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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地平负约镖下亡 全明火攻阳梅山

第十七回 阳地平负约镖下亡

夏全明火攻阳梅山

话说欧阳国平本想请弟弟欧阳地平助他一臂之力,一起下山攻打东落寨,活捉孙碧云做他的压寨夫人,没想这欧阳地平也打起了如意算盘,要与哥哥争夺孙碧云,二人争执不下,弟地平正要负气回寨。还是凌仁听了,也想让兄弟俩替自己报被捧打之仇,忙劝道:“二位头领听小的一句话,那东落寨孙寨主,一个连孙家堂都攻不下的败军之将,却这样貌视侮辱我二位寨主,实是天理难容,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山寨如若不报这个仇,也太被这方圆数百里的人小看了。二位既然有心攻打东落寨,又何必为那个婆娘争来争去!依小的之见,不如先合力攻打,先拿下寨子再说。至于那个婆娘,就看谁先攻入寨子,谁捉到孙碧云,这孙碧云就是谁的压寨夫人。二位看怎样?”

欧阳国平听了,想了想,为了兄弟联手,只好答应,看了看地平,地平也不好再说什么,也点了点头。于是两兄弟领商议,约定各自备好粮草,整顿人马,到第五天寅时,各路人马在梅道口汇合,一起攻打东落寨。

欧阳地平回到寨子后,就把同兄长联合攻寨的事同二头目贺远成说了,让贺远成速速作好准备。这贺远成诡计多端,武功也不俗,自以为有勇有谋,其实是志大才疏,只不过这山寨也没有打过大仗,这欧阳也没有被其误过事,也就信了他。贺远成听了欧阳地平一说,思忖了半刻,对欧阳地平道:“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头,大头领不要被你兄长耍了。”欧阳地平疑惑道:“此话怎讲?”贺远成道:“你兄弟俩说是一同攻寨,谁抢到那婆娘就归谁。但你想一想,你们攻了山寨,你一是不熟悉那山寨地形,二是你的人马也没有你哥多,三是你哥是志在必得,必然对你有所防备。到时候你们一攻上山寨,我敢打这个保票,最先找到那婆娘的,一定是你哥,你是什么也得不到。”这欧阳地平听了,也觉得在理,道:“如此说来,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得到那婆娘?”贺远成道:“这还不好办!先下手为强。大头领不是与二爷有约,五天后下山攻打东落寨吗,依小弟看来,还等他五天干吗,我们自己单独干!兵贵神速,就在今夜出发,明日一早攻打东落寨,来个速战速决,捉拿孙碧云,让生米煮成熟饭,省得夜长梦多。”欧阳地平一听,犹豫道:“要是能这样,我早就下手了,还等到现在!那东落寨虽然也只有五百多人马,但听说那寨子也易守难攻,那孙婆娘的手下也有几个头领,功夫了得。那龙王寨曾派兵偷袭,被打得狼狈而逃。光凭我寨的这些人马,恐难成事。”贺远成道:“大头领差矣!兵在精不在多,将在谋不在勇,战在奇不在势。他虽有五百守寨之众,但总有疏忽的时候,龙王寨曾派兵偷袭不成不假,那是因为消息被泄露了,他山寨有所防备,才遭此大败。我这里只要不走漏消息,暗暗派出一支三百多奇兵,悄悄接近那山寨,乘其不备,来个突然袭击,这山寨还不大乱,量她一个女流,还不惊慌失措,我乘其混乱真捣黄龙,还不怕这山寨不夺,抢不到那婆娘?”这欧阳地平一听,大喜,便叫贺远成召集喽啰,除了老弱病残,其余人马全部下山二更造饭,三更出发,攻打东落寨。贺远成去后,欧阳地平又吩咐三头目朱长贵留守山寨。

且说孙碧云打发了凌仁和李媒婆后,担心那欧阳国平前来复仇,便叫王兴、唐林、成芳、朱彪等众头领议事。孙碧云道:“今日之事,我虽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想那阳梅寨必然不会善罢干休,很有可能发兵攻打我东落寨,各位有什么退兵之策?”

