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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雨欲来

在这广袤的荒域之中,势力繁多,也有无数的院落,不过在这繁华恢弘的荒域中,却有一间贴近荒域边缘的破旧屋子。

这间破旧屋子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且这样的栖息之地对于荒域来说还显得格格不入。

破屋中,一位正处于盘坐状态的灰袍老人,此时的他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脸庞有种异常的波动,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干枯的手掌中紧紧握着一颗闪动出微弱光芒的彩色石子,许久之后才缓缓道:“终于被找到了啊,必须要让星炎提前离开了......”

莫名的自言自语,老人又再次闭目沉神,将脸上的诡异掩饰了去。

破屋外,星炎吐了吐气,望着半遮掩的木门,有些心怯的走了进去,不过还未踏入门槛,屋子中却飞来一只长着七彩羽毛的小鸟,惊奇的开了口:“小炎子,偷练,小炎子,偷练。”

闻言,星炎一惊,脸色变白了不少,紧忙低声道:“彩儿不要叫。”

“谁让你不听爷爷的话。”彩儿撇过脑袋,做出一副生气模样,它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动听,还掺杂了些许空灵之声,若是不仔细看,谁也想不到会是从一只小鸟嘴中传过来的。

“好吧,算你狠……”星炎苦笑,这小家伙告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哼,这傻瓜,要不是答应了爷爷保守这个秘密,让你安心的离开,估计你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彩儿低声的说了一句,张开那双长满七彩羽毛的翅膀,远远的飞向蔚蓝天空。

星炎看着已经飞远的小鸟,完全不知道它心中所想,也不知道有些事情被蒙在鼓里,缓缓收回视线,小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一盏灯,剩下的则是堆积了很多的草药,种类很多,遍布在整间屋子的每个角落,一进屋就有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在左侧处,还有一间被黑布遮掩起来的小间,里面整体的空间不大,两个人一同居住在这间小屋中,想想也有些拥挤。

伸手撩起了黑布,星炎走了进去,在这狭隘的空间中根本挪动不了几步,因此很快停了下来。

先入眼的是一尊药鼎,这尊药鼎整体黑色,药鼎表面,一面绘画了一条龙纹,一面绘画了凤纹,旁边还出现不少古朴的符文,时不时焕发出模糊的光泽,三只龙爪般的鼎足,使人注视不久,便生出一种眩晕之感,不得不移开目光。

或许习惯了和这药鼎待在一起,星炎对那种眩晕明显的感觉不到了,所以不太令他惊疑。

药鼎后方,是一位正处于盘坐状态的灰袍老人,此时的他一动不动,就连呼吸时胸口的起伏也不大,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没了生机一般。

“爷爷……”

在老人身前站立许久之后,少年耸了耸肩,终于开口说道。

但老人犹若未闻,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入定得很深。

但是以星炎与他朝夕相处的了解,他知道,就算是千米之外的低语,老人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时间渐渐流逝,直到半小时之后,老人的眉目方才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一双深邃而古井无波的眼眸徐徐睁开。

“你醒了?”见到老人终于开了眼眸,星炎嘴角才浮现出一抹浅笑。

然而对于他的话语,老人却不闻不问,也不做任何回答,只是过了片刻后,眼神才有些上移,放在少年身上,声音极为清澈的说道:“炼体境五段,十五天前刚废了你的实力,现在又要修炼回来了,速度涨了不少啊。”

闻言,星炎脸上出现一抹惋惜之色,先前的浅笑也渐渐沉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老人叹了叹,摇头道:“既然你执意选择去修炼,那从今日起,我也不再废除你的实力了,这六年来不知道废了你多少次,哎,我真的累了。”

表面上虽然显得如释重负,但私底下老人的心态却不怎么平稳,从刚才的感知来看,这个地方也不再是星炎可以留下的了。

足足修炼了六年,星炎自十岁便开始尝试修炼,其中因为无人导引,花了一年时间揣摩出了修炼方法,在之后五年,不断的努力着,这期间,所修炼而来的实力也不晓得让风爷爷净化了几百次。

星炎没想到这一次老人竟然妥协了,脸庞微抬,露出坚毅的眼神,字字铿锵的说道:“这是见到我父母唯一的途径。”

星炎脸色逐渐的沉着下来,眼神中浮出淡淡的忧伤。

眼前的老人名叫风爷爷,虽然两人一直相依为命,却没有血脉关系,每次问起自己的父母,风爷爷总是不会开口透漏任何信息,反而换来一次痛打,但他从其中可以知道,自己的父母肯定还是活在世上的,至于为何要让风爷爷照顾自己,始终是其心中不解的迷。

不仅如此,就连是修炼一途,风爷爷都不让自己有所接触,希望他只做一个平凡人,所以从小到大也只可以生活在无人的荒郊之中。

但风爷爷多年来对星炎的否定,都挡不住他想要寻回父母的决心,所以每天都前往聚灵场修炼。

听得少年所说的话,老人脸色看起来就不太平静了,甚至古井无波的眼神深处,也荡漾出涟漪。

“既然执意如此,就去找吧。”

