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寒对“爱情”的幻梦,彻底的破灭。
人真的很奇怪,被拒绝,与拒绝别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心理感受。
司马静寒心想着:“毛病,本来是应该我对你说再见的,为什么是你对我说呢?”
她很难承受这种被刘梦翔拒绝的感受,尽管她的心里已经很明白,她一直都是糊里糊涂的在爱着一个梦而已。
她爱的仅仅只是爱情本身,而不是刘梦翔。
生活的难以磨合,让她已经看明白了,她对刘梦翔,并不像她心中想象的那么爱。
她无法接受刘梦翔在生活中的种种缺点。
而那些曾经的日子,都是在宾馆里进行的,根本就没有在一起生活的细节磨合。
真的天天住在一起了,油盐酱醋茶,脏衣服臭袜子的一些日常琐事搀杂到两个人的中间,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可她又舍不得放下自己对“爱情本身”的执著追求。
她为了自己幻想的爱情梦想,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更或是说,她所舍不得的,是她曾经的付出,而不是刘梦翔那个人。
刘梦翔是她爱情梦想的载体,放下了刘梦翔,她对爱情本身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虚无,毫无意义可谈。
可如今,不放下又如何?
她已经让刘梦翔从根本上断了最后一丝奢望。
她的心在痛,痛到流血。
不是为了失去刘梦翔而痛,而是为了失去了爱情梦想的载体而痛。
她感觉到她的生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追求。
她来到邹县,就是为了刘梦翔而来的。
她再也找不到生活的意义所在。
她躺在床上,三天不吃不喝。
一直在想着爱与生活之间的距离。
当她彻底明白了自己的荒唐,更加的为曾经的付出而悔恨。
也更加的开始怀疑“爱”的意义。
俞若天因为司马静寒的卧床不起,也没有去上学了。
没有人送她去上学,她害怕。
这种害怕,是俞鸿才曾经殴打的后遗症。
有时候,俞若天连睡前关灯都害怕,一定要等到睡着了,司马静寒才敢把灯关了。
否则俞若天会嘶声力竭的大叫,惊恐得浑身发抖。
这三天,司马静寒连饭都没有做,俞若天就靠吃零食支撑着。
到第三天,司马静寒根本就起不了床了,家里的零食也吃完了。
俞若天看着母亲,害怕了。
司马静寒的嘴唇,因为缺水,而干得裂了口子,还起了一层硬硬的壳。
俞若天找出了司马静寒的手机,从手机上翻到了万殇的电话,并且拨了出去。
万殇接到电话:“静寒,什么事儿?”
俞若天:“万叔叔,快来我家,我妈妈快不行了。”
万殇:“那个刘叔叔呢?”
俞若天:“刘叔叔是个大坏蛋,欺负妈妈,总和妈妈吵架。前几天,刘叔叔收拾东西走了,不管我和妈妈了。”
俞若天说着说着就开始哭。
万殇:“若天不哭,万叔叔一会儿就到你家了,别急。”
万殇挂了电话,开着车飞快的赶往司马静寒租的房子处。
他是帮着司马静寒找的房子,当然知道在哪里。
只不过,刘梦翔住进去以后,万殇就再也没有过去过。
就算是偶尔想司马静寒了,也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他不想刘梦翔误会,而破坏了司马静寒的幸福。
万殇到了司马静寒的家里时,司马静寒已经处于关昏迷状态。
“若天,你妈妈这是怎么了?”万殇坐在司马静寒的床边。
“妈妈这几天不吃不喝,就这样了。”俞若天一边哭,一边说。
万殇背起司马静寒,还一只手拉着俞若天,下了楼,上了他的车,急速的向医院奔走。
通过急救以后,司马静寒没有了生命危险,只不过,还在昏迷之中。
在病房里,万殇抱着俞若天。
俞若天一直哭着,万殇一直在哄。
好在,万殇和俞若天也是很熟悉了,关系,比俞鸿才和俞若天还要近。
谈玉树因为得知刘梦翔与司马静寒住到了一起的事情以后,就彻底打消了对司马静寒的追求。
因为他太了解司马静寒对刘梦翔的感情了。
和万殇竞争,他还有胜算。
和刘梦翔竞争,他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为了不影响司马静寒的幸福,他只好将邹县开的分公司交给了分公司的总经理打点,自己便回了济南的总公司,继续过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入心的风流生活。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静寒从绝食中苏醒过来,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谈玉树。
一场生死的徘徊,总是能改变一些人的想法。
司马静寒好像明白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她觉得,她需要一个对她唯命是从的男人,可以什么都听她的安排。
至于爱不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她要找个人来代替,刘梦翔在她心中抽走的那个空缺。
其实,她与万殇才是能和谐生活在一起的最佳搭配。
可她却习惯了万殇只是她的知己。
而万殇,也从来都没有表露过对她的爱意。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着怎么样把谈玉树变成她身边听话的狗。
万殇和俞若天看着司马静寒醒了过来,都很高兴。
“醒了?你怎么可以完全不考虑若天的感受呢?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骨肉啊!”万殇说。
司马静寒被万殇打断了思绪,扭过头看着俞若天,心里有了深深的自责。
是啊,她怎么可以不考虑俞若天的感受呢?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不仅仅是俞鸿才的骨血,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山体。
“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了,原谅妈妈,好吗?”司马静寒用手抚摸着俞若天的小脸。
“我们拉钩,说好,以后都不可以丢下小天天了。”俞若天伸出自己的小手指。
司马静寒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又在心里定意了新的生活方向。
是啊,她怎么能忽略自己的女儿呢?