王兴道:“看来三弟一去,各寨一帮心怀鬼胎的好色之徒便对我山寨虎视眈眈,不但是对大头领的不敬,更是对死去的三弟不尊。我东落寨也该杀一只鸡给这帮猴子看看,晓得我东落寨不是好欺负的。”

唐林很是气愤,道:“大哥说得对,那阳梅寨算什么东西,一帮鸡鸣狗盗之徒,居然也想打我寨主的主意,真是狗胆包天!依我之见,不要等他来打我了,我们先发制人,踏平他的山寨,取了他的人头来祭三哥!”

成芳大怒道:“欧阳匹夫欺人太甚,妹夫尸骨未寒,就居然打师妹的主意,这个恶徒不除,我东落寨也就太受气了,也会被其他寨子看笑话。请大寨主发话,就让我带一队人马去阳梅寨,我倒要看看,那欧阳国平是个三头六臂的哪吒,还是三只眼的二郎神,我将他活捉了来,给师妹看看倒底是个什么货色!”

夏全明道:“依我看,各位先不要性急。唐兄弟说得对,这阳梅寨的欧阳国平原就是一个鸡鸣狗盗之徒,兄弟俩因偷盗成过街老鼠,在老家店门镇呆不下去了,便到南岳镇行劫为盗,被衡山县通缉捉拿,之后便拉起杆子,惊动了衡州官府遭官府围捕,逃到阳梅山立寨。后来兄弟各立山头,现有喽啰六七百。似这等人,哪里晓得什么绿林规矩,江湖道义,干些巧取豪夺的事也还罢了,还要抢杀奸淫,视见人命如草介,像这样的寨子,务必要除之。我想既然他派人来说媒,是投石问路,现既然大头领教训了他,不出数日,他必会亲率喽啰前来,攻打我山寨,抢夺大头领。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劳师远征,不如以逸待劳,在此等候,先杀攻寨之敌,再乘胜追击,一举荡平他的山寨。”众人连连叫好。

孙碧云于是下令,由王兴、赵文礼带领一百人马镇守山寨,严密防范其前来偷袭;其他头领,整队待命,作好反攻准备;令李三迅速带人下山,从阳梅山至东落寨一路沿线打探消息,一有情报速来禀报。不得有误。李三领令去了。

这李三连夜带了几个探子往阳梅寨方向一路布哨,到了雷子村时,就看到一队人马悄悄摸来,足足有数百人马。李三大惊,慌忙火速回寨报信。孙碧云听了,也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早有防备,今夜就差点让他们得手了!”忙召集众头领商议。夏全明道:“事不宜迟,我们在南北方向设下埋伏,再派一支人马正面迎敌,山上多预备炮石滚木。观敌强弱,强则引敌上山,先用炮石陷阱杀他一阵,再下山杀敌;敌弱就在山下实施三面合围,全歼此敌。”

孙碧云点头道:“此计甚好。”于是传令,令唐林与张林率两百喽啰在山下南面设伏;令朱彪与成芳夫妇率两百喽啰在北面设伏,听炮声为号,不得放走敌人。唐林、成芳各自领兵下山去了。仍命王兴、赵文礼带一百喽啰把守关卡。自己率一百喽啰正面迎敌。

到了拂晓时分,欧阳地平率领大队人马悄悄来到东落山,却看见东落寨的大队人马一字排开,早已迎候在山寨前,大吃一惊。回头对贺远成道:“不好,他们已有所防备,这如何是好?”贺远成也有些吃惊,却强作镇定,道:“怕什么,兵来将挡,他既然下山来与我们硬对硬,我们就同他血拚一场,在这里活捉那婆娘,总比去山上找更方便。”这欧阳地平听了,也就抖擞了精神,拍马到了阵前,大喝:“我是乌梅寨寨主欧阳地平,有请孙大头领说话。”

