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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嫔应是退下,毓选侍也在此时懊悔不已,不该为了一时的胜利而被冲昏了头脑,珝月太后的喜欢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妍贵妃今日能捧她起来,自然也能把她摔下去。

良嫔故意落在后头,幽幽的问道:“贤妃娘娘真的不介意?”

穆贤妃瞟了她一眼,冷笑道:“当然介意,可有用吗?”她这一辈子到顶了也只是这样了,她的身子已经被‘凝露香’给毁了,终其一生都不能怀孕生子,再怎么去争抢那个男人的注意,不过是将自己和背后的家族更快的推向死亡。

良嫔却回头问道:“那娘娘觉得嫔妾如何?”

穆贤妃这才认真打量她,道:“要本宫帮你一把,你也要值得本宫帮。”

良嫔柔柔的一笑,如随风摇曳的罂粟,姽魅妖娆,“请贤妃娘娘静候佳音。”说罢才缓缓退下。

徐美人有些担心的劝道:“贤妃娘娘,这宫里乱七八糟的事,您还是别再掺和了。”

穆贤妃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吐出,道:“你也看到了,哪里是本宫想掺和,是她们不肯放过本宫,你看看这群人,不过是晋了个选侍,一个个就都按捺不住了,这要是一出戏,旁边来个旁白,估计每个人的心理都是算计着怎么联合这个人,怎么利用那个人,怎么讨上位者的欢心,反正都是这些东西而已。”

“娘娘?”徐美人越和穆贤妃相处就越为她觉得可惜,明明是个才智都不输给男人的女子,却因为生来的性别而困死在后宫当中。

“而且……连你这样的都逃不掉不是吗?”穆贤妃想着几日前领到长和宫的傻子,就头疼不已,“如果不是程思兰突然倒台,你那个情哥哥还握在她手上,一旦程思兰逼你做些什么,你逃得掉吗?”

徐美人默然,的确比起仲哥而言,背叛穆贤妃对她而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望着自己这双这一年来在宫中养得细腻的双手,心中没有一点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也已经开始被这座宫殿同化了。

伏龙殿中没有其她人所想象的芙蓉帐暖度春宵的香艳风月,事实上是一场审问,白苏燕自入殿以后就一直跪着,没有什么软垫,直接跪在地板上,而洛霜玒一直慢悠悠的翻阅着手中的《战国策》,也不知道他看到哪里了,翻了一卷又一卷的。

头上顶着重得要死的首饰,膝盖下是坚硬的大理石,跪得都要没知觉了,才听见洛霜玒悠然的道:“战国真是个有趣的年代,明明所谓的名士就是一群明码标价的商品,谁出价高他们就往哪里跑,毫无节操,可偏偏同时又有许多的忠义之士,你觉得是不是很有趣啊,妍贵妃?”

现在是调笑般的苏苏也不喊了吗?

白苏燕更加恭顺地垂下头,道:“臣妾的一切都是由陛下赐予的,臣妾万不敢有二心。”

“不敢?”洛霜玒将一封密报扔到她面前,“那这个妍贵妃可能帮孤解释一二?”

真到了这个时候,白苏燕发现自己还是怕的,因为自己的筹码实在是太少了,但是脸上却是挂着笑容的道:“并没有瞒着陛下,臣妾只是想着让陛下亲自调查过后,才会更加的相信臣妾。”

洛霜玒勾唇冷笑,道:“自从你当了这个贵妃,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孤都敢算计了?”

白苏燕强迫自己脸上保持着笑容,想着先前在‘氐貉’学的知识,身为探子,哪怕是坐在闸刀之下,也要保持得体的模样,在闸刀砍刀脖子之前,扭转乾坤,否则就是死。

“臣妾知道这步棋走得非常之险,可是不把我们的人打入内部,要攻下南郡我方要付出的代价不会比现在更少,”白苏燕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或者也是相信夏至,“所谓的‘神迹’已经是南郡可以依赖的最后的武器了。

然而至今快半个月了,都没有第二次的‘神迹’,如果夏至可以从内部刺杀知天命,南郡就可不攻自破了,这也是臣妾当初为什么选择悦人的原因,只是臣妾托大了,没能及时救下老太太,是臣妾无能。”

洛霜玒直直地打量了她许久,才合上书,道:“下次再有类似的计划,须得上报,‘氐貉’这边也好及时援助,退下罢。”

“谢主隆恩,臣妾告退。”

待白苏燕出去后,梁雨安才拱手问道:“陛下相信妍贵妃的话吗?”

