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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诅咒动

伤城恢复了热闹和生机。天空万里无云,烈日炎炎,城镇街道热闹非凡,人流穿来穿去。天气虽燥热,空气里也混杂着汗水味,但这里的人们无不一个不是一脸安逸的表情和面带笑容的,他们其中还有很多的表情,但终于看不见他们那种流露充满着恐惧,无助,脆弱的表情了。白殇雪看着,纠结沉闷的心轻松了很多。

夜斯带着她,一瞬转身就来到了伤城的郊外。伤城郊外有一大片平坦宽阔的麦田,此刻麦田上是一片如海般的黄澄澄,有风吹过,那片稻麦舞动,一浪接一浪,如同大海掀起的波浪,情景很美。稻麦香随风飘散,迎入在一边观看着的白殇雪和夜斯的鼻里,飘进大家幸福的心坎里。

人们站在黄澄澄,熟透的庄稼里,快乐地丰收,一脸的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他们全然忘记了那一场噩梦,忘记了曾经有一个极力帮助过他们的少女,忘记了她是一个半人半妖,她就好像不曾出现过在他们的身边一样。虽时不时有人注视她,但都不再认识她,也不会对她露出愤怒和怨恨的眼神了,与他们四目相对,他们会对她扬起淡淡,无害的笑,她同时也会回以微笑,但,她永远不会再跟他们有一点感情的交集了。

白殇雪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夜斯对他道:“我们走吧。”转头再看一眼那些快乐的人们,虽然很想再次融入他们的生活,但事实证明,她已经无法,也不能了。她不想再一次伤害,不管是她伤害他们还是他们伤害自己,她都不想再和人类有半点的羁绊……

“恩。”

身边的人对她牟然一笑,牵过她的手,消失在了人们丰收的欢笑声里。

她和夜斯已经决定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永**静生活在那里。只是,身为不老之身的他们,永远有多远?她的路又还有多远呢?想到风花雪神死亡的那一幕,她的心又开始隐隐泛痛了。脑海浮过在那天,在扭转时间齿轮后,络羽云希和寒曦楚两个默默离开的背影,她的眼睛就酸酸的,即将要流泪。

对不起,你们认识了我,每一次我都狠狠伤害你们,对不起,也许以后,没有了我,大家就不会再痛了。

身后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扶住她颤抖的双肩。她回头,眼泪已模糊,她模糊看到了夜斯眼里的伤。

“夜,我们还回去府里跟幻道别吗?”

“不用了,我已经跟他说了,他知道。”

哦,白殇雪点点头。

两个飞在空中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白殇雪看着那个如火柴盒般大的城镇慢慢变成蚂蚁般大,然后直至消失,她转过脸去。

……

与世隔绝,一片美丽景色的山洞里,一对摇曳着闪闪盈动的红蜡烛,一对身穿红色嫁衣的新人,正互相跪拜天地。

她已经答应嫁给他,而他也不再上天为仙,陪她逗留在凡间,结为凡人般的夫妻,在这里过平静的生活。如此简单,没有别人参加的婚礼,两人依然很幸福。

白殇雪苍白的唇掩在了嫣红上,在进行最后一个程序,她已经很累了。不过,终于成为她深爱的人的新娘,她很幸福,也不用想太多了。

洞房里,那张朴素宽大的儃木床,飘着淡淡的儃香。坐在床畔上的人,盖在红布下的眼眸日趋无光。她的心很痛,犹如有东西在吞噬她的幸福。一身红的夜斯走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那个红衣人儿,竟有点不敢相信她已经成为他的妻。激动,惊喜得有点醉意,他走近她,颤抖着双手掀开盖在白殇雪头上的红布,艳美的脸蛋便倒映在他的纯蓝眼眸里,深刻在他的心里。

白殇雪动了动眼眸,尽量表现得正常,她抬眼微笑看着他。

夜斯上前抱住她,她环绕双手回抱,将脸埋入他的怀里。

“夜,我很幸福很幸福成为你的娘子,真的很幸福……”

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独一无二的香,她轻喃道。身心更累了,眼帘微微抖动,努力强撑着。

“我也很幸福成为你的相公……”

夜斯加紧了双臂的力道,感受她是否真实。

“夜……”

挣脱他的怀抱,轻唤了声夜斯,挨着夜斯缓缓站起来,她深情地看着夜斯,红唇贴上了夜斯的唇。

对不起,我给你的只有这个吻了,也只能陪你走到这了,对不起!我爱的人,请你以后不要伤心……

白殇雪眼泪流出来滑落到夜斯的唇上,滚烫滚烫的,直入他的心里,让夜斯的身体为之一震。回吻着她,想撬开她的贝齿,可突然紧贴着自己的人柔软滑落。

“殇儿,你怎么了?!”

接住突然柔软滑落在自己怀里的白殇雪,夜斯惊慌了,害怕了。

“我……没事……只是太过开心,也好累了。”

嫣然一笑,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抚摸上夜斯倾城,此刻却因为她的滑落充满惊恐的脸,她轻声回答。他真的很美,美得每一次她看着他,都忍不住吸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

惊慌抓过她的手,替她把脉,但寻找不出丝毫的异常,夜斯忙问。

她真的受诅咒了,永远不能与深爱的人在一起,诅咒要灵验了。

“夜,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还有你的笑,你真的笑得好少好少呢……你不知道你笑起来……真的很美,吸引着人的视线让大家无法移开……以后你一定……要多笑哦!?”

“你这个傻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他握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身体微微颤抖,他真的很急,很害怕。

“没用的……傻瓜,我已经是你的娘子,我们会幸福在一起的。”

“我要找生命之神,我带你去找他!让他救你!”

夜斯急忙抱起她,冲出洞里。他是仙啊,有着高超的法力,可他此刻竟不知道他爱的人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能看着她,无能为力,他有何用呢?到底有何用?夜斯真恨自己。

埋在夜斯的怀里,聆听他的心在哭泣,白殇雪再次流出了血泪。

“夜……在找生命之神的路上,你……再吻……”

还没完全说完,夜斯已低头温柔吻上了她的唇,吻掉她的红色的泪。没有了嫣红的掩盖,她的唇是苍白得多么可怕,夜斯的泪滴到了白殇雪的眼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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