孙碧云听了,也是惊异,怎么又冒出一个乌梅寨的欧阳地平来?只得打马到了阵前,看那欧阳地平:

脚跨大青马,身着红绣袍,头带红飘帽,手执厚钢刀。面色如青枣,口阔似铜盆,双目淫光闪,色胆敢包天。

这欧阳地平只见一位美如天仙,英姿飒爽的女英雄,骑一匹枣红马,身着一领白色战袍,手执梨花钢枪,飘飘然来到面前,一双眼睛都呆了,浑身骨头都酥了。怔了半天,才强打精神,道:“你就是孙头领吧?地平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我都是孤男寡女,各自镇守山寨,何不你我联手,成就姻缘,共就大事!所以,地平今日身着绣花红袍,专程来此,别无他意,专为迎接大头领去乌梅寨做我的压寨夫人。不知孙寨主心意如何?”

孙碧云不听犹可,一听此话,不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本想先辱骂他一通,又想对待这类货色,不值得丢了自己身份,便强忍怒火,冷笑道:“只可惜,你有这心,却没有这命了!”正要挺枪上阵,夏全明拍马过来,道:“这样的货色,不要污了大头领的枪,待我来取他的狗命。”冲杀过去。欧阳地平那边的二头目贺远成见了,也怒不可遏,冲出阵来,执刀相迎。两人战了约二十回合,胜负未分。孙碧云一肚子窝火,哪里忍得住,挺枪直奔欧阳地平杀来。欧阳地平不知高低,还嬉皮笑脸道:“娘子好性急也!”说完举刀相迎。孙碧云也不答话,一杆梨花枪犹如疾风骤雨般向对方要害处刺杀不停,其势快如闪电,恨不得一枪置欧阳地平于死地。

欧阳地平倒是没下狠手,一把大刀防多攻少。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余回合。孙碧云知对方未使出全力,看来这厮死到临头还是怀着怜香惜玉之心,真是可笑。也不管他,一杆枪只攻不防。又战了十余回合,欧阳地平此时已处处被动,心想这妮子手段了得,得理不饶人。若不拿出点真功夫,恐怕要栽在她手里,于是使出了狠功夫,攻防兼备,刀法快似风,招数也越来越精。两人又斗了十余招,难分胜败。孙碧云一看这厮倒真有一身好功夫。再瞧他那两只鼠眼在打斗中还不停朝她身上转来转去,怪不是个滋味,于是狠杀一阵,打马便走。那欧阳地平不知是计,放马追来。孙碧云侧眼一看,悄悄掏出飞镖扬手发出,正中欧阳地平心窝。欧阳地平登时眼冒金花,情知中计,调转马头要逃。就在此时,山顶上一声炮响,唐林与张林从南面杀来,朱彪与成芳从北面杀来。孙碧云也调转马头,见夏全明还与贺远成斗得难分难解,又发一镖正中贺远成咽喉。贺远成一头栽倒在地,可叹这自作聪明的贺远成,当即毙命。

此时鼓号齐鸣,喊杀震天。东落寨把欧阳地平的人马紧紧围住。唐林、成芳、朱彪等头领也是为了泄愤,率手下的喽啰如饿狼叼羊一般,毫不留情,枪刺刀劈。孙碧云却紧盯着欧阳地平,紧追不放。夏全明怕大头领有失,对唐林道:“唐兄弟,快去帮大头领追杀欧阳地平,别让他跑了。”唐林纵马追赶上去。夏全明就选一个高处站了,对着拚杀的双方喽啰高喊:“乌梅寨的弟兄们,你我同是绿林好汉,到哪里都是混饭吃的,不如放下兵器,归顺我东落寨,可保一条生路。”东落寨的大小头目也喝道:“投我东落寨者是兄弟,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乌梅寨的喽啰见大势已去,便一个个丢下手中兵器,被东落寨喽啰赶到一处,听候发落。

