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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刘尚义放李小勇 义军连破两州城

却说这李小勇同岳宏率众人马下山,迎面碰见刘尚,刘尚一见,忙令手下了连放了三支响箭,通报兴阳;一面令队伍退到一处平地,压住阵脚,防敌偷袭。就听李小勇率军至刘尚阵前,怒喝道:“刘贼!吾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你果然到此来寻死,也是老天有眼,正好让吾拿你的人头来祭吾父兄!”刘尚一听,哼了哼道:“李将军!想不到你堂堂一个当朝将军,路府守将,竟来这阳明寨落草为寇,还口口声声要踏平衡州,活捉刘尚,今日吾来见你,倒要看看,你如何活捉我?”李小勇一听,冷笑道:“吾暂居此寨,只是为了杀你报仇,你本身就是草寇,有何资格说我!”说罢,挥枪上来,直取刘尚,刘尚正要上阵,黄胜宁道:“何劳元帅亲自上阵,待吾去对付罢。”说完,提锤杀来,一旁的岳宏见状,喝道:“将军少歇,让吾去杀了这贼。”提棍冲来,二将锤棍相碰,火光四射,斗了二十余招,岳宏不敌,要打马回阵。黄胜宁哪里肯依,双锤使个不停,岳宏无法脱身。李小勇一看,知岳宏不是黄胜宁的对手,拍马上阵,刘尚一见,哪里忍耐得住,拍马出阵,直取小勇,小勇乘机冲出,接住对方的枪,好一场厮杀!一方是怒火满胸欲报父兄仇,一个是踌躇满志要收鲁莽汉,一时斗得满山风林啸,遍地禽兽逃。

这李小勇与刘尚战到三十余合,情知自己不是刘尚的对手,正好趁机打马向山上逃窜,引刘上山。刘尚情知李小勇必设下埋伏,然为吸引敌主力不至过早察觉兴阳异动,只得假意挥军上山追逃。追至第二道关口前,看上头山势险峻,忙令人马停止追击,压往阵角,就地布防。李小勇正想引刘尚进入第二道关口,再四面合围,不怕擒不了刘尚,现见刘尚不再追击,哪会罢休,只得又调转马头,率众下山溺战。无奈刘尚只是原地迎战,并不追击。

这李小勇正率众与刘尚义军厮杀得难解难分,突然听到有人惊呼:“山寨起火了!”李小勇抬头一看,只见山寨处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就听从山上下来的探子向小勇禀报道:“将军不好了!一队人马从北门摸上山来,杀退吴将军众人马,活擒吴将军,已破了我大寨,正从我山上杀来。”李小勇一听,愣了半晌,才猛悟过来,问道:“可知是何处人马?”探子道:“小的只知对方领头的号称小霸王易兴阳。”易小勇不听则已,一听犹如祸从天降,叹息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算计于人,哪想反被别人算计。”一时就听山上冲杀声传来,小勇的人马,一个个惊慌不已。就听刘尚呵呵大笑道:“李小勇!你如此伎俩,就想引吾上钩,也太小看我刘尚了。现你已无路可逃,若想保命,放下兵器,吾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片甲不留!”李小勇此时已时惊怒交加,哪里肯认输,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忙命岳宏速去身后迎敌,自己横下心来,挥枪来战刘尚,宁舍了自己的命,也要取了刘尚的性命。洪可郎见这家伙来势汹汹,情知是想以命相搏,担心元帅有失,便挺枪来战。一时间二人又杀得天昏地暗。