“不信,”洛霜玒指尖点着《战国策》的封面,“但是如今没有比她更好用的棋子了。”

白苏燕出伏龙殿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是冬至抢着扶住她,关切的问道:“娘娘您没事吧?”白苏燕现在心累的很,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摇了摇头。

小心看了看走在另一边的绿腰,冬至托着白苏燕的手食指在后者手背上画了个“?”,白苏燕再度微微摇了摇头,她当然看出来洛霜玒是不相信她的说辞,不过是如今没有比她更得力的棋子罢了,要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了,洛霜玒还当什么皇帝。

不过只要他愿意装糊涂,自己这边也能有多余的时间空闲出来,就有可以操作的时间,至于自己宫中“氐貉”之流,她就没想过要收复他们,你让一群从小都被洗脑忠君爱国之辈突然抛弃原来的主子投靠自己这个一没权二没钱的后妃,莫说自己不相信,就是有她也不敢用这种人。

然而事到如今,她必须加重自己这一边的筹码,可惜,静淑妃偏偏这时候晕死过去了……不对,她醒不过来才好,掌珠帝姬,是了,洛霜玒如果静淑妃就这么没了,阖宫上下我看你还敢把掌珠交给谁!

白苏燕相通其中关窍,长长出了口气,说来自己身后掌珠帝姬的母妃也是该稍稍关心一二的,不是吗?

回到长明宫,白苏燕没有急着去换了身上重重的礼服,而是先去了东配殿,采莲候在门口,看到她惊了一下,慌忙行礼,“奴婢叩见贵妃娘娘。”

白苏燕道:“免了,没事,本宫就是来问问小帝姬,她如今养在本宫宫里,本宫可不敢散漫。”

采莲见她只是关心,没想入内,也就挑拣些不太重要的事务说了,比如吃了几次奶,睁开眼了等等。

白苏燕笑眯眯的听着,道:“本宫知道了,你们小心伺候着,伺候好了莫说陛下与静淑妃有赏,本宫也要厚赏你们。”

采莲叩谢,“谢贵妃娘娘。”

白苏燕道:“本宫也累了,就先回去了,若小帝姬有什么需要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上报给本宫。”

“诺。”

永福宫西岭舍——

良嫔与董贵人也未洗去铅华,相对而坐也不知道是在等谁,等到亥时过半了,绿柯入内一礼,道:“启禀小主,妍贵妃一刻钟前离开的伏龙殿,听说……脚都是软的。”这话暧昧得很,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良嫔平静的点了点头的,道:“知道了,你退下罢。”

董贵人扣着案几,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响,“姐姐真是好性子,居然还忍得下去?”

良嫔反问道:“为何忍不下去,左右她白苏燕又不能生,让她得意几日又何妨?”

董贵人惊讶的看向良嫔,犹豫了一会,问道:“你是几时……”

“哼,你瞎想些什么,”良嫔横了她一眼,“她宫里被收拾得铁桶一般,我的人根本插不进去,可是我不出手,总有旁人出手,否则这几年来陛下对她如此眷顾,怎会到现在还生不出一个蛋来,除非陛下根本没让她侍寝……”

“怎么了?”

“没什么,”良嫔也说不出那一瞬间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问你,当日白苏燕害你被珝月太后厌弃,以至于被贬为贵人,这一辈子就不能晋封加升,你不恨吗?”

“恨,当然恨!”董贵人的脸色在昏暗的烛火下越发的阴森,“如果不是她搞出什么新宫规,删减品阶,我们又怎会住到贱人们住过的地方?看看这里的一桌一椅,谁知道原先在这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还有今日那个什么单氏,我呸,区区一个奴才出身,太后我看她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想让这样的女人帮陛下绵延子嗣,流着她那低贱血脉的皇子,太后也不觉得膈应!”

良嫔并不应和,只是道:“你倒是提醒我一件事了,这负责选秀的官员也该动动了,否则什么香的臭的也敢往宫里送。”

隔日,也不是说好的请安的日子,居然统统聚在她宫外,当日白苏燕虽然说是十日一请安,可实际上是半个月以小聚的名头在到她宫里,而且为了不落人口实,有些心有不服的转向穆贤妃请安,她也乐见其成。

白苏燕被冬至叫醒的时候人都还是懵懵的,尤其昨晚跪了许久,膝盖疼得厉害,“你说谁?对了,今日该去拜见太后。”

冬至楞了一下,半年多的习惯,听白苏燕这一说才反应过来珝月太后已经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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