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满载火油的战车在水牛的拖拉下飞速前进时,一篷箭雨向着战车飞来,原来贼军在铺设路障后也没有干看着,他们调集了几十张弓,远远的对着拉车的水牛射起箭来。
只是贼军手中强弓有限,调集的几十张弓不是猎弓便是软弓,射出的箭矢还没飞到水牛跟前,便力竭掉落,只有寥寥几支箭矢射到水牛身上,却被水牛身上的战甲挡住了。
“嗖嗖……”一轮箭雨没有伤到水牛,贼军并不气馁,立刻便射出了第二轮箭矢,就好像箭矢不要钱一样,不断射箭。
轰隆……战车顶着贼军稀松的箭雨,冲到了贼军阵前不远,碾上贼军铺设的滚木,剧烈的抖动起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响起,车厢里面的一些火油坛子碎裂开来,一股浑黄的液体从战车车厢中流露出来。
砰!
“哞……”拉车的水牛一头撞倒了贼军垒的矮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更加疯狂的用角连抵带挑的往前冲。
“嗖嗖嗖……”贼军再次射出一轮箭矢。
这次由于水牛距离他们已经不过二三十步距离,而且速度也缓慢了下来,贼军的弓箭发挥出了最大杀伤力,大多数箭矢射中了水牛,而且一些强弓射出的箭矢射穿了水牛身上的战甲,深深的射进水牛的身体。
“哞……”两头水牛被数十张弓近距离齐射,腿部等无甲或甲胄薄弱的地方,插满箭羽,惨叫着向前摔去,在地面上摩擦一段距离后,停在了贼军阵型前。
“好……”
“好好好……”
“吼吼吼……”
贼军士卒们看到那恐怖的水牛和战车倒在阵前,立刻狂喜,不由的欢呼着冲向水牛倒毙的地方,围着水牛和战车大声欢笑。
看着士卒们散开阵型,冲到战车前欢呼,贼军的军将们也不制止,他们知道士卒们的心情压抑的太狠了,对这水牛和战车的恐惧也到达了顶点,如果不让他们发泄出来,容易出现变故。
贼军士卒们围绕着战车大声欢呼,对官兵士卒们作出了种种侮辱姿势,可惜他们忘记了乐极容易生悲的道理,他们没有闻到夹杂在血腥味中的火油气味,或闻到了却没有在意。在他们欢呼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车厢中漏出来的火油慢慢在地上蔓延,逐渐接近了牛尾巴部的火焰。
“轰……”火油接触到明火,轰的一声就燃烧起来。
“不好,快散开……”在火焰烧起起来的时候,一个贼军军将立刻发现了不对,看到了车厢中漏出来的火油,立刻出声示警,可惜这时已经晚了。
“噼啪……”火焰迅速窜起,沿着漏出车厢的路径迅速返回,将整个车厢包裹起来,熊熊燃烧起来。
“操,吓了爷爷一跳!”被突然窜起的火焰吓的四下散开的贼军士卒见火焰燃起后,只包裹了车厢,在战车周围燃烧,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不由的放松起来,纷纷骂骂咧咧的停下后退的脚步,恰在贼军士卒停下脚步的这一刻,变故突然发生。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被火焰包裹着的战车突然爆炸了,爆炸的气浪携带着无数碎片四下飞舞,几乎是横扫了战车周围二三十米内的所有人。
“啊——”
“呀——”
“娘啊——”
除去第一时间就被炸死的贼军士卒外,剩下的的贼军都这被突然的爆炸吓疯了,一个个惨叫着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下乱撞,一些被爆炸溅起来的火焰点燃衣服的,更是哭天喊地的乱跑,将火焰和慌乱到处传播。
最惨的还是江夏蛮的藤甲兵,藤甲兵的藤甲确实防御力超强,堪比铁甲,但是它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易燃!飞溅的火焰落到其他士卒身上,只要数量不多,还是有机会扑灭的,但是落到藤甲兵身上,那立刻就是一个火人,直接就是被烧死的下场!
正因为如此,陈应在车厢中加料引发爆炸后,才炸死了不到百名贼军,虽然伤者是死者的几倍,但是剩下的贼军还是有一定战力的,而火焰溅起后,变成火人的藤甲兵到处乱窜,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和践踏,直接就让这支贼军彻底失去战斗力了,简单的说,就是他们彻底完蛋了。
战车车厢爆炸后,贼军土崩瓦解,官军也被这爆炸产生的巨大声响和恐怖杀伤,给吓的不轻,一时间阵型居然都产生了动摇,士卒们骚动不安,阵型差点就崩溃了。
“主公,”左慈双眼爆发出奇异的光芒,紧紧地盯着陈应,又惊又喜的道:“这就是主公你的办法吗?”
看着左慈惊异的目光,陈应大感荣耀,得意洋洋的看了左慈一眼,道:“怎么样?我这办法不错吧?”
“不错不错,何止不错啊!”左慈看着爆炸引起的火海,感叹道:“主公这一发神雷下去,那贼军立刻土崩瓦解,这等大神通,这何止是厉害啊……”
听着左慈的赞叹,陈应心中蓦然闪过一丝警兆,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瞬间,他福至心灵,打断左慈的话,道:“神雷?什么神雷?”
“咦?”左慈猛的回头看着陈应,惊疑的道:“刚刚爆炸的那不是神雷吗?”
随着左慈发问,陈应周围的士卒们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等着陈应的回答。
“当然不是啦!”陈应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左慈,道:“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神雷?刚刚那爆炸明明就是火油剧烈燃烧引起的好不好?”
左慈闻言一愣,连忙追问道:“火油燃烧引起爆炸?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应心中明知那剧烈的爆炸是因为他往里面装了五坛黑火药,但是在心中警兆的逼迫下,不得不耐下心思,给左慈和诸位的竖着耳朵的士卒们解释、遮掩道:“火焰在密闭空间内剧烈燃烧,就会引起爆炸,就像铁官炼铁的炉子在火焰过大的情况下会爆炸一样。”
陈应见左慈和周围的士卒一副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的表情,不由有些懊恼,他转头看了看爆炸处燃烧的火焰,见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便想用事实来说明,道:“这样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这样,来人,取一坛火油来!”
“诺!”一旁倾听的亲兵立刻搬来一坛火油,这坛火焰大概有十来斤的样子,是军中投石机用做火弹的普通桐油。
陈应看了一眼这坛火油,指挥亲兵撕开封口,倒掉少半坛,将一根浸油的草绳放进去,当做***,又将坛口密封起来,等他做完后,道:“放到前边的雉堞上,点燃草绳。”
“诺!”这个亲兵抱着坛子向前走了两三步,将坛子往雉堞上一放,就准备点火。
陈应看着这坛子距离他这么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喝道:“你拿远点,再往前十步!”
亲兵回头看了陈应一眼,抱着坛子走到十步外,点燃草绳,退后半步紧紧的看着坛子。
“蠢货,往后退!”陈应看到那个亲兵恨不得将眼睛贴到坛子上观察,不由的大怒,喝骂道。
那个亲兵听到陈应的声音,连忙转身向后退,可是已经晚了,浸油的草绳上迅速窜起一道火焰,没入火油坛子里面,没过多久,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火油坛子炸成一朵火花。
那个倒霉的亲兵恰好被炸起来的坛子碎片打中后脑,整个脑袋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