此时,易兴阳、唐林已从山寨往山下杀来,正遇上岳宏。唐林一见,忙挥枪杀来,二人战了二十余回合,未见胜负,惹得兴阳兴起,挥枪上前,岳宏本已精疲力尽,哪里是小霸王的对手,只几回合,便被兴阳生擒了过来,岳宏带来的众喽啰见状,慌忙向山下逃窜。兴阳便对周围守敌大喝道:“吾知你等已设下陷阱,现我大军已生擒吴、岳二将军在此,你等若识趣,早早出来投降,若是仍要施放暗器加害我等,只叫你等玉石俱焚!”原依计要山道两旁准备施放滚木擂石的数百喽啰眼见吴、岳二头目被擒,一听兴阳的话,既不敢出来受降,也不敢施放暗器,只得眼睁睁看着兴阳等人押着吴、岳二将,冲下关来。兴阳正看见两军混战,李小勇正在与洪可郎厮杀,便对李小勇喝道:“李小勇!你已被我元帅率众义军四面包围,吴刚、吴宏二将军已擒,你还不放下兵器投降!”

这李小勇本想同刘尚来个同归于尽,没想却被洪可郎这厮缠住,二人势均力敌,一时脱身不得,更是心急如焚,气得毛发均竖,气恨不已,一听岳宏被擒,更是绝望,四顾敌势,只见前有刘尚、后有兴阳,左有黄胜宁,右有唐林,四将正在对自己虎视眈眈。心想就这么死了,如何心甘?便想从弱者下手杀出重围。只见一旁的唐林也是年轻,其功夫应不及刘尚和易兴阳,便弃了可郎,挥枪向唐林冲杀过来,这唐林一见,这家伙岂不是见我唐某好欺负么,不禁气冲斗牛,挥枪迎敌。唐林武功虽逊于刘尚、易兴阳,然也是马军上将之一,并非浪得虚名,一时蓄力待发,两枪相碰碰触真火,二人斗了数个回合,李小勇才知对方功夫也不弱,不是个善茬,一时心灰意冷,又见可郎岂会放过自己,也向他紧逼而来,小勇便想今日命已休矣!紧要关头,却听刘尚向可郎和唐林喊道:“二位将军且放过他罢,待吾来劝劝他。”唐林与洪可郎一听,只得罢战,李小勇此时已气喘不已,哪里还有力战二将的气力,绝望之际,也只得休战,听刘尚道:“李将军,你要报你父兄之仇,吾岂不知!只是请将军容吾说个明白。我义军本没有招惹你父兄,实是你一兄弟将我义军二位姐妹勾引至你府上,欲行不轨,我二位姐妹宁死不从,拚死抵抗,后又被我盟主同易兴阳、方云等率众到府上寻人,为救二位姐妹,误杀你父兄。想你也是当朝一将军,难道不知你父兄在县城所为?今日吾亲自率军而来,非为报复你狂妄之言,实是想借此机会,向你说个明白,你若是个通情达理,知晓是非之人,应知我刘某及众义军之为人,决不是滥杀无辜之流,你若是不信,可回到你府上,向家人细细问个明白,便会知吾所言不虚。”李小勇一听,心里也明白那李小成之为人,一时竟不能言,暗自道:吾口口声声说要报父兄之仇,若是要真的像刘尚所言,我这报仇之举,也算不得光明磊落之人了。事到如今,因我报仇之故,让山上的不少兄弟丢了性命,更让二位兄弟被擒,即吾脱身而去,也无颜面对生死结拜的兄弟!罢罢罢,我李某只有一死以谢众兄弟。想罢,便欲挥枪自刎,岂知洪可郎早已盯得死死的,见这厮情形不对,忙冲上前去,挥枪打落其枪,唐林也同时上前,二人齐力将李小勇擒下马来,推到刘尚面前。

