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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凤飞朝阳绝九天

曲调越来越明快,骤而急转,韩沐清五指轮弹,娴熟无比,那琴声变得如同骤雨急下,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被吊着一口气,都是紧张吃惊的看着中央那个翩然而舞的女子。

“反弹琵琶!”钟离临修,苏雪丞和仲离齐声惊呼。其他人自然也是听过着反弹琵琶的大名的,眸子中的吃惊愈加明显,而仅仅是片刻,便尽数转化成了紧张语期待,随着越来越快的曲调,节奏感越来越强的琴声而紧张起来,心跳亦是邹然加快,看着韩沐清不断变化的动作更是手心之中都捏了一把汗。如同提了一口气,然后憋住,怎么都舍不得吐出来。更是害怕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印象这个女子的发挥。

韩沐清那纤细的腰肢一折一弯,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无比紧张,却又忍不住赞叹。

只见她忽然一膝着地,并作为支点,腿收紧,紧接着另一只腿后抬向前微弯,长长的裙摆便别展开,此时所有人在注意到,裙摆尾端竟然绣着一圈金色的凤翎,更是勾着复杂美丽的图文向上延展,直至裙摆下端的三分之一处。紧接着韩沐清便以膝盖为点原地旋转起来,那长裙在一摇一摆只见更是多了一份绚丽之美,如同翩然飞舞的金蝶,那金色的凤翎衬着韩沐清又好似欲飞向天际的金凤一般夺目耀眼。

邹然翻身而起,裙摆划过一个半弧,韩沐清向后弯腰,依然反抱琵琶。

下面伴舞的女子琵琶之声邹然加快,韩沐清的琴音渐渐淡出,琵琶声听,却在一瞬间以琵琶作为支点,一腿盘旋在琵琶琴身上,另一只腿向前抬起,借力旋转。

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女子。

韩沐清将双手分别向后摆,将自己手中的半透长稠甩起,在身体左右两侧分别形成一个带圈,速度更是由缓转急,越来越快,就在所有都担心那琵琶会不会倒的时候,韩沐清再次翻身而起,开始原地旋转,将那长稠甩成如同流云一般的一道圆面,裙摆更是被旋转成扇面,层层摇曳,霓虹照在上面,更是将这长稠,将着裙摆染上了五色,无比夺目绚丽,而周围的舞女也是簇拥而来,将袖中的花瓣尽数洒出,如雨如雪,恰似天女散花!

让韩沐清犹如落入凡间的九天仙女舞姿翩然娇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一瞬,也许是很长时间,繁华落地她才由急而缓。

长稠落下,伴随着一声——铮!

而韩沐清却依旧稳稳当当的站在大鼓中央,一手抱琵,仿佛刚刚的那些都是一场华丽绝美的梦。

而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只‘反弹琵琶’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便又听见琴音乍响,正是从钟离临修那里流出。

台上那群琵琶女不知何时早已拿着那金色琵琶散去,还不待众人有所反映,琴音骤变,挑起一个音节之后,变为宫调,与此同时,鼓下有无道红绸顿时飞出,跟随者的是五个人,原来之前这鼓正是因为有着五人抬举才离地有一人高,他们手匝红绸,凌空而挥,红绸在半空之中划过一个弧度,将韩沐清完全包裹在其中,鼓因为没有了人的抬举,邹然旋转而落,顿时,红绸翩然散开,五个人亦是早已隐于高台的梁上。

鼓上,韩沐清妙曼伊立,双手微张,两袖因风翩然而动,随风飞舞,变更显飘逸出尘,那白绫也不知何时早已经被收起藏于袖中,却无任何痕迹。

随着琴音,只见韩沐清足轻点地面,却是暗自将力凝聚于足尖,微点,再使巧力身子便巧然轻跃,,轻易的于空中翻旋三圈,裙襬被甩做扇面,舞姿纤美而又多娆,后有稳稳落地。反折,转腰,摆袖,轻旋之间,无不纤柔细腻,却又连贯有序,卓而不凡,与刚刚那一段反弹琵琶可谓是各具风格,截然不同,但又偏偏好似一舞,衔接的完美无间,浑然天成。

身子摇摆,如同灵蛇,软若无骨,绝美无双。

正在所有人感叹韩沐清身子纤柔,似若无骨之时,琴音在变,变作商调,一根红绸徐徐落下,正与韩沐清上方,之间韩沐清点地,身子凌空而起,一手攀于红绸,身子更是负于红绸之上,忽而变化身姿,忽而绕与红绸,逐渐向上,如同灵蛇舞蹈,游龙走动。

但见韩沐清一腿后抬,绕稠六匝,身做弓状,然后邹然松手,身子与半空而旋转六圈。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脚上的红绸已然解开,就在所有人都担忧韩沐清是否会掉下来时,另一根红绸在同一瞬间落下,韩沐清手负上那根红绸,翻身旋转,悬于半空之中,反转腰姿轻弄,翩然回舞盈盈。裙襬阴风而四散做轻舞,飘逸之姿尽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其身轻如若飞燕,漫步至于云端。

