榈树下。
“但是那些人就应该被遗忘在身后吗?”静谧的夜空下,罗章看着安朵娇小的身影是那么孤独,深怕她一会儿就消失了。
两人就这么站着,风吹过棕榈树只是浅浅的嗖嗖声。罗章慢慢走近,伸手,黑夜里那双手迟迟不肯,也害怕触碰眼前那个女孩,安朵就像阳光下的彩色泡泡,散发着光芒,可是轻轻一碰什么都没有了。
当罗章触碰到安朵的瞬间,他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她在颤抖。
“你怎么了?”罗章将安朵拉过身来,此时的安朵是他从认识她以来最脆弱的样子,惨白的脸早已被泪水打湿,疲惫的脸上没有任何生命的光彩,她就像没有了色彩的花朵,瞬间就会变成泡沫。
安朵瘫软下来,趴在罗章的身上将所有的不安和伤痛全部发泄出来,她用她那小拳头捶在罗章的胸口上,力气不大但是每一拳都能敲碎他的心。
罗章将安朵紧紧的抱住,任由安朵在怀里发泄,过了好一会儿安朵也累了,在罗章的怀里只剩下哭泣。
罗章将安朵抱起,走向小道的尽头。
一棵棕榈树下的阴影里魏落将一切画面全部定格在了他们身上,好像罗章对于安朵的每一个举动,让她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揪着她,空落落的感觉。
在时间的觑隙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脚印和即将踩上的印记,很多人害怕时空会让人将其遗忘,但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忘不了。
静谧的天空将这黑暗掩盖,夏芷走的每一步都感觉十分地惶恐,因为身后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忘不了。
在黑夜中夏芷的声音微弱地飘过莫易的耳畔,我们就到这里好吗?这句话不是什么毒蛇猛禽能够瞬间吞噬人类的灵魂,更像风侵蚀土堡,不留痕迹。
他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用身体在告诉她,他不要,他不想结束。
夏芷在莫易的怀中颤抖。
“我以为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会很轻松,但是,它不是,我根本做不到。”
夏芷转身将莫易抱住,头埋在他的怀里感受那种熟悉的味道,就像鸦片一样会让人上瘾,豁出性命。
他捧着她的脸,火热的唇早已将她覆盖,是的,这是夏芷一直拒绝,却期待大于理性,她热烈的回应着他。
是的有些人如果不紧紧抓住,如果再犹豫,他会很快就消失,就像凌白墨,他曾经为夏芷而勇敢,但是她退缩了,她害怕了。而这一次,她不怕了。
这个黑夜的看似吵闹不堪,车水马龙,其实背后全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人们总是喜欢张大嗓门让别人听见,总的来说最害怕的还是孤独,孤寂的灵魂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永远遗忘。
“你拿着这个蜡烛。”黑暗中女孩张大眼睛望着安佑,安佑颤抖着,而女孩拿起一道符咒在空中点燃,砰的一声蜡烛被悄无声息地点燃了。
狭小的空间被烛光充满,周围破旧的家具与安佑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安佑眼神中兴奋随着火光跳跃着,像音符一般舞动。
“那些黑暗中的吸血鬼最害怕的就是这些耀眼的光明,他们在黑暗中爬行,而我们就是行走在他们头顶的驱魔者。”
安佑认真地聆听着女孩,女孩稚嫩的脸庞一抹微笑浮现,她向前轻轻地吻在安佑的唇上。
“蒋蓝……”
她没有理睬安佑,而是将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安佑扶住她的腰,终于从她猛烈的攻势中喘上了一口气,“不要这样……”女孩在微弱的烛光中脸庞泛起了红晕,眼神迷离,“你害怕了?”安佑嘟着嘴巴“你是说你,还是你的世界。”
“都是。”
昏暗的屋子里只剩下暧昧,安佑拉着蒋蓝将她扔进自己的怀中,“都不怕。”一个吻狠狠地丢给了蒋蓝。
夜色朦胧,街市陷入寂静,小小的板房里散发出蜡烛微弱的灯光,周围漆黑一片,高楼将板房整个包裹,当安佑遇到这个神秘的女孩的时候,就已经沦陷了,在她的身上安佑不用去想那些他无法得到,无法解开的东西,在她身上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毒品般的享受。
往事如风却幕幕深入人心,我们每一个人在时间的缝隙里不停的奔走,可是却都忘了是在那些时间里的觑隙里,往事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深。故事似乎随着风一样飘落尽人心,流落在街道。似乎每一个从坟墓里爬出的鬼魂都想找到那个他曾经爱的人,他曾经爱的事。可是我们无法将所有的事还原,那只鬼魂也只能永远在坟外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