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的吉娜和王闫,其实已经想好了撤退的办法。
从系统中查询到,这个楼的建筑结构上明确标示,第二十层东侧厨房内,炉灶位置上面的排风口,在屋内一端的管儿一米处和延伸管道呈六十度后,一直延长至屋顶终端后达到排风的目的。厨房炉灶上方的排风管儿延伸到了屋顶上,露在屋顶上的末端有个草帽型防雨盖子被固定支起。
这样,王闫和吉娜想出了一个连鬼都看不明白的绝招儿,就在厨房放了一把火,够那帮人忙活的了。
吉娜从设备包儿里,拿出了用作炸弹雷管儿的易燃棉芯,准确扯出设计长度送进排气管内,点燃了末端。之后,两个人就撤到约十米远处等待。
十层楼高的距离,引芯燃烧怎么也得二十秒钟。
两个人靠着围墙蹲下来,看着夕阳斜下。天色已经灰暗,能见度很低,他们会心地笑了。因为今天上午他们出发的时候,吉娜建议带上降落被服,刚开始王闫觉得负重太多,而且很有可能用不上。所以他们通过石头、剪子布,吉娜赢取了装备降落伞的决定权。
现在,还真成了他们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她们不用爬下三十层高的楼墙面了。
此时,“噗呲!”一个闷声,不一会儿,就从三十层高的屋顶的东南侧冒出了一股浓浓的黑色油烟,看来那个火团正好落在了厨师的油锅里。想必此时整个基地里所有的人,全都在瞩目从厨房的窗口儿冒出来的烟雾呢。
由于天空中刮的是东南风,王闫他们在屋顶的西北角一跃跳起,顺着烟雾飘去的同一个方向滑翔,几秒种后他们打开了降落伞花顶。
此时,即便是被发现,人们也只能是误认为,是那个军部在空中训练滑翔而已。
半个小时后,王闫和吉娜,还有巴特,兴高采烈地全身而退,在晚上的八点多钟就回到了绿湖别墅。
... ... ...
再说废弃化工厂那边,伊凡和浩二安排了婉儿开着车,将小的司机和孕妇送往镇子里的妇幼医院待产。之后,伊凡令老的司机瓦鲁尼,把货物的藏匿处告知他们。
在方圆三万平方米的废弃化工厂内,瓦鲁尼将伊凡和浩二他们领到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内外墙壁无比坚固的半地下原料库。打开了密码门儿的瞬间,伊凡他们发现,这个原料库中间是上千平方英尺的原料储藏空间,右侧一排两间房,每间面积都有个百十平方英尺。第一间是试验室,里面什么实验设备都齐全,第二间是资料室,PC控制系统平台不仅不落后,反倒是很一流的水平。
浩二敲了敲键盘,显得很兴奋地说道:
“嘿!头儿,这里还有关于X矿精加工尖端研究成果,都是原文呐!”
伊凡走过来也敲了两下键盘浏览了两份论文,也是很惊讶。他感觉蹊跷就走过来,向瓦鲁尼发问:
“瓦鲁尼,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见瓦鲁尼有些犹豫,伊凡开导他说:“不怕,你说吧,今后你们都可以脱离这个组织,你会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嗨,不是这个原因,这里有命案,我是怕有人报复。”
“命案?谁报复?”
“是这样,这里的工厂主是个专家。”
瓦鲁尼想了想,这一半天儿观察和判断,觉着伊凡他们一定是好人,所以他还是一五一十地向伊凡细细道来:
“原来,废缆加工厂的工长受大老板之托,投资于这个化工厂,让专家做几个相关它们用于制造某种武器的X精品原料。和专家签完合同,工长就从大老板那里得到了全额投资资金,可是工长把大部分应该支付给专家用于试验的资金,大部分都揣到了自己的腰包儿里。”
浩二一听,忿忿地说:
“他么地这个万恶的工长,真是罪该万死!”
