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徐州城南,丐帮徐州分舵内。
陆子铭正将欧阳世杰,领入分舵大堂。正在其中谈笑寒喧的江湖群雄,见陆子铭以丐帮帮主之尊,亲自出门相迎。
而来人却是一弱冠之年的青衣剑士,且堂中之人,大都不知来者身份。不由脸露惊呀之色,面面相窥。
倾刻间,热闹的大堂变得鸦鹊无声。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欧阳世杰。大家心中皆是怀着同一个疑问:“此人是什么身份,竟能让陆子铭亲自相迎?”
欧阳世杰见状,神色略显尴尬。陆子铭见场中气氛有异,立马揣测出了众人的心思。随即朝众人笑道:“这位小友乃陆某人的忘年之交,名曰欧阳世杰。欧阳小兄弟师从欧阳劲锋大侠,为人古道热肠,于敝帮也有再造之恩!”
“……”
“少林俗家弟子沐战,拜见欧阳少侠!”一身锦衣华服的五旬老者率先起身,竟以平辈之礼,朝其抱挙执礼道。
紧随其后,一年约八旬的黑衣老者起身。朝欧阳世杰微笑道:“老夫衡山派掌门人秦关月,见过欧阳少侠。”而黑衣老者身后,衡山派十余名弟子,皆是起身抱拳执礼。
“贫尼乃恒山派掌门,法号:玄静,见过欧阳小施主”一慈眉善目的灰衣老尼,起身合十一礼道。
“哈哈!老夫乃华山派掌门人楚江剑。这两日乞丐王总在我耳边叨叨你,今日一见果然是英资不凡,风流才情不弱老夫当年!”一黄衣老者起身,朝欧阳世杰抚须笑道。
欧阳世杰正在依序回礼,闻这黄衣老者之言脸一红,尴尬之色更甚。
陆子铭见状,嘴角一抽。朝那黄衣老者笑骂道:“您也这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也不怕晚辈们笑话。”
黄衣老者嘿嘿一笑,倒也不以为忤。而堂中众人,皆是莞尔。
其实论起来,中原各大门派掌门人中。独独这华山派的掌门人楚江剑,行事却出人意表。
此人痴武,精于剑道;年轻时不仅英?不凡,还是位博揽群书的饱学之士。加之生性风流倜傥,潇脱不羁,在当时颇得许多江湖佳丽,名门闺秀的青睐。
楚江剑二十七岁时,曾以华山派掌门大弟子的身份,游历行侠于江湖。在一次追捕江湖败类的过程中,经过深山一清潭时,无意之中刚巧撞见一绝色佳人出浴。
而这位佳人却不依了,无论楚江剑如何解释道歉,就是不放过他。楚江剑自感理亏,道歉无果之下,只得溜之大吉。哪曾想到,此女一身武学并不弱他多少。
女子见楚江剑有辱自己清白后,竟然选择开溜。不由红颜大怒,提剑便追,对其展开了一场千里追杀。
而这一场千里追杀,却是叫人啼笑皆非,最后竟闹得天下皆知!
“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此事虽说是我楚某人失礼在先,不过在下的确是无心之过。且这一路上被你追得像条狗一般,姑娘心中有再大的火也该消了吧?”楚江剑一脸狼狈苦笑,边逃边道。
“哼!你这自诩名门正派的淫贼,辱我清白,还说得这般轻巧。事后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不配你这堂堂一表,看剑!”绝色佳人这一路追来,咬着一口银牙,拨剑出手尽是杀招。
“是非曲直,你我二人心中皆是雪亮明白,姑娘何苦对在下苦苦相逼?”楚江剑拨剑拆招,而这一路上每每如是。那绝色佳人全力施展,楚江剑则是只守不攻。不停地喊冤叫屈,被其撵得如同丧家之犬。
俩人一个逃一个追,千里途中,在这绝色佳人的心里,也不由得悄悄起了变化。初始女人因心中的羞愤,故尔对其一路追杀。
然,楚江剑虽武学高出这女子一大截,却不恃艺凌人。俩人相斗时也只守不攻,还不忘每战之时,对自己道歉认错。虽然女子因打不过他,心里不爽,但也看得出此人身上的君子之风。
再到后来,女人依旧追着楚江剑不放。然而俩人之间的战斗,却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女人杀心不再,楚江剑以剑喂招,千里追杀慢慢变成了剑术切磋。
前者不再逃跑,后者也不再逼迫。但俩人却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前后随行,每日皆是三战。而此刻,俩人距华山派已是不远。
三日后,华山之下,夕阳无限好。
两人比试完后沉默不语,似乎都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那绝色的女子,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朝楚江剑道:“本姑娘闺名夏秋月,今年十九岁,江州府人氏。家父夏不悔,在江湖中也算略有薄名。”
楚江剑由于离别在即,正在失神。哪知道面前,这追赶了自己三个月的绝色佳人。此刻竟然道出这番话来,猝不及防之下,愣在了当场。
“呆子!本姑娘在跟你说话呢,你一路上辨解之时,巧舌如簧,这会儿怎么哑巴了?”夏秋月瞧着楚江剑发愣,柳眉一竖道。
楚江剑被面前的佳人,一句喝醒。才忙挥袖抱剑执礼道:“在下乃华山派弟子,姓楚名江剑,字随远。家师名讳宋青云,正是华山派掌门人。”
夏秋月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楚江剑半响。气恼问道:“话说完了吗,你确定没有遗漏之处?”
