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愁苦,
三分凄凉,
三分痴狂,
再添一分细水源远流长,
酿成我梦中花落,
九九不成双。
{一}恩怨必终
“小霜,你没事吧。”伯湘拉起跌倒在地的念霜,关切问道。
念霜站起,拍拍尘土,微笑说道,“不要紧,没想到这伙小贼竟然还有两下子。”
“他们可不是普通小贼,我们六人合力方险胜,可见对手武功实在高强。”言者是伯昏,站在他身边的除了伯湘和念霜,还有楚云帆楚阳朔父子二人以及天山神侠。
“不错,并非楚某自诩,我们几人的武功虽不及荆大侠,但放眼江湖正派,亦可算在顶端之列。但这几人,却可与我们缠斗如此之久,可见并非泛泛之辈。”楚云帆眉微皱,他身为武林盟主兼之华山掌门,对于江湖暗中势力却并非有多了解。
一声轻叹,便听其又言道,“自从鬼棺出世以来,黑道高手层出不穷。曾经鬼棺七星武功已是不俗,却不过是北萝邪魂王手下。荆大侠覆灭赤环,域外神楼随之而来,又有‘逆杀’来袭,成员虽不多,但个个皆是绝世高手。神锋凭一已之力伤亡正派高手几十人,虽因竭力而亡,但其排名不过末端;修罗魔功丧心病狂,毁人灵魂夺人尸身为其所用,想必北萝魔功起因亦是与他有关,好在最后他还残存一丝良知,竟为救洛姑娘而牺牲自我;毒蜂之毒无孔不入,若不是那日鬼谷之内被凤凰亲手所杀,不知还要祸乱几时;凤凰乃‘逆杀’头领,只手便收了毒蜂的命,可见其武功绝非吾等可比;其手下还有二人,一为轻功无双的风神,来去无踪,另一便是神鬼莫测的空镜,独身一人挑落几大门派,这等身手令人震撼。更有江湖动乱之首、黑道霸主在后,除了荆大侠,恐怕无人是他对手!”楚云帆一席话并非危言耸听,暗中还有多少黑道高手伺机而动,谁又能知晓。
“如今事态虽险恶,但我们还是不要妄加猜测。当值首要乃是与荆大侠会和,这一别多日,不知江湖之上又生出什么乱子来。”天山神侠微止住楚云帆的悲情,他对于荆天渊深信不疑,只要有恩公在,再多风浪亦能度过。就像曾经一次次浩劫皆能化险为夷一般,他们需要的,不仅是一个盖世英雄,更需要一种信仰,来支撑疲惫身躯前行。
“这条路虽宽广,但平日内却是人烟稀少。观这五人,蒙面装扮,想必是在此埋伏偷袭我们。还是先看看他们的真面目吧。”楚阳朔言罢,便与伯湘揭开地上几具尸体面目。一时在场之人皆觉面熟。
“是神楼中人!”终而还是楚阳朔先想起,“这几人在天海与神楼决战之时曾现过身!想那时我与‘天罗门主’罗刹剑上官秋一同对阵,虽是绝技双出略胜一筹将他们打成重伤,却因我险些走火入魔而耽搁下来,并未能取他们性命。想不到他们逃窜之后今又自寻死路找上门来。”楚阳朔说道,心中难免悲伤,那时与他一同对敌的上官秋兄早已在鬼谷之中为凤凰残忍杀害,今日五位护法已死,又算不算为当日天海之战划上句号呢?