刘尚不想这小勇竟然要寻死,也一时大惊,见洪、唐二将将其生擒了过来,推到自己面前,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慌忙下马,亲自上前扶了李小勇起来,道:“李将军父兄之意外,实非我等有意为之,然吾也深感可惜,深责不已。将军不解情由,欲报杀父兄之仇,也在情理之中。常言冤家宜解不宜结,将军若不计前嫌,可否参加我义军,同举大业?”李小勇一时身不由己,羞愧不已,怔了半天,方叹息道:“败军之将,已万念俱灰。元帅若开恩,可容吾归家养老?”刘尚劝道:“将军年轻有为,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如何便退居乡下?岂不埋没你一身功夫?”李小勇拱手道:“家中父兄俱亡,家母终日以泪洗面,更是对吾万般担扰,余只想承欢母亲膝下,传宗接代,吾意已决,万能望元帅垂恩。”刘尚一听,情有可原,只得应允,道:“既然将军去意已决,吾也不敢强留。”岳宏、吴刚见状,也双双跪请同李将军一同归乡,刘尚慷慨答应,命唐林挑几匹好马,对李小勇等人道:“本帅无其它相送,这几匹马也是蒙古纯种,一路上倒是用得着。一路保重罢。”李小勇也不好推辞,只得跪恩,羞愧道:“元帅胸襟坦荡,吾不如也。就此告别。”便携岳宏、吴刚回老家,三人自此相伴颐养天年,这是后话。

阳明寨一战,除李小勇带走十几名亲随外,其他人全部归降义军。刘尚随同兴阳等登上主寨,举目四望,真是好山!只见得:

群峰巍巍,河塘连绵。极目远眺,衡岳九嶷永道二州,潇湘蜿蜒尽收眼底。俯身近观,险峰怪石古木参天,竹海滴翠松涛和鸣,天池如镜溪流湍急,雾绕山间涌泉飞瀑。又见得,山间佛寺现红墙,林中道观气宇昂,僧尼道士鸣钟鼓,庙中客香烟腾腾。真乃天下人间仙境,修行洞府。

刘尚等观景良久,感概万千。下得山来,途经一大庙,建筑宏伟,气势非凡,便对众人道:“这寺庙倒也热闹,看香客也多,必有些灵气,不如我等去敬一炷香罢。”黄胜宁道:“元帅若要敬香,待我先与方丈通报一声,再进庙罢。”刘尚摆了摆手道:“何必拘礼,惊动方丈,我等只做一普通香客就是了。”一时众将卸下盔甲,连同兵器交与随从,便装进得寺来,准知这寺中方丈一见,慌忙亲自到山门前相迎,笑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亲自光临贫寺,老纳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刘尚只得拱手道:“大师可晓得吾等是准,何劳亲自相迎?”方丈呵呵笑道:“施主英名赫赫,不到片刻功夫,便平定阳明山寨,还此地太平世道,施主之大恩,老纳岂能敢忘。”便引了刘尚等入大殿拜了佛,事毕,便请刘尚等入静室喝茶。刘尚不好推辞,只得跟随至一内室,倒也清静,只听窗外百鸟鸣唱,蛙声阵阵。众人坐定后,便有一位小和尚敬上茶来,方丈细细瞧过刘尚,笑道:“不知施主家居何方?”刘尚道:“我乃辰溪人氏。”方丈道:“施主与佛门有缘,既生于佛,必去世于佛,将善终矣。”刘尚一听,暗暗称奇,笑道:“杀伐之人,何得善终,大师莫要安慰我罢。”方丈呵呵笑道:“佛门之人,不打诳语。佛门虽禁杀伐之人,然杀伐之事,也分正邪善恶,以正善去邪恶,非行杀伐不予去之者,杀伐又何罪之有?施主等替天行道,舍身仗义,去邪除恶,乃大勇大义也。”刘尚听了,心里暗暗称奇,道:“不想大师远离红尘,却也深悟世间之事。”方丈遥了遥头,叹息道:“如此乱世,邪恶当道,芸芸众生,蒙冤含屈,黎民百姓,水深火热,岂容我等清静。”刘尚等听了,也点头叹息。众人寒暄一番,刘尚见天色已晚,告辞回到永州城。

