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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涂貌计取襄阳城 陈虎一举克峡州

却说秃木不花本想恃勇出城杀杀汉军锐气,没想到汉军将领功夫如此高强,元军兵马反被汉军冲杀,死伤不少,要不是陈同及时鸣金收兵,汉军差点杀进城来。秃木不花方知对方不是等闲之辈,将领功夫高强,兵士英勇凶悍,只得下令,紧闭城门,严加防守,凡敌来攻城,便以火炮擂石、火器弓箭等兵器大量杀伤驱散,不提。

却说凌环高等数百人员数天后才先后潜入襄阳城,先是分散暂住在各地,好不容易才暗自将人员聚齐,安排各组人马分赴各城门查探,并亲自率几名精干喽啰侦察城内防务,却见这城只有西北面有二道城门,其他三面城墙临江而建,城墙高厚,江面宽阔,水深流急,不易攻取,极便于元军集中兵力在西北两城门防守,城门上架了数十门大炮,抛石机火铳手装备不少,大批守军在城楼上巡逻不断,每道城门下也驻有数千兵马待命。如果让岘山寨这帮手无寸铁的兄弟硬拼夺取这两座城门,等于拿兄弟们白白去送死,根本近不了城门。凌环高一时不得主意,急得如六月无水,寒冻光身。二头领薛梧见大头领脸色难看,安慰道:“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此法不行,再想别的主意。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明日我等再到各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别的主意。”凌环高只得点头。

次日,凌环高便带薛梧等在城内察看。到了城内东街,见到将军府,只有数位元军把守,门前有文武官员人来人往。薛梧一打听,正是秃木不花之府。又往前行,到了一处,却是数座巨大的仓库,却也有不少元军巡逻,薛梧一打听,却是襄阳城的粮仓。薛梧便对凌环高道:“大头领,我到有个主意,与其去夺城门,不如就在此烧秃木不花的将军府和粮仓,守军要是晓得这两处着火,必然派兵来救,我便趁势去夺北门,如何?”凌环高一听,想了想道:“好倒便好,只是这火放倒是好放,一烧起来,就难收拾,何况好好一处官府和粮食烧了,也太可惜了。”薛梧道:“这官府和粮食固然可惜,然同我兄弟的性命相比,算得个什么?何况,除此之外,我等也别无其他主意。”凌环高只得咬咬牙道:“就依你的主意行事,只是虚张声势就是了,不必真烧。”薛梧和道:“如不真烧,只怕被元军看出破绽。”凌环高道:“深更半夜的,哪个晓得真假,你多备些干柴桐油,在官军和粮仓附近点起火来,便到处喊粮仓和官军着火。只要把军官引了来就是了。”薛梧和只得遵命,凌环高便一面令几个喽啰去探明官府与粮仓地势及防守情况,一面令人准备干柴桐油等引火之物,约定三更时分,由薛梧和陈武各带一百喽啰,分别去将军府和襄阳粮仓放火,吸引元军救火。其他人员由凌环高率领在北门处集中,待元军前去救火后,便攻打北门。

却说当日晚,守北门的正是贴戈从扑率领的近三千名官军,贴戈从扑亲自率近二百人在城楼上巡视,其他二千多人在北门内营帐内待命。到了三更,巡城的二百人正要换值,贴戈从扑也想回营休息,突然见城东方向火光冲天,贴戈从扑正要派人去打听,却见有几个百姓慌张跑来,大呼:“不好了,将军府和粮仓失火了!”贴戈从扑一听,大惊,又听人嚷道:“有贼人数百人,放火烧将军府和粮仓,还在攻打将军府,要活捉秃木将军!”贴戈从扑一听,这还了得!情急之下,忙对身边的千户将道:“你带二百巡兵继续上城巡视,我等去救将军府和粮仓救火!”千户将只得遵命,贴戈从扑一声令下,忙率在北门待命的二千多名官兵,向将军府方向奔去。

