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岳医生,宇文灏来过了么?”我问道。
“恩……比你们到的要早不少。”岳医生说着,“不过他情绪很不稳定,好像又有发病征兆。出于安全考虑,我们给他注射的镇定剂,送到了专门的监护室。我这就回去看看他,说实话我还是对宇文灏很感兴趣,我想这次说不定可以试试找个方法把他身上的亢奋因子清除掉……”
一说医学方面的事,岳医生就显得有些兴奋。等岳医生走了,沈十三过去看了宇文灏姐姐的尸体,我没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那轮廓早就没了往日的美丽。想起她曾经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心酸。
我们无法预知,自己会有怎么样的未来,自己的生命又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结束。
我看看周围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了。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水面上,闪着耀眼的光。不经意瞥见不远处的小桥上,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微风吹过扬起她的裙摆还有她长长的头发。她静静的看着河岸边覆盖着宇文汐尸体的白布……
“小洪,你觉得这事和之前的案件有关联吗?”沈十三走到我面前阻挡了我的视线。我没注意他在说什么,赶紧把他往边上一扒拉。那个桥上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你看到了吗?”我问了出来。
“什么啊?”
“白老师……”我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
“白老师??”沈十三说着四处看看,“哪有啊~不过白老师今天早上没课确实没有来学校……”
我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我的错觉,听沈十三这么一说就觉得那真的是白老师了。
“小洪,你觉得这事和之前的案件有关联吗?”沈十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对我说的话。
“我不知道啊……但是如果有关联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所有的事情还是和宇文灏有关……”我小心翼翼的说着。
沈十三挠挠头,“我还从来没这么凌乱过。不过宇文灏姐姐的手机搞不好可以给我们调查的方向……”
在河边站了好一会儿,感觉风变得有些清冷,沈十三叫我一起回去。找了个小餐馆,我两就下了车。看看时间都下午1点多了,我们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心想赶紧吃完还能赶到学校上课。
我看看碗里的黄瓜丁,用筷子一块一块的往外捡。一抬头看见沈十三居然和我做着一样的事,不过他没有挑出黄瓜丁,而是把碗里的豆皮儿都捡了出来,表情还十分嫌弃。
“喂,你干嘛啊,多吃点豆制品多好!”我说着。
“你还说我……”沈十三斜眼看看我。
“……”我停顿了一下,还是提起了刚才的事,“你说白老师会不会认识宇文灏的姐姐?”
“很有可能。”
“你说刚才那个如果真的是白老师,那是不是说白老师和宇文灏姐姐的死有关系?”
“很有可能。”
“要是这样会不会之前的事也和白老师有关系?”
这次沈十三没有马上应付那几个字,他扒了两口米饭,抬头看着我,“你又开始怀疑白老师了?”
“也不是……”我想了想,“只是之前的事件……貌似也可以联系到白老师,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往她那边想过。”
“哦?说来听听?”沈十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喝了一口餐馆里提供的免费汤。
“其实白老师时常会去宿舍里给学生补课……所以我们就算看到白老师的出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我说着也喝了一口汤,不过那味道让我不想再喝第二口,我继续说着,“不光是白老师,还有几个负责任的老师也会给那些缺课或者成绩不好的学生义务补课。一般是放学后或者双休日。”
“确实……如果照你这么说,咱们的路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沈十三也有点严肃了起来，“可是我并不觉得这些事是白老师所为。”
我听沈十三说的义正言辞,感觉他并不是出于和白老师平时的关系不错才偏心的这样说。
“说的也是……白老师的年纪,要是说认识宇文灏的姐姐那也是很有可能的,就算有什么过节也不奇怪。但是说白老师杀死自己的学生,而且还不止一个,我就不敢想象了……”
“不过不能总是以常理来判断一个人。”沈十三说的好像很正经的样子。他用袖子抹抹嘴,“下午有白老师的课,我们可以找她问问……”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宇文灏现在怎么样了……看他出去时的样子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宇文灏落到岳瑛手里估计不会很快放他出来吧,怎么也得恰好卡在法定的拘留时间才会放他出来。”
“不过岳医生不是说打算要想办法处理宇文灏身上的什么因子吗?”我说着,“其实岳医生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要是宇文灏好了,也许就不会再间歇性失忆了吧……”
“这不好说。”沈十三一本正经的说着,“之前不是说,他正常态的时候不记得狂暴状态发生的事,但是狂暴状态下却有正常态时的记忆。搞不好治好之后宇文灏就稳定在暴走状态了……”
“别扯!哪有去除了那个因子之后还维持在那个状态的!”我说着。
沈十三耸耸肩,“反正我觉得这不是那么好办的事。说去除就去除的话就太容易了。”
“行了,别乌鸦嘴了!赶紧吃完走人。”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白老师的国文课,下课后我和沈十三紧跟白老师的身后。白老师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沈十三只说想和白老师聊聊。
我看着白老师穿着的白色长裙,很确定中午看到的就是她。到了办公室,里面的老师很少,都在忙各自的。沈十三赶紧跟上去,“白老师,你认识宇文汐吗?”
我一愣,没想到一向婉转派的沈十三居然问的这么直接。
“啊?宇文汐?好像有点印象,哪个班的?”白老师认真的问。
“……”我一时无语,不过很快找回了节奏,“白老师，你上午没课,去哪了?”
“我?我去逛街啊~”白老师回答的十分坦然,“怎么了你们两,问些奇怪的问题?”
“是不是去了河边?”我接着问。
“噢……是啊,听说那里有人落水了,我过去看看啊,我看那里很多人。怎么了,老师去看看热闹也不行吗?”白老师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
我还没回答,沈十三就又开口,“白老师,你之前是不是给李油油和魏子涵补过课?”
“没有啊~”
我和沈十三对视一眼,感觉确实问不出什么,就赶忙赔笑撤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