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郁金雾飘香”芬兰浴会所撤出来,蓝羽见小刚竟然还在车上等着她。她走过去,敲敲驾驶座位上的车窗把小刚弄醒。只见他是一脸的疲劳,令蓝羽心里不是滋味儿,觉得这事儿怨自己。
她两只胳膊肘架在车窗框上,以商量的语气问小刚:
“小刚,今天我来驾驶怎么样?”
“那怎么行,蓝姐。”
“去,到后面儿去。”
小刚见蓝羽是吃了秤砣的样子,再也没说什么,就乖乖儿地钻到车后座位上去了。
蓝羽就是这样一个人,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去强制别人,特别好说话。可一旦她想做什么,那别人就没有任何翻盘儿的机会了。
蓝羽为了下一步计划,刚才在会所里面,她还真的悄悄地预先做了侦查,找到了丁振所在的VIP房间。而且,她偷听到了他们将要去水库钓鱼的计划。丁振会在那里度过周末,长达三天两夜,呵呵,机会又来了。
见丁振和白剑如期出发了,蓝羽反而找了个四十度火龙浴室,舒舒服服美美地睡了一觉,充分地恢复了体力。她现在变得精神焕发,这才更衣结账出了会所的大门儿。
她开着车子,靠近主干道右边的马路牙儿缓行,用左侧后视镜盯着路面儿。看见从自己的左后侧行驶过来的一辆出租车,她闪灯示意。那辆出租车乖乖地逐渐缓行,直至在蓝羽这辆车的前方停了下来,蓝羽也将车子停下。
她回头,发现小刚头耷拉着熟睡过去了,就伸手拍醒他。
“啊,蓝姐。吆,我怎么睡着了,到了吗?”
“你打那辆出租车回去吧,我自己开车逛逛,今天是周末。”
“这不行,蓝姐。不看见你回到驻地儿,哪儿也不去,我不离开蓝姐。”
蓝羽想,也是。这也许是王梅给小刚的死任务-就是盯着蓝羽,如果她出了事儿了,那你小刚也得陪葬!蓝羽下了车,走到那个出租车司机旁,付了启动车的起价钱,道了个歉。
无奈,还是先回驻地吧。蓝羽倒是想,其实,这才是顺水儿的步骤。
驻地儿在城东,蓝羽开车是迎着早晨升起的太阳,她觉得有些刺眼就动手落下遮光板。她将左面的车窗制动滑落下来,春天里温柔的晨风瞬间吹进了车里,蓝羽很是惬意全身舒畅,感觉心里亮堂堂的。
嗯,不错,这一次能成功。
到了驻地,建筑物里很安静。蓝羽公开身份是这里的最高领导,SLET公司委派的随行人员王梅是事务总负责人,和随行人员小刚是蓝羽的伺机身兼后勤事宜。每个人的身份及其人际关系不明了,蓝羽必须时刻小心翼翼。
周末是王梅的夜猫子日,到了晚上她才会出门的,想必现在她还在睡着懒觉。
蓝羽除了公事应酬,从来都不参与她那些狐朋狗友的聚会。而且,蓝羽声明过,如果是在晚上和周末无论是逛街还是旅行,都不许他们跟着。
曾有几次王梅暗中派人跟踪,但是都一一被蓝羽在不出五百米的范围内给甩掉之后,就没人儿再跟了。
蓝羽下了车,把车子扔给了小刚,自己就径直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换了一身儿旅行装,带上行囊大摇大摆走出了驻地,并毫不遮掩地在大马路边儿上打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直奔520yd.com游乐场去了。
这可是和丁振的钓鱼俱乐部相反方向。周末一人背囊旅行,那里是最好的去处,而且还会有住店过夜什么的。蓝羽为了再次行刺,行事缜密做铺垫,特意暴漏这个方向的行踪。
她在娱乐场买了门票打了卡,确认入口处入有了自己的映像之后,找了间公用化妆间儿,带上假头套,上衣反转穿,背囊改成了拎包儿。
之后,她若无其事儿地走出了娱乐场,坐上了地铁返回到了驻地附近,溜进了那条马路对面儿的一处高层公寓。说起这个公寓,是蓝羽前两天用化名承租下来的。她把所有通讯设备、热枪械冷兵器武装束服、观察窃听跟踪设备、地图文件等全都给搬过来了,大大地提高了她在驻地的安全度。
从这间公寓的大面积落地窗户,向对面的驻地瞭望,可视观察面积向当地大。蓝羽设定好了自动录像装置,会定期前来更新。这样,驻地大部分动态全都收揽于她的监视野之中,包括检查自己行为的漏洞。
蓝羽把军用地图打开,仔仔细细分析过地形、距离之后,制定了三套近距离刺杀方案,选择了相应的三种兵器,她多备了一支10弹夹远距离狙步,还做了易容。对全部的武器装备及装束,她检查了好几遍,方案的漏洞也设想了好多,也都一一补齐了应对措施。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出发。
蓝羽满心欢喜,乐颠儿离开了公寓。她哼着自己喜欢的小调儿,驱车前往城南水库所在处丁振的钓鱼俱乐部。
到了目的地,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她找到了预先设定的伏击位置,正如她事先分析的高度和距离以及视野,只要丁振是徒步经过那条唯一到达钓鱼台的小路,他就得必死无疑了。
但只有一种可能,会让他从这里幸免于夺命。那就是有人开车送他到这里,坐在车里面,被遮挡的几率不定数,那就没办法了。本次的远距离狙击方案,就得被近距离刺杀取代了,不过这么窄的小路,开车过来的可能性等于零。
不管他。她的方案多的是,不怕这个方案被淘汰。
这时,一想到丁振一脸的贪婪的表情,蓝羽就感觉在反胃。嘿,现在不去想这些,想永远不反胃就得让他永远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嘿嘿,你个王八羔子,小命儿,老娘我一个子儿这就给你“啪”飞了!
蓝羽开始把自己掩埋在厚厚的腐树干叶堆儿里面,隐蔽的相当严密... ...
可是,她的动作刚刚停当,却感觉有一支冰冷的枪口儿,已经顶在了自己的后脑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