原来在乱喊乱叫的正是凌环高等扮成百姓的喽啰,凌环高见贴戈从扑率众官军走远,这千户将手下的二百名兵士正在走向城楼,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便手臂一挥,带领几百喽啰冲向北门。那千户将突然看见一帮老百姓冲来,一时吃惊不少,便喝道:“你等是什么人,过来要干什么?”凌环高道:“有贼军进了城,到处杀人,我等要出城逃命!”这千户将一看这一帮人一个个来势汹汹,直向兵士冲来,方觉不好,正要组织抵抗,哪晓得这帮人非一般普通百姓,竟是身经百战的绿林好汉,眼他们早到了众军士身边,夺刀的夺刀,抢枪的抢枪,这二百人猝不及防,哪里抵抗得住数百名如狼似虎的喽啰,眼看官兵危急,这千户将刚抽出刀来,便被凌环高扑上来夺刀,这千户将身疾手快,早已抽出刀来,欺来人年老,便挥刀砍来,凌环高将身一闪,再顺势一腿向千户将两腿扫来,千户将哪防备这老人有这一手,被扫扑倒在地,凌环高又要上前夺刀,不想这千户将也有些功夫,一跃而起,又是挥刀砍来,不想其握刀的手臂已被老汉牢牢攥往,这千户将想摆脱这手,谁知这老汉之手,却有千斤之力,哪里摆脱得了,千户将便挥左拳向凌环高头部击来,凌环高早有防备,弯腰低头躲过,转过身子,顺势将对方持刀的手臂反转一压,千户将被压的嗷嗷叫唤,被闻声而来的薛梧和挥刀一砍,千户将登时毙命。凌环高便挥刀高呼:“千户将已死,再顽抗者,便是下场!”众兵士一听,哪里还敢抵抗,只得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凌环高一面下令打开城门,一面按约定暗号,在城楼上放了三支响箭。早已在北门城外待命的涂貌、黄胜宁见了,大喜,慌忙率军开向北门,大军进了城来,与凌环高部会合。

却说当夜秃木不花正在将军府休息,三更时分,正在睡梦中,被侍卫叫醒,睁眼一看,只见窗前映红一片,外面火光冲天,不觉大惊,听侍卫道:“将军不好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蟊贼,在我官府和粮仓放火,现府上四面已着火,救火不及,将军快快走罢!”秃木不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这伙贼人多少人,现在何处?”侍卫道:“好像有几百人,放了火后,便往北门方向去了。”这秃木不花不听则已,一听此言,便气得跺脚道:“坏了!坏了!一定是那贼匪派了暗探潜入城内破坏,声东击西,要里应外合,夺我城门!”慌忙披挂上马,对待卫道:“快快传我命令,全部兵马随我去北门。”待卫答应去了。秃木不花出府门不远,却迎面碰上贴戈从扑率兵马赶来,秃木不花一见,差点背过气去,忙喝道:“你等不在北门守卫,为何擅自率兵来此?”贴戈从扑一时不明就理,道:“我等闻将军府和粮仓失火,将军府被贼众攻打,特来救将军和粮仓!”秃木不花一听,直气得头晕目眩,道:“你等上了贼匪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贴戈从扑一听,一时愣往了,就听秃木不花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是贼匪早已潜入我城内,伺机破坏,引开城门守军,好里应外合破城门,你却如此容易上当!还不快快去北门!”说着,自己打马先行,贴戈从扑此时才明白过来,后悔不已,只得率众兵马跟随秃木不花往北门奔去。

这秃木不花一路往北门急奔,快到北门时,却远远看见一队兵马举着火把开过来,秃木不花近前一看,却是已入城的汉军,原来是涂貌、黄胜宁、荣泽与凌环高正带领人马一路向将军府杀来,秃木不花正气得火上浇油,毛发直竖,慌忙令兵马扎往阵角,拦住对方人马,怒喝道:“好个逆贼!竟用如此毒计算计于我,算什么本事!今天本将军誓与你等匪贼决一死战!”说罢,手执大刀,杀上阵来,直冲涂貌,涂貌哪肯示弱,纵马舞枪来迎。又是一场厮杀,只见得:

