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向大街上很不礼貌的吐了口唾沫,路过的俄罗斯人还瞪了他一眼。瑞克很没力气地说:“你明知道我最希望你下达什么命令,我为了等待杀他那一天,我做了这么多无谓的事,这期间我去了十个,不,是一个地方,杀死的吸血鬼有六十多个,我甚至爬上了血榜前三百名。但是,想必你也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些。我在猎杀那些吸血鬼的时候,你很难想象我是多么的难以下手,那些吸血鬼都是善良的,我杀死了为爱守护着一片墓地的波纳,杀死了为救一个女孩而差点被一群特警杀死的吸血鬼克洛亚,还杀死了一个军队的首脑,导致坦桑尼亚沦陷。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我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我一直在忍着,我想等到你告诉我,我可以去杀克鲁尔了那一天,不论生死,我都可以解脱了。我甚至已经恨吸血鬼猎人这个肮脏的职业了。正当我满怀憧憬地来到圣彼得堡,你却只是为了阻止什么圣战?”
艾德制止了他的话:“不不不,你不要想得太极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我只是想让你认清楚,吸血鬼并不是想象中的恶魔,但是你必须像一个恶魔一样无情的制裁他们,这才是血猎。而且,你不可以为了自己的小恩怨而耽误了最重要的是,吸血鬼世纪是全球性的事,而现在的你可以对这有所帮助。你应该义不容辞才对。”
瑞克的眼睛已经出了泪,“小恩怨?你居然说那是小恩怨,呵呵,你的母亲不是吸血鬼杀死的,你当然不懂。”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极大的讽刺,瑞克面对艾德已经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好了。
艾德笑着说:“好啊,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杀了他,现在我就可以给你机会,克鲁尔的所在地就是丰坦卡河和莫伊卡河交界处旁边新开的一家民用企业那里,名字叫做‘Koruel Group’,你想杀他的话随你便,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去救你,也不会安排人和人帮你,生死安天命。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
瑞克听到艾德如此愤怒的给他地址后,心里的情绪很复杂,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想尽早和克鲁尔再战一场。艾德走了,在旁边隐身的帕尔出现了,这个时候他就不敢说什么缓和气氛的话了,而是问道:“你,又要去了吗?”
瑞克看到帕尔在旁边并没有惊讶,他这个时候有点痛苦,明明刚和兄弟重逢,却有可能又要分开。瑞克肃穆地对帕尔说:“帕尔,真的很抱歉,可能又让你失望了,今晚,我很有可能要再死一次了。”
帕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我会去救你的。”瑞克摇头说:“不,我就是不希望这场战斗变的不公平。”帕尔领会了他的意思,瑞克便离开了这片地区,向丰坦卡河走去。
“预报圣彼得堡北半部的大部分地区明天都将是阴天看不到太阳,也是吸血鬼的可乘之机,希望市民做好防范。”丰坦卡河路边的一座电视大楼的巨大荧屏上正播报着天气预报,那座大楼的下面,瑞克恰好经过。他看了一眼那偌大的屏幕,苦笑道:“这是在预示着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吗?真TM丧气。”瑞克双手插兜继续向前走,距离艾德所说的那个地方还有十公里左右。
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瑞克便注意到了,当月亮升起在空中,就会有吸血鬼出现。这个不起眼的深邃的小巷子,有一个俄罗斯贵妇被一直吸血鬼按在墙上,瑞克是因为有墨镜的缘故,所以看得出来它是吸血鬼,但是那个贵妇就不同了,她似乎并不知道她对面的是个什么怪物。两人在小巷子里激烈的热吻,原来并没有吸血。
但是事情往往不是那么简单,这是吸血鬼的惯用手段,用自己特殊的魅力吸引人类,然后在安逸中吸取他们的血液。那只吸血鬼在舔贵妇的脖子时,牙齿就已经伸得老长,眼看就要刺入贵妇的脖子,瑞克从背后拔出银十字,正要去救她,却被另一个人抢先,那个人是从巷子的上边跳下来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瑞克在巷口。
然而,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艾德。他从巷子一边的墙上跳下去,用看起来比常人快一倍的速度一拳把那吸血鬼打在墙上,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摆出很吃力的表情用力地捏他。
瑞克看到是艾德,感到很凑巧,索性也就看完这整个过程,然后再去和他打个招呼吧,但是,他或许真的不该看下去。
艾德对准吸血鬼的脖子,伸长了牙齿,刺进了吸血鬼的血管,血液喷涌而出,艾德正丧心病狂地汲取着吸血鬼体内的血液,获救的贵妇看到这一幕,尖叫着跑出了这个巷子,同样没有管在巷口拿着银十字的瑞克。
瑞克在路口呆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艾德榨干了那吸血鬼的血,然后掏出他的血核扔进嘴里,咕咚咽了下去,这时候,在寂静的小巷子里传来清晰的金属落地的声音。艾德朝巷口望去,瑞克一脸茫然地盯着艾德,手中的十字剑已经落地。艾德看到是瑞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眼前的这一幕确实真实的发生了。
艾德说:“瑞克,你......”