伊凡说:
“今天,他的死是罪有应得。可我们应该活捉他才行,他身上的秘密还真的很多需要我们了解的。他的死也会惊动王氏总部,也就是瓦鲁尼所说的大老板。”
浩二分析说:
“既然工长这个家伙敢觅下这么巨额的资金,想必这份合同的细节,王氏总部是不掌握的。”
“嗯,应该这么理解。不过瓦鲁尼,你的意思是专家是被害了!”伊凡说。
瓦鲁尼回想起专家的死,至今心有余悸。看起来他在颤抖,开始诉说着:
“我会经常送一些原料给专家。因为工长不给他付钱,还要逼迫专家出研究结果,专家只好下卖掉自己的房产,弄的老婆都跑了。为了实验研究,购买精密设备和原料,他把自己的钱花光了,大约五十名员工几个月的薪水发不出来,员工们也就都纷纷辞退专家这个穷老板。
整个工厂就这样被迫停产了,原来计划试生产的环节半道儿就被搁置。专家很有毅力,他把实验规模给缩小了,挤到了里面那一间继续做着研究。所需的原料没钱买,每次都是专家逼迫工长给他买些原料。
我就受工长指派来按专家的表单购买和送原料。因为专家力气不足,我就帮着他搬动原料等,干些体力活儿再离开。我是不太懂,但是感觉专家的研究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他为了得到投资金,谎称没有结果。
专家嘱咐我,他有这个秘密实验室的事儿对工长要帮他保密,我可怜他就照做了。
工长铁了心就是逼迫专家不出结果才行,这样,他吞掉的巨额资金就不用吐出来了。可是另一方面,他却是一个劲儿地逼迫专家出结果,打压专家,还倒打一耙说是因为没研究出结果,就得让专家承担上亿美金的赔偿金!
那天,专家被工长叫到了废旧车间里。临出来前,专家可能觉得有股不详之感,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我快速到废弃车间的时候,远远地就已经听到了专家在痛苦地惨叫着。
我也是很害怕,救不了专家,我没这个能力,还不敢让工长发现有我在这个现场,只好在远处偷偷儿观望。
工长那个人残忍,他把专家吊在了空中传送轨道横梁上,专家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扒光扔到了正在燃烧的汽油铁桶里,接着用边缘是很多锯刺儿的钢带殴打手无缚鸡之力的专家。一直抽打,中间专家好像看见我了,他那乞求的目光到现在都在我的脑子里活灵活现的,很残忍,工长把专家抽打致死,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 ...
工长见专家确实不喘气儿了,把钢带一扔,在车间角落的水龙头上开了栓洗了洗血迹,拍了拍身上,开车就走了。
我没敢马上出来,估摸着轿车的声音的确远远离开了这个地区,才奔跑出来,赶紧摸一摸血肉模糊的专家,如果不是我,别人的话已经不可能认出死者就是专家了。
不用说了,他早就没有了气息。我摸摸只因为是我的期盼而已。其实我发现,可能是在专家被打死之后,工长还在抽打他,而且延续了好长时间。
我估摸着,专家一定是希望我找到他,有什么东西要托付我,可是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了,我想起被烧的那些衣服,就跑到汽油桶里看,桶里油多没烧完,衣服沉重的部分还在油层里浸泡着,只是表面上飘着的部分还在燃烧着。
我找了一大片防火布,照着油桶口儿铺盖上去,好不容易灭了火。又找了根粗一点的长木方子,把浸在油里的那片儿衣服捞上来,果真找到了他平常用的铁烟盒。烟盒很烫手,待凉了打开看里面有几根烟都油煳了,其中放置了一片硬质纸片,上面依稀还能看见几个数字,那是实验室入门的密码。
我先把专家找地方埋了。
回到实验室,看到了这一切我一筹莫展,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后来,我有机会从工长偷工减料的油水中偷出来一点儿,就藏在了这里,包括物流数字账本儿。
这些差不多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如果说,我把这个实验室全部交付给你们算是赎罪的话,我就全都交出来,拜托了,请求长官保住我们全家性命。”
伊凡和浩二静静地听完了瓦鲁尼的故事,心中好不平静,感慨万分。
他们万幸这个专家的研究结果还没有流落到王氏集团,或者类似坏工长之类的犯罪团伙儿的手中。否则这个研究结果如果被那些邪恶势力拿到,应用于制造巨大杀伤力的武器,投放在恐怖行动等非人性战争当中,那就是人类的一大灾难。
伊凡觉得瓦鲁尼虽然缺乏自觉性,但他的确是个有良心的知性公民,品德还是善良的。所以,为了保证明天的潜入基地不再受挫,伊凡诚邀瓦鲁尼从明天开始,为行动组承担向导任务。
瓦鲁尼能否接受这个任务,我们且看下一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