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手持长剑狠狠地刺入蒙脱的身体,这妖王手中的长剑并不是普通的剑,那是利用远古玉石和驱魔者的血凝聚而成的,所以足以杀死一只始祖吸血鬼。
蒙脱身上已经鲜血淋漓,此刻只需要妖王的最后一击他就可以永远地消失。
妖王指着蒙脱狠狠地说道:“当年老妖王放你一马,心心念念想着瑰和你毕竟有情,如果将你杀死必定让瑰伤心欲绝,所以将你锁进月影岛!”妖王面向瑰,“可是,连你也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你以为,他将你嫁给我是为了什么大业不顾自己女儿的幸福?如果他不顾你感受,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早就魂飞魄散,还会留有一丝幽魂在月影岛?你父王留下他的性命是希望你死心,没想到这居然成为你多年来一直的妄想,成了你毁灭自己族群的筹码!”
这妖王的话字字诛心,瑰很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但命运并没有给她选择,一段不可能的爱恋,一段不幸的婚姻,一场自取灭亡的追寻,瑰的一生都在迷茫。自己父亲对自己的良苦用心,也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妖王的长剑在黑夜中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千百万年前老妖王没有做完的事他来完成。
曾经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经常偷偷到海滨玩耍,这时总会遇见一个美丽的女孩,她美丽却任性,她是贵族却不喜欢一群人围着她,她本应该乖乖地呆在城堡里,却总喜欢光着脚丫踩着水花玩耍。
妖王很早就喜欢上了瑰,也许比蒙脱和瑰遇见的时间更早。但是命运捉弄人,瑰是一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人,不会接受贵族皇室的安排,安心当一个妖后,她要的是完整的爱情,而身为妖王,他给不起,但又不想放手!
妖王的这一剑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族群同时也是为了自己。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瑰的心,而眼前这个人。即使死了也会得到瑰那颗完整的真心,他嫉妒蒙脱。
但是,当妖王挥剑的时候。长剑并没有插入蒙脱的心脏。而是稳稳地插入了瑰的胸腔。
蒙脱狠狠地抱着瑰,在玫瑰花瓣还没有随着微风消失之前,蒙脱也许还能够醒悟。
一直以来,瑰要的不多,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和蒙脱永远在一起,得到那卑微的爱情,但女人和男人的思想永远不会在一个层次上,瑰要的很少,而蒙脱想得更多,这世间如果妖王还活着,自己在月影岛受到的屈辱就不可能消失,所以他想要报仇。但最后,瑰选择死在妖王的剑下,她只想向自己的族群证明,她不会放弃自己族群,但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爱情。
瑰摸着蒙脱的脸:“曾经我想象过我们在一起之后能够做些什么,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们拥有的时间太多,可能会吵几次架,我还害怕我们会腻了对方。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蒙脱拉着瑰的手,现在他可以明白瑰这么多年追寻自己的原因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解决了这些,我们照样可以永远在一起,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
瑰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是我不想带着罪恶感活一辈子,我不想带着罪恶见我父王和面对我的族群……”
蒙脱的哭声悲痛欲绝,他心里被仇恨覆盖,却在这个时候被瑰的离去唤醒,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当瑰的手慢慢捶下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蒙脱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但瑰心里更加明白,蒙脱不可能放弃复仇,唯一能够让他醒悟的只有鲜血的洗礼,她用自己的生命去唤醒那个沉睡的男人,可是她自己心里更加了解的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机会去自私地享受爱情了!也许瑰做了这么多错事,最后也是自己给自己的惩罚,因为宿命一开始就没有准备给一个自私的女人完整的爱情。
而会议室已经处于崩毁的边缘,妖王的手还在颤抖,他曾经恨过这个女人,但他的内心也明白自己爱过这个女人。
当他被四季和毫玉拖着离开的时候自己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而此时,会议室已经被炸毁,整个会议室处于炼狱的上空,剩下的残留的建筑已经撑不了多久,驱魔者长老几乎被奎将消灭,最后只剩下妖族了。
妖王将自己的子女向后推,一群贵族明白妖王的意思。这次妖王准备当那只聪明的黄雀,却没想到螳螂太过于强大!
不管四季和毫玉怎么喊叫,最后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而此刻,炼狱中岩浆四射,火辣辣地照在所有人的身上。而此刻奎将手中的匕首在岩浆的烘烤下,里面的灵力正在消失,他没有发现的是,其中一缕幽魂正在悄悄的离去,慢慢地回到安朵手中女孩的身上。
安朵位于仓库下面,眼前就是炼狱,她心里在不停地祈祷怀中的女孩快点醒来。
“陈安朵,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一只吸血鬼吗?我的骨头快要碎了!”
当那个冷冷的,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安朵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嘿嘿,我又没有死,你干嘛这么哭呢?”
安朵擦干眼泪,看着魏落:“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魏落迷惑地看着安朵,忽然发现周围的情况有点不对,前方炼狱的火辣辣的光亮照得魏落有点睁不开眼睛。
魏落从安朵的怀中跳了出来:“这是哪儿啊?安朵?”
安朵也没有时间向魏落具体描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向她简单描述一下,而安朵看着发呆的魏落,也管不了多少了,拉着魏落赶紧向后面走,而这炼狱十分巨大,只要炸开一个口,炼狱中的岩浆就会开始腐蚀周围的墙壁和土面,炼狱在不断地扩大直到遇到水才会停下,而会议室上方剩下的残羹断臂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现在他们必须快点解决奎将。可即使是妖王仍然不是奎将的对手,很快妖王已经处于劣势,而莫易等人对付奎将的大军已经有点力不从心。
就在奎将将长剑插入妖王的心脏时,在会议室的上方,夏芷挟持着珍珠。
奎将本应直接插入妖王心脏的匕首停在了半空中。
“小朋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奎将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夏芷微笑地回答:“我知道,即使我杀了她,你仍然不屑一顾,她的传承者不死,她就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但是……这样呢?”
奎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芷狠狠地咬在了珍珠的脖子上,手一松轻轻地落入炼狱。这炼狱能够封印奎将,同样也能将珍珠永远封印。
奎将摇摇头,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插入妖王的心脏,绿色的鲜血喷射而出,此刻在会议室旁,妖族已经为王子和公主准备好了退路。只是毫玉和四季看着自己的父亲身上插着长剑逐渐倒入炼狱的那一刻,似乎很多东西都停住了。他们没有做任何反抗,任凭几个妖族将士将他们拉走。
也许,对于毫玉和四季来说,当他们在幻境中一家人团聚的影像正是这宿命对他们最后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