瑞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艾德走了过来,对他说:“抱歉,我骗了你。”
瑞克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他这两天频繁的掉泪,情感变化太过激烈。他没想到,教自己杀吸血鬼的那个厉害的师父竟然是个吸血鬼。他曾经一度嘲笑劳伦,被身为吸血鬼的德莱斯教会了杀吸血鬼,到头来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老师。而现在,瑞克发觉自己才是最值得嘲笑的那个人。
瑞克说:“这算什么?你老是对我说,永远不要过分的相信别人。现在,我最相信的师父你都在骗我么?”
艾德已经无法说出什么辩解的话了,瑞克看着说不出话的艾德,内心充满了委屈。艾德说:“其实,当我看到你对吸血鬼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我并不希望你知道这个事实,因为我担心这会影响到我们的师徒关系。”瑞克不再听艾德的话了,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巷子,艾德捡起了他落在地上的剑,对着瑞克遗留在月光下的背影,用轻微的声音说:“瑞克,你的剑......”
瑞克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说:“算了吧,那种东西,我继续拿着也毫无意义。”望着瑞克那怅然的背影,艾德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他真的是出于怕影响两人的关系才一直隐瞒着这个事实,但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遭。“不论怎样,还是谢谢你告诉我克鲁尔的地址,一会儿,我还是要去找他。”
艾德无奈地叹了口气,悠长的哀叹声在圣彼得堡这寂静的小巷子里游荡。他的脸已经无法再做更多的表情来修饰他此时难以表述的心情。他望了一眼天上的一轮圆月,双手合在胸前,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瑞克能够从克鲁尔的魔爪下生存下来。
但是,当瑞克放弃了银十字,他就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在过去的日子里,那把十字剑就是他猎人生涯的一个缩影,基本也是他绝大部分的战斗力。缺少了他的得力武器,再面对原本就比他强大的对手,他的胜算无疑又会降低许多。
在圣彼得堡的那座教堂里,帕尔和皮特在一起,皮特散漫地说:“我知道你的超能力很奇特,那么你自己去救他不就行了?”帕尔摇了摇手指,说:“不,虽然我拥有隐身的能力,但是我依然没有达到我的超能力所能达到的最高层次。当我的能力到达顶峰,会掩盖一切的气息,即使十三血宿都不可能察觉到我的存在。可是现在的我只能够让自己的外形隐藏起来。你是不知道,瑞克去找的那个仇人的敏感度,即使我隐身了,他也能通过我的气味甚至心跳声察觉到我的存在。”皮特惊讶道:“这么厉害?那我也要去看看。”
帕尔说:“那就太好了,凯瑟菲和梅克已经被我说服了,现在他们两个正在追赶瑞克的路上呢,估计梅克应该很快就到。”
皮特却担心到了另一件事:“我说神偷,你真的放心让凯瑟菲那家伙一个人走?”
在圣彼得堡的另一条街道上,这个银色头发的小伙子整双手插兜很酷地走着,嘴里还叨咕着:“就算我是路痴,地图我可是背下来了。”他面对着一条三岔路口,回忆起他脑海里印下的地图,很快便想起来,“切,不就是走右边那条路么,难不倒我。”说完,凯瑟菲就朝 左 边的路走去。
“Koruel Group”,看到了这个公司名字,瑞克就已经确认自己找对了地方,而接下来,就不知道是这个恩怨的结束,还是他生命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