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公子已飞奔过来,自动替代了了她的贴身丫鬟,动作十分娴熟地轻拍着她的背,脸上满是的担忧之情,“嫣儿,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惜嫣弱弱地说道,“我这个是害喜反应,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
害喜?卿宝一愣,忽然想起了张惜嫣去客栈找嘉泽尊那一幕,她若不是把寻人启事上的内容当真,也不会到客栈的。
那么说,张惜嫣并未有意去客栈找嘉泽尊,而是曾经真的被人强暴过?
想到这,卿宝走了进来,走到张惜嫣面前,认真地问:“张小姐,能不能把你有喜的事情跟我说说?”
张惜嫣已没有呕吐的反应,在宫玉麟的搀扶下,坐到床边。但每当想起自己被人强暴的事,都忍不住眼眶发红,“夫人,正如你见到的,我怀了那恶徒的种。
如今,不仅他人找不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一天天地长大,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同時,因为我的事情,也害得父亲在他的朋友们面前,脸面尽失
。虽然父亲未怪罪于我,但我自知罪孽深重?”
宫玉麟鼓起勇气,看着张惜嫣这张尽是凄楚的脸,突然说道:“惜嫣,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
瞬间,三双眼睛瞪大。
房间的气氛,陷入了压抑中。
张惜嫣完全傻住,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宫玉麟。
丫鬟先缓过来,对张惜嫣欠了欠身:“小姐,奴婢下去为二位贵客倒茶?”朝宫玉麟和卿宝欠了欠身,然后出去了。
卿宝望向张惜嫣,张惜嫣已经缓过神来,一双湿润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宫玉麟,二人彼此视线紧紧,分不开。
“宫大哥,”张惜嫣抚了抚腹部,声音充满沙哑:“你会吃亏的?”
宫玉麟摇头,蹲下来,握住她放在腹部的双手,柔声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時候我的心便为你跳动,当我从你爹口中得知你的事情,恨不得立即把你带回家,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和孩子最大的幸福?”
张惜嫣撇开脸,默默流着泪,“宫大哥,你那是同情,不是爱,惜嫣很明白?”
“不是的?”宫玉麟急着辩解,“我对你,真的是爱,不是同情,惜嫣,请你相信我,让我宫玉麟照顾你一辈子,如何?”
张惜嫣转过头,看着他的脸,吸了吸鼻子,“宫大哥,别这样,你应该找一个清白的姑娘……”
宫玉麟立即拒绝,“不,我就要你,除非……你对我没感觉,那……我宫玉麟就不会再强求你了?惜嫣,你现在就给我答案,让我死心?”
张惜嫣垂下头,控制不住泪泉,一直在掉泪,明明是不舍的,“我、我对你……”
“等一下?”卿宝阻止了张惜嫣的话,二人如此般配,定是个好结局,她怎忍心看着二人分离,打算用自己的能力试试撮合一下,看看能否圆满二人的情感。
“张小姐,你听我说,你先别下决定,你可以暂時不给宫玉麟答案
。而宫玉麟你呢,若是真对张小姐有情,那就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她打开心结,接纳你?”
宫玉麟顿喜,“我明白了,我不急的,我会努力让她接受我为止?”
卿宝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哦对了,”转向张惜嫣,“张小姐,你的遭遇我惋惜,但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一会,三杯茶上桌。
坐下后,张惜嫣问卿宝:“方夫人,你想问什么?”
卿宝问:“你出事的那天,事发地点在哪?当時,你从凌辱你的那个人身上,有没有闻到***的味道?”
张惜嫣回忆了下,如实道:“半个月前,是我在城外赏景回城的途中,约莫是黄昏,由于马车颠簸,车轮出了问题,婢女去为我打水,我便到附近的山间走动一下,结果被人给抱住。
我当時撞到了石头,脑袋昏昏沉沉的,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但也没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可他身上的确有一种很刺鼻的味道传来?我不懂***是何种气味,所以闻不出来?”
卿宝把准备好的***拿出来,是一个小瓶子,她把瓶塞打开,替给张惜嫣,“张小姐,你闻一下,是不是这种刺鼻的气味?”
把瓶子拿到手中,张惜嫣闻了闻,凤眼立即闪过光芒,“没错,就是这种味道?”
想情你后。卿宝把瓶子给收回来,分析道:“张小姐,通过你的说词,我可以断定那天凌辱你的人,是吃了***的人,至于那人的情况和嘉泽有无直接关系,我想请你帮个忙,带我去你出事的地点看看?”
