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陈应闻言一愣,“不会是同名同姓吧,不对,我记得历史上那个黄忠就是南阳人,看他那样子,应该是被强召来的民壮,这庐江郡和南阳郡比邻,说不准,真是他!”
这样想着,陈应不禁激动了起来,这可是历史名将啊!没想到,来到汉末没多久,虽然遇到了不少危险,但也遇上了黄忠这个历史名将!嘿嘿,陈应心中一笑,这可是你撞到我的手上的,可别怪我啊!到了我的手上,就别想跑了!
“来人,将这位黄壮士给我请过来,不,我过去!”陈应高兴的语无伦次的说着,转身便向黄忠那儿快步走去。
此时,陈应已经没有心思关注这场战斗了,不,准确的说,这场攻城战在木那死亡的那一刻,已经结束了。
而且,按照陈应的想法,这个黄忠,可比皖县重要多了。
城头上,陈应高高兴兴的跑去拉拢黄忠,随便围观历史名将,可城外的刘十却感觉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好不容易捞到一个出城袭击叛军攻城部队的机会,开始他刚刚出城,赶到战场,攻城的叛军已经溃散了,就连这支叛军的主将都被人给射死了。
他阴沉着看着城头上欢呼这痛打落水狗的士卒们,狠狠的一抽坐骑,按照陈应的命令开始冲击攻城的叛军,说是冲击,其实也就是追在溃散的叛军屁股后面砍人罢了,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也展现不出他刘大军侯的高明。
刘十漫不经心的收割着溃散的叛军,心中却是一阵剧烈的挣扎,他回头看了看城头上的情景,却恰好看见陈应快步向那个射杀攻城叛军主将的无名小卒走去。
见此,他下定了决心,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猛的一勒马,没有在追击溃散的叛军,而是带着麾下的百余骑骑兵,追着一股最大的叛军,将他们像赶羊一样,赶向叛军本阵。
“砰!”看着四下奔逃的攻城部队,黄穰一掌狠狠的击在巢车的护栏上。
“怎么回事?”黄穰就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咆哮着,“大军马上就要攻上城头了,怎么突然溃散了?木那呢?死了吗?”
黄穰在巢车上咆哮的时候,攻城的叛军已经在城头的弓箭和城外的骑兵的联合夹击下,彻底溃散了。
“败了,败了……”无数叛军哭喊着,就像是被赶羊一样,被后面的骑兵赶向叛军本阵,他们慌乱的跑回本阵,冲动了本阵的阵型,将混乱带到了本阵,引起了整只叛军的骚动。
黄穰站在高高的巢车上,冷眼看着,出现骚动的大军,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攻城叛军主将木那阵亡的消息,也看清楚了战场上的形势,知道了官军骑兵驱赶败兵的意图,并做好了准备。
刘十带着骑兵队在战场上,肆意纵横,不断的突击打散意图集结起来的叛军,却并不将他们赶尽杀绝,而是不断的将他们赶向叛军本阵,意图驱使败兵冲动叛军本阵阵脚,造成混乱,再带领骑兵队,打出倒卷帘珠的效果,让叛军自相践踏,造成大规模的混乱,最终溃散。
事实上,战场上的情形也正按照他的设想就像,一队队败兵前仆后继的逃回本阵,使得本阵发生了动摇,产生了混乱。
叛军本阵的军官将领,虽然不断镇压,但混乱终究不可抑制的扩散开来。刘十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心中轻蔑的想道,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果然不堪一击!本将军不过是略展手段,就将你们打的溃不成军,就要大败了,上一次,要不是陷入重围,我们怎么会失败?
他心中转着各种念头,手下却不慢,他瞅准叛军本阵一处大规模混乱,打马便冲向叛军本阵混乱处,飞驰的骑兵,就好像热刀子割油一样,所到之处叛军一扫而空!
骑兵队以狂风扫落叶的姿态,扫除了冲锋路上的叛军,轻而易举的冲透了叛军的阵型。
刘十一马当先,穿过叛军阵型,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眦目欲裂——叛军阵型后面竟然不是他设想的混乱场景,而是一座整齐的箭阵!
“放!”箭阵前的一个蓝衣将领,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大喝道。
崩!霹雳般的弓弦声响起,一片乌云划破长空,射向刚刚突出叛军阵型的骑兵队。
“啊……”一片惨叫声响起,刚刚跟随刘十突出叛军阵型的骑兵队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打蒙了,瞬间就有三四十骑被射中,连人带马,惨叫着摔倒在地。
陈应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用于逃命的骑兵队,瞬间就被打残了,仅仅一轮射击,便有近半伤亡!幸亏叛军箭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仅射了一轮箭,便停了下来,生生放走了骑兵队,不然,要是再来几轮齐射,陈应的骑兵队,便要报销了。
侥幸逃过一劫的刘十,顾不得叛军为什么停止射箭,也顾不得其他骑兵,转身便逃。
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打昏了头的骑兵,见到统帅逃跑,下意识的边跟着调转马头,跟着刘十向城门逃窜。
挡在骑兵前面的叛军居然也不拦截,反而让开道路,让骑兵队往城门逃去。
急着逃命的骑兵们没有在意,叛军的故意放行,反而逃到更快了,转眼间,骑兵队风驰电掣的逃到了护城河前,城上的士卒们也手忙脚乱的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准备放骑兵队进城。
就在城门刚刚打开,骑兵队先头部队,进入城门的这一刻,叛军本阵突然传来一声号角声,原来杂乱的散布在骑兵队后面的叛军,突然集结起来,组成松散的阵型,猛的冲上吊桥,奋不顾身的向城门冲去,准备强抢城门。
这时,好像早有默契一样,城头上同样传来一声锣鼓声,数百名弩手突然从城垛后面站起,手中的大黄弩弩箭在夕阳下反射着点点寒光。
“放!”陈应铁青着脸,大喝道。
崩!
整齐的弓弦声响起,刚刚发生在骑兵队头上的一幕再次重演,一片乌云从城头落下,如同雨点般打在吊桥和城门外,将准备夺城的叛军射倒一片。
崩崩崩!!!
接连不断的弓弦声响起,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从城头上射下,将吊桥和城门外的一段平地射成一片丛林,将所以的活物都射成刺猬后,城头上的箭雨才慢慢的停下来。
看到准备夺城的士卒失败,黄穰狠狠的一挥马鞭,勒马停在城头千步之外,恶狠狠的盯着城头上那个穿着反光铠甲,披着大红披风的将领,好像要将他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心中。
“城上守将,可敢报名?”盯着看了一会儿城上将领后,黄穰猛的打马上前两步,大声问道。
他的声音刚落,身后的亲兵们,便齐声将黄穰的话吼了一遍,声音传遍四野,就连皖县县衙里的刘阳都听的清清楚楚。
陈应闻言神色稍霁,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围的振奋的士卒,同样大声回道:“有何不敢,黄穰逆贼,你听好了,本司马下邳陈应是也!”
城头上的士卒,不待陈应吩咐,不约而同的齐声将陈应的话也吼了一遍。
“下邳陈应?”黄穰冷笑着用马鞭敲了敲手掌,“孤记住你了!”
说罢,他勒马转身道:“收兵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