刘尚等回到永州,一面令义军休整,一面与涂貌、黄胜宁等众将计议攻全州、道州之策,道:“我等既已攻占永州,现西有全州,离永州只有一百五十来里;南邻道州,约二百四十余里。这两路乃湖南道最后的元军所占之地,已完全处于孤立状态,不如乘胜取之。”

黄胜宁道:“全州、道州守军都不多,城内各有兵马约两千余人,将军不过数员,可同时分兵取之。”涂貌道:“两州守军虽是不多,然这两城城墙坚固,要是强攻,也必有伤亡,各攻城将士,可先礼后兵,以我大军之威,说服其归顺为上。即便是强攻,也要精心谋划,集中我优势兵力,一举成功,切不可轻敌,一挫再挫,造成不必的伤亡。”刘尚听了,点了点头,道:“黄、涂二位将军言之有理,我等兵分两路,同时攻二城。涂貌、陈虎、王子成和荣泽,你们四位领兵四千,攻取道州路;易兴阳、黄胜宁、王克平、洪可郎,你们四位也领兵四千,攻取全州路。”涂貌与易兴阳等遵命,各自领兵出战。

且说这道州乃湖南道末端,南邻连州,西接全州,背靠永州,是通往两广要道。宋代为府,元初为安抚司,后改为路。道州路府总管阮国平,达鲁花赤格图,守将陈佑仁,有守军两千来人。前日探子来报,说衡州义军已攻破永州。阮国平便召集格图、陈佑仁商议对策。格图道:“虽然叛军势大,我等也不可畏敌,就是前来攻城,只要我们上下同心,坚守城池,谅他也飞不过城墙。”阮国平道:“格图大人说的倒是不错,只是叛军来势凶猛,衡州和永州曾都是重兵把守,却被他们一个个攻破。道州这小小城池,兵不过两千,将不过数员。不知格图大人与陈将军如何应敌?”

陈佑仁道:“现在虽说叛军无动静,然离我们道州不过两三天路程,说来就来。吾等倒是有心守城,但下面兵丁已是人心不稳。就怕叛军一旦攻城,大军压境,军心浮动,不专心守城,就要坏事。”格图问道:“陈将军这话从何说起?难道我道州有反贼不成?”阮国平道:“反贼倒是未必有,只是军心浮动,本官也有耳闻。”格图一听,大怒,道:“这还得了!叛军未到,就军心浮动,岂能御敌!总管大人和陈将军既然早已晓得,为何不报知于我,严加追查?”陈佑仁道:“格图大人,此时叛军压境,我等如若追查,岂不更激兵变?不若将此情先放一放,同心计议如何破敌才是。”格图见二人同心对他,也不敢用强,只得罢了,警告道:“你我都是朝廷命臣,大敌当前,正是尽忠报效之时,切不可有负君恩,做朝廷罪臣。”阮国平、陈佑仁听了,不再言语,众人不欢而散。

数日后,探子来报,叛军派大将涂貌为帅,陈虎、王子成和刚降的永州守将荣泽为副将,领兵四千向道州杀来。阮国平得知后,慌忙暗自同陈佑仁计议,道:“叛军果然前来攻城,如何是好?”陈佑仁道:“这叛军别的将领我不知哓,单这涂貌和荣泽,末将就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何况我这区区二千兵马,要对付四千来势汹汹的叛军,岂不是以卵击石。”阮国平也道:“将军只知其一,还有更要命的,这些守城将士,多有得知叛军之势大,早已有畏惧之心,不想作无谓之牺牲,到时我等号令众将士抵抗,若有众多将士不服从命令,或畏缩不前,或放下兵器投降,纵容叛军入城,岂不白白要了我等性命!”陈佑仁听了,便道:“事已至此,末将有一言,与总管大人直说了,还请总管大人不要怪罪。”阮国平一听,冷笑道:“陈将军是否劝我等投降叛军?”陈佑仁道:“既然总管大人已猜得出来,末将任凭你处置罢。”阮国平道:“陈将军之意,吾早已知晓。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今观当朝,已危在旦夕,我等何必死抱朽木而存!既然涂貌、荣泽等可以归顺义军为将,我等何必为一昏朝效忠?陈将军之言,正合吾意,等义军到来,我等打开城门,迎接义军入城,可免株连之罪。”陈佑仁一听,大喜,道:“只怕格图那厮可恶,绝不会依我等所言,奈何?”阮国平道:“格图这厮,依仗权势,气焰薰天,胡作非为,从来没有把我等放在眼里,众将对其也多有怨恨,不如待义军攻城之时,与将军联手将他拿下,再打开城门,迎接义军进城。”陈佑仁道:“这些年来我等没少受这鞑子的气,就依大人之意,捉拿这厮,我看还不如砍了他更好。”阮国平一听,把手一拍,道:“好,就这么定了。”当下二人密谋已定。

