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啊,近些日子确实受苦了,杂家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福公公沉痛地看着他,星辰淡淡点头,直觉他接下来会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公公有事但说无妨。”
福公公起身,走向亭栏处取过一粒侍女手上端着的鱼饵洒向湖中。见湖中鱼儿争先恐后争相抢夺那独有的鱼饵,抢不到的大多遍体鳞伤地逃开了。
“看到了吗?如今这天下就好比这水中景象,若没有能力便会在此地无立身之处,直至落魄逃亡!”
星辰震惊回道:“公公的意思是说,让星辰想尽办法使太子殿下将心思放回到天下大业之上?”
星辰不敢直视眼底满载重担哀色的福公公,手中紧搅的手帕显示了他的紧张。
福公公走到他的身侧,“看来你也不笨,身为太子殿下的近身娈宠,早该有此担当才是。”
“是。”星辰唯唯诺诺应道。
“杂家话可撩这了,你好自为之吧。”福公公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星辰看着远去的福公公,面上纵使再过平静心底却也抵不过惊涛骇浪的席卷。
端城
“王妃近日可愿进食了?”璞寅砀伫立在禁闭的门前,对站在门外一脸惊恐的小丫鬟问道。
小丫鬟一脸委屈,“回王爷,王妃不曾进食。奴婢失职,您处罚奴婢吧!”
小丫鬟跪倒在地,不禁茵茵啼哭起来。
璞寅砀看着眼前碍眼啼哭的小丫鬟,忍不住一阵恼怒,脚下一踹毫不留情地将小丫鬟踢在了一边,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本王的好王妃,你可让本王好生牵挂啊。”璞寅砀强硬掰过梳妆台前静坐的女子,恶狠狠地虎视眈眈。
眼前不过两日未进食的清涟,脸颊就已经消瘦得不成人样,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了她面色的惨白。
清涟双眼无神地盯着铜镜里的人儿,沉默不语。好似,并未发现眼前还有个大活人。
璞寅砀见她无视于他,心口莫名的心痛在叫嚣:“很好,你就这般无视本王的存在?那个卿狂就叫你这般死心塌地?”
他是怎么了,为何会这般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她只不过是一颗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
“你给本王说话!”璞寅砀再也受不了眼前这个木偶般的女人,发狠摇晃。
被剧烈摇晃的清涟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智,她漠然回道:“我本想安安静静地呆着,你就这么想折磨我?”
“没错,本王就不允许你好过。若是你饿死了,本王可不会让你的情郎好过!”
清涟神情激动:“你凭什么动他?”
“试试便知本王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门外的,去厨房取些王妃爱吃的膳食来。”
璞寅砀毫不温柔地拎起清涟就要往桌前拖去,看得门外的小丫鬟心疼不已。
但她只是个小丫鬟罢了,纵使再心疼自家王妃也是插手不得的。
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取来了吃食。
“王爷。”小丫鬟放下了相色四溢的膳食,忍着被踹疼的腰肢福下身来。
璞寅砀看也不看她就一挥衣袖,“滚。”
小丫鬟屁滚尿流地退了下去。王妃,你自求多福吧......
“吃。”璞寅砀拾起碗筷,替她夹满了菜放在了她的面前,语气缓和了些。
清涟眼底的泪在打转,为何璞寅砀明明不喜欢她还要这样待她?若她不吃,指不定他还要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对付卿狂。
清涟忍着泪水,端起了饭碗慢慢吞咽。就算是她最爱吃的菜,都如同嚼蜡般难以下咽。
“好吃吗?”
“嗯。”清涟淡淡点头,眼底的悲伤却是藏匿不住。
看着她终于咽下了两日来的第一口饭,他松开了莫名紧绷的身体。
“待你吃完,随本王府中后院走走。在屋中久待容易生病,你已经两日不见天日了。”璞寅砀开怀一笑,上前按住她瘦翘的肩。
清涟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叫作温柔的东西,但她不会忘记他还是个妄想夺取端城的藏有无尽野心的男人。
“还是不了。我吃饱了...”清涟放下碗筷,推脱道。
璞寅砀精芒的眼中看出了她的故意推脱,心情开始不悦了,“你硬是要辜负本王的好意吗?”
清涟眼中闪过慌张:“没有。”
“哼,别以为本王痴傻。你那点小心思本王可是看在眼里。”
璞寅砀突然发冷质问,这个女人简直该死,竟然屡次将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到底想怎么样?”清涟终于撕破脸皮一拍桌子恼怒出声,这个男人就不能让她安心呆着吗?