他们有太多的战友失去性命,他们走在一条悲伤的路上,可是他们却又不能沉湎悲伤。
因为杀机接踵而至。
“如此看来,难怪这些人如此难缠。在神楼之中经过血的洗礼筛选而出,身手自当不俗。可是我们相互之间,亦算得上知根知底,他们仅来几人对上我们六个,不过是送死。如此一折,又有何用意?”伯昏言道,而话声方落,路旁树林人影四现,而后有一人已站在伯昏等人三丈之外,便听其言——
“这样一来,本座对你们的武功也算知根知底了。”
树林间人影攒动,将伯昏等人包围,观其装扮,乃为神楼之人无疑。
“看来我等与神楼,当真是不死不休。想必阁下便是继廖远之后,新任的神楼之主了。”伯昏言道,今日之事势必不能善了,便让神楼就此灭亡,也好。
“伯庄主放心好了,今日你们几人葬身于此,便也不存在什么不死不休的说法了。”神楼之主阴沉一笑,继而说道,“还有,那个廖远就不用再提了。败了之后武功全废还被天海抓获,实属为神楼丢脸之事。不过我已经亲手将他杀了,清理门户,可是继我当上神楼之主之后的第一手笔。”
廖远被杀,自是表明继他们离开天海之后,又有神楼之人潜入天海作乱。自他们前往鬼谷之后,天海仅留些许家丁护院,便是遭受一再洗劫,亦不能动摇天海的基业。天海的生意遍及全国,有庞大的财力支撑,方能托起天下第一庄的名号。庄内高手虽所剩无几且被暂留鬼谷避险,然对天海并无太大影响。若是伯昏有意,再重建一座天海庄亦不成问题。可是此新任神楼之主残害同门的做法实在令人发指。
尽管,廖远与天海是敌人。
“好一句清理门户,看来方才的几人亦不过是你清理的棋子之一。那么今日,我们便助你一臂之力好了。”伯昏扫视周围神楼弟子,今日,他便是精疲力尽而亡,亦要将他们统统送往地狱,作为曾经那么亡于神楼之手的江湖同仁兄弟们的陪葬!
“若怪只能怪那几人表面无恙,心中却并不服本座。而他们心中介怀,不过是廖远提拔了他们,本座却玩死了廖远。对本座有异心者统统要死。还有,沈庄主的好意本座心领了,今日你们老实下地狱便可,其他事不牢你们费心。首先,本座便先试试火神功吧!”神楼之主一语言罢,已是出现在楚阳朔身前,他再是猖獗,亦是懂得个个击破、逐步瓦解之理。方才观察已久,这一式“红莲”虽不及廖远绝技“红莲花开”,但是对付楚阳朔足以!
而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楚阳朔躲闪不及,仓促应对之间,五回合尚开,已被神楼之主打伤。而随神楼之主动作,包围伯昏一行的神楼弟子亦一同出手,将伯昏等人打散,使之无法援助楚云帆。
这些神楼弟子接连经历大战,又经残酷训练,已不可同日而语。若否方才藏身丛林,便不可能不被伯昏等人发现。虽方才被神楼几人缠斗使伯昏等人无暇顾及其他,但是能在几位江湖高手面前掩藏不被发现,确是可赞。
方伤楚阳朔,一个闪身之间,神楼之主已游走到伯湘身前,剑上火光缭绕,一个虚招,却是朝向念霜。神楼几人的死并非毫无意义,念霜方是伯湘的软肋他已看穿。
伯湘见状,匆忙来护,神楼之主一掌印在念霜左肩,念霜被一股磅礴之势托起,而后被掷向伯湘的方向。伯湘出手相接,难免滞慢手中的剑,而此正中神楼之主下怀。灼热的剑如愿刺在伯湘的后背,一片血花在火焰之中燃烧成形。
神楼之主一袭得手,飞身而退,轻描淡写之间竟是连伤三人,手段卑鄙却又高效。
而神楼弟子面对伯昏、楚云帆、天山神侠三位武林正派高手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棋子,未有多时已被斩杀多人,一时纷纷退开,散落周围并不敢往前。
“三位真是好身手,本座这些门人便是再多上一倍,亦不够你们消遣呀。”神楼之主鼓掌说道,在他身后,是被擒的伯湘,方才被神楼之主一击得逞,伯湘为护念霜伤得很重。若不是天山神侠神功大开,两道冰凌贯破神楼喽啰数人胸膛,直奔神楼之主而去暂以逼退他,此时楚阳朔与念霜亦是难逃神楼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