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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苑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能止住自己的尖叫声,“石榴红”真是个吉利的名字,更可怕的是这玩意不止她们南苑的人在喝,北苑的人也在喝,这是什么意思,谁有这个权利让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不留,只有那个人、那个人!

现在又只有谁有好消息,是风止宫里的人,是静妃,是安贵人,还有死去的王嫔,想着几个月前失去了孩子的穆妃,连四大世家出身的女儿都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她呢?

她不过区区一个苑人,就算躲过了“石榴红”,她能怀孕,她能躲过其它暗箭,保住自己的孩子吗?能平安生下来吗?

小单子一眼便看明白她在怕什么,安慰道:“小主,你先放宽心,陛下准备‘石榴红’主要是为了防北苑的,南苑的不过是顺便,再来南苑之中现在窈室林失势,肖娘子是不管事的,剩下的不过是些奉人、苑人,谁都一样。”

现在却轮到单苑人自己犹豫不决了,任何人都是惜命的,小单子拉住她,“小主您自己想想,您这都快三个多月没有见到陛下了,您不搏您一辈子都只是个苑人,搏一搏没准您能当室林、当容华甚至是皇后!”

单苑人失声道:“这可不敢乱想!”

“嘘!”小单子示意她压低声,“小主,您细想卫子夫、赵飞燕是什么出身,小主您不比她们强多了,再有一点,小主这宫里如果不能站到至尊的位置,便一直是别人板上的鱼肉,便如你我这般,终究只是奴才,上头的人只要一不开心就会拿你我出气!”

单苑人愣愣的点了点头,“那……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小单子笑道:“小主莫急,接下去陛下要去西境秋弥,往返两个多月,您那一碗‘石榴红’管得住你一两年,咱们这位陛下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偏好的,可是他实际上极好古琴,小主不如趁此机会静下心来学琴,佐以歌舞。”

单苑人也不过是一开始的慌乱,现在也逐渐稳住,“唱曲我还是有信心的,舞蹈我可以向冬宫的惜苑人学习,琴呢?我们这群苑人似乎没有擅琴的。”

“司乐司,黄乐师,司衣司,黄莺。”

只十一个字,单苑人便明白过来,这宫里寂寞的人太多了,私情便无处不在。

流萤殿——

白苏燕觉得自入宫后就每一天是轻松的,夏至勤快的奉上晾好的温茶,“南苑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娘娘也可以休息一段时日了。”

白苏燕接过来感叹道:“哪有闲了,接下去才是关键,窈室林背后的人还没影呢!呵,本宫今时今日才发现,这肖娘子也是个人物,难怪陛下一开始就看好她。”

冬至亦是忧心,“可不是,南苑现在算是暗示安稳了,可现在北苑又开始起风了,这王嫔的事,也就让这宫里安静了一个多月罢了。”

“这风哪里就停过,只是没有像之前那么大罢了,各宫的小动作就没停过,例如我宫里的良嫔。”

冬至道:“今早奴婢听宁嫔小主好像话里有话,暗里提醒着纯嫔小主什么,不过看纯嫔小主的样子应该是没听明白。”

白苏燕把玩着茶盏,抿了抿唇道:“纯嫔说好听了是心思恪纯、耳根子软,说难听了就是个摇摆不定的,极易被人煽动,之前陛下没想起她来,除了不想宫里有太多高位妃嫔,还有本宫自己私心不想再毁了一个人。

现在既然是她自己求到本宫面前来了,那么本宫就圆了她的梦,反正那‘石榴红’迟早都是要喝的,谁也逃不掉!”

当夜,“芙蓉帐”停在了晚枫堂前,纯嫔笑靥如花、喜上眉梢的上了轿子,宁嫔与良嫔都在各自宫室门口看着。

饮露怕宁嫔难过,出声劝道:“小主,夜里风大,这儿正在风口,您会病的。”

宁嫔望着芙蓉帐摇摇晃晃的远去,浅笑道:“你说如果我真的被风吹得着凉了,看在我和他心尖上的人有几分像,他会不会来看我?”

饮露道:“小主,您要是想着陛下,为什么老是躲在这菊芳堂呢?”

宁嫔看着对面良嫔一脸失落的痴望着“芙蓉帐”离去的方向,回过身时泪如雨下,“饮露,你不明白,就是因为想着陛下,所以我才没办法像其她人一样去算计着他,想方设法的去他面前邀宠,可他最烦我们这些人耍这些小手段了。

我既然念着他,就不想他再为我烦心,就待在这菊芳堂里就好,能让他少一点烦恼也是好的,饮露,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一颗竹子,那我就可以没有心了。”

“小主,奴婢听不明白,但是奴婢为小主难过。”饮露说着也跟着哭了起来。

宁嫔拉着她坐到案几旁,饮露不敢与她同席而坐,“饮露,你就当是可怜我,陪我说说话罢。”

“奴婢冒犯了。”饮露小心靠着边坐下。

宁嫔为两人斟上两杯冷茶,“这‘泣露茶’虽然性寒,但是陛下常常挑灯熬夜批奏章,内火极盛,这‘泣露茶’正好,不过如果是那位,想来我这‘泣露茶’他也是用不上的,还是我自己喝着吧,没准喝到骨子都冷了,心就不冷了。”

饮露忙拦着她,“小主,您何必作践自己呢,再说男人三妻四妾,朝秦暮楚的,没准过几天就不喜欢了呢,而且小主这样好,谁不喜欢呢?陛下迟早会看见小主的!”