次日,涂貌率军兵临城下。阮国平、格图、陈佑仁等只得率众上城迎敌。阮国平在城上一看,见义军队伍纵横整齐,士气旺盛,涂貌、陈虎、王子成个个威风凛凛,耀武扬威。荣泽扛着禅杖,拍马来到阵前,大声喝道:“陈将军!你我同僚一场,听本将军一句劝。现已大军围城,你等已无退路,若要抵抗,只有死路一条。刘元帅乃仁义之师,爱惜贤能,只要愿意归顺者,备受重用,陈将军等何不弃暗投明,打开城门,归顺我义军。”格图见叛将荣泽竟还出面劝降,不禁大怒,喝道:“荣泽逆贼!你枉食君禄,不思报国,效忠皇上,竟然投靠叛军,不知廉耻,还来蛊惑人心,今日先叫你死有余辜!”对陈佑仁道:“别听他胡说八道,快命军士放箭。”陈佑仁和阮国平相互使了个眼色,陈佑仁道:“说的是。”遂抽出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朝格图脖子上一抹,格图一心只在杀荣泽上,哪里防备身边有人加害自己,一时不及反应,那剑早已抹下大半截脖子来,一时血如泉涌,格图只是挣扎了几下,便倒地气绝。可叹一世英雄,未及临场杀敌,便命平丧同将之手。陈佑仁杀了格图,便挥剑大喝道:“众将听着!本将军与阮大人已决定投靠义军,从者赏,不从者死!”众将士见状,只得齐心道:“我等愿听总管大人和陈将军之命。”陈佑仁一听,大喜,便对城下的荣泽喊道:“城下荣将军听着!我已诛杀达鲁花赤格图,愿意投靠义军。”说完,割下格图的人头,从城楼上抛了下去。阮国平即命将士打开城门,自己同陈佑仁出城门,列队相迎。

涂貌等一看,大喜,策马开进城内。到了路府大堂,众位分宾主坐定,涂貌对阮国平与陈佑仁拱手道:“阮大人与陈将军诛杀格图,归顺我义军,乃义举也!”阮国平道:“下官惭愧,现将府政城防交与将军,任凭将军处置。”众人寒暄一番,阮国平便把府印、钱粮名册移交给涂貌,办理交割手续。

次日,涂貌命陈虎、王子成领两千兵马防守道州,自己率荣泽、阮国平与陈佑仁等率大队人马回永州交令。刘尚闻讯,大喜,出城相迎,对阮国平、陈佑仁道:“阮大人与陈将军识时务顺民意,使道州城兵不血刃重归太平,此乃道州百姓之福。可喜可贺!”

