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翔把地上撕碎的合同碎片捡了起来,一点儿一点儿的拼凑着,想要找到贺雅婷的签名。
最终,在一堆碎纸片中找到了“贺雅婷”三个字。
刘梦翔拿着那三个字,坐在地上,心里思绪万千。
他想留着那三个字,放进了衣服包里,又拿了出来。
既然已经失去,何必保留这么一点点儿催人心痛的留念?
他将那三个字也撕得粉碎,再也找不全原来的样子。
沉迷于错误的过去,是一种影响将来的悲哀。
有些时候,果断的做个没心没肺的人,对应该负责的负责,应该忘记的忘记,可以让未来更美好踏实。
刘梦翔如此想着,脸上露出了微笑,脸颊上刚掉下的那滴泪,也已经干涸。
李梓豪在酒店的大门口,看到了贺雅婷的离去,回到了包间里。
看到一地的碎纸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事:“梦翔,这是怎么回事?”
刘梦翔无法再隐瞒真实的情况,将贺雅婷与他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李梓豪。
李梓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梦翔:“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刘梦翔说。
他在李梓豪的心里,一直就是一个顾家,疼媳妇儿的好男人。
有关司马静寒为了刘梦翔而自杀的事情,李梓豪也是不知道全部内情的。
刘梦翔与葛云纤离婚前的吵架,也没有涉及到具体的内容。
李梓豪不敢相信的是,明明看着那么疼媳妇儿,那么顾家的男人,怎么还会有情人。
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刘梦翔又休止是有情人那么简单的问题。
那是情人成片,女人不知道睡了多少个了。
李梓豪拍了拍刘梦翔的肩膀:“我现在才知道你和葛云纤离婚的原因。”
刘梦翔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不知道。”
“看样子,你已经决定与贺雅婷一刀两断了?真要如此,好好的去求求葛云纤。那是个好女人,心眼也没那么小,估计能原谅你。”李梓豪说。
“是啊,我也希望她能原谅我。我一直在努力,希望她能早日原谅我。”刘梦翔皱着眉头,心里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曾经犯了多少错。
而事情的进展,更是有趣得很。
他离婚的事情,很快就让司马静寒知道了。
这么一个一心想嫁给刘梦翔的女人,知道他离婚了,又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
司马静寒想要重新倒追刘梦翔,首先要做的就是恢复自由之身。
她趁着俞鸿才上班之时,让万殇帮着她搬了家,带着俞若天,去了万殇在邹县开的酒店里。
随后,把她与俞鸿才离婚的事情,交给万殇来全权处理。
万殇当然会帮着司马静寒,请律师,办理司马静寒与俞鸿才的离婚。
当俞鸿才晚上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司马静寒和俞若天都不在了,连她们穿的衣服,和孩子的学习用品,也一同消失了。
他知道,司马静寒是离开他了。
这是他早就想到的。
分居的夫妻生活,又怎么可能一直维持下去呢?
再加上,曾经的那些事情。
就算司马静寒不走,有一天,俞鸿才飞黄腾达了,也会主动的将司马静寒给赶出去。
不同的是,俞鸿才若要赶走司马静寒,可能会把俞若天留下。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知道了,俞若天是他的亲生女儿。
没几天,他便收到了律师事务所邮寄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他拿着离婚协议书,淡淡的笑了笑:“呵呵……这是知道刘梦翔离婚了吧?等不及了?人家就算是离了婚,又能和你有多大关系呢?他可是天天下班都捧着一束花,追谁就不知道了,反正不会是你。”
刘梦翔离婚的事情是瞒着家里的父母的。
用户口本的时候,也是找的理由。
只不过,孩子都上小学了,刘房闲和李寒芳也没往离婚方面想。
但他们总是会偶尔到邹县看看,因为想孩子。
自从有了孙子,对孙子的想念,多过了对儿子的想念。
这叫做隔代亲吧!
等他们到了邹县,就直接去了葛云纤那里,曾经刘梦翔买的房子。
葛云纤下班到家的时候,刘房闲和李寒芳已经在家里了。
三个孩子在做作业。
“怎么就你自己啊?八条呢?又陪客户喝酒去了?”刘房闲说。
“嗯,公司的事情得忙啊!爸,妈,你们来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啊?”葛云纤的眼神有些闪烁。
她也知道,离婚的事情是瞒着两个老人的。
对于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她,对两个老人一直是当成亲生父母在看待。
“真是的,一天就知道忙,忙,忙。现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生活也过得挺好的,就不能闲下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吗?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刘房闲说。
这时候,刘玉宇说了一句:“爸爸回不来了,就是回来了,一会儿也得走。”
虽然声音很小,却让刘房闲听到了。
刘房闲走到刘玉宇跟前:“你刚才说什么?”
