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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八字还没有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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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客厅,孙凤玉看了看吴玉姣和董富海,摇了摇头。

孙凤玉:我跟你们一样,恨不得立即将董乙甫、何玉姝两口子,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胡芙,一巴掌拍死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吴玉姣:胡芙?他们的姥姥?

孙凤玉:对,就是她。以前跟何玉姝打架,她总要跑来帮忙,我老是吃她的亏。你妈最恨的,就是那个老不死的。

吴玉姣:那我们直接弄死那个老不死,不就结了?干嘛费这么大劲儿,整这个小的?

董富海:弄死那个老不死的,管什么用?董氏集团能到咱们手上吗?

孙凤玉:(指了指吴玉姣)你呀,也是我亲生的,只是爹不一样。你这脑子,怎么差这多么啊?跟你哥学着点儿。

吴玉姣翻了翻白眼,瞟了董富海一眼,想说什么。

董富海:(抢话)玉姣妹子,勇气可嘉。前阵子在医院一通大吼,吓得董乙甫的老婆,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她要是真犯了什么大毛病,躺在医院耍赖,真还不好办。

孙凤玉:有什么不好办法的?大不了我继续装死,看她儿子还能那么轻松就放出来了?

吴玉姣听了,再次翻了翻白眼,得意地笑了。

董富海:那事翻篇了,说眼下吧。要不要跟爸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么想法?

孙凤玉:算了。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我俩各做各,是为了保证万一谁失败了,警察也找不出另一个的把柄,也就不会影响你进入董事会,接任董氏集团的董事长。

吴玉姣:万一,都失败了呢?

孙凤玉:失败个屁!我和你们爸,之所以这么商量,就是为了保证,我俩中间不管谁成功谁失败,都要把富海推上去董事长的位子……也是为了,(指吴玉姣)你和你弟。

董富海:(得意)只要我当了董事长,立即任命……(指孙凤玉)你做常务副副董事长,跟我爸平起平坐。

吴玉姣:哎哎,我呢?我可是想当大官的。

董富海:你嘛……(故意思忖)给你个副董事长好啦,专门管钱。

吴玉姣:(拍手)好哇好哇,管钱好哇。我最喜欢管钱啦。

孙凤玉:(拍了一沙发)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要你在这儿封官许愿了?

董富海和孙凤玉一下子消停了下来,沉脸不语。

孙凤玉:本以为绑了董家小子,就拿住了董乙甫的七寸。这样看来,反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董富海:悄悄地把他做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成烫手的山芋了?

孙凤玉:呀哎我的儿,你不知道,警察破案比较慢,但是那国安局里,个个都是高级间谍,什么都能查得出来。

吴玉姣:间谍?哎呀妈,(四下里看了一下)怪吓人的。那不余则成、007吗?

孙凤玉:电影看多了吧你?不过,现在的间谍,比侦察手段,比余则成强几八百倍,跟007差不多。

董富海:我就不信,他们有那么厉害,能破了我设的这个局?找到我的纰漏?

孙凤玉:儿呢,你不要不信。十四年前,你妈我也不信,最后还不是乖乖放了那小子?

【闪回

年轻的孙凤玉,十分烦燥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董乙华:你晃什么晃,把老子的眼睛都晃花了?你这么晃?能晃出什么办法来?

孙凤玉:(站住了)你说,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警察这边没什么动静,他去找那个杨祖生,找什么国什么局?

董乙华:国安局。就是特务机关。哦哟我跟你说,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我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人家说得一清二楚。我当时就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孙凤玉:我也接到电话了。他妈的,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难道他们会监听?会跟踪?

董乙华:算了算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我俩都搭进了监狱,还怎么接管董氏集团?

孙凤玉:也是。富儿还小,还成不了事。(转念)不行,我不甘心就这么完事了。得把那小子胳膊卸掉一只,让他成不了富儿的威胁。

董乙华:几岁的孩子,威什么胁呀?把他胳膊卸掉一只,还不是要进监狱?你进去还是我进去?不长脑子想一想。

孙凤玉:我俩谁都不能进去,都得在外面呆着,好好地守着董氏集团。

董乙华:想办法,把那孩子还回去。董乙甫会念及我俩的兄弟情份,不会再追究什么。我们也消停一阵子,算潜伏吧。

孙凤玉:(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咋这么窝囊。不行,最孬也得得吓唬吓唬、折腾折腾那小子,才能放回去。

董乙华:这主意不错。这小子成绩特别好,性格却有些内向,胆子也怂。吓唬吓唬他,说不定就吓怂包了。

孙凤玉:好,这事我来办。找间黑屋子,吓破他的狗胆!

