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走了没几步,蓦地手捂肚腹蹲坐在地,哀声怪叫。
黯无影停下步子,说道:“怎么了,是又肚痛吗?”
飞表情痛苦,说道:“师父,我这肚痛的病却是好不了了。师父先走吧,莫要等我。”
黯无影无奈说道:“你去吧,师父等你片刻也不迟。”
飞说道:“弟子怎能让师父等,师父有要事在身,先去城中与他们会合了便是了。”
黯无影说道:“也好,哎,习武之人怎会落下这等毛病,师父要你勤加习武你总是不听,内力修为高了,这些小毛病便自然而然的没了。”说罢,便向前走去了。
飞捂着肚子钻入树丛中,待师父去了片刻,却又自草丛中钻了出来,满脸喜色,往小屋方向折了回去。
他甚是急切,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不多时已到了小屋外,他迫不及待的欺身到了门口,轻轻推开门,一脚迈进去,笑嘻嘻道:“小姑奶奶,我回来找你了……啊……”话说到一半,却觉双脚一阵刺痛,随即便觉脚上一麻,跌倒在地,辰已点亮了油灯,说道:“飞兄,你怎得去而复返?你找你姑奶奶有何事?”
飞恨恨说道:“你……你早知我会回来,设下了陷阱来害我。”
辰说道:“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生怕飞兄再回来找我们麻烦,是以预先准备,省的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飞兄手上。”
此时飞双腿已然麻木,他神情已有些恍惚,说道:“你……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也未必存了好心,你定是看上了这貌美的姑娘想自己成就了好事。”
嫣然听了这话,脸上一红说道:“辰,你莫要跟他罗嗦,一刀杀了他。”
辰怒道:“你怎敢出言侮辱我师叔!哼,那日你在宣城欲奸淫良家女子被我撞见,那日我放过了你时,曾对你说此生莫要让我见到你,你可记得?”
飞一惊,说道:“当然记得。”
辰冷冷道:“可今日你却三番两次让我见到,还屡教不改,竟然出言侮辱我师叔,我今日杀了你这色胆包天的淫贼,为天下除去你这祸害。”
飞一颤:“辰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却见辰已拿出一把匕首来,向自己走了过来,他抬起双手阻挡,却觉手上已没有半点力气。
辰将匕首往他脖颈处一放,看嫣然一眼,收起匕首,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来,掰开飞嘴巴,将里面药粉倒入飞口中,冷冷说道:“我不杀你却是不想让你的狗血污了我师叔眼睛,快滚。”
飞服下药粉后立时便觉身上有了力气,而肚绞痛竟然令他痛不欲生,他痛苦说道:“你给我服了什么?”
辰说道:“自然是解药了。只是你虽能保住一条狗命武功却也废了,快滚。”
飞捂着肚子,翻滚着出了门去,身上却又**在地上的毒针扎出几个窟窿来,他服了解药,那毒便已奈何不了他,他滚到门外,挣扎着站起身来,仓皇而逃,痛苦叫声渐渐远去。
辰仔细将地上插着的十几枚毒针拔了出来,说道:“亏得师叔的毒针,若不然这人却不好对付。”
嫣然笑道:“这些毒针放在我身上,已经有十几年未派上用场了,我曾经有几次想扔掉了他们,亏得那时手软未舍得扔。”
辰将毒针包起来放入怀中说道:“以师叔之武功自是用不着这些阴毒的暗器了。阴毒暗器本就该用来对付飞这般阴毒小人,他以后已是废人一个了,做不得恶了。”
嫣然笑道:“辰,其实这种人你一刀杀了他便是了,你真也心好。”
辰笑道:“我岂是有意饶他狗命了,只是怕他的脏血污了你眼睛。”
嫣然淡然笑笑蓦地表情怪异,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身来,却咳一口血出来,辰慌忙走到床前小心扶嫣然坐起来,关怀道:“师叔,你怎么了?你莫要乱动。”
嫣欲言又止,竟憋得满面通红。
辰惊道:“师叔,你怎么了?”
嫣然脸更加红了,说道:“辰,师叔要出去一趟。”
辰见她神秘兮兮的羞怯样子,不禁摸不着头脑,说道:“你身子弱,暂不能行动,你却要出去做什么?我背你出去便是了。”
嫣然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秒目之中竟含了晶莹泪珠,辰看她,她却将眼神避开,不敢直视辰。
辰恍然大悟,方知原来师叔竟是要如厕,心道:师叔毕竟是姑娘心思,这种事怎得好意思开口,我竟看不出他羞赧神态只顾一再追问,真也该死。于是说道:“师叔行动不便,不必同辰计较男女之嫌,我背师叔前去就是了。”说着已自衣衫上撕下一长条破布来,他将破布系在头上,将眼睛牢牢蒙住了,说道:“请师叔指路。”
说着背过身去反手扶着嫣然趴在自己后背上。嫣然脸红的欲滴出血来,轻声说道:“你直走便是。”
辰背着嫣然,在嫣然指引下出了屋子,又走片刻,嫣然娇羞说道:“你停下了吧。”
辰小心将嫣然方下来,嫣然艰难蹲下身去,脚下无力,却是蹲立不住,辰俯身扶住嫣然,却不意间触到她脸颊,只觉触手处极烫,他心中一慌,竟也面红耳赤。
嫣然将辰脑后长出的长布塞到辰耳中,将辰耳朵牢牢堵住了,辰只觉心慌意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嫣然指引着辰回到屋中,方说道:“你将头上破布解下来了吧。”
辰伸手解去长布,轻轻将嫣然放在床榻上,见嫣然不胜娇羞之状,忙退后几步,说道:“师叔想是饿了,我将鸡汤热给你喝了。”
嫣然轻声道:“好。”声音细小,几不可闻。她自幼孤苦,被雨清抚养长大,十几年如一日的习练武功,她对师兄羚翔颇有爱慕之情,怎奈羚翔却与姬裂两情相悦,离开师父以后,她便四处隐居,鲜与人交往,她心思纯洁,便如方懂事的少女一般,无事之时便习练武功度日,不觉间竟是二十几年下来,她容貌竟没有丝毫变化。她漫说从未同任何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许多年来就是说过几句话的男子也没有几个,此刻同辰如此亲近,虽说与辰时师侄关系,却也禁不住芳心剧跳,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