葛云纤不想伤老人的心,在刘玉宇的背上拍了一下:“你这孩子,写作文就写作文,念什么念啊?”
刘玉宇低着头,不说话,做着数学题。
刘房闲看了看刘玉宇,又看了看葛云纤:“这数字能念出刚才的话吗?到底怎么一回事,别瞒着我们。”
“爷爷,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刘温文抬起头来,望着刘房闲,眼睛里还有一些微微湿润的感觉。
刘房闲听到这话,腿都发软了,心想着:“这小子,背着我们离婚了。他是不是,是不是一有钱,就忘记自己是谁了?有了钱,就不要当初陪他吃苦的媳妇儿了?”
“爸,你没事吧?”葛云纤扶着刘房闲。
李寒芳倒没事,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没有真正放下曾经的心结。
那样一个自我认为葛云纤是个不好的女人的观点,自从埋在李寒芳的心里,就不曾拔出来过。
如今听到儿子和葛云纤离婚了,她似乎还有几分高兴。
她走到葛云纤的身旁:“离婚了怎么判的?孩子归谁?房子归谁?”
“孩子和房子都判给我了。”葛云纤低下头。
刘房闲听着,心想着:“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媳妇儿的事了,看我不去公司找他。人长大了,我就管不了了?”
李寒芳一听葛云纤的话,腿发软了,眼里流出了眼泪:“哎哟……我的三个大孙子啊!我的……”
“妈,你别伤心啊!虽然我们离了婚,你们二老还是我的爸妈,孩子,还是你们的孙子。”葛云纤拿了一些纸巾,放到了李寒芳的手里。
李寒芳没好意思说,只是心里想着:“离婚我没意见,要是离了婚,你自己一个人走了,那倒是好了。没准,到时我儿子能换个更好的媳妇儿。”
第二天,李寒芳呆在了葛云纤那里,想和保姆李千兰的口中探听一些有关刘梦翔与葛云纤离婚的真相。
刘房闲一个人去了刘梦翔与李梓豪合开的公司。
来到刘梦翔的办公室,直接开门走了进去:“你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刘梦翔挠着后脑勺:“我瞒你们什么了?”
“装,你接着装。你跟葛云纤是怎么一回事情?”刘房闲用手指着刘梦翔。
“你都知道了,还需要问吗?”刘梦翔明白父亲所指的是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你有钱了,就忘记了当初陪你一起吃苦的糟糠之妻了?”刘房闲一直用手指着刘梦翔。
刘梦翔走了过来,把凳子放在了刘房闲的身后,扶着他的肩膀:“爸,你先坐。风尘仆仆到了邹县,带着一肚子的气来到我的办公室,也挺累的。”
随后,刘梦翔拿起电话:“许秘书,倒杯茶进来。”
“我不是到你这里来喝茶的。”刘房闲没好气的说。
“不管什么事,也得慢慢的说。着急也没用,先喝口水。”刘梦翔点了点头,示意他的秘书许紫青把茶放下。
许紫青是认识刘房闲的。
这么些年,刘房闲也偶尔到儿子的公司来看一看。
还总说要帮儿子打工。
许紫青放下茶杯,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刘房闲还是气呼呼的看着刘梦翔,等待着回答。
“喝茶,爸。”刘梦翔用手指了指茶杯。
“哎哟……”刘房闲端起杯子就喝,让水给烫着嘴巴了。
“没事儿吧?爸。”刘梦翔站了起来。
还好泡茶的水不是滚烫的开水。
“没事儿,茶也喝了,嘴巴也烫了,你赶紧说你的事儿。你把云纤离了,打算娶谁啊?”刘房闲说。
“葛云纤啊,还能有谁?”刘梦翔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结了离,离了结,现在又离,离完了,还准备再结。你们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结着,离着,玩呢?”刘房闲有些不明白了。
“爸,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懂。但我是真的没打算娶别人,要娶,还是云纤。你的儿媳妇儿,也只有云纤,不会有别人。”刘梦翔说。
“吵架了?吵个架,闹几天不就完了。还玩离婚?你去给云纤道个歉,认个错,好好过日子呗,孩子都上学了,你们还像个孩子似的。”刘房闲说。
“爸,这里面的事情你不知道。”刘梦翔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