那欧阳地平中了孙碧云的飞镖,血流如注,好在他皮厚肉多,一时尚无性命之忧,见身后孙碧云紧追不舍,不敢多想,拼命鞭打坐骑忍痛逃命。

这时唐林也追了上来,对孙碧云道:“大头领,我去前面堵他。”打马突冲狂奔,不到片刻便超出欧阳地平数丈之远,拦住他的去路。欧阳地平前后受敌,情知逃不出去了,只好使诈,便暗中策马朝孙碧云方向走去,自己伏在马上装死,孙碧云以为这厮中了镖,也应该不死也是重伤,不晓得这厮还会使诈,便到马前来拿人,那唐林见了,慌忙惊呼:“大头领!小心!”话音刚落,就见那欧阳地平从马上一跃而起,挥刀直朝孙碧云砍来,孙碧云虽然反应快,闪身躲过,不想她的坐骑受惊,这马昂头撕鸣,将孙碧云掀下马来,欧阳地平正要挥刀砍杀倒在地上的孙碧云,幸好唐林早已赶上,一枪刺入欧阳地平的胸腹。可叹欧阳地平,十几岁就跟随他大哥行劫,一直到占山为王,风风火火十几年,没想到为抢一个压寨夫人下山送了性命,真是天地两茫茫,生死一瞬间。

唐林验看欧阳地平已死,即与孙碧云回到山寨。夏全明与朱彪、成芳前来迎接。几个头领到了聚义厅。孙碧云道:“乌梅寨头领已除,山寨应该没有多少人马,那阳梅寨想也孤掌难鸣,我们应乘机下山,将两座山寨的匪徒一起收了。”夏全明道:“大头领说得对,待我细细审问乌梅寨的头目,摸清情况后,再攻打不迟。”孙碧云点头叫好。

夏全明在审问乌梅寨的俘虏和归降的喽啰中,有一个姓唐的头目,是欧阳地平的心腹,把凌仁如何联手欧阳国平兄弟一起攻打东落寨,兄弟俩为抢到孙头领后要归谁发生争执,欧阳地平为抢在哥的前面抢到孙头领,率先带队伍偷袭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夏全明又问了阳梅寨的情况,人马数量,兵力部署等,唐头目也详细说了。

孙碧云也细细听了夏全明了解到的情况,道:“情况已明,时不我待,即刻下山,先攻打阳梅寨,后取乌梅寨。”当晚召集众头领,命王兴、赵文礼、朱彪守寨,其余人马由孙碧云亲自指挥,次日三更起床造饭,四更出发,全力攻打阳梅寨。

第二天拂晓,东落寨大队人马由乌梅寨唐头目领路下山,经白石岭南天门梦云峰,太阳当午时兵临阳梅山下,准备攻山。

且说欧阳国平与弟弟原约定五日后下山攻打东落寨,第了三日,派凌仁去乌梅寨联络。凌仁刚下山不久,乌梅寨一个逃出来的喽啰直奔阳梅寨,向欧阳国平禀报道:“大当家的,不好了!我乌梅寨二爷前天去偷袭东落寨,被东落寨的孙婆娘困住了。二爷与他交手不久,就被孙婆娘飞镖所伤。二头领贺远成也死于她的飞镖之下。几百喽啰被东落寨杀得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全被夏全明蛊惑归降了东落寨。”

欧阳国平大惊,疑惑道:“我们不是约定好后天去攻打么,他怎么就先去偷袭了?”那喽啰道:“只怪那贺头领,劝二爷不等大当家的,自个先去偷袭,说是先抢了孙婆娘再说!”欧阳国平听了,气得连连拍自己的大腿,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又问喽啰:“你可知我弟他怎么样了?”那喽啰摇着头,道:“恐怕凶多吉少。”

欧阳国平气得想吐血,直骂这该死的地平坏了他的大事,还误了自己的性命。还是凌仁劝道:“现在也不是埋怨的时候,大头领还是拿个主意,先救了二爷和乌梅寨吧。”