宁嫔惨笑道:“饮露,你觉得我好吗?哪里好?”

饮露道:“在奴婢眼里,小主样样都好!”

“谢谢你,饮露。”

今晚,霜泊宫西院的烛火一夜未熄,纯嫔大约在亥时半被送回来的,晚枫堂的宫人在大宫女铜镜的带头下,连声贺喜,一众人七嘴八舌的:

“如此一来,小主明日就是贵嫔了。”

“奴婢们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香汤,还有红枣桂圆羹,小主用了好好休息。”

“小主,良嫔小主来了。”

纯嫔一愣,只好重新拢上披风迎出去,“妹妹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良嫔故作微笑,道:“妹妹这不是等不及要抢先贺喜姐姐呀,绿柯,把我给姐姐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纯嫔接过直接打开,里头放了一支石榴包金丝珠钗,石榴意味多子,“谢谢妹妹了。”

良嫔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道:“时候也不早了,妹妹便先告退了,还请姐姐早些休息。”

纯嫔道:“妹妹也早些睡。”

回到妆台前,纯嫔将石榴包金丝珠钗拿出来放在一边,准备明日戴上。

菊芳堂——

饮露本着习惯的时辰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昨晚,陪着小主说话,不知不觉的便靠着案几睡了过去,一晚上的,腿也麻,手也麻,腰也酸,反正身上哪都不舒服。

“你醒了?”

饮露神智清醒过来,见宁嫔还是昨晚的装扮坐在那,显然是一夜未眠,“小主,您不会一晚上都这样坐着吧?这茶……您,小主,这‘泣露茶’本就是寒性,冷茶更甚,再来您的天葵也快了,您喝了这许多,非给疼死不可。”

宁嫔莞尔,“好了,帮我重新梳妆,差不多到请安的时辰了。”

饮露扶宁嫔起身,不知是坐久了血液不畅,宁嫔居然又跌坐了回去,扶着案几缓了缓,直接倒了下去。

“小主,小主,太医,快宣太医——”

饮露一边让人将宁嫔抬到榻上,去宣召太医,一边让人去禀告白苏燕这个主位娘娘,宁嫔病重,今日怕是不能去请安了。

菊芳堂的人来时,白苏燕正在梳妆,“宁嫔病了,怎么病的?”

绿腰道:“听说是昨夜没休息好,染上了风寒。”

“本宫知道了,”白苏燕想了想,“绿腰,你让她们底下人好生伺候着,请安回来本宫再去探望,另外,派人和陛下说一声,也顺路去敬事房打个招呼,一切按规矩来。”

“诺。”

洛霜玒早朝回来,听人禀告霜泊宫菊芳堂的宁嫔病了,觉得奇怪,“这种事同孤说有什么用,孤又不是太医。”

梁雨安在旁提醒道:“宫规中虽然没有刻意要求,但底下的嫔妃病了,要先报给主位娘娘,再由主位娘娘上报至皇后娘娘及掌管宫权的娘娘,然后报给敬事房,暂时撤了病了的妃嫔的绿头牌,若是大病还要知会陛下一声。”

洛霜玒不甚在意的坐到案几前,展开奏章,道:“风寒而已,让她好生养着就好,说起宁嫔,略有些耳熟啊,在哪听过?”

梁雨安道:“陛下,那日在御花园时,木樨树下,宁嫔在赏花。”

提及木樨,洛霜玒才想起来这宁嫔的侧脸远远的乍一看有些像静妃,走近了就会发现这两人其实一点也不像,只是那清泠泠的气质,含笑赏花的模样很像没入宫前的静妃。

想着想着,放下了朱笔,“梁雨安,赏一些药物给菊芳堂,然后晋宁嫔为贵嫔。”

“诺。”

菊芳堂里,望眼欲穿的,赏赐一摞一摞的进来,饮露守在榻前,道:“小主,您听见了吗,陛下封你做贵嫔了!”

宁贵嫔还是痴痴地望着门口,“陛下,来了吗?”

传旨的小路子捧着圣旨,道:“回小主,陛下公务繁忙,但托奴才嘱咐小主,让小主好生调养。”

“……你说谎,”宁贵嫔背过身去,这对代表了君王的传旨太监是冒犯君王的举动,喃喃的念叨,“他才不会说呢!”

白苏燕在旁清了清嗓子,上前接过旨,“宁贵嫔这是病糊涂了,还请公公毋怪,这一点心意,当是宁贵嫔赏给公公喝茶的。”

小路子心知这是妍妃相帮宁贵嫔把这事给抹了,想到妍妃是陛下的人,便给了面子,谄媚的笑着接过,“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娘娘和主子放心。”

“公公慢走。”

白苏燕想着太医说的郁结在心,知道她这是心病,“终归要恭喜你,做了贵嫔便是真正的尊贵了,日后至少请安不用再跪在门口了,好生伺候你们主子,有事再来流萤殿告诉本宫。”

“恭送妍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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