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闪啊!”
在他们动身刚想离开的时候。楼外传来人惊慌的惨叫,还夹着马的长啸声和马蹄踩踏坏东西的破碎声。
白殇雪匆匆奔跑到楼沿,看向楼下。
大街远处,先前摆得整整齐齐的摊子已烂的烂塌的塌,平静在街上行走的人乱成一团,惊慌四处逃窜,妇女怀抱着惧怕而大哭的小孩躲在一边,一脸的担忧。
白殇雪看着这状况,心不觉躁动得厉害。自慌乱的人群中,她远远看到一匹黑色高大的野马疯狂在大街上,人群里横冲直撞。好像不曾在意蹄下的任何东西,如同坐于它背上驾驭它的人。马背上的男子,狂野不羁,安逸的脸上携着渺视众人生命的轻笑。白殇雪看着那个安然坐于马背上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刚好与男子四目相对,有一瞬的发怔。
男子犀利,泛着寒光的黝黑眼眸轻瞥一眼她,嘴角再次浮现轻蔑的笑,白殇雪心中的愤怒爆发,她狠狠瞪一眼他,将视线收回来。目光扫视混乱的场景,突然看到人已散去的大街中央,一个驼着背,衣服破破烂烂,一头乱蓬蓬白发的老人正努力往街边躲。
“老爷爷?!”
白殇雪看到他不觉疑惑。但很快被打断,因为,那匹野马正以很快的速度向老人飞奔而来。
“老爷爷!快躲开!”
看着野马越来接近老人,白殇雪眼球突地睁大,她一紧张,身体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迸发,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楼上跃下落到街上,跑向老人一把推开他。动作轻盈且迅速,站在她身边的夜斯,幻,蓝芯,看到都惊讶不已,瞬间呆怔。
“昂!!!”
野马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收住奔跑的蹄,它长鸣一声,坚硬的马蹄即将踩踏而下。白殇雪推开老人,野马已近在眼前,她看着马上那个一身紧身黑色衣服,随马迅速奔跑,在风中疯狂飞扬的黑发,如鹰般犀利眼神的男子和眼前扬起的马蹄,她楞在原地。
“小心!”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夜斯回神。他自楼上以最快的速度飞下冲到白殇雪的身边,抱着她从马蹄扬起的空间穿梭而过,闪开滚落一边。野马的蹄刚好自白殇雪刚才楞站在原地的地方踏下,然后跑过。
旁边看着的人都不觉倒吸一口气,可当看到夜斯抱着白殇雪平安躲开马蹄的踩踏,又深深吐口气。
怀抱着白殇雪滚落在一边的夜斯,他眼神冷漠地看了一眼坐在马背上的男子。
黑衣男子,对于夜斯刚才的举动和速度,嘴角噙着的冷笑凝固,泛着寒光的黑眸锐减了犀利。他有一瞬的错楞,但很快回神。男子转头,甩绳,更快地驾驭野马,呼啸而去。
“啊!老爷爷!”
埋在夜斯怀里没有完全自害怕中清醒的白殇雪,突然想到被自己猛推开的老人,她挣脱夜斯的怀抱,站起来跑向老人。
“老爷爷,你没事吧?”
白殇雪跑到老人的身边,蹲下,扶起躺在地上的老人。
“小……小姑娘?我没事,真的谢谢姑娘啦,老夫反应迟钝,若不是小姑娘,老夫提前去见阎王咯。”
老人还是慈祥地看着白殇雪,只是长长的银色眉毛下的那一双眼睛多了一份疼惜。
白殇雪瞪着已远去的野马,愤怒得身体颤抖,想站起身子朝那个男子大骂一顿,可被老人拉住。
“哟,小姑娘你手臂流血了,来,给老夫看看,老夫为你止血。”
“嘶!”
被老人拉住手,牵扯伤口,经老人一提醒,白殇雪突然才觉得手上被擦伤的伤口痛得厉害,她倒吸气。
老人自腰上拿下挂于腰间的葫芦,刚想要替她上药止血,一缕白色身影,以很快的速度飞来。
“殇儿!”
夜斯来到白殇雪的身边,轻手拿过她的手,一脸焦急,害怕,心疼看着那个伤口。
“很痛吗?”
看着白殇雪的表情,他替她温柔呼着气问。
“嗯。”
白殇雪蹙眉点头。
夜斯不顾身边的一切,他捂着她的伤口,心里施展法力,替她治愈伤口。
白殇雪感觉手臂,被夜斯捂着的伤口,传来丝丝热量,伤口火辣辣的痛消失,变得冰爽舒服。
夜斯的手放下,白殇雪手上本来流血的伤口已消失不见,皮肤还是先前的雪白光滑,白殇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惊讶不已,上次跌落山洞受的伤,这么快愈合,连一丝受伤的痕迹都找不到,难道也是因为这样而愈的吗?夜到底是什么人呢?他竟可以将伤口在如此短的时间治愈到完好无损。白殇雪看着夜斯想。
“你就这样不顾自己的危险,不顾我的感受吗?”