欧阳国平只得又问喽啰道:“你二爷留下多少人马看守山寨?谁负责看守?”那喽啰道:“留下多少人我不清楚,只晓得三头目朱长贵留在山寨。”欧阳国平道:“你快去告诉朱头领,叫他坚守山寨,防止东落寨趁势攻打你们山寨。”那喽啰应诺着去了。

欧阳国平急忙召集众头领商议,众将得知乌梅寨欧阳地平因偷袭东落寨大败,兵马悉数被歼,欧阳地平受伤后生死不明,一个个大惊失色。二头目谭祖立道:“如此一来,那东落寨如果乘胜来攻,我阳梅寨就危在旦夕了,哪能有力量去管他山寨,不如在山寨坚守。”众头领连连点头。欧阳国平也只好安排坚守山寨,以防东落寨前来攻山,至于弟弟的性命乌梅寨的得失,也只好放弃,不打算去救了。

这欧阳国平正在布置喽啰镇守山寨,就听见有探子来报,说是那孙碧云已率领大队人马在阳梅山下安营扎寨,准备攻山。欧阳国平得报,又惊又怒,对谭祖立道:“这孙婆娘来得好快!你好生看守山寨及各个关卡,我下山去杀他一阵探探虚实。”慌忙点了三百喽啰奔下山来。

下山一看,见对方已把出山的路全部封死了,更是气得两眼冒火,看对方一队人马阵前,挺出一个女将来,此时欧阳国平的色心早已被满腔怒火赶到九霄云外了,情知那就是孙碧云了,不禁怒喝道:“臭婆娘!我也是看得起你,才向你提亲,你不答应也还罢了,却捧打侮辱我山寨的头领;你伤我兄弟还不算,竟又要来攻打我山寨,今日是你自己前来受死,我要不把你碎尸万段,也难平我心头之恨!”说罢,也不等孙碧云答话,挥起大劈刀砍杀过来。孙碧云正准备迎战,一旁的成芳早已忍耐不住,仗剑冲出,抢在孙碧云前头朝欧阳国平杀来。阳梅寨三头目张云生从阵中杀出迎战。两人战了十余回合,成芳调转马头便走。张云生不知是计,喝道:“丑婆娘哪里走?”拍马追来,这成芳早已掏出毒针在手,待张追来,一把毒针撒了过去。张云生不及提防,毒针全射中他脸上,吃了一惊,不一会,痛痒难受,倒下马来。成芳又策马过来叫阵。五头目赵成兴提枪冲出。成芳正要与他厮杀,唐林早已拍马冲出道:“成夫人,你先歇歇,这厮就交给小弟了。”说着挺枪直奔赵成兴厮杀起来。两个斗了十余回合,赵成兴哪是唐林的对手,渐渐就体力不支气喘如牛,正想脱逃,被唐林大喝一声,手起枪落,赵成兴栽下马来。

欧阳国平见半个时辰不到,折了两个头目,不由气冲脑门,吼了一声,策马直奔孙碧云,孙碧云挺枪相迎。欧阳国平举着一把大砍刀,有五十余斤,使起来虎虎生风,两个厮杀起来。好一场大战!只见得:

四面阴云惨惨,八方杀气腾腾,阳梅山上仙气散,魔王洞妖卷土来。梨花枪如银穿光,大砍刀似金扫风,刀枪相拼闪金火,雌雄喝吼轰雷鸣。一方枪挑淫棍咬牙切齿,一方刀砍仇人爱生恨心。