璞寅砀看她刷白的面容终于因为激动而染上了一抹红晕,她总算生龙活虎了一点,“好,本王听你的。”
清涟愕然呆在原地,他的反应怎么变得那么奇怪?很不像他的一贯为人作风。
“你......”清涟忽然气结,打消了要说下去的念头。
他的反应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直叫她不敢接受。
璞寅砀看着她美艳的脸庞,痴喃道:“为什么卿狂就不识抬举?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摆放在他面前都不屑于顾?”
清涟不知他会做此感想,感到了从所谓有的难堪:“你一定要羞辱于我才会好过是吗?”
璞寅砀捉急出声:“不,涟儿。”
“不要叫我涟儿,你这样叫在我看来很恶心。”清涟惊诧于他突然的变化,一时适应不了。
“难道,你就这般抗拒于本王?”
清涟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从所未有的埋怨。
璞寅砀一把抓住了她的温香软玉般的柔荑,霸道无比:“你这该死的女人,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本王的注意,你的一言一行都牵扯着本王的心情。”
璞寅砀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由恐慌演变成震惊的面色。
“放开我!”反应过来的清涟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但无疑是螳臂当车。
他丝毫不肯让她逃脱,更加用力地抱住她温软的身子,“你现在是本王的女人,休想想着别的男人。”
“你简直丧心病狂。”
“身为人妇,就该谨遵妇德,换了别人你以为本王还会这么仁慈?”
清涟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
“真是不乖的女人。”璞寅砀突然亲昵地捏上她的脸颊。
清涟尴尬地别过脸去,脸上羞红了大半。第一次有种被人调戏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报,王爷。议事员现已在前厅候着。”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璞寅砀偏头,看向门外站着侍卫:“叫他们等着,待本王处理完事情稍后赶到。”
“遵命!”
“涟儿,你逃脱不了本王的手掌心。”
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清涟,见清涟似松了口气他忍不住皱着眉,丢下一句后一整衣衫疾步而去。
清涟恶寒地打了个寒噤,浑身冷得深切。
蹲下了因为饥饿而弱不禁风的身子,双手无助地抱过双膝,眼神带着死一般的沉寂。
端城皇宫
“璞玉宸,你给我站住。别把我的狗拐跑了!”
一声刺耳的尖叫过后,乐正萱不慎栽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但她满不在乎地爬起了身子,继续追逐前方快步奔走的少年和一脸欢脱的宾亓。
“胡说,明明是乐王侯的狗!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狗?不知羞耻的女人......”璞玉宸停下了脚步,回头一脸不爽回道。
继而继续逗弄着一身纯白的宾亓,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蔚言的狗竟似成精了般听得懂人话,还会做许多高难度的动作,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哼,蔚言的就是本公主的。你能奈我何?”乐正萱快步跑上前来,对着璞玉宸做鬼脸。
璞玉宸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魄都公主,一脸不耐烦,“果然还是个孩子,竟会做这般幼稚的行为。”
乐正萱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不过她耳朵高度的少年,戏耍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孩子在说话,我怎么看不见他的人?”
璞玉宸不屑与她争斗下去,索性转身离开。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乐正萱以为璞玉宸害怕了她才不与她争斗,乐得她开怀大笑。一旁的宾亓犹如躲避瘟疫般迅速离她老远,嫌弃地看着她。
“汪。”好像在说,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乐正萱偏头看着宾亓,“怎么你有意见,你可得想清楚了蔚言不在的这段时间可都是本公主在照顾你。”
宾亓叫屈:明明是红衣绿裳两位姐姐照顾的我,你哪天不是变着花招在逗我?
“走咯宾亓,回去吃饭了。”乐正萱一拍宾亓的头,轻唤道。
黑暗处, 一双眼睛将所发生的一切看在了眼里。
一处寝宫内,卿狂疾步而来,“宸王爷,下官已经联系上了阴机算。现今住在了宫中,择日就可与之协商!”
“如此甚好。对了,卿将军可是叫人探知了皇兄等人在镜城的境况?”璞玉宸转过身来,直视卿狂。
卿狂皱着眉心,担忧回道:“下官失查,前去探知的线人在回来的路上失踪了。”
璞玉宸心思一转,“看来目前他们的处境不容乐观,你速速前去响应支援。”
卿狂郑重点头,“下官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