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状况都是无法确定的。
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悬挂在头顶,柴烈火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将炸弹拆掉,但这还不是重点。
最大的问题是皇珠仙。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会受到影响,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所玩的人物同样有着影响现实世界的能力,但是同样没有证据可以否认。
一想想假如刚才发疯的是皇珠仙,柴烈火依旧感到不寒而栗,与之比起来,自己发不发疯反而不算什么大事了,萧展摩也正是想到了这件事才被吓得魂不附体,她更清楚皇珠仙的破坏力。
幸好,出毛病的只有一些普通人和金罗大,简直就是不幸当中的万幸。
“那个叫杜洁的人是你们的熟人对吧,她现在就在中心医院当中,刚才向我传递了些许信息,我才知道电脑蛊毒不是无色派系唯一的招式,哼,差一点被虚假的消息骗过。”
毫不意外,一提到杜洁的姓名,爱夏虽然明摆着与她站在同一侧,口气却没有半分的亲切或担忧。
“咦?学姐醒来了?”
萧展摩正在浏览微博,忽然吓得几乎把手机丢掉,凌空抓了两三抓也没抓到,反倒是柴烈火及时出手,两指在半空钳住了手机,并交还给了她。
“没有。”
“没有?莫非用的是通灵术什么的?或者死者苏生?”
柴烈火眉梢一挑,随即释然地点了点头。
“不,学姐应该还活着,用不上通灵术之类的能力,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真正的通灵术啦。”
接过手机,萧展摩难得地苦笑着吐槽了一句。
“确切点说,是被杜洁用各种手段禁锢在身旁的那个男人转述的。”
爱夏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足以令人平地摔倒的话。
“别这么形容人家未婚夫妻吧……虽说我是没有反驳的勇气。”
听了爱夏的形容词,柴烈火忽然觉得非常有道理,嗯,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这样,没错。
不过既然已经谈婚论嫁了,结婚也就相当于永久不灭的封印,称之为禁锢也不为错。
“吴大哥醒了?”
顾不得深究爱夏关于禁锢的说法,萧展摩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确切点说是抵抗了电脑蛊毒的大部分伤害,那个人的精神经历过非同一般的修行。”
“是啊,毕竟是要和杜学姐结婚的人,精神强度一定非同小可,换上一般人大概两天就崩溃了。”
“嗯,烈火少年,你的思考方向十分正确。”
“都说了别带少年两个字行吗?”
“所以说别纠结这样的事情啦,吴大哥究竟怎样了啊!”
哭笑不得地看着说相声的两个人,萧展摩已经从哭笑不得的状态逐渐倾向到了想哭的一侧,咬牙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谜之对话。
“还不太好,身体不能自由移动,无法出院,只能勉强说话。但是他的例子是极其宝贵的,还有那个韩国人的例子,这两例特殊状况证明人可以依靠强大的精神来抵消电脑蛊毒或者其他相关手段的伤害,也就是说你们大可以不用担心你们的那个社长,也不用太担心自己。”
爱夏想要安慰萧展摩一样,回身拍了下她的肩头,慈爱的微笑顿时融化了一切。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
萧展摩的身体却反而缩了一缩,紧紧抱着上天猫不松手,她无法确定爱夏究竟是在对自己微笑还是对上天猫微笑,若是后者可不得了。
“学姐你就别那么紧张了,说起来,爱夏姐,金罗大……也就是那个韩国人,精神真的强悍到这种程度?”
柴烈火立刻想起了第一次和金罗大见面时候的场景,那时候萧展摩无意当中由于恐惧而流露出的杀气足以让一般人瘫软在地,金罗大却视若无睹,再与今天的事情一印证,果然得出了答案。
“这个人的资料我大略观察过,他有一种特殊的自恋偏执,有些偏执的人精神的确很强悍。”
“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柴烈火摇了摇头,想想金罗大在爆发之际所喊出的惊人台词,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的确不简单。
“虽然道理如此,一般人倒是也没办法抵抗就是了,刚才是因为一部分玩过游戏的人从某些渠道得到了消息,心中不安想要去检查才无意当中聚集了不少可能发病的人,的确算是幸运吧,只不过接下来……对,已经到了,就是这里,顺便切换到直播的频道。”
说到一半,爱夏忽然让杰克把车停了下来,靠在了路边。
屏幕当中出现的是包围办公楼的特警们,以及永远不会吸取教训的大量旁观者,他们自然不知道看似寻常的办公楼却关系到今天城市里发生的全部怪事,而且就算知道的话大概也会继续围观。
“没什么进展。”
柴烈火从现场立即推测出事情的发展程度,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展,想必罪魁祸首正在开开心心的享受着他们造出的混乱,第二波发疯的人已经发病了,接下来恐怕还有第三波,也许这就是他们稳如泰山的理由。
“现在已经确定了,让中了电脑蛊毒的人清醒,必须先打开他们脑子当中的一个锁。”
爱夏没有继续看直播,而是继续与柴烈火交谈。
“锁?”
“对,相当于一种经由催眠而强行植入的记忆,恐怕必须让受害者的大脑接收到某种特定的信息作为指令才能够解除,换句话说就是只有事件的罪魁祸首才掌握这个方法,或者连他们也不掌握,所以现在没法动他们一根汗毛,哼。”
末尾,爱夏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当中所蕴含的感情并非轻视,也并非不屑,
“接下来就是咱们的任务了,对吧?”
柴烈火也附和着微微一笑,他自然听得出爱夏的笑声当中隐含的是什么。
那是自信,无需任何理由的自信。
“要潜入?”
萧展摩懂了二人的意图,感觉自己的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
“当然,接下来就让我们划船去。”
爱夏的话依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划船?连河都没有的地方如何划船?”
萧展摩自然满头雾水,全然听不懂为何要划船。
“地上当然没有。”
指了指外面的地面,爱夏推开车门,第一个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