替她治愈了伤口,夜斯看着她生气地吼。她不知道刚才她就这样挣脱自己奔跑出来,看着她差点被马蹄碾过的那一瞬,他的心是那么的恐惧与害怕。
“我……对……对不起……我只是想救老爷爷,没想那么多……”
看着夜斯脸上有生气,有害怕,有担心,有焦急的表情,她就很抱歉,同时也替他心疼。垂头,白殇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殇雪!”
幻牵着蓝芯跑过来,一脸担心。
“幻大哥!蓝芯姐姐!”
白殇雪看到幻和蓝芯兴奋地唤。
“妹妹!你没事吧!”
蓝芯看着坐在地上的她,担心地问。
“放心啦,蓝芯姐姐,我没事!”
起身,站直身子在大家面前转一圈以示大家放心,可突然头一晕,脚站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夜斯及时接住了。
夜斯啊夜斯,你就是如此紧张,看到殇雪有一点的危险,你就会那么担心焦急与害怕,害怕她受到伤害,害怕她再次离开,从而少了你的冷静淡定与沉着……
老人手里沾了白殇雪血的血红珠子,细细抖动,发着热量,珠子上的血慢慢渗透,消失不见。老人看了一眼白殇雪身边夜斯,轻叹口气,便悄然离开。
……
“咦?老爷爷呢?”
白殇雪给了大家安心后,她转身想搀扶老人,可转身没看见身边的老人,也不知老人的去向,她满是疑惑。
“是谁?”
幻看着白殇雪的疑惑问,他过这里没有看到有老人啊。
夜斯的目光在人群里寻找着,他细想一下,感觉事情好像有点奇怪。对于那个神秘的老人,他也更疑惑。一个普通的老人竟可以在他和幻的身边离开,而他和幻竟浑然不知,那个老人到底是谁?又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凡人,为什么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奇异呢?还有那个驾驭野马的男子,他分明不是普通人,看上去并不是无聊之人,他为何要这样扰乱大街的秩序,掀起行人的混乱呢?夜斯越想,脑里的疑问越多。
“老爷爷没事就好,先不要管那么多了,突然发生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我们快去救人啊。”
白殇雪不再去费神,她牵过身边的夜斯道。
夜斯看了她一眼,对幻点头,然后一起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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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城十余里,荒废的神社里面,两个一黑一白衣服的人正在交谈。
“那个女子真的可以令我的王醒来?”
一袭黑色紧身衣服的背影,全身透着如鹰一般的犀利,神秘与寒冷,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疑问。
“嗯!你的王选择永远沉睡大部分的因素就是她。”
一身雪白袍衣,一头白色如雪的头发,一根白色须丝的发榜,全身奕奕,挺直而站的人平静点头。
“她只是一个凡人,何来的能耐,可以让我的王为她选择沉睡,又可以令我王醒来?”
黑色衣服男子转身,看向白色衣服的人,那张冷艳,邪气的脸便暴露在光线里,黑色的眼眸如同鹰眼,透着犀利与冷气。。这是刚才在街上,驾驭黑色野马,渺视众人生死的狂野少年。
“一切皆为人世间的情!因起于情,果也应于情……”
老人不作太多的回答,他语重心长地感叹一句。
男子听了老人的感叹,他略微拧眉沉默。是啊!情!它确实能耐,连他那颗没有任何感情,如同死般的心也为了某人而变得感情丰富,跳动起来了呢。
“心连珠已有所响动,它已传达,牵连的脉弦也即将衔接,你的王应该很快就醒来了。”
一身的精神抖擞,熠熠生辉的老人看了一眼手里血红色的珠子,轻轻道。长长银色眉毛下的眼睛闪烁着慧光,但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眼里闪烁的智光暗了些许,两眉聚拢。
“那谢谢仙君的帮忙,黑鹰在此先告辞了。”
虽然他困惑,为何一代仙君,会帮助他魔道,唤醒魔界的尊王,但他依然一脸平静、没有多问。略微颔首,他抱拳向老人致谢,然后消失在空气里。
老者看着黑鹰消失的地方,他静静站立了一会后,微叹口气,然后轻念法语转动身体,他整个便发生改变,原本一身干净纯白仙袍,变成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布衣,那头散发光泽,绑得利落顺滑的白丝,变得暗淡干枯杂乱无比,挺直的身子也弯曲了下来,泛着亮光,熠熠生辉的人,瞬间失去了光泽,变得普通。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老人迈着步伐蹒跚走出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