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将整个山峦点亮的时候,罗章悄悄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在点点光亮中,安朵清新的轮廓,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就像一个山间的精灵,每一寸肌肤如同透明的琥珀,柔软、自然,却处处勾人心魄。
对于罗章来说,这个时候的安朵不是最吸引人的,而是在十几年前那个浑身散发光芒、活力的小女孩。
那时候的安朵将长长的直发扎成马尾,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在警局里跳来跳去,给警局带来了很多的欢乐。可能安朵不记得了,那时候警局里有个青年总爱躲在某个角落里,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对每一样事情都没有兴趣,可是几岁的安朵就是罗章的太阳,将那些生活的美好照进。
后来罗章在安朵困难时对她说的话,其实很多是安朵小时候对罗章说的话。
所以,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管花多长的时间,他都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此刻天空的朝阳开始慢慢升起,黎明已经到来,整个晚上,他们在这里等着黎明的到来。罗章将安朵从睡梦中唤醒,站起身抽出符咒,念起咒语。
就在阳光洒满整个树林的时候,前方一道白色的反光让两人睁不开眼睛,他们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进入黎明之城,如果不算着时间,会在黎明之城和现实世界的交界处被撕碎。
罗章还没有反应过来,安朵已经快速拉着罗章进入了大门。
过了大门,却发现他们好像还在原地,向后退时,却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这种无形的力量让两人互相点点头,他们已经进入了黎明之城,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黎承伦。
罗章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一个小树林,可是周围所以的环境都是这个相同的小树林,如同周围有无数的镜子将刚才他们所在的小树林全部在他们的周围复制了下来。
安朵有点紧张:“罗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叫黎承伦的人在哪里。”
安抚着安朵,罗章四周望了望:“后面的路是被封住了的,我们只有往前走,吴老说过不管我们身后有谁在叫我们都不能回头,所以我们一直向前走应该不会有问题。”
周围的环境就像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的所有的环境都想完全克隆出来一样的,不管他们走多远这些环境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两人都有点慌了。
就在这时,安朵忽然拉住罗章的衣袖:“罗大哥你听到了吗?”
罗章疑惑地摇摇头,安朵继续说道:“好像有什么声音。”
还没有等罗章说话,安朵已经换了一个方向,独自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此刻,对于安朵来说,耳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凌白墨的声音,他在为安朵指路。罗章一把抓住安朵:“安朵,不要相信耳旁的声音,那些都是迷惑你的东西。”听了罗章的话,安朵反而将罗章的手甩开,面带怒色:“你们不相信凌大哥,我相信。”
凌白墨的名字出现在罗章面前的时候,他真的有点措手不及,他想过了很多人,却是那个他最不敢想的人,安朵心里的那个人始终不是他。
而就在这时,罗章却在一声甜甜的叫声中转头,那头一个扎着马尾的阳光女孩对他微笑,向他招手,渐渐地,光线越来越强,罗章在一片光亮中渐渐失去知觉。
当罗章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群陌生的面孔,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只听到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说:“还好我们经过那里,不然这两个不知天高厚闯黎明之城的人,早就被那群噬人妖怪给捉去了,那个女人还好只是这个男人,区区一个驱魔者,黑暗很容易吞噬他的,居然还敢转头……”
这时,另外一个女人低头将罗章额头的汗珠擦去,轻轻问道:“你没事吧?”
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手,罗章紧张地问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了?那个吸血鬼女孩,你们……”
还没等罗章说完,两个人已经将他架起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身后的女子对他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放心,那个女孩没事。”
听到安朵没事,罗章也放心了很多,即使被人架着,也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因为眼前奇怪的景色已经将罗章全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们走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桥上,最重要的是,下面人来人往,可以看出下面是一个闹市,而当罗章转头时,周围却是流水潺潺的山间和小溪,这个地方显然是在一个山崖上,因为前方雾气缭绕,周围还有几只飞鸟飞过,但是玻璃桥下面怎么会有闹市,正在这时,闹市变了,变成了高楼大厦,就像一个电视的液晶屏一样在切换场景。前方如同城堡一般的大门被轻轻打开,进门后两个陌生人将他放下之后,关上门离开了。
此刻,罗章所处的房间如同一个足球场,可是周围都是透明的玻璃,中间还有一座巨大的琉璃灯,闪耀着淡蓝色的光芒,脚下仍然是不断切换的人间繁闹场景。罗章不敢相信这到底是多大的液晶屏才能将如同足球场一般大的房间铺满。
就在罗章疑惑的时候,他发现中间有一个中年男子独自坐着。走近时,才发现男子手中拿着一块玉佩,那块玉佩正是吴老交给他的,想到这里,罗章已经大概猜到那个男子是谁了。
还没有等罗章开口,中年男子就问道:“玉佩还给你们,离开吧。”
男子将玉佩扔给罗章,这时罗章才看清男子的样貌,这个老者和其他的年长的中年男子没有什么区别,脸上有着一些胡渣,轮廓不是十分清楚,但是眉眼间却有一股英气,给人一种高尚的感觉。
罗章给黎承伦行礼后说道:“长者,如果这一次你不出手,人间将会有大乱。”
黎承伦脸上并没有动容,反而更加坚决:“人间的事我已经很少管了,我在我自己的这个清闲地生活,没人敢打扰已经知足了,想当初是外面那些人遗弃我的,我为什么帮他们,还有你以为有这块玉佩就可以掌握住我的把柄了,我在这里几千年了,早就把那些忘了。你们这些人,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了再来解决别人的事吧。”
罗章看着手中的玉佩,轻轻地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
罗章拿着玉佩说道:“我是在叹长者,你说放下了,却是在撒谎。”看着黎承伦不说话,罗章继续说道:“当我看到您手中的玉佩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如果长者放下了,这块玉佩怎么会在您手中,我们怎么可能活着,如果长者放下了,就会让我们被噬人的妖怪抓去了,而不是看到我们手中的玉佩而派手下去救我们,更不会让我有机会和长者说上话了。”
黎承伦冷笑:“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既然你这么看得开,就去帮你的朋友看开一点吧。”
说着黎承伦将罗章一推,脚下的玻璃原本坚硬无比,可是这时却如同水面一般脆弱,瞬间将罗章吞噬落下。
罗章从玻璃上掉下,落到了一个盛大的宴会上,前方安朵穿着及其精美的礼服。栗色微卷的卷发被规矩地束在身后,另外几缕长发垂在透明的脸庞上,薄薄的唇如这潮湿的空气,轻轻地煽动着好像在说些什么,身上是一件粉红的抹胸礼服,纤长而白皙的脖颈上还带着一串耀眼的钻石吊坠。
罗章摇摇晃晃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罗章向安朵问好的时候,凌白墨一身西装站在安朵的身旁,手轻轻挽在安朵的腰间,微笑着和周围的人说话。
罗章转身,一个标志牌上写着“祝贺陈安东与凌白墨订婚快乐”。
似乎这是安朵和凌白墨的订婚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