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主动投怀送怀,刘梦翔已经不是头一回遇上了。
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他还不经事,白白的浪费了一次机会。
他想起头一回看到清欢的时候,那勾引才叫勾引,眼前这个还算不上。
“想什么呢?走吧。”蒋惜萍说。
“好,走。我不是不知道往哪里走,等你带路的吗?”刘梦翔开始装傻。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去哪里呀。”蒋惜萍说。
“我要去宝山区那个啥医院。”刘梦翔把之前写下地址的一个纸条拿给蒋惜萍看了看。
“哦,这地主我熟悉,走吧。不对,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吃一点儿东西再走?”蒋惜萍说。
这么一说,刘梦翔也感觉肚子饿了,点了点头。
“那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蒋惜萍挥了挥手。
刘梦翔尽量的让自己表现得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瞪大着眼睛:“哇,城里就是不一样啊,比乡下好看多了,房子都那么高。”
他只是夸张了一些,但对大上海也确实有着某种程度的好奇。
蒋惜萍笑了笑,心想着:“这个乡下来的土鳖,你逃不出姑奶奶的手心了。”
“你来上海做什么?”蒋惜萍说。
“我家的一只大母猪病了,乡下的医生都看不好,我妈就让我到上海来找医生了。听说上海宝山区有个贾医生,医术可好了,曾经医好过不少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我就来了。”刘梦翔随口胡诌着,但表情很严肃,说得很是认真,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蒋惜萍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哈哈哈……猪生病了,你们应该找兽医啊,怎么找起医人的了?”
“哎,我们乡下人见识少,听啥是啥,笨啦。再说了,我们家就靠那头母猪赚钱呢。要是治不好,咋办啊。病急乱投医吧,先找到贾医生再说。”刘梦翔故作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蒋惜萍笑得差一点儿接不上气来:“呵呵……哈哈……嘿嘿……好,好吧,我们吃完饭就去找贾医生。你带了多少钱来啊?钱带少了可请不动,还不如不去找。”
刘梦翔拍了拍装着资料的包:“放心,我带了四万块钱,应该够的吧?这可是我们家全部的存款了。”
蒋惜萍心想着:“乡下人,真穷,几万块钱,就以为很多了。不过,能骗几万,也不错了。我今天还没有开张呢。”
她带着刘梦翔去了一家很高级的饭店。
刘梦翔走进门一看,高档的装修,个个都长得很标致的服务员,餐桌上高档的餐具……
他心想中:“在上海,这样一家高档的饭店里吃饭,得花不少钱吧?我还以为我有桃花运了,遇上个女人调戏我。原来她是在调戏我包里的钞票。怪不得问我带了多少钱,是想按钱下菜单啊?”
蒋惜萍和大堂经理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正好让刘梦翔捕捉到,更是确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当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包间,蒋惜萍根本就不问刘梦翔要吃什么,直接自己点上了菜,还要了酒。
“这地方这么高档,吃一顿饭得花不少钱吧?”刘梦翔说。
“放心好了,上海这地方,都是这样的高档场所,但消费并没有多高的。我只是随意的叫了几个菜,和一瓶酒。算是庆祝你我相识吧。”蒋惜萍说。
“一到高档的地方,我就紧张。一紧张,我就想尿尿。茅坑在哪?”刘梦翔探着脑袋问。
蒋惜萍扑哧一下,把刚喝到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在上海,你得说洗手间。还‘茅坑’,太难听了,别人会笑话你的。”
“哦,上海人都是在洗手的地方撒尿?这倒是很新鲜的。”刘梦翔的表情依然严肃,就好像是刚学到了一门知识。
“我带你走吧。”蒋惜萍的脸已经笑得有些疼了。
刘梦翔在蒋惜萍的指引下,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刘梦翔把所有的钱,还有重要证件,身份证,银行卡,都放到了内裤的防盗包里。
当时他买这种内裤,完全是为了好玩,却没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场。
他从洗手间走出来,蒋惜萍在走廊上等着他,就像是怕他找不到路一样。
可他的心里明白,那是怕他跑了。
回到包间,不一会儿,点的菜和酒就被服务员拿着托盘端了过来。
蒋惜萍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吃,那吃相就像是三天没吃饭的人一样,狼吞虎咽的。
她心想着:“好些日子没开单子了,每天都在小饭馆随便吃点儿垃圾食品。还是这些的菜好吃。”
刘梦翔偷笑着,心想着:“这也叫大城市的人?吃个饭连我们乡下人都不如。”
他拿着桌子上的餐具,欣赏着。
那是一种骨质瓷,看起来光泽柔和,拿在手上很是轻巧。
蒋惜萍抬头看了看刘梦翔:“你怎么不吃啊?”
