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舞崖、惠天三人听了此言,早吓得面无血色,他们趴倒在地,连连求饶,头磕在地上,砰然有声。地上碎石沙土甚多,只一会,他们额头之上已渗出血来。
灵明冷言厉声道:“我问你们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难道还要我再问你们一遍不成?”
舞崖涕泗横流,低声下气哀求道:“求圣主宽宏大量,饶过小人这一次,小人愿为圣主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
灵明依旧冷言道:“你若真的当我是圣主,就不会背叛我。我再问你,你即已背叛了我,依照教规,该当如何处置?”说完,剑尖已指向舞崖鼻尖。
舞崖大惊失色,蓦地嚎啕大哭,说道:“圣主饶命,圣主饶命!”
南江牛再也看不下去,说道:“你这人太也无趣,大男人家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他问你什么你回答了他就是,谁叫你得罪了人家,哭又有个屁用?江湖中人都知道我南江三友仁义心肠,爱护小辈,有我在此,不会要你死在这里的。你快快回答就是了。”说完,伸手去摸舞崖头顶,那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任由南江牛慈爱的抚摸两下。.方才用火焰掌法接连打死两人之事似乎并不是他所为。敖广和惠天将头支在地上哀声祈求,不敢抬头。
舞崖总算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说道:“依照教规,背叛誓言者要……要……要……”
辰寻思: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教派的,他们定然在入教之时立下了忠于教主的誓言,他们叫灵明圣主,想来他便是那教派的教主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沦落至此。
灵明喝道:“要如何?”他甚是愤怒,环瞪了布满血丝的双眼,说话时,嘴角鲜血又流出来,神情甚是可怖。说话间,长剑又往舞崖鼻端凑近一寸。
舞崖周身发冷,颤声道:“要……要挖去眼鼻,割去舌头和耳朵,挑了手筋脚筋,还要……还要受那蛊虫腐蚀。”他说完最后一句时,牙齿已格格作响。
灵明缓缓道:“甚好,甚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依教规来做,你们还有何话说?”
那三人如五雷轰顶,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却听辰说道:“他们既然肯悔过,兄台便饶过了他们吧。”
南江鼠说道:“是啊,我们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这些小辈吧。”
灵明心里早已拿定主意,便顺着他们言语,点头正色道:“既然这位兄弟跟前辈也为你们求情,此次我便权且饶恕了你等,这挖眼鼻,割耳舌,挑手脚筋之刑便给你们免去了吧。”
三人大喜过望,齐齐高声道:“圣主大恩,我们永世不忘!”
灵明轻轻点点头,自衣袋中掏出一个青铜小瓶来,小心翼翼自里面倒出三粒绿豆大的黑色圆状颗粒来,扔在地上,说道:“却还要我吩咐吗?”
三人急忙自地上捡起那颗粒来,每人一颗,各自吞下,却仍旧跪在地上。惠天说道:“我们已服了圣主的蛊虫,日后必定跟从圣主,誓死效忠圣主。”
敖广和舞崖也跟着附和道:“我们誓死效忠圣主!”
辰听了三人说话,心中一凌,直觉背脊发冷。
原来江湖中早有传言,蛊虫是一种及其阴毒的旁门左道。蛊虫寄生于人体内,短则数月长则不过一年必定发作。而所谓的蛊虫发作便是蛊虫在人体内繁殖到一定数量后喝人血,食人肉,发作之人却不是立马便死,却要苦苦挣扎数十日,痛不欲生,直到血肉被食尽了,人才干枯而死,死状可怖之极。而据说只有施放蛊虫之人才有召唤蛊虫之能,中了蛊虫之人必须每隔一月在蛊虫发作前找那施蛊之人,教他念动咒语,以克制体内的蛊虫。辰数年前无意间听到一说书之人说起此事,于此等旁门左道自不会信以为真。如今亲眼见到,方始相信,只觉天下之大,匪夷所思之事实是应有尽有。
灵明阴笑道:“我这蛊虫珍贵的很,我毫不吝啬的给了你们,你们自当效忠于我,你们不必跟随于我,你们三人立刻回白圣山去吧。见了普修那匹夫便说我掉下山崖去摔做烂泥了。你们且知道怎么做吗?”
