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灾星,荧惑之乱。
荧惑之上无血的杀戮依旧在延续。
那一声声无声的哀嚎,
在漆黑的烟雾里挣扎。
这是死亡的旅途,生命的终点。
在这场为了生存而必然要发生的杀戮中,一架看不出本来色彩的宇宙战舰,开始有规律的颤动,这是一种空间固有的频率。在科学的世界里,任何两处不同世界的频率都是不同的,你只要知道并能模拟出同一空间频率,就能瞬间到达。
空间开始震动,一道绚丽的彩色光道穿越了浩瀚的星空,连接着这艘战舰和远方的一处世界,将一切可以吸收转化的能量全部用于这次跨越星际的征途。
荧惑之上,悲凄呜呼,一截手指头碾压一切。
就在战舰离去之间,荧惑之上,一片七彩祥云从虚无之中漂浮了过来,其上雷光猖獗,撕裂着时空。
一只巨大的手掌,破开七彩祥云显现,其掌纹为道,根根秩序围绕,五指如柱,成爪,竟然将整颗火星握住掌中。
“最后看到的是什么?”
此时的玄黄A舰已经成功的到达了月球周边的既定地点,这里是通往地球的唯一既定位置,任何通往地球的人都得将宇宙战舰停靠在这里。不得驾驶宇宙战舰去到地球。
刚脱离危险,大家均舒了口气,却被叶逸凡的一句话又把他们的思维再次拉进了那处恐怖的地界。
“不清楚。不过,我们可以启动星际监控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盛和一边操作战舰之上的监控系统一边说到。
“火星监控系统启动。”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我们集体做了一场梦吗?”大家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面面相觑。
原来显示屏上显示的火星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没有爆裂,没有如山岳般的指头,更没有遮天的巨掌,就好像之前所有的经历全部都只是梦境。
“会不会是监控系统出了问题?”
“不会,就算监控系统出了问题,那也不会出现全新的记录画面。这就是当下火星的现状。”盛和很肯定监控系统不会出问题。
“报告,联盟最高军事指挥发来指示。”百里明走了进来。
“说。”
“不许任何单位及个人对火星进行查探,火星之变作为最高军事机密,不得向任何人或者任何场所谈及有关火星之变的任何事情。”
盛和听完这段话后,很是愤恨,这都叫什么事,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竟然就是一句不让查探了结。
“报告。”少校盛宇走了进来。
“什么事?”盛和道。
“联盟政府令,盛字营即刻转乘帝昊战舰开赴帝昊星参与帝昊保卫战。”
“什么?我们不是刚从玄黄星撤回吗?该死的。”他突然发现盛宇好似还有什么话要说。
“还有什么要说?”盛和奇怪的问道,这搁在平时绝对不存在这般吞吐过。
“将军,政府令上说,将军需要马上回地球华夏京城参与一件大事。”盛宇道。
这下,盛和的心里突然明亮,面如死灰,看来政府对火星事件的保密性的重视已经达到了最高级别。
“将军,你无须难过。大家都已经知晓这道命令背后的意义。我们是军人,军人能死在战场上是我们的荣誉。我们只希望将军能在我们离开时再次为我们送行。这样一来我们的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哪怕是死,我们也不会丢了盛字营的威风。也请将军记住我们最后的请求,一定要重组盛字营,为我们留下根,留下传承。”说完,盛宇恭敬的敬了个军礼。
早在盛宇来报告这道命令前,整个盛字营都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不但盛宇清楚,其实大家的心中都清楚,此次前往帝昊星参战就是他们一条必死的往生路。这不能说是他们的悲哀,只能说是当局的无奈。
盛和两眼湿润,铁血汉子的心也是肉做的,面对两千义无反顾赴死的兄弟,他再也无法保持他铁血的形象。
盛宇退下,开始组织大家有序的下舰。
面对这样的事情,叶逸凡与寒锦嫣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位铁血柔情的汉子。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联盟政府的机密,他们不但没有办法去干预,甚至还得担心自己的处境,毕竟他们也是这件事情的目击者。
两个小时后,月球星舰场。
两千军人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一艘帝昊战舰之前,脸上的严肃冻结了一切情绪,而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人,虽然只有一个人,站在那,却有着千军万马的势。
他叫盛和,银河联盟政府最年轻的议员,银河联盟军最年轻的少将。他一手组建的盛字营在玄黄保卫战中多次打败新人类,被人称之为“弑神”。
盛和此时的心正在流血,他知道这次出征,将是自己亲手将他们推向死亡。同时,对面了两千军人也知道自己此番出征不为胜利也不许胜利,只是为了一份安心,让联盟安心,让大众安心。他们的死已经注定,他不无怨无悔,只盼在死亡 之前能多杀几位敌人,为了保护联盟的安全奉献出自己最后的力量。
在他们的心中只要盛和不死,盛字营就不会消亡,那么他们的战魂就将永世长存。
“战旗何在?”
“心中飘扬!”
“战魂何在?”
“我既战魂!”
“为何而战?”
“守护!”
“此番出征该当如何?”
“战,战,战……
以我血肉之躯敢对神魔亮剑……”
“登舰。出征!”
……
简简单单的几句对答便将军人的血性气节表露了出来,这是何等的气魄,这是何等的胸怀,这是何等的气概,这是何等的大无畏!
盛和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这群和他朝夕相处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他没有言语,因为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那么无力。
走了,都走了,战友走了,战舰已经看不到了。
直到此时盛和眼中的泪水才流了出来。他遥望着远处的地球,心中五味陈杂,不该恨,无法怨。
这只能算作一种无奈!
“走吧。接下来你们自己小心些。如果……记住……我是军人。”经过这短短的一个下午时间,他好像苍老了许多。转身对刚走过来的叶逸凡与寒锦嫣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相信他们能听懂,也懂得该怎么做,毕竟他们不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