风爷爷眼神沧桑的许多,叹息道,如今大敌已临,是时候让他离开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太早知道的好。

修炼一途,起步若是没有一个老师指引,根本是一窍不通,不管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修炼的套路。

然而,谁也不知道经过一年的摸索,星炎竟然能够找到了修炼的方法,做到了。

但是风爷爷并不会因此感到任何的自豪,反而是越发的担心,有时候还生起废掉其经脉的念头,不过想到过于残忍,才狠狠压下此念头。

听得风爷爷口中说出的话语,星炎眼眸之中的平静湖水便在此刻泛起层层涟漪,经过与风爷爷多年的相处,他知道,想要让他他同意,还真是不容易,所以再听到风爷爷这么说之后,星炎心中已经感到丝毫诧异。

看到风爷爷眼中难得的露出一丝呆滞神色,星炎那颗沉定不久的心立即开始了极速跳动,对他来说实力并不让他会渴望的无理智,而是为了面对以后的处境,寻找自己身处它方的父母实力不得不成为他的资本,这是唯一令他看到渺茫希望的主调。

......

月朗星稀,皓月当空,稀薄的星光伴随着柔和微凉的月光缓缓落下,宛如一层层通透的薄纱,覆盖而下,使得大地的温度瞬间消减了几分。

不堪入目的破旧屋子内,风爷爷方才从怀中取出一枚破旧的戒指,戴入星炎的手指上,然后说道:“戒指中有你想要知道的信息,还有一些东西是我和你父母留给你的。”

终于到要离开的时候了吗?接过这枚破旧的戒指,星炎有点惆怅。

“数年前我跟你说的婚约,其实也是真的,对方的背景是一个强大势力,就算没有我出面,他们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保你无恙,但既然你有了自己的决定,以后若是不愿意,便亲自去解除婚约吧。”

“你真的给我订了婚约?”

星炎不得不苦笑一声,本以为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爷爷居然把自己的将来都给打算好了。

“呵呵,谁知道你太固执,一心想寻找你的父母,这些年你也没白过,你的实力虽然被废了上百次,但日后也受益匪浅,收拾东西,将龙凤鼎也带走吧。”

风爷爷叹了叹,说道。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星炎眼神微微暗沉,缓缓的道。

“呵呵,寻不到你的父母就别回来了。”风爷爷神情有点严肃,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杂乱。

见到风爷爷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星炎忽然有种混乱的心情,感觉很诡异,但又说不上来,似乎在刻意逼自己离开。

不久,风爷爷伸出干枯的手掌重重拍了拍星炎,道:“顺便告诉你,你寻找了多年的东西让我给感应到了。”

“找到了?”星炎微微一顿,眼眸中有着异彩流动,期盼的问道:“在哪里?”

“北灵城,具体位置还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机缘了。”风爷爷缓声道。

闻言,星炎似乎有种按耐不住的激动,“终于要找到了,我可是等了好久啊。”

“那个......我能不能......”星炎还想要说些什么,谁知却瞧见一股无形的束缚之力将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四肢都在此时失去了控制,眼眸一抬,只见老人面色俨然的道:“少废话,趁早滚吧,丹药也别忘了炼,你是我教的,别让我丢了面子。”

这走的也太匆忙了吧?见状,星炎原本沉静的意识都在此刻混成一团,周身刺眼白光已然使他看不见老人的身影,最后,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生生将其身躯抽离了去,白芒消散,星炎也随之忽然无影无踪。

将星炎送走,老人双目深深闭上,脑海中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背影,心中暗道:“那件东西已经就给他了,接下来就让他自己走吧,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目送星炎离开之后,彩儿突然出现在老人身旁,它看了看神情不再平静的老人,暗暗的道:“小炎子不会天真的以为爷爷这次是真正的放纵他离开了吧?要不是这次来的可是那个位面的强者,连爷爷也无自保之力,还亲手交给他那件东西,不告诉小炎子是因为他承载很多负担与秘密。”

......

在庞大的聚灵场之上,一道身影却在此时的黑夜立于一座石台上,此人正是风爷爷,他所处的位置便是星炎六年来修炼的地方,他虽然未曾亲眼看过这个少年修炼的时候,却好像可以从中看出那些不断武动的背影,从六年前的背影慢慢蜕变成现今的星炎。

而当他那极为深邃的目光望向那浩瀚无边际的遥远地域时,他的眼神仿佛洞穿了一切,最后感受到一股生疏而陌生的气息,许久之后,才收回目光,只不过神情在此时暗沉了几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时的荒域,灯火微暗,在这寂静中,多年屹立不倒的破旧屋子突然化为虚无,在荒域的聚灵场上空,瞬间是聚拢了一团如同墨汁般的黑暗云团,随着黑暗的出现,那天边也迎来滚滚雷鸣之声,最后一道通天彻底的声音传荡而开。

“哈哈哈哈,风老,多年不见,手中的神源之钥可有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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