董乙华听了,一把拉住了孙凤玉,笑着点了点头。

闪回毕】

吴家客厅,吴玉姣和董富海听得很认真,孙凤玉却不说话了。

吴玉姣:那我们这次,也这样吓唬吓唬他,把他吓死算球了。

董富海:不行。现在,国安局那边屁都没放一个,我们就被十几年前的一个屁,给熏翻了?认怂了?放人了?

孙凤玉:放不放他,吓不吓死他,是得看对手出什么招。听着,你们俩不管听啥看见啥,都不要惊慌,回家来告诉我。(指地板)回这儿,一起商量想办法。

董富海:商量什么呀?直接做了他不就得了。你不是说,一方失败,另一方成功,我照样可以上任董事长吗?老妈,你就牺牲一下呗?

吴玉姣:(愤怒了)什么?你想当董事长,就要牺牲我妈?凭什么?我妈牺牲了,你还不把我和我弟,也赶尽杀绝啊?我们还当狗屁的副董事长啊?

董富海:我说的牺牲,就是去里面呆一阵子,又不是真的牺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吴玉姣:我妈都六十几的人了,还进里面去呆着,她还能呆多久?你怎么经不会里面呆着?我妈不是你妈?亏你想得出来?

董富海:哎哎,玉妹儿,话不能这么说。我的意思,先保我进董事会当上了董事长,我再想办法把妈接出来……

孙凤玉:(怒拍沙发)别吵了,让老娘想一想!

董富海和吴玉姣听了,不再发声,但是手上、脸上的动作不断。

孙凤玉苦着脸,表情怪异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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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客厅,夜已深。

董舒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不停的换台,不时地看看墙上的时间,一副心在不此的样子。

姥姥在窗台边打坐,半眯的双眼偶尔睁开,打量一下董舒雅,若有所思的样子。

姥姥: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啊?

董舒雅:下午咖啡喝多了,睡不着。

姥姥:你在等你爸吧?

董舒雅:我就是睡不着,还有点……

姥姥:(抢接)心烦意乱。

董舒雅:(回头笑)不呢,是心神不定。

姥姥:操心什么呢?

董舒雅:宇轩的公司,开业一阵子了,有项目亏损。我想找老爸,问他当年是怎么弄的,讨教讨教。

姥姥:(想了想)你讨教吧,我去睡觉了。

董舒雅:好的,姥姥。做个好梦。

姥姥笑了笑,径直上楼去了。

董舒雅见姥姥上楼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客厅时转来转去,十分不安。

董舒雅:(自语)去哪儿了嘛,这么晚还不回来?我弟他……哎!

二楼栏杆处,姥姥静静地看着董舒雅的一举一动,脸上的表情动了动。

姥姥想了想,缓缓转身回屋了。

董舒雅拿起手机,找出“董乙甫”的号码,拨了一下,又马上停止了。

董舒雅:哎呀,这打不不是,不打也不是。急死人了都。

门外转来细微的汽车声响,董舒雅快步抢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董舒雅来到院子里,看见董乙甫已经停好车,便走了过去。

董乙甫没有下车,他招了招手,让董舒雅坐上车去。

董舒雅迅即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

董舒雅:爸,您怎么才回来,让人好担心。

董乙甫:有什么好担心的,老爸这大的人了,用得着担心吗?

董舒雅听了,冲董乙甫笑了笑。

董乙甫:她们几个,都哄好了吧?

董舒雅:我给她们说,您给羽西换了一间最最高科技、最最豪华的病房,无菌高能的,里面那套设备全球最先进,全中国就这一套,不允许有手机信号,十八万一天。

董乙甫:嗯,编出这么个高科技玩意儿,倒可以唬她们一下。她们没提去看护、送吃的什么的?

董舒雅:提了。我说那是无菌室,不要闲人进去。营养那些,里面全有,包括输营养液什么的。

董乙甫: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董舒雅:爸,我弟他……您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您这么晚,都去哪儿了?

董乙甫:你弟的事,不要急。如果是绑架案,会有电话过来要钱。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董舒雅:我们报警了,会不会对羽西不利啊?

董乙甫:我想不是绑架,却远比绑架复杂。

董舒雅:啊?那是什么?我们怎么办?

董乙甫:暗中窥视,以静制动。

董舒雅:那……您下午说,有人在窥视我们。是不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董乙甫:报警,只是一个表像动作。接下来的,才是关键。

董舒雅:哎呀爸,您说的,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

董乙甫:是吗?也好。你这几天,把家里哄好,该干啥干啥,该上班上班。稳住,不露声色。

董舒雅:我、我急成这样了,能稳住吗?

董乙甫:放心吧,你弟不会有事。就吃几天苦头而已

董舒雅认真地看着父亲,极力想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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