“你吃吧,多吃一些儿,我看你吃得那么开心,我的心里也开心。”刘梦翔说。
他下定了决定不买单,也没想过要吃霸王餐,所以,他打算不动一筷子。
蒋惜萍心想着:“我才不管你吃不吃呢,我是没钱买单。你就是一点儿也不吃,最后照样得给钱,谁让你是男人呢。”
等到桌子上的菜被蒋惜萍一个人全吃完,酒也打开喝了一口,她用手指弹了一个响声:“服务员,买单。”
一个服务员拿着帐单走了进来:“先生,总共是三万九千六百五十八。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啊?三万九千多?”刘梦翔不是一点点的惊讶。
“是的,您还需要看看帐单吗?”服务员说。
“我一口没吃,你找她买单。这菜是她点的,也是她吃的,我只是陪她来吃饭罢了。”刘梦翔指着蒋惜萍。
蒋惜萍完全没有想到刘梦翔会这样说,这也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遇上过的。
“你请我吃饭,你不掏钱,要我掏?你好意思吗?你是男人吗?”蒋惜萍拍了拍桌子。
“我有说要请你吃饭吗?是你说要带我吃一顿好的,我看你吃那么香,我都没动筷子,就想着不好意思让你请我吃这么好的。还有,我是男人就应该当冤大头吗?哪条法律规定的?”刘梦翔也拍了拍桌子。
他觉得,在真相大白的时候,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请问二位到底谁买单?”服务员说。
“他,当然是他买单。我可没有钱。”蒋惜萍说。
刘梦翔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好吧,我买就我买,谁让你是女人呢,还脑子病得不轻,跟我们家那生病的母猪一样儿一样儿的。”
蒋惜萍听到刘梦翔同意买单,虽说被骂了,也不还口。
这种事情,通常事后都会被人骂,她已经听习惯了。
刘梦翔打开挎包,非常惊讶的样子,随后跳了起来:“蒋惜萍,你是不是把我的钱包给偷了?你要是偷了去,里面的钱我不要了,你拿去买单吧。你把身份证还给我就行。”
此时,蒋惜萍听到刘梦翔的钱包丢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知道如何应对。
服务员没了办法,走出去,把大堂经理给请了过来。
“你们想吃霸王餐啊?也不打听打听,这家店是谁开的。”大堂经理说。
她敢如此说,是从刘梦翔的穿着上看,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人。
“你又是谁啊?”刘梦翔站起来。
“这是我们的大堂经理。”服务员说。
“哦,大堂经理是个什么东西,我一个乡下人听不懂。”刘梦翔说。
“什么东西?我看你就不是个东西,吃饭不给钱,是你们乡下人专门干的事情吧?”大堂经理说。
“嗯,我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我是人,知道什么叫人性。”刘梦翔看了看蒋惜萍:“你这叫托吧?以前我没遇上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托又怎么了?你吃了饭就得给钱,我们没有逼着你到这里来吃饭。”大堂经理说。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椅子坐一下要给多少钱?”刘梦翔指了指餐椅。
“椅子又不能吃,只要在我们关门前,所有的客人都是免费坐的。”大堂经理说。
“哦,我明白了。实在抱歉得很,你们上的菜我一口也没有吃。不相信,你可以看看监控录相啊。”刘梦翔指了指摄像头。
蒋惜萍一听,有些傻眼,心想着:“他还懂监控录相?”
大堂经理把蒋惜萍拉到了包间外:“他当真一口没吃?”
蒋惜萍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可不好办了。他要是吃了,哪怕吃一口也行啊,我们也有理由让他给钱。可他一口也没吃,硬说是陪你来吃饭的,我们也不好收他的钱。我们是请了托,但还不是黑店,客人不消费的情况下,不可能抢钱的。”大堂经理说。
蒋惜萍感觉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眼睛湿润着。
“好了,我们进去好好说说,看能不能让他把单买了。”大堂经理拉着蒋惜萍走进了包间。
“这位先生,其实这位女士就是几天没吃饭了,看先生您面生善相,才想着让您请她吃一顿饱饭。您要是不给钱,她就得在我们这里免费当工人了。您看她多可怜呀。”大堂经理说。
刘梦翔心想着:“怎么?又不是托了,是乞丐了。硬的不行,来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