三人连连点头应诺。始终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灵明又说道:“炜岩已是废人,不值得浪费我蛊虫,你们去将他杀了,即刻回山去见那普修老匹夫吧。”
三人赶忙自地上站起来,走到先前被灵鸣斩掉手臂昏倒在地那人旁边,各自出剑向那人身上乱刺几剑。那人昏迷之际不知疼痛,已魂飞天外了。
辰见了如此残忍局面,对三人颇感厌恶,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颖只是站在远处,不曾靠近。
辰自怀中取了金疮药来,要给灵明敷上,灵明却拒绝道:“我这里有药,不用劳烦兄弟了。”他说完,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黄纸包来,将纸包打开来,里面包的竟是药末,他将衣衫解开,将药末分洒在胸前几处伤口处。那药末当真神奇的很,他胸前的鲜血遇到药末竟立时变作黑色,伤口也立时不再流血。
南江虎见状奇道:“如此治伤灵药我却是第一次见得。”
南江鼠说道:“我们救了你性命,你却给我们些药末来,全当是谢我们救命之恩了。”
灵明笑道:“三位前辈跟这位兄弟救了灵明性命,我自当报答。我今日只随身带了这点奇葩粉,况且这等小小药物算得了什么,天下奇物,我白圣山上应有尽有,你们若肯同我走一趟,那山上有的,你们要什么,我便给你们什么。”
辰抱拳道:“我们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只是分内之事,并不是贪图你回报。我们尚且有事在身,兄台好自为之吧。”
灵明方要开口,却听南江鼠说道:“辰小兄弟,我们便到那白圣山去看看吧,就当是游山玩水了吧。”他听灵明说天下奇物,他白圣山上应有尽有,还说他要什么他便给什么,不禁大为动心。
辰心道:师兄尸骨未寒,恶名未洗,雪姑娘犹自生死不明,我却哪里来得心思游山玩水?想到此摇头道:“我们还是日后再去吧。”
灵明说道:“兄台且莫要推辞,我们问问那位姑娘如何?她若是愿往,你便也同去吧,若不然,我便也不再相让了。”
南江牛已代辰答道道:“好啊,就这般定了,颖儿小姑娘,你快快过来了。”
颖缓缓走了过来,笑道:“前辈有何贵干啊?”
南江牛将嘴巴凑到颖耳边,轻声嘀咕几句,颖拍手道:“好,辰,我们便跟他去白圣山走一趟吧。”
辰无奈点头道:“也只好如此。”心想:她本就是爱玩的脾气,怎会错过了此等好事?她如此高兴,我又怎忍心违逆与她?
南江三友和颖听辰答应要去,俱甚是欢喜。
灵明打坐在地,呼吸吐纳片刻,恢复了些精神,便站起身来,指指辰说道:“这位是辰兄弟,这位是颖姑娘,却不知南江三友三位前辈却各自怎么称呼?”他与几人言谈中已然得知了颖和辰姓名,却不知南江三友怎么个称呼法。
此言一出,南江三友却闷不吭声。颖笑盈盈道:“南江三友三位前辈是形影不离的兄弟,他们就连吃饭睡觉也不分开,三人便如同一人一般,南江三友这一个称呼就足够了。”说完,转过头去向南江三友挤眉弄眼道:“是不是,三位前辈。”
南江三友连连点头,南江牛说道:“是,是,是,颖儿小姑娘所言甚是,南江三友莫说吃饭睡觉不分开,就连拉屎放屁也不分开,一个称呼就足够了。”
灵明笑道;“那可好得很,南江三友前辈,辰兄弟,颖姑娘,我们这便动身吧。”
众人应诺,一行人径直向山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