二人一气之下战了三十余回合,难分高低。孙碧云与他交手后,才深知欧阳国平功夫远在其弟之上,论功夫也算是绿林中一条好汉。欧阳国平晓得这婆娘有一手暗器,防不胜防,原想她功夫应该一般,只要自己速战速决,拿下这婆娘,让她来不及使暗器就立毙在他刀下。不想这婆娘真是好功夫,枪枪索命步步勾魂,稍不留意就得栽在她枪下,虽拚出全身功力,却久战不下,就不敢大意,得赶快见好就收,免遭暗算,上山守寨要紧。于是将大砍刀如风扫云逼退对方,便打马上山去了。孙碧云手臂一挥,几百喽啰一涌攻山。杀到老鹰崖时,山上炮石羽箭如暴雨般倾泻下来。攻山的喽啰死伤不少,哪还敢上冲。孙碧云一看,只好收兵下山,整顿队伍再作打算。

欧阳国平滿身臭汗逃上山寨,才算喘了口气,恨恨道:“不想这婆娘有如此功夫,没能当场取了她的性命,出出我这口恶气!”命谭祖立加固关卡防守,不许让东落寨的人爬上山寨半步,吩咐完毕,才回房休息。刚休息一会,还是放心不下,又到各处巡查一番,才回屋不提。

这孙碧云见攻山不成,退下阵来,当晚一面部署队伍加强防守,防范对方乘机偷袭劫营,一面召集众头领道:“今日一战,虽折了他两位头目,杀退了阵前喽啰,但这阳梅寨易守难攻,强攻不是上策,各位有何计策?”

夏全明道:“我等初来阳梅寨,对山寨地形不熟,不利于强攻。待我与唐兄弟今夜去阳梅寨周围察看一番,再作打算。”孙碧云点头应允。

事不宜迟,夏全明当即换了夜行衣服,与唐林趁月色向阳梅寨摸去。进了老鹰崖,看见关上喽啰不少,一个个打起精神注视关山下动静,还有一部分喽啰在连夜搬运炮石滚木,关上弓箭手也不少。夏全明看后,对唐林道:“想不到这盗贼出身的欧阳国平对防守倒蛮有一套,看来这几年没少费心思。”唐林道:“大头领料事精明,若是强攻,别说东落寨这几百号人,就是再多人马也难以攻破,只会白白丢了兄弟们的性命。”夏全明不再说话,只是在山寨周围观望,两个来到北面山头,看这一面同东西两面一样,全是悬崖峭壁,恐怕只有猴子才能攀登。两人转了一圈,直到四更才回营睡觉。

次日一早,孙碧云又与众头领议攻山之策,问夏全明有何收获。夏全明道:“我与唐兄弟在山上观察了大半夜,看这寨子东西北三面全是悬崖峭壁,没有人可以上得去,也只有山南面是唯一攻山之处,而这一处却防守很严,若要强攻,只会增大伤亡,没有胜算的可能。但常言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虽说阳梅山固若金汤,守得天衣无缝,但也有漏洞。我与唐兄弟在南面的老鹰崖观察多时,想出一计,若用火攻,不怕阳梅山不破。”

孙碧云听了,大喜,道:“如何火攻,请二哥详细说来。”夏全明道:“今日我等可暗暗多备一些干草湿柴,等到半夜,悄悄潜入老鹰崖的关卡前,堆放干草湿柴,点燃后造成浓烟,等那些喽啰被浓烟薰得睁不开眼时,我等乘势而上,攻上老鹰崖。孙碧云道:“此计甚妙。”夏全明又道:“为迷惑对方,我等还可以假作退兵,让对方放松防范,待深夜时迅速潜入,趁其不备放火攻山。”孙碧点了点头,当即传令拔营退兵,退到远处躲藏,准备柴草,待夜来风起之时依计行事。

这欧阳国平却为防备孙碧云趁夜偷袭山寨,一夜没有合眼,到天亮时才睡了。到了晌午,一喽啰来报,说昨夜东落寨人马全撤了,不知去向。欧阳国平听了,很是疑惑,道:“这孙碧云来势汹汹,难道攻山不成,就这样偃旗息鼓罢兵回寨了?”谭祖立也很不解,摇头不语。众头目道,这也不算奇怪,一定是这孙婆娘见我们阳梅山易守难攻,耗不起,才打道回府的。”欧阳国平道:“说的也是,看来这婆娘还算明智,只恨没有能杀了这婆娘,我这口气难平。”