阮国平道:“下官久闻刘元帅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尊颜,实乃下官万幸。吾与陈将军受尽鞑子之辱,早已与陈将军合谋,等待时机归顺义军。这一天终于到了,使吾等重见天日,认祖归宗。”刘尚道:“阮大人说得好。如果都能像阮大人、陈将军深明大义,何愁元朝不灭,天下不平。”当晚刘尚设宴款待阮陈二位,不在话下。

却说易兴阳领兵急行军,不到两天就赶到全州城下,下令围住城池扎营。全州城守军事前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突然看到大批叛军出现,文武官吏个个惊慌失措。全州路府总管王守敬,达鲁花赤脱云,这二人一个贪财,一个好色,王守敬在全州为官多年,大肆搜刮民财,府中积资巨富;脱云见不得有姿色的妇人,只要见了,不管是少女还是人妻,必设法图谋到手,不知遭踏城中多少良家妇女,百姓对二人恨之如骨。这二人深知如叛军攻占城来,就是义军能放过他等,城里百姓也不会放过他,更是心惊胆战,忙同守将张君平商议如何抗敌。张君平虽是也有一身功夫,眼见这二人均是贪财好色之徒,也便纵容酒色,不闻城外之事,疏于城防,今日忽闻叛军来攻城,哪里晓得叛军的厉害,便打起精神,道:“二位大人莫要惊慌,常言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虽说敌众我寡,但叛军长途跋涉,一定十分疲倦,不如现在开城大杀一阵,挫挫叛军锐气。”王守敬道:“不可,叛军虽然疲劳,但此时士气正旺,若开门迎敌,正中叛军之计,引火烧身。不如等到今夜四更,叛军疲睡之际,前去劫营。”脱云道:“此计甚妙,就由王大人率一千兵马守城,本官与张将军领一千兵马劫营。”众人商议已毕,便一起登上城楼观看,却见叛军在城墙外数百十丈处安营扎寨,正北门约有兵马二千余人,其他营门也各有五百余众,已将全城四门合围。王守敬道:“看样子,这义军首领应驻在北门,擒贼先擒王,不如我等就去劫叛军的北门,能杀了其贼首领更好,即使杀不了他,也让他晓得我官军的手段。”又嘱咐道:“我等前去偷袭,叛军虽是疲惫应战,然终是敌众我寡,一旦叛军清醒过来,组织抵抗,我等便会吃亏,切不可恋战,及时脱身入城,以免遭敌合围。”脱云、张君平点头称是。

当夜四更时分,正是夜黑风高之时,脱云与张君平点了一千人马,装备完毕,悄悄打开北门,往义军北营模来。此时兴阳正在北门大营,黄胜宁、王克平、洪可郎分别在东、西、南门大营,这兴阳做梦想到这小小守军竟敢来袭营,虽是布置了一些岗哨,但连续两天急行军,各营将士已是疲惫不堪,睡得如死猪一般,这些哨兵到了四更时分,耳听得马蹄声响,举火一照,眼见得一千多元军已经模到营门前,正要报警,早已被元军数十个弓箭手一齐射来,登时纷纷中箭倒地,有一两个受伤没有死的,只得大呼:“元军打过来了!”脱云与张君平见状,率众军直冲大营,厮杀起来。易兴阳正在睡梦中,被营外呼叫声惊醒,明白是敌军前来偷袭,大呼不好!也来不及更衣带甲,操起兵器,慌忙上马,出营迎敌,此时只见元军铁骑已直入大营,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地,一阵乱砍乱杀,义军仓促迎敌,不及抵抗,死伤惨重,兴阳岔怒不已,挥枪直杀过来,元军见兴阳凶猛,以一当十对付官军,便纷纷躲避,脱云见状,晓得此人定是叛军首领,向众官军喝道:“休要放了这贼首,杀此贼首者,赏银千两!”众官军一听,忙直扑向兴阳,脱云、张君平也忙向兴阳杀来。兴阳杀得兴起,哪里把这些官军放在眼里,也不顾及自身安危,一时众官军只围住兴阳冲杀,倒给了义军组织抵抗的机会,一时义军见主将被围,哪里敢怠慢,一时纷纷操起兵器,将元军团团围定。这脱云、张君平冲到兴阳身边,双双杀向兴阳,二人哪知兴阳身手,满以为二人联手必可将这贼首诛杀,岂料二人杀了十几个回合,却未能得手,正在急燥,忽听有元军来嚷道:“将军不好了!从东面和西面有两支叛军向我杀来。”脱云一听,情知是东西两营的叛军闻讯救援来了,此时不脱身,只怕于我不利,慌忙弃了兴阳,一声令下,率众兵马迅速撤回城内,紧闭城门。