曾经,她误以为俞若天是刘梦翔的孩子,视若珍宝。
后来,得知是俞鸿才的孩子,她便开始忽略了。
万殇的提醒,又让她想起了,俞若天还是她的孩子。
这样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司马静寒却用了好多年才完成。
死神那里晃了一圈,之前的那些心烦的事情,也都放下了。
司马静寒看着万殇:“你觉得谈玉树那个人怎么样?”
她一直都是有问题就和万殇讨论,包括自己的情感问题。
“谈玉树对你很痴情,人也有能力,长得还很帅气。这样的男人,确实是很难找的。”万殇说。
他完全把自己撇在了局外,用旁人的眼睛在看待这个问题。
可他又何尝不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呢?
他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司马静寒不会喜欢他。
可连说都没说出口,又怎么能那么武断呢?
“可我总觉得谈玉树好是没男人味儿,在我跟前,有时候就像一条听话的狗。”司马静寒说。
“那是因为他在乎你,爱你,才会什么都听你的。你见过他什么都听别的女人的话了吗?”万殇说。
司马静寒沉思了一会儿,说:“是啊,我一直觉得他好没骨气,却从来没有好好的想过到底是为什么。”
“你喜欢上他了?”万殇问。
“我想应该是的。”司马静寒微笑着。
“那刘梦翔呢?”万殇有些纳闷了。
“刘梦翔不过是我给自己的一个爱情梦。真的生活在一起了,我才发现,那不过就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梦和生活,有着太大的差距。梦里的东西,也不适合从梦里拿出来。算是梦想在破灭吧!”司马静寒说。
“哎,这个梦,你做的时间也太长久了。”万殇叹息着。
同时也在想着自己对司马静寒的爱,是不是也只是一种梦而已。
他想了又想,在心里否定了那个答案。
他对司马静寒的爱,绝不只是心中的一个梦。
他能接受司马静寒的一切缺点,愿意为她做任何退让。
想到这里,他借口去洗手间,走出了病房。
实则,他是去给谈玉树打电话了:“谈玉树,司马静寒出事了,你跑哪里去了?”
谈玉树:“她有刘梦翔,还有你。我就不用去了吧?”
万殇:“怎么,想打退堂鼓了啊?如果司马静寒最后的选择是刘梦翔,或者是我,我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谈玉树:“真的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万殇:“你要是变心了,那我就接着追。总有一天,我能把静寒追到手。”
谈玉树:“对了,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万殇:“这会儿想起来关心她了?”
谈玉树:“我知道,不管她出什么事,到最后都一定不会有事。因为有你在她身边,我放心得很。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万殇:“她绝食自杀了,就因为找不到你了。你还不赶紧滚过来。她要是死了,我就是赔上命,也得把你给做了。”
谈玉树挂了电话,便赶往邹县。
到了邹县,他给司马静寒打了电话:“你在哪里?”
司马静寒:“医院。”
听到司马静寒所说,谈玉树的心突然的感觉好疼。
之前,谈玉树以为万殇是在忽悠他。
现在看来,是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