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班茶茶先生,为他做保镖不久,蓝羽被升级成为了一号暗镖。
何谓暗镖,班茶茶先生解释说:
“你们对外的身份,是和我在J国失散多年的同乡。”
班茶茶先生想得很周到,他接着安排说:
“其实,你们是我的秘密贴身保镖,蓝羽更名叫阿莱,丁振更名叫阿进。”
班茶茶先生,从自己的写字台中央抽屉里拿出了两份ID,分别递给蓝羽和丁振的手里,说道:
“阿莱、阿进,蓝羽得继续女扮男装,对外你们还是以表兄弟相称吧,其他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蓝羽虽然想不明白班茶茶先生为何如此关心照顾他们。然而,即便是别有用心,但是眼前有了班茶茶先生的保护,他们暂时是能够依附在此地的,唯一可依赖的靠山。
想到这儿,蓝羽愉快地接受了班先生的安排。
丁振看到蓝羽点了头,他很高兴,接连手舞足蹈的。这是他们逃亡以来最为轻松愉快的一天。此情此景,令蓝羽不知不觉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又过了几个阴雨连绵的日子,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蓝羽跟随班茶茶先生晨练回来。她轻松沐浴过后,和往日一样,还是在金黄璀璨的尖顶凉亭下面用起了早餐。
数周前,还是在地狱般的垃圾废食旁捡拾爬行的乞丐,如今坐在富丽堂皇的餐桌上,品藏着比自己的命还都值钱的脍炙入口菜肴,倾听着富得流油的阔老爷调侃天下大事儿。
人下人,一跃飞上了人上人,这一界真的是做梦一般。
好吧,享受吧......
班茶茶先生,依然持有非常稳重而优雅的举止饮茶用饼。他笑呵呵地自得其乐,频频遥望着花园的各处不紧不慢地说:
“光景到处游览的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去我的基地,我给你们看看感兴趣儿的东西好不好?”
丁振疑惑地望着他问道:
“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感兴趣儿的,是那些东西呀?”
班茶茶先生好像没有听到丁振的问话,只管说着自己的:
“我来这里已经有三十年了,管不了当初我是为何流落在这里,但是,你们将看到的是,能够见证我从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成为如今辉煌身价和地位的血淋淋的历史。”
蓝羽和丁振听到了这番话,惊讶的很。
不知是什么原因,班茶茶先生如此坦荡,敞开来向他们诉说自己的身世。蓝羽咬着牙,忍住了想进一步追问更多实情的冲动。
班茶茶先生会心地说:
“别急着问了,你们会知道的。”
说着,一时间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悲凉和沧桑。
......
丁振变得懂事多了,逃亡之前一贯说一不二的他,现在听从了班茶茶先生的话,他速速钻进了班茶茶先生的专用司机开过来的豪车驾驶室里,再次开动了马达。
所有下人被班茶茶先生一挥手都给哄了回去,一反常态,他坐在了助手的位置打算给丁振指路,而让蓝羽坐进了助手后面的座位上。
丁振如此乖巧的样子,蓝羽不由得瞥眼看了一下儿坐在驾驶室里面认真开车的丁振,不经意间,她看见了丁振的右耳叶上的三角口子。蓝羽想起来,那是她和丁振一起刚刚登上这个岛上的头一天,自己就由于不服热带地区的气候,中暑倒了下来,想起那件事情,蓝羽对丁振还是满怀感激之意的......
那天,蓝羽昏迷了一上午,躺在空调机轰鸣声响的旅店客房里,热一阵儿、冷一阵儿的,冷汗、虚汗交替满身浸透神志不清。丁振也许是因为没有侍弄过别人,他慌乱不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跑到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僻静的街面儿上没有多少的行人,就是看到了行人,他又不懂得本地方言,只好又返回到客房内。
发现躺在破床上的蓝羽是又吐了满身都是,逼得他慌忙叫来了旅馆老板娘。可是,那个恶婆娘将抹布和大盆儿给他甩了过来,捂着鼻子又跑回去了,丁振只好又回到了蓝羽身边开始试着收拾呕吐物。
好歹算是收拾干净了,她看见蓝羽越来越静悄悄的,用手背一摸蓝羽的脑门儿,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儿。
蓝羽的脑门儿烫得很,呼吸极其微弱。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丁振大声地自言自语,最后想起来应该跑到挂着红十字标记的店面儿去想办法弄到药......