张惜嫣点头道:“好的?”
这時,宫玉麟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心里狐疑道:“在半个月前,我也在城外出现过,难不成,我醒来時的衣衫凌乱是因为……”
“宫大哥?”见宫玉麟的脸色如此苍白,神情也紧绑着,卿宝关心道:“你没事吧?”
宫玉麟看着她,又看看张惜嫣,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想,我跟惜嫣这件事有关,半个月前,我也在城外出现了,而且……”
半个時辰后,一辆马车在城外的山间小道停下。
卿宝下车后,随即,张惜嫣被赶车的宫玉麟给轻轻扶下来。他们二人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都不约而同想起了那天,那羞愧的画面。
宫玉麟环视周围一眼,万分肯定,“是的,半个月前我有路过这里?”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小道,他怎会忘记。
卿宝问他:“宫玉麟,当日你因何会出现在此地?”
每当破案的時候,便像是上战场的時候,卿宝总会抛掉她平日里懒散嘻哈的一面,继而是一副冷静沉着的姿态,用她洞若观火的目光,环视所在的环境。
宫玉麟凝视着卿宝的脸,心中震惊香楠的转变,原本那个带点活泼气息的她,如今在她身上已找不出半丝。
卿宝微微蹙眉,有点不悦,望向宫玉麟,“如实说来?”
宫玉麟愣了愣,“哦”了声,不再打量卿宝,如实道:“在下是隔壁镇上的宫堡少堡主,我家世代经商,与张员外是合作伙伴。
半月前,因在本镇的产业出了点问题,所以急赶过来。进入云安镇,此道是必经之路,故此我会出现在此?”
卿宝听明白了,“原来如此。”她又问:“那,***一事,又怎么解释?你为何会吃下***?”
说到***这事,宫玉麟也是不清不楚,“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吃下***的,只记得当日,我路过前面的一家小茶棚時,喝了碗茶,之后就不省人事。
醒来的時候,我发现我躺在城外的破庙里,身上衣物不整,而且……”偷偷瞥向张惜嫣,见她已羞愧难抬头,他不敢再说下去。
卿宝反催,“继续说下去?”
“你这个人怎能这样呢?”随张惜嫣而来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已羞愧不已,她很看不惯卿宝的咄咄逼问。
“我怎么了?”卿宝望着丫鬟,心平气和地问。
为了给自家小姐讨说法,原本乖巧温顺的丫鬟,道是在这个時候嘴利了几分,“休要怪我多嘴,夫人,提醒你一下,你已经介入了人家的私事,你这属于非法调查。这些事,本该官府来管,而公子,亦非官府之人,断不能以官府之人的口气这样审问我家小姐,还有宫少堡主?”
张惜嫣轻力推了推丫鬟的手臂,稍微指责,“丫头,别这样对方夫人,他这么做,也是为我们好?”
卿宝以平静姿态看着三人良久,突然声音不温不火,略带中姓,道:“我就是官府的人?”
三人甚是吃惊,眼睛瞪得老大?
宫玉麟满目不可思议,“什、什么?你是官府中人?”
卿宝弯起好看的唇角,自信一笑,反问:“怎么,我不像吗?”
张惜嫣问:“方夫人,你家谁是是衙门的人?”
“非也?”卿宝目视山间的环境,一边观察有无可疑的地方,一边随意回道:“我是官家夫人,一个小官。近日,我们怀疑云安镇有一强大的制造***的神秘组织,所以,希望张小姐和宫少堡主尽力配合破案?”
对方气场突然强大,不温不火的语气足够让人为之倾倒,丫鬟心中有话要说,也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倒是宫玉麟,为难了卿宝一下,“你若是官夫人,那么家官人何在?”
问气不情。卿宝并未被难倒,也并未把宫玉麟的话放于心上,“至于官跟官印,回去后,定给你们亲眼目睹,官印此刻并未带于身上?”
根据多年的阅人经验,宫玉麟看得出卿宝是个不简单之人,信不信对方是否是官夫人,他也不再为难,单凭对方这一份气场,他愿意尽力配合,当着张惜嫣在场,也不觉得有丝丝不好意思,“醒来,我发现我衣衫不整,身上的衣物,还沾着鲜血?”
听到“鲜血”二字,聪明的张惜嫣岂会听不出来是何种意思,头一垂,任满面开绽着羞红的
。
卿宝双手环胸,左右托着右手,右手的手指头点着鼻头,微微倾着身子看着地面。久违的招牌动作,证明她正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