兴阳等追赶不及,忙清理队伍,唤医官医治伤员。黄胜宁、洪可郎、王克平等都率众赶来,一见兴阳浑身血污,惊慌不已,忙要唤医官医治。兴阳遥头道:“吾不碍事,凭这些跶子,还伤我不得,只是因吾大意,造成官军死伤惨重,吾之罪过难饶!”一时清点伤亡,死伤者二百余人。王克平道:“敌军趁我初至,兵马疲惫,趁夜劫营,古已有之。吾本也有所警惕,然看守敌兵弱将寡,也便没有在意。没想这弱小守敌,竟能行如此胆大之举,看来,此守敌决不可等闲视之。”黄胜宁道:“此县多数兵马,均是来自广西的兵油子,既凶猛又狡诈,不好对付,我等切不可轻敌。是否暂缓攻城,派人禀报元帅加派兵力,或计谋智取不迟。”兴阳道:“我等既来了,不攻下此城,一则难报此劫营之仇,二者有何面目面对元帅。”即令,自己同王克平率一千五百兵马,负责攻打东门;黄胜宁、洪可郎率一千五百兵马,负责攻打西门;其余兵马看守南北门,防敌脱逃。众将等领命准备。

次日清早,义军两路分别从东西两门同时攻城。脱云、张君平等早已准备,忙由脱云率六百官军守东门,张君平率六百兵马守西门,王守敬率八百余官军监视南北两门。这守城的广西兵油子,虽是一个个身体瘦小,打起仗来,却一个个比猴子还机灵,又不怕死,一缠上对手,就死缠滥打,不是你死我活不放手。义军兵马虽是人众,也是勇猛,却也是头一次缠上如此对手,难以抵敌,攻防双方一时成胶着状态,一场厮杀从清早杀到正午,义军未越雷池一步,却伤亡惨重,兴阳、黄胜宁见状,只得鸣金收兵。这正是:

莫道城小兵马衰,却也无惧强敌来,

不是义军太轻敌,哪会一再遭连败?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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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次意外,地仙界修士杨峰身陨,元婴逃出至地球夺舍一位正要自杀的青年周扬,从此开始了他在人间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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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翼本是一个非常笨的小学留级生,一次奇遇让他发现了自己的足球天赋并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加盟了大名鼎鼎的萨尔奥足球俱乐部。但他却在生涯的最巅峰时选择退役回国,回国后在大学生活中与陆天和夏可两个姑娘陷入了一段纠结的爱情挣扎。是什么让他放弃了自己球星身份回国,是什么让他如此抵触足球,张天翼还能否重回足坛,张天翼能否与自己心爱的姑娘走到最后……足球的哲学同样是人生的哲学……这里没有异能,没有穿越,有的只是一个逐渐找到自己人生哲学的少年一步步走出困惑的艰辛历程,有的只是大学校园纯真的爱情,有的只是悬念丛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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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本座没死?凤漪,你把本座逼下灭神崖就以为自己可以永坐高位了?”可笑!既然天不亡我凤千璃,本座就不会让你好过,本座要让你们加倍奉还。等等……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靠这么近啊。“娘子,你等等我!”众人疑惑“这还是那个拒人千里之外,冷若冰霜的摄政王墨景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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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夏是众星大陆南方最强部落族长的儿子,实力在南方部落中排名前十,是一个强者。他从小便被族人灌输北方人比南方人强的观念。久而久之他便认为北方人比他强的多。于是16岁便实力在南方部落排名前十的他实力遭遇瓶颈,便前往北方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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