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昂娜擦了一下嘴,脸上流露出微笑的表情,说道:“今天怎么想到请我吃饭呢?”
水渊微笑着说:“怎么?嗯,就是觉得有钱没地花,所以想请你吃个饭而已,不要多想。”
餐厅外车水马龙,五颜六色的霓虹将这个城市渲染得更加多姿多彩,更加神秘莫测。费昂娜拿起酒杯向水渊敬了一杯,娇媚的红唇在酒杯上印出艳丽的印子,她摇晃着红酒杯轻轻地问道:“小子,不要装了,到底有什么事,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我?我现在心情好,说不定就随便答应你了。”
一杯红酒过后,一股红晕的水渊的脸上慢慢的蔓延,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唇,脸上的微笑更加得浓郁,只是轻轻地说道:“只是想请你吃个饭,你非要觉得我有事求你,你说你是不是俗。”费昂娜嘴角上扬心里知道水渊想些什么,故作镇定,想看看水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刻,水渊在空中摇晃的酒杯慢慢地停了下来,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菜肴,欲言又止,因为此刻他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去说这些话。
忽然,费昂娜娇媚的脸庞一下子向水渊靠了过来:“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看着水渊目呐的表情,费昂娜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告诉你,喜欢我的人数不胜数,你小子机会渺茫,知道吗?”水渊摸着脑袋有点不知所措。
还没有等水渊说话,费昂娜却突然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欺骗我?”水渊抬头,看着眼前那个妖艳的女子,鲜艳的红唇,如同猫一般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人心。
远处的街景周围一片朦胧,全是黑暗。但却在这黑暗之中,夜风摇晃着树木,落下片片落叶。
“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可以骗你呢?”水渊神色自若地拿起酒杯。
突然,费昂娜放下脸上的严肃,漫不经心的说道:“其实你根本不用隐藏了,在幻境的时候,我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了费昂娜的话,水渊端着酒杯,斜着脑袋问道:“你……,你知道些什么?。”
费昂娜用朦胧的眼睛看着水渊,说:“你不要装了,你是在我面前隐藏得最好、最久的人!……,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百年小妖,你真正的身份是一只六百多岁的水妖。在幻境里,有段时间,你以为我消失了,其实我一直在另一个空间里,所有的事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你……为什么骗我,还有为什么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水源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费昂娜,忽然她笑了起来:“你和我很像,不是吗?守着一样东西就会永不放手,就像我守了莫易一千年,而你守了我六百年。”
四目相对,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费昂娜和水渊互相望着对方,周围人来人往,水渊没想到自己藏了几百年的秘密还是被她看到。
费昂娜继续说道:“在幻境的时候,我的执着成了我的幻觉,而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没有幻境,直到我看到你回到了六百年前……
六百多年前,在我躲避瑰的追杀时,有个半大,还没有成形的小妖,拖着长长的尾巴,将我卷入一条江中,那时候你的手胖胖的,似乎我还能感受到那时你柔柔的手捂在我的脸上叫我漂亮姐姐,那时我误食驱魔者的血,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没想到你这个没有成形的小妖居然敢用你一半的寿命帮我疗伤。于是我带着一滩水走过半个世界,没想到那个小家伙居然活了过来,还越长越大,直到在一个小岛上我将他弄丢了,你知道吗?我那时因为不小心将他弄丢了居然伤心了几十年。
水渊,在你的幻境里我看到你拉着我的手,紧紧地拉着,胖乎乎的小手只能拉住我的一个指头,岸上都是力量强大的妖,可是似乎他们的力量再怎么大,也没有你将我从漩涡中拖出来的力气大。……,六百年了,似乎……,你又找到我了。”
窗外月光透入,微弱的亮光和着月光,忖托出费昂娜更加娇媚的脸庞,水渊静静地看着她,微笑,这六百多年来,他四处寻找,找遍了所有的地方。
“因为你一直逃亡,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当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你又离开了,直到我到成都的时候,你终于愿意停留下来,但是你不顾危险留在成都,只为那个恨你的男人,于是我在暗中看着你们,直到你来到海南,傻到为那个男人付出生命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应该出现了。”
“说我傻,你也不是一样,卷入这些事情来,值得吗?”