一个刀飞寒光闪,一个枪舞疾风旋,元将怒气冲天,誓斩犯将于骑下,汉将志得意满,乘胜杀敌驱元酋。黑夜但见兵戈舞,火光映照杀声急,两虎怒吼冲天际,双龙跃枪夺命来。

这秃木不花与涂貌相拼,正是对手,杀得难解难分,黄胜宁哪里忍耐得住,见涂将军一时拿秃木不花不下,担心城内元军闻讯围来,忙挥旗喝令众军士杀向敌阵。众汉军得令,齐声呼喝,如猛虎下山,向元军扑来,元军见状,只得拚命抵抗,双方一时混战起来,凌环高深怕涂将军有失,忙挥枪前来助战。贴戈从扑见状,只得向秃木不花靠拢,来战凌环高,凌环高被贴戈从扑缠住,贴戈从扑也是欺对方年迈,想几枪将这老贼杀下马来,这凌环高虽使的不是自己得心应手的月牙铲,然也是老姜功夫,几枪下来,反差点把贴戈从扑点下马来,贴戈从扑这才深服这老汉功夫,只得便出平生功夫对付老汉。

这秃木不花战得正酣,没想他率领的二千多元军哪经得住近万汉军的厮杀,不一时便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就听黄胜宁大喝道:“我大汉军队已破门入城,顺从者生,抵抗者死!”秃木不花心知局势于已不利,再战下去,不仅自己拿不下这悍将,自个同身边的这些兵马将全军覆灭,只得弃了涂貌,喝令贴戈从扑速率兵马向西北门陈同靠拢。贴戈从扑一听,忙也弃了凌环高,同秃木不花率数百残部,向西北门撤退。涂貌众兵马哪里肯放,忙将其团团围住,谁知从西北方向杀出一支人马来,原来是防守西北门的陈同闻讯,忙率三千多兵马赶来增援,涂貌兵马一时防备不及,被陈同兵马杀出一条血路,将秃木不花等残部救出重围,逃至西北门,乘夜弃城而逃。涂貌追赶不及,到了城外,黑夜辩不清方向,只得收兵回城,忙令将士一面救火,一面清剿元军残部。次日天亮,便出榜安民,上书呈报督军于光和枢密院使张太尉。

张太尉得知涂貌攻占襄阳城,又得知进兵途中收服岘山寨一千余人马和几员战将,凌环高献计里应外合攻城,守军将领弃城而逃等讯,大喜,即忙呈报皇上。陈友谅闻讯,龙颜大悦,传旨犒赏涂貌等将领,封凌环高为显武将军,薛梧、陈国云、陈武为武略将军,派使者赴义军部劳军。

且说陈虎率一万之众直捣峡州。这峡州路属江北河南行省管辖之地,位于长江三峡之口,古称柘州,是通往蜀中的水路要道。元朝对峡州十分看重,历来派勇将精兵把守,现任主将铁木利,副将刘书诚、郭援,水陆兵马约八千之众,固守峡州。

这峡州主将铁木利,使一杆无敌狼牙棒,为人凶狠,杀人如草芥,无人敢敌,自恃一身武功了得,一向骄横,下属将士见了他,都敬而远之。红巾军先后两次进攻峡州,连城门还没有摸着,就被他杀得抱头鼠窜,狼狈而逃,两位红巾军将领也死在他的狼牙棒下。手下两员副将虽是汉人,其武艺也是不同凡响。红巾军败退峡州后,铁木利得知天完红巾军首领徐寿辉被部将陈友谅所害,陈友谅在采石矶自立为帝,便认为陈友谅刚刚称帝,一时无法顾及江北河南之地,又因有江口天堑,汉军插翅难入,因此逐渐放松警惕,整天沉迷于美酒贪恋女色,大小军务交给刘书诚、郭援负责。守城将士见主将如此,上行下效,军纪松懈。