忽而,一道玉笛之声突然传来,却并不鲜唐突,似是本就该如此。

突然传来的箫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禁四处张望想要寻找笛声的来源之处,发现那笛音竟似乎是从对面的屋顶传来,抬头望去,只见那里坐着一黑衣男子,手持玉笛,于唇边轻吹。

有眼尖的人轻咦一声:“咦,那不是……”

可舞台上的韩沐清的舞蹈又过于耀眼和艳丽,顿时又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不在计较屋顶之上的人究竟是谁,只要不是刺客就不重要。

这舞蹈尤其是伴随着笛声,更是让人得到了视觉上和听觉上的极大的震撼和享受。

只有韩沐清没有被这箫声所打扰,而是继续自己的舞蹈,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弯腰,都宛若天成,如同仙子下凡尘般的美轮美奂,让所有人都置身与梦境之中,除了绝美再也找不出任何形容词,似乎再多华丽的词汇此刻都显得无比空洞。

可事实上韩沐清心中却是早已经是翻涌起了惊涛骇浪,这支舞乃是早就已经‘失传’了的‘霓裳羽衣舞’,而自己给临修的谱子正是‘霓裳羽衣曲’,虽然只是截取了部份谱子,但是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尤其是这一段!

因为世人均以为‘霓裳羽衣舞’只有九章,其实不然,完整的‘霓裳羽衣舞’一共十二章,但后三章从未流传过!

这‘霓裳羽衣舞’以及‘霓裳羽衣曲’乃是她们天山一脉,不,更准去的说,应该是天脉宫——天山一脉的前身的一位先辈所创,此舞为舞亦非舞,此乐为乐亦非乐。如果此舞此乐配上他们天脉宫亦是现在的天山一脉的内功心法,便为音杀。

其中以后三章为最。

因为若说前九章的谱子有可能仍流转与个别人之手,但是这后三章绝对不可能。除非他亦是云脉宫七脉中的弟子。

但是。

那个人,绝对不是。

琴音再变,这舞蹈有配着笛声更是完美的毫无瑕疵,和谐的好像本来就该如此,每一拍都卡的刚刚好,无人清楚究竟是这箫声在应和着舞蹈,还是着舞蹈是随着箫声翩翩起舞。

若说刚刚韩沐清与钟离临修配合的已经是完美无间,那么此时韩沐清遇着吹箫者配合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如同一体。

空中,一道红绸横过,悬于半空,只见韩沐清,双腿轻弹而起,飞跃成一,然后脚勾出红绸往上一翻,便立于红绸之上,轻盈而无,连贯有序,绰约多姿,在红绸之间穿梭自如,如同蝴蝶,舞姿翩翩。

琴音乍入高潮,只见韩沐清翻转衣袖,之前的那根白绫再次被抛出,她仰头流转白绫,将其挥洒于天地之间,脚下的步伐多变却又平稳,巧妙绝岭。

但闻琴音邹停,韩沐清顺利将白绫勾缠上正上方顶梁宝柱,待琴声贯彻云霄绝响之际,纤手紧握,凝气丹田之上,借力而上,飞跃半空,旋身轻摆,绕于半空,逐渐环绕向上。

旋至最高,纵然松手这身,侧身疾旋,一连九个空中旋舞,方至白绫一半,脚踝勾绳,单脚缠绕机匝,整个身子便是在半空之中顿住,如同凤飞朝阳,绝冠九天。

此时,钟离临修早已经止住了琴声,只有玉笛之声仍在响彻,与那舞姿融洽自如。

他的神色微微有些怔然,因为那舞姿与那笛声太过和谐完美,彼此之间像是一个完整的圆,任何人都不发插足,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没有这吹笛人配合得更加默契。

而且清儿给她的这谱子后面的难度的确太大,他承认,自己不能将谱子后面的意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目光向屋顶望去,看着那人怔然,然后发出一声似是叹息的声音:“太子皇兄。”

而在这时变异突起。

韩沐清邹然耳朵一定,然后眯了眯眼,目光冷然,在她一右一前赫然有两枚银针刺来,而她,现在根本毫无躲避的余地,就算暴漏她会武功的事情,在着半空之中她也只能躲开一枚银针,如果不躲……这两枚银针有显然绝非一般的暗器。

而正在韩沐清思索该如何取舍只是,却听后方也是一身轻微的破空之声,而且比那两枚银针更加迅猛。

却是‘兹啦’一声直接划破了韩沐清上方的绸缎。

韩沐清脸色顿时就是一绿,在掉下去的那一刻,第一个念头就是,师叔,你说的太对了。

——“小愔啊,师叔帮你算了一卦,你今年流年不利。”

——“啊?”

——“就是命犯小人。”

这一刻,韩沐清只感觉自己的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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