当晚,欧阳国平设宴,请几个大小头目喝压惊酒。席间,欧阳国平道:“这孙婆娘虽然撤兵回寨,但目前我的弟弟还生死不明,那乌梅寨也危在旦夕,各位有什么法子,救了我弟和乌梅寨。”众头领面面相觑。谭祖立叹了口气,道:“我细细一想,那东落寨的人马就这么突然退了,这很不正常,我担心他们使诈,好让我们放松防守,依我看,我们还是一面坚守山寨,一刻也不许放松,一面速派人打探,看他们的动静。待打探实了,我们再下山找你弟不迟。”欧阳国平只得依了,命一个头目带些探子,明早一早就下山,打探东落寨人马的动静,其他头目,继续镇守山寨,严防对方偷袭。

这伙人喝到了半夜,都喝得迷迷糊糊,正要歇息,突然听见山头上乱成一团,就见一喽啰进来禀道:“大当家,大事不好,我阳梅寨已陷于火海之中。”欧阳国平一惊,酒都吓醒了,忙带领大小头目出去看动静,到了关卡,却见山下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全升到山顶上来,守关喽啰哪里经得起浓烟一熏,咳嗽声不绝,惊慌得四处躲避。谭祖立一见,大叫:“不好!这是孙碧云那臭婆娘使的诡计。”转头对欧阳国平道:“大头领,那孙婆娘很快就要攻上来了,迅速取兵器,准备拼杀。”这正是:

盗贼占山称霸业,只因贪色把祸惹。

兄弟相争自取辱,一代枭雄化轻烟。

要知欧阳国平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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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记发生于世界2039年天龙国。在2025年的时候,由于世界头号强国米国的崩溃对世界经济体系,与军事平衡的极大破坏,导致了世界不可逆的陷入了贫困与局部战争的狂澜中。虽然欧洲联盟试图在内部建立一个较为完善的经济体系,和全体武装军备组织,但是由于外汇受到过大影响与过分依赖米国,导致内部组织的无法调和的分离。亚洲地区由于天龙国较早的发现世界局势倾向,在2023年的时候,天龙国便建立了以其为核心建立了亚太联合组织,其独立于以米国的体系,被最开始的人嘲笑为面包主义的不切实际幻想。然而时间却验证了其的正确与必要性。2027年的时候,米国经历了多次内战后分裂成了以卡茨里共和国和米利坚人民合众国为首的大国和以福吉尼亚,宾夕法尼亚联盟为首的小国。欧盟则经历了大规模对外战争后与部分地区局部内战后,建立了以德国为首包的旧欧洲联盟成员,以及新加入的格陵兰岛,英国的欧洲意志联合国。
  • 忆年谨仅于此

    忆年谨仅于此

    多年以后,顾谨谨才明白,人真的不可以较真,一旦把事情追索清楚,执着于是与非的绝对答案,只会把自己和对方越拉越远。从苏忆年答应做顾谨谨所谓的兄弟的那一刻起,顾谨谨便一直存着能和苏忆年做一辈子兄弟的念头,可久而久之,她居然发现她似乎喜欢上了苏忆年...也是从那后,兄弟不再是兄和弟,一切都像是被划破的白纸,永远都弥补不了的空缺。苏忆年已是一个痛,那司呎南呢?她该如何面对他?又该如何面对苏忆年和余莫浅?苏忆年,顾谨谨,余莫浅,司呎南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在时光的轮回中停不下脚步,回忆起那些年的光景却仅仅只能止步于此,献上一朵珠花,然后各自安好。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忆年-苏忆年,谨-顾谨谨,于-余莫浅,此-司呎南。Q群557095892 ^_^
  • 猫儿的日记

    猫儿的日记

    一个沉默的人,孤独地成长,爱与被爱也曾触手可及,可岁月慢慢令这遥不可及。相信会遇见,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