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竟是一阵剧烈的呕吐。
果不其然,蔚言终究是忍不住胃里的涌动瞬间将喝下去的酒水吐了大半出来。
“真是!”璞玉子偏过眼去不看地上的一滩水渍。虽是埋怨一句,但对蔚言的难受是看在了眼里。
蔚言将东西吐了出来,整个人总算感觉好受了些,眼中迷惘不解地看着身侧的璞玉子,“你怎么在这?这里又是哪里...哎,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她柔弱无力的双手附上了热得发烫的额头。璞玉子立即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将她重新扶回了床上,隐约的关心从嘴里吐出:“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冒失鬼。”
正说着间,侍从端着醒酒姜汤走了进来。
璞玉子伸手取过不耐烦地对着他挥了挥袖,侍从也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恭敬地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璞玉子冷声道:“快喝,爷可没那么多时间伺候你。”
“我不喝,有毒。”
蔚言支支吾吾地推攘,不愿去喝。潜意识里,她是不太愿意接受的。
璞玉子看着在酒意的熏染下仍旧浑浑噩噩的蔚言倔犟的难以伺候,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乖,快喝。”低沉的声线听在蔚言的耳朵里竟然是异样的好听、温柔。
蔚言歪着头,努力地打量着眼前忽然变得温柔的男子。她一定是在做梦,现实中的璞玉子怎么可能这么温柔?
她嘴角带起了醉人的笑意:“你是璞玉子吗?对我这么温柔。就算是,我也是在做梦对不对?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说嘛!”
“蔚言。”
璞玉子听得她胡言乱语,额头开始爆起了隐隐的青筋。
蔚言不满地嘟嘴,鲜红的朱唇带着诱人的色彩,趁着他不备之时厌弃地推开了他,面上是满脸的不相信:“不,你不是璞玉子。璞玉子平时都不叫我蔚言。他还对我很凶......对了,她更喜欢欺负我。呜呜...”
蔚言说着说着,开始委屈地哭了起来。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像个孩童般嚎啕大哭。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哭了,但是这次却是因为控诉他的不满而委屈地哭了。
他竟然惹她哭了,原来她一直都对他存在着深深的不满,这次借着醉酒在他面前发泄了出来。
若她不去喝那酒,他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是不是做错了?
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他全身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深深缠绕在心头,他不希望她这样看他...不允许!
决不允许!
他丢开了手中的姜汤,任由它遍洒一地。
下一刻,蔚言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紧紧地、紧紧地,他怀抱含着难得的温暖,莫名地带给了蔚言一种心安的感觉。
“莫要再哭,是爷不好...爷道歉......”他满怀愧疚的语气急促地喷洒在蔚言的头顶上。
被他的突然一抱,蔚言原本激动的情绪静下来不少,由原本的大哭转为细细的抽泣。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璞玉子的道歉,真的是梦吧,她从来没见过这般委曲求全的璞玉子。果然是梦,那就让她放纵一回自己吧。
“你说的...可是真的?”蔚言抬起了泪眼朦胧的小脑袋,一沓没一沓地抽噎着,看在璞玉子眼中竟是异样的娇柔。
璞玉子附上了她毛茸茸的脑袋,“当然是真的。”
说罢,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更是瞬间熔溶化了蔚言枯涸的心灵。
她感知到了,心脏在开始急促地跳动。这个梦能让人的感官瞬间放大数倍吗?为何她的心会跳得那么快?梦中的璞玉子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开始幸福得冒泡,更是第一次犯起了花痴。
“你笑起来真帅!”
她痴痴一笑,双手搂上他的脖颈。
浓烈的酒香喷洒在璞玉子的脸上,异样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如此近距离地欣赏起了蔚言的五官,精致得过分的眉眼勾人心魄,瞬间能让人的魂灵不由自主地陷进去出不来!就算是深渊,他恐怕也甘之如殆吧。
蔚言额上的冰泫花脉络一闪一闪地显现出来,妖冶的红映衬着整张小脸竟是不可思议的魅惑人心。
他眼底一潭深不可测的湖水瞬间被惊涛骇浪所覆盖,嘴里沙哑地吐着:“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不待说完,性感的双唇瞬间压了下去。
冰凉的触感贴上红润的朱唇,一丝奇异的芬芳渐渐缭绕在唇齿之间来回流连,让俩人欲罢不能。
唇齿相印,渴望已久的原始感觉瞬间被引爆。一只大手紧紧禁锢住她的小脑袋,另一只按上了她的后背,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唔...”这下,蔚言开始怀疑起来这个到底是不是梦?如果是梦,为何她能如偿所愿?