这陈虎率部一路日夜兼程,来到峡州地域,找来打当地向导打听,才知这峡州城与他处城防不同,大军要到峡州城下,必先过一处天然水道,这水道地势险要,元军扼守江水两岸,大军要过此水道,须乘船逆江而上,这船只须由水手张风帆或划水逆行,一艘船每次只能载数十人,要半天功夫才能到峡州城下。而且每天能雇用的船只,也只有十数艘,这陈的一万大军,就是乘船过关,也要数天时间才能渡完,何况这关口有重兵把守。陈虎便打听有无其他陆路通道可通峡州,向导道:“倒是有一条山道,直通峡州,只是要过这山道,还要穿过一个山洞,这山洞穿山而过,有数里长,洞里道路蜿延曲折,洞中有一千多元军把守,只许官军出入,其他任何人不得进入,在洞内设下重重阻截关卡,莫说你到不得洞口,就是进了洞,任你千军万马,也出不得。原红巾军两次攻打峡州上,都是在此洞就被元军击退。

陈虎一听,便令大军择地宿营,自己带着刘金禅、陈佑仁化装实地侦察,把陆路、水路看了,只见此水道两旁,均是高山峡谷,如斧劈刀削一般,江水虽不湍急,却闻江风呼啸,西南面一石崖下,有一山道通向半山,半山上,有元军军旗迎风飘扬,想必那就是元军守的山洞口了。真是与向导说的丝毫不差,陈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虎等回到营帐,便对刘金禅、陈佑仁道:“据此看来,我等要过水道,既无水军,又无船只,万分难行,必是条死路。只有通过这山道。而要过这山道,便要通过那山洞,如若硬攻,也只是前去送死,只有智取,看看想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一千多元军收拾了?”刘金禅遥了遥头,道:“要说几十上百名元军,要悄悄收拾不难,这上千名元军,居守在洞中,我等不要说不晓得洞中情形,连接近那洞口都难,叫我等如何收拾?”陈佑仁想了想,道:“我看这山洞把守的元军,他们在洞内造饭,军中给养,也都是通过从上游峡州方向的船运来,我等只要化装悄悄夺了这运送酒菜的船,在酒饭菜中下了蒙汗药,把这一千多名元军弄倒了,我大军不就可过这山洞了?”陈虎、刘金禅一听,不禁大喜,道:“好计!好计!陈将军不愧是诸葛亮再世矣!”陈佑仁道:“既然两位将军赞同这主意,我便带领几位懂水性的将士,化装混入商船中过关,在峡州与这山洞之间要道中潜伏下来,伺机夺取山洞给养的船只,在食物中下药,待洞中元军中药倒了,我再在洞口放烟火为号,陈将军即率军迅速过山洞,直取峡州。”陈虎听了,连连点头,道:“就依此计而行,只是你等要多加小心,万不要被元军看出了破碇,我等只在此专等信号。”陈佑仁点了点头,道:“我等会小心行事,请将军放心就是。”陈虎忙令随行军医备好蒙汗药,交与陈佑仁,陈佑仁点了几名懂水性的精干军官,换上百姓衣服,暗藏短刀,陈虎又再三叮嘱,与陈佑仁挥别而去。

这陈虎到了次日,便传令全体将士起营收寨,备好火把,列阵以待,专等洞口方向升起烟火,便率大军过洞。等了一天,不见有任何动静,不觉心急如焚。次日又等了一天,还是不见动静,天快黑了,才听到传令兵火急跑来道:“有了!有了!有烟火了!”陈虎一看,果然见远处有一股浓烟,直冲天际,不觉心花怒放,忙下令大军向洞口方向急奔。