而楚江剑闻言,却是一脸的茫然,不明就理。
见此情景,夏秋月的眼中渐起水雾。朝楚江剑一跺脚,幽怨地骂道:“你不止是个呆子,还是根木头!”说完,拂袖正待离去。
“哈哈哈哈哈……骂得好!老夫觉得他不止是根木头,简直蠢得像头猪。”
似一阵风刮过,只见一手拿药锄,身背竹篓的麻衣老人现身场中。
老人满头白发,却面色红润,且脸无一丝皱纹。此刻正笑眯眯地望着,那一脸幽怨之色的夏秋月。
楚江剑见麻衣老人现身场中,慌忙上前跪拜。向其抱剑执礼道:“华山弟子楚江剑,拜见恩师。弟子离山三月有余,不知师父身体是否安好?”
而麻衣老人,却朝其冷声道:“你小子还真行啊,此去侠义之事没做多少,却以欺负女子一事,而闹得沸沸扬扬。且还因此事,扬名江湖,你还真给为师涨脸了!”
楚江剑闻言,一脸的羞愧之色。忙道:“弟子不才,给师父您丢脸了,还请师父重罚!”
“哼!怎么罚?你毁人家姑娘清誉之事,是责罚就能相抵的吗?如果老夫单以责罚你了事,江湖同道定会耻笑我华山派,恃强护短、仗势欺人!”
麻衣老人说完这番话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不过场中的两位年轻人,谁都没有发现罢了。
只见老人行至夏秋月跟前,朝其微笑道:“老夫华山派掌门人宋青云,小姑娘你刚才的话,老夫赶来时刚巧听到。令尊夏不悔,江州大侠!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术名家。没想到姑娘您,还是老夫的故交之后。”
夏秋月闻这麻衣老人,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宋青云。且言下之意,还认识自己的父亲。忙急步上前来,执晚辈之礼拜见。
宋青云点头对其点头含笑道:“你既是夏兄弟的女儿,今日之事老夫给你做主,定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这徒弟人虽木纳了点,好在人品还不算太差。老夫瞅着你俩还算有缘,就厚颜当回月老啦,不知道夏姑娘你瞧得上这小子吗?”
夏秋月闻言,一张俏脸羞得绯红。见宋青云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一番扭扭捏捏之后,从头上取下一支发簪,递到了宋青云的手中。然后红着一张脸,垂头抚弄衣角,心如小鹿乱撞。
“哈哈哈……!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有这等福气。”宋青云接过发簪,转手递给此刻,正望着美人娇羞而发愣的楚江剑。摇头朝其笑道:“快把你的东西拿出来。”
“嘣!”宋青云见楚江剑,还望着人家姑娘发愣。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随手拿起手中的药锄,朝其脑袋上就是一敲。
“哎哟!”一声,楚江剑被宋青云猛地一敲,痛呼出声,一脸的羞愧尴尬之色。
而一旁地夏秋月见状,也是忍不住掩嘴,“咯咯咯……”地轻笑。
只见宋青云对楚江剑佯怒道:“你脑袋就是一木头疙瘩,师父我都皆你脸红。快把发簪收好了,再将你的信物交给人家,别让人家姑娘在此久等。”
楚江剑这才回过神来,忙从怀中掏出一青色小玉佩,上前递入夏秋月的手中。并朝夏秋月一脸激动道:“在下能得姑娘青睐,此生甚幸!俩月之内,楚某定赶赴江州夏家提亲,拜见令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