水渊深情地望着费昂娜:“和你一样,值得。”
费昂娜知道水渊话语中的意思,一直以来,费昂娜都将水渊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而当年水渊被她在混乱中弄丢,自己也寻找了很久,伤心了很久,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了,直到在幻境当中。但费昂娜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境地,她不想让这个弟弟和自己一样一生在逃亡当中。
费昂娜说:“水渊,一个人的执念是不可能解除的,特别是吸血鬼,他们死前的执着是不可能消失的,当年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不可能逃脱。”
水渊也明白的费昂娜的意思,说道:“就像你说的一样,执念不可能解除,我的这一样。”
桌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水渊坚定的眼神和费昂娜的一样,坚定地望着某个地方,夜渐渐深了,两人被烛光印下的光影随着微风摆动。
广阔的沙滩上,地上的细沙被月光皎洁的柔光照射发出淡白色的微光,罗章看了看周围奇怪地问道:“灵女去哪儿了?为什么让我们在心里等蒙式家族的人?”
费昂娜淡淡道:“你难道不知道兵法里有一招叫做不露山水吗?”
罗章哼了一声。
一旁的水渊在费昂娜的身旁小声说道:“我们真的有胜算吗?”
费昂娜比水渊心里还想知道这次他们的胜算到底有多少,说道:“试试就知道了!”
水渊接着问道:“这些事情和你又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趟这浑水?……,难道你还希望……?”
费昂娜知道水渊话中的意思,冷笑着回答:“我就是这么死性不改,怎么让你失望咯吗?”费昂娜看着水渊,心里希望看见他失望的表情,可是水渊带给费昂娜却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反而觉得很骄傲,一直以来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并且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事!”
费昂娜呆呆地望着水渊,心里骂着,真是一个笨蛋,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还这样不计代价地守着她,费昂娜将头转向另外一个方向,因为每看一次水渊,内心的悸动就会将她向悬崖推一尺。
而这时远处海雾在海面上慢延,带着水汽的空气逐渐将整个沙滩包围,这时,远处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慢慢走近,走在最前面的人便是珍珠,在雾气缭绕的沙滩上,深灰色的海水印忖着月光一步步向沙滩上涌来,又褪下,剩下一滩白色的泡沫。
安朵失声叫了出来:“夏芷!”却被罗章死死地拉住了,虽然那个逐渐向她们走来的女人有着和夏芷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是此刻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被海风吹起显得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和夏芷简单的妆容千差万别,波浪一样的黑色卷发挑染了几缕绿色,脸庞如同雕刻一本的轮廓,连走路的姿势的都变得不一样了,夏芷走路的样子充满了谨慎和小心翼翼,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走起路来就像那穿梭的猎豹,散发出一股强势。
珍珠走近看了看费昂娜和罗章一群人,心里一阵鄙视,原来这几天一直把他们耍得团团转的居然是这些家伙,如果不是他们手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如同捏死蝼蚁一般。
珍珠忍住怒气:“原来是你们,真是勇气可嘉啊!”
一旁的安朵听得出这就是夏芷的声音,但是却充满了尖酸刻薄,让她浑身不自在。
这时,珍珠心里却开始起了疑心,心想就凭这群人怎么可能在心里掀起什么大浪,要么就是他们手里根本没有蒙脱的肉身,要么后面还有什么人在帮他们。
而就在这时,对面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男子,这一次安朵终于忍不住了,罗章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拉住。
安朵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喊到:“安佑!”
一旁的费昂娜也不想在这里多费时间,按照计划和珍珠一群人交涉起来:“我废话也不多说,如果你们要得到肉身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珍珠似笑非笑,心里却嘲笑着,即使你们提出一万个条件都没有用,只要我们得到蒙脱的肉身,就算你们有在厉害的援兵照样让你们死得很惨。
“什么条件?”珍珠问道。
费昂娜镇定地说道:“将夏芷和陈安佑还给我们!”
没想到珍珠却哈哈大笑起来:“小朋友,你真的太嫩,这陈安佑你随时想拿去都可以,只要你有着本事在他入魔之后你们仍能控制得住他的话,这夏芷我想就更加困难了……”
费昂娜不想和珍珠他们多浪费口舌,坚定地问道:“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珍珠嗤之以鼻:“好!”
当然费昂娜这边也清楚珍珠他们假惺惺地答应也只是想糊弄一下他们,而他们也只是顺着方向请君入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