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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谜庵密室——

自完颜郎煌留下那句话后,舒贵嫔倒是暂时保住命了,同夭华夫人一块被带到了此处,分开关押,负责看押她的尼姑每日不发一言,只给她一日三餐及日常洗漱,还有一套原国贵族女眷的服饰。

若是在原来,舒贵嫔每天都要沐浴更衣,可如今,她宁可把身上的衣服穿到臭、穿到冷也不肯换,而那套原国服饰她也没做出什么剪碎撕烂的泼妇举动,只是看也不看的扫到一边,反正就算她毁去了一件,他们后面也会送来十件百件的。

按一日三餐计算,她在这已经被关了三日之久,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不想做无用功,且不说她能否趁尼姑送饭之际逃出这个密室,就算能离开这个密室,她一介弱女子又能跑出多远?

六谜庵她也是随着家里来过的,十字格局当日被这群尼姑吹得是无上佛法蕴藏其中,现在一看分明是防着人逃跑,一眼就看透的建筑格局,大道就那横竖两条,两边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低矮房屋,就是躲藏都不容易。

而今原国与大越叛逆都在只怕后厢的警戒只会更加重重环绕,侥幸跑到前院,侥幸撞上香客求助?若自己是久经沙场的白家苏燕或是赵家苍伊,她恐怕会乐意一试,即使不能,她也要拖着敌人同归于尽。

愤恨间,舒贵嫔握着匕首狠狠刺进被褥中,想象这就是那该死的完颜郎煌,几下之后密室之中一场“鹅毛大雪”。

今日,密室门缓缓打开,一道俊逸的身影徐徐走进来,完颜郎煌终于来了,这密室就是最普通的四四方方的构造,里面仅一张床、一方案桌,一目了然,此时此刻密室里遍布鹅毛,床上几绺被剪下的青丝以及一套与原国贵族服饰纠缠在一起的大倾宫装,而美人不在。

完颜郎煌缓缓步入密室,弯腰捡起那几缕秀发,冷笑道:“这便有趣了。”

将时辰倒回到一个时辰前——

舒贵嫔观察了几日,知道门是往右开后,她便一直躲在门后,一旦是完颜郎煌进来,她便一刀往他背后刺,即使是伤敌三分自伤七分,她也要拼一把。

这日,石门缓缓转开,进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尼姑,她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嘴上淡淡的一句“吃饭”,却冲她使着颜色。

舒贵嫔跟过去,食盒里却是一套尼姑的服饰和一把剃刀,带着防备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那尼姑念了声佛号,道:“贫尼不想再多造孽障了,请施主更衣,扮作尼姑跟贫尼出去。”

舒贵嫔握紧了匕首,冷冷的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那尼姑被怀疑了也不急躁,淡漠的道:“你只能相信我。”

舒贵嫔沉默许久,将匕首放在触手可及处,开始宽衣解带,大约两刻钟时间,便是一个清秀的小尼姑,她拿起匕首藏在袖中,“走罢。”

那尼姑舒贵嫔来六谜庵这么多次从未见过,可一路走来,畅通无阻,过往尼姑见到她大多都绕路走开,看样子在这庵里她似乎有些不受欢迎。

“呵,这不是怀是吗?怎么,这是收了个徒儿,可别误人子弟了。”有人拦路,舒贵嫔下意识就垂下脑袋,死死握住自己袖中的匕首。

带她出来的人即怀是,只是双手合十稽首,“阿弥陀佛,怀旬师姐。”

怀旬口气不善,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道:“当不起你怀是师太的一句师姐,这徒儿我看着眼生,从哪来的。”

说着伸手要来勾舒贵嫔的下巴被怀是拦住,道:“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儿,师姐何必为难她。”

“可怜?”怀旬冷哼一声,怒道,“这儿谁都可怜,唯独就鹊儿你不可怜!”话音方落,在四周的尼姑都投来不善的目光,渐渐围拢过来。

舒贵嫔心焦不已,却不敢有大动作,怀是闭了闭眼,念了声佛号,道:“师姐若有不痛快的尽管冲贫尼来,莫要为难我这徒儿……”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怀是脸上,舒贵嫔一惊,而不少尼姑都围过来殴打怀是,渐渐将她挤出来,有些人边打边哭嚎着,“你主子是贱人你也是贱人。”

“都怨你们,否则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不用在这种地方粗茶淡饭的吃苦受罪!”