出了旅馆,顺着灯光亮的方向没走多远,还真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儿,上面挂着个红十字灯箱,看来全世界夜间售药处的标记都是一样的。
丁振跑着登上了三层台阶儿,冲着刚够伸进一个脑袋的窗户口向里观望,一看窗口边儿上有一个按铃,刚想伸进右手去按那个铃铛,他的脑袋已经充满窗口儿,手是伸不进去了。他只好先将脑袋抽出来,再去使劲儿按了铃铛。
还好,里面的人听见有人按铃铛,就晃晃悠悠走了出来。那个人摇着个大大的芭蕉扇子,叽里呱啦地询问个不停,丁振哪懂得是嘛意思,他用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也是笔笔画画的,几分钟过去了,谁都没明白咋个意思。
丁振急的是直跺着脚丫子。
那个卖药的人虽然没明白丁振到底儿是要买什么药,但好像知道是有人在患病,很急,于是他从侧门儿走了出去。
丁振一看,误以为那个人是要走掉了,急的直喊:
“唉唉唉!哎哎!.....”
他将脑袋重新伸进去,就差把身体都给爬弄进去了。
这时,卖药人已经从侧门儿走了出门外来,站在了丁振的身后,拍了他一下。
丁振受了惊吓,忽然想要把脑袋抽出小窗口来,结果不小心将耳朵给刮了个大大的口子,鲜血直流。
只见卖药人示意丁振入内。丁振捂着耳朵,匆匆跟随进了药店。卖药人站在摆满各类药物的柜台前,让丁振自己挑选需要的药品。那个人又将纱布拿出来准备给丁振包扎。可是丁振一把推开卖药人的手,开始查看药物,可大部分药物的名字和说明都是马亚文的,他毫无办法选择。
突然,一份J文药名映入了眼界,他能认出那个正是管中暑呕吐昏厥症状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买了一瓶,也没拿回剩余的找零,就飞奔跑回了旅馆的客房。
进了屋里他一看,蓝羽已经奄奄一息。
丁振赶紧弄些水来,按着说明书取出二十粒瓶中药物,塞进蓝羽的嘴里,再将她抱起倾斜在自己的怀里,送了些水弄进了蓝羽的喉咙。可是看不到她将水咽肚儿的样子,用手掌拍了拍蓝羽的胸部,这才听到了水咕咚咽下食道的声音。
反正,这一把药已经给弄进了蓝羽的胃里,等等看吧,不行的话就得把她背起来找到医院送进去了。
不过,吃下了那二十粒神药,十几分钟后,蓝羽奇迹般苏醒了过来。
过了些日子蓝羽痊愈,她从老板娘的嘴里多少得知了,是丁振拼着命救了她,想到这可能是她和丁振的仇恨算是扯平了,复仇的心态也多少降了温。
......
这一会儿,在班茶茶先生的引领下,这辆豪车在沿海滨路招摇经过。
以往,蓝羽和丁振破衣烂衫的在这条街上也来回了好几趟,可是今天经过这里,它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受。
蓝羽摇开车窗,浏览着这些临街的店面儿上摆设、陈列的几乎所有世界顶级品牌的消费品类,才开始领略了这个岛屿原来就是少数人的天堂,大部分黎民百姓只是他们的附属品,可能包括从海外涌入的旅游客们。
丁振开着车,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缓缓驶出,忽然,他们瞧见这条街道尽头儿的路口处忽然拥堵起来,车子没有办法开出街道。渐渐地,从出车前、左、右全都是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丁振想调转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班茶茶先生倒是不慌不忙的,说了声:
“你就别想动弹了,待着别动。”
话声未落,班先生他又扭开了车上的无线,车内立即想起了鸟语飞哥,听起来还挺动人心玄的。但是唱的是什么意思,蓝羽和丁振只能是大眼儿瞪小眼儿了。
蓝羽边欣赏乐曲调子,边向窗外观望,试图能观察到到底儿前面出现了什么状况,但是,因为人山人海的拥堵在眼前,根本看不清楚。再看看班茶茶先生,他干脆把头仰在座椅上哼起了小调调,好个休闲养性!
蓝羽性子急,她干脆就开了车门儿下了车子,瞬间就挤进人群消失了。
班茶茶先生一看,猛地开了车门儿跟了出来,回头儿喊了一声:
“阿进,你在车里待着别动!”
随后,他就跟着蓝羽尾随进入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蓝羽的行动敏捷,一开始班茶茶先生都跟不上了,没办法他一个健步跨出人群挨着墙根儿忽地跳起,他竟然脚踏着墙在墙上走了起来!
丁振瞧得目瞪口呆,这不是飞檐儿走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