难道说,其实她一直像个欲求不满的妓 女般在渴望着被宠爱、被疼惜?可怕的感想让她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不管是不是梦,她心知她不能再沉迷其中了,她不能再沉迷下去了......
忽然,璞玉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充斥着情 欲的双眸瞬间惊醒,他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怒意的蔚言。
刚刚,是怎么了?璞玉子将视线转移到她被他允吸得红肿的两瓣殷红嘴唇,才后知后觉他竟然吻了她。
“璞玉子,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冷声质问,带着羞恼的怒斥。
这个梦太长,她只想快点结束。
璞玉子看着忽然转变的蔚言,心知她可能酒醒了大半。璞玉子心底的失落感涌了上来,自嘲地苦笑。
但是,那抹失落感一闪而过快得让蔚言扑捉不及。
凉薄的声音:“终于酒醒了吗?”
璞玉子黑沉着面容向她步步逼近,这个该死的小子竟然在诱惑他之后又狠狠丢弃,当真是可恨又可气。
蔚言被他阴霾的气息逼得步步向后退去,心底却在懊恼,那个让她心悸的璞玉子又回来了吗?
“你别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蔚言发觉自己已经退到墙角处,再也无处可退时才急着妥协道。
她真是失策啊,刚刚不小心喝了一大碗酒发了酒疯当自己在做梦,才大胆着做着从不敢做的事。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她,蔚言心底叫苦不屈。
神啊救救她吧......
原本以为璞玉子会狠狠地惩罚于她,吓得她紧闭着眼睛不敢看着步步逼近的来人。
哪知,等待了许久的蔚言都不见璞玉子有任何动作。她疑惑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悄悄寻着他的影子。但是,哪还有璞玉子的人影。
“咦,人呢?”
蔚言顿时放松了戒备,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确定他走了之后,蔚言才真真正正松了一口大气。脸上的余热让她不能忽视方才与璞玉子的深吻。难以置信,她竟然这么大胆!
附上了仍旧红肿的嘴唇,脸颊处原本渐渐散去的热度又一次袭了上来。
天啦噜,真是羞死人了。
蔚言微凉的双手摸上巨烫的脸颊,一脸的懊恼。
璞玉子落荒而逃地出了蔚言的房间,直接往浴房冲了过去。
身上的火终究被她带了起来,一句“该死”泄露了他的不满,
一向控制欲极强的他,在面对她的主动诱惑时竟然失去了控制力,任由着她摆布。
无论如何,对于他来说难以接受的。
但是,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他深深地陷了进去。回味着她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的心底塌了一大块尖锐瞬间化为一滩柔软的清水。
冰凉的水无情地冲刷在身上,终于泄了原始的欲 火。
一身湿衣湿答答地走了出去,迎面撞上了正要找他的卿狂。
“城主,你竟然在这里...浑身怎么湿了?”卿狂惊讶地看着一脸冷毅气息的璞玉子,不解问道。
璞玉子抬眼失神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
“啊,城主!微臣该死竟忘了给你取身衣衫换上,微臣这就去取。”
卿狂见璞玉子不言,这才想起来该找件衣服给他换去了湿答答的衣衫,在这么冷的夜晚城主怎么受得了啊。
不由分说,他急促转身而去。
看着人来了又走,璞玉子才反应过来方才卿狂来过。
寒风吹过,忽然一个冷意袭身,他才警觉自己是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湿着身站着。
卿狂的速度犹如风驰电掣般,一会儿便取来了一身加厚的青衣。璞玉子默然接过,转身进去关上了门。
卿狂温情的眸子看着他的背影闪身进去,一丝丝暖意涌了上来。他又何必一直为情所扰?只要能为城主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就算远远地瞻仰着而近不了他的心又何妨。
恐怕,那些顾虑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吧。
“走吧。”璞玉子换好了衣衫,走了出来。
卿狂一个欣喜跟了上去,就算一直埋藏着自己真实的情感但是难免会不经意间显露出来。城主的视而不见早已经让他心灰意冷,如今不将他从身边调离已经是对他莫大的宽恕了。
也许,他该庆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