“还我父母的命来——”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

而怀是临摔到前,给舒贵嫔指了个方向,舒贵嫔不忍的转开眼,快步离开,因为这边闹得离开,大多人都过去凑热闹,也没人管她这个逆行的小尼姑。

而怀是指的方向尽头是一堵墙,墙上靠着累的高高的、整齐的柴火,舒贵嫔踩着柴火爬上了围墙,围墙后的一面靠着一处险崖,仅露出三寸有余的绿色,不知这一下去是直接踩空坠入悬崖,还是实地,在靠墙往左手约莫三丈处有一道仅三尺宽的峡谷,只要越过这道峡谷就直接通往森林。

舒贵嫔望着深深的悬崖,腿肚都在打颤,听着背后渐渐有人声靠近,此刻也没别的选择了,她顺着墙壁小心滑下去,幸亏她现在穿的是便于行动的尼姑衣袍,万一是宫装肯定要踩着衣摆。

一只手抓着墙檐,左脚先碰地轻轻点了点地面觉着是实的才慢慢送了手,不想右脚居然直接踩空了,若不是她整个人下意识像壁虎一样扒着墙,非一头栽下悬崖不可,收回右脚小心的探了探约莫三步远的地方是实的才小心挪过去。

这放平日里短短的三丈路她却此时此刻觉得漫长的像是走了两里地,中间几次脚下的地方受不住重量坍塌,让她像个小丑一样在悬崖上横着蹦跳,姿态很是滑稽,舒贵嫔早已经吓得是泪流满面,却也腾不出手去擦拭。

直到跨过了三尺峡谷,扑倒在林子里,感受着细嫩的手被大地粗砾的沙石擦破了皮,舒贵嫔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知道她是在哭为了救她而被庵里尼姑殴打的怀是,还是在哭自己这无妄之灾。

略哭了一会,舒贵嫔爬起身也不在意手上脏了就往脸上抹眼泪,便一刻也不敢在原地停留,跌跌撞撞地往林子里跑。

回到现在——

完颜郎煌也不见生气,甚至还心情很好的将地上的秀发拢成一束握在手里,转身出去寻知天命,嘲笑道:“看样子祭司这儿也不是完全是固若金汤啊,此次之后,还是趁早搬了得好。”

知天命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充满了不悦,道:“舒贵嫔一介弱女,想要凭着两条腿从这到燕京,根本不可能,本座已经派人出去在去燕京的路上截杀了,只要国主舍得。”

完颜郎煌绕着那一束顺滑的青丝,道:“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讲,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容易。”

知天命微微躬身,道:“为表歉意,本座在初月阁备下宴席,请国主赏光。”

“不必了,孤暂时只对陈言书有兴趣,”完颜郎煌将秀发盘在腕上,抬脚就要离开,留下一句,“大祭司也别白费力气了,这女人既然跑了,估摸着不止现在抓不到了,以后大概也再也见不到了。”

一语成谶,舒贵嫔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人都默认了她的死亡,司赞司与司仗司得了命令开始准备她的丧仪,待两国使臣离开就准备发丧。

陈贵人原先还在四处打探,收到了家里来的一封信后,看过后,她坐在喜晴舍居然就痴呆了,自她入住以来,她的东西都是放在包袱里,没有放入箱柜,只等着舒贵嫔回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现在陪着舒贵嫔去的灵犀回来了,之后所有人都告诉她舒贵嫔回不来了,以后这宫里就剩自己了。

陈贵人一直枯坐到掌灯时分,她坐了多久,灵犀便跪在地上哭了多久,她一直在磕头认错,身为奴婢是自己没能保护好主子,才让主子被掳走的。

青鸟点亮了房中的灯火,小心翼翼的上前唤了声“小主”,陈贵人转动眼珠看向她,指着门口道:“青鸟,快去把门口的宫灯点上,今日是姐姐随圣驾回京的日子,姐姐怕黑,要是没有灯她会迷路了。”

青鸟闻言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下泪珠来,陈贵人不为所动,还是指着门口道:“青鸟,愣着做什么,你快去啊——”最后甚至忍不住起身推了她一把。

青鸟终究忍不住跪下,哭道:“小主,您该醒了,舒贵嫔她回不来了,圣驾回京至今已经三日了,就算人活着也不能回宫了,小主,求您醒醒吧——”

陈贵人踉跄着退后几步,目光落在形容有些狼狈的灵犀身上,此刻她额头已经磕出了血,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纱布,像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上前一步,揪着她的领子居然被她给拎起来了,“你不是姐姐的贴身侍女吗,我姐姐呢,她什么时候来看我,这一屋子的东西我还没给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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