到了洞口,陈佑仁早举着火把,在洞门口迎接。陈虎一见,欣喜不已,道:“两天不见动静,我等还以为你等行动失败,都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陈佑仁道:“江口盘查甚严,我等化装成水手,才蒙混过关,到了峡州城外,潜在一江湾处,专等运送给养的船出城,却等了整整一天,哪有船只,一打听,原来那洞口的官军是自己造饭,城里要隔两到三天才送一次给养。我等只得死等,好在到了次日中午,才有给养船出城,我等忙潜水截了这船,船上有二十多个护送元军,被我等杀了,换上元军军服,只留一个活口,逼其与洞口的官军联络,我等才把下了药的食物送到守洞的官军手中,驾船在江中盯哨守候,到了晚上,才得知官军已中了药,连那哨兵都倒了,我等才慌忙到了洞中,只见倒了一片。”陈虎笑问道:“你把药下在哪里?”陈佑仁道:“正好这船上有几大筐牛肉,却是炖过的熟食,我便下在牛肉上,又担心有官军不吃牛肉,又下了不少到食盐中。”陈虎笑道:“幸好有牛肉,要是全下在食盐中可就糟了。”陈佑仁忙问何故,陈虎道:“蒙军食牛肉,只用大块炖熟烂后,不再下锅,上桌直接食用,各人用刀切了,沾了佐料便吃,然这食盐要是来煮素食,是要下锅的,我闻这蒙汗药,经高温和水一煮,就不灵了。”陈佑仁暗自吃了一惊,道:“幸老天保佑,这官军没有吃斋的。”二人说笑过了,不敢担搁,疾忙过洞,到了洞中,却见一处方圆数丈的大空地,摆有十多张饭桌,饭桌上的残羹剩饭还没有来得及打扫。陈虎怕元军醒来,便令兵士将一千多个已昏死般过去的元军一个个抬一处,捆在一堆,派了百十人看守,率大军迅速穿过山洞,直奔峡州城下,此时天色已黑,陈虎便令在城外荫蔽处安营扎寨,待摸清各城门动静后,在拂晓前发动突袭。

却说这铁木利哪里晓得这汉军要来打峡州,更是做梦都想不到了汉大军会突破水道天堑,来到峡州城下。当夜与两个名妓通宵饮酒作乐,直到五更,才上床睡觉。天还未亮,就听见城外一声炮响,紧接着呼喝喊杀声一片,铁木利刚被惊醒,就见卫兵跌跌撞撞进来报道:“将军不好了,有汉军打到城下了!”铁木利一听,哪里肯信,喝道:“胡说!汉军难道从天上飞来不成!”卫兵道:“将军不信,上城楼看看就是了。”铁木利惊疑不定,忙着衣披挂,匆忙来到城楼,却见汉军黑压压一大片,足有万余之众,正在攻击城门。原来铁木利仗着有水道天堑,汉军难以突破,便疏于城门加固和防守,加上兵马松懈,眼看汉军攻击凶猛,城门守军不敌,只气得毛发直竖,忙命刘书诚召集全城官军上城楼拚死抵抗,自己仗着功夫无敌,同郭援点三千兵马出城迎敌。

这陈虎正率大军攻打城门,却听见一声炮响,城门大开,铁木利率数千兵马,杀气腾腾冲出城来,攻城门的汉军猝不及防,只得后退数十丈远列阵。陈虎一看,只见这元军头领:

头戴雁羽黄金盔,身着银网乌战袍,肩披犀皮软披风,腰系玉环羊皮扣,身挂金丝虎头弓,悬系铁头羽毛箭,手提无敌狼牙棒,座骑乌龙千里駒。一脸横肉呈凶气,双目鼓突现虎威。

只见这铁木利来到阵前,手举狼牙棒怒指陈虎道:“你等是从哪里过来?如何突破我江口天堑?”陈虎一听,冷笑道:“我大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一介小小水道,能奈我何?你若识相,快快下马归顺,我可保你等大小官军性命无忧,若是顽抗到底,我叫你片甲不留!”这铁木利平生横行惯了,哪里听得此言,一时气冲斗牛,差点背过气去,怒喝道:“无耻之徒!自己前来送死,却反出这么大的口气,取在吾面前如此放肆!今日先让你等尝尝我狼牙棒的厉害,死个明白!”说罢,举起狼牙棒就来战陈虎,一旁的刘金禅早已听得气炸了,也不答话,提着双锤相迎,二人大战起来,只见得:

牙棒起处,呼呼风啸山摇动;铁锤飞来,喇喇雷震天地开。元蛮首怒火直往棒处发,汉莽将功夫正向锤处使,锤棒相碰,声如雷劈巨石开,四臂交织,势似巨龙翻江海,直杀得大地腾尘扬天际,两旁将士肝胆碎。

这铁木利一生征战,没想此时却遇到如此功夫之人,战了三十余合,却拿他不下;这刘金禅也是仗着一身功夫,无惧强敌,今日碰到这个凶汉,却也难缠。两个本来是棋逢对手,又战到十余合,因铁木利昨夜酒色兼收,身虚体空,一时头脑糊涂,却是越斗越被动,一杆狼牙棒只是乱舞,不成章法。刘金禅见对方已是黔驴技穷,心想此时不杀这厮更待何时,便两锤同时出击,一锤击棒一锤掏心。铁木利手忙脚乱,不得要领,被刘金禅一锤打下马来。元军阵中郭援一看,大吃一惊,急忙来救,说时迟那时快,陈虎早一枪刮下铁木利的人头。刘金禅双腿一夹,策马前冲,陈虎一声令下,汉军战鼓急擂,后面汉军便如潮涌般掩杀过来。陈佑仁则早已冲入敌阵杀进城门,黄得成、刘顺达、郑豪、唐守芳几位副将也跟着杀入城门。郭援见大势已去,正要趁混乱之际弃阵出逃,准知早已被刘金禅盯上,见他要逃,催马奔来,追到郭援背后,一锤砸来。可怜郭援一世英雄,被刘金禅一锤毙命。

城内元将刘书诚在城楼上看见刘金禅与铁木利厮杀,原想凭铁木利功夫,棒杀这几个汉军,只是时辰早晚的事,哪里曾想这汉军如此凶悍,不到半个时辰,就先后阵亡,刘书诚见势不妙,急忙奔下城楼率军抵抗,正碰上陈佑仁,二人便厮杀起来,战了二十余回合,刘书诚见汉军越来越多,不敢恋战,打马便走。陈佑仁紧追不放,一直追到西门,刘书诚见城门紧闭,待叫开城门,已来不及,只得转身又与陈佑仁战了几个回合,再夺路逃往东门。到了东门,却见刘金禅立马横刀,守在城门,刘书诚深知对手功夫,哪敢再闯,转身一看,陈佑仁已追了过来。刘书诚自知必死无疑,不如自行了断,做个忠臣,心一横,抽出长剑要自刎,被赶来的陈虎看见,策马奔来,一枪挑落刘书诚手中长剑,陈佑仁同刘金禅同时扑过去,擒了刘书诚。陈虎喝道:“你身为汉人,竟想为蒙古人尽忠,岂不让你后人蒙羞!”刘书诚羞愧不语,只得归顺汉军,并协助陈虎招纳降数千元军,维护峡州城内秩序。

一时城内安定,陈虎呈报督军于光,于光得报大喜,转禀朝廷。天子陈友谅早朝,太尉兼枢密院使张定边上奏,言陈虎与刘金禅、陈佑仁率军攻打峡州,斩峡州守将铁木利和郭援,劝降守军副将刘书诚及数千元军。天子一听,龙颜大悦,命陈虎、刘金禅为峡州正副使,陈佑仁为守备,据守峡州,封降将刘书诚为信武将军,并命张太尉为使去,赴峡州劳军。陈虎之名一时在都城武昌传颂。

这正是:

大江江水出险关,万夫莫开关门来,

只因义军多奇谋,数人破得江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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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琅华明明是侯府的嫡女,却活的连个婢女都不如。娘亲被人陷害惨死,落得个身败名裂,死后连祠堂都入不得。血脉相连的亲弟弟被人故意养歪,染上花柳病而死,成了整个京都的笑柄。而她与萧陌一出生便定下婚约,一心痴慕与他,却被他三次退婚,终以妾的身份嫁与他。幼子被他们剜心入药,她最后烈火焚身而死。再次睁开眼,谢琅华重回十五岁。这一世,她步步为营,百般算计,誓要护住上一世惨死的亲人。更要让那些负了她的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