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揉揉眼睛,再狠心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眼前浮现的还是那张邪魅的风骚脸,春风荡漾,桃花满眼。
她才终于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昨晚酒楼里贪杯醉酒后,被这个一脸银荡的骚包男吃干抹净了!
毫不犹豫,一记飞腿,正在盯着她的胸部猛吃豆腐的男人一记哀嚎,连人带被子滚下了雕花大床。
口水都没有来得及擦。
她利落地拉好床帐,捡起床角被撕扯的衣服套上。
男人坐在地上,咬着被角,一脸哀怨地望着她,泫然欲泣。
她愣征了一下,方才恍然大悟,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丢在他的身上。
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他哭笑不得地捡起地上的银票,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暗影,给本世子调查一下,她是哪家的姑娘?”
“是,主子。”声音里拼命压抑了爆笑的冲动。
“任务完成后,去豹林受训半个月。”说的人云淡风轻。
屋外的暗卫却瞬间垮了脸。
主子这摆明了是杀人灭口。
谁让自己幸灾乐祸?
主子轰轰烈烈的第一个温情春宵,若不是关键时刻反客为主,差点被霸王硬上弓,还卖了个好价钱。我的娘啊,自己哪怕累死在那魔鬼地狱里,也会笑着诈尸的。
传说中掷果盈车,云端高阳的慕容世子一直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们的传说。
可是他却揭了御使家为女儿聘请西席的告示。
御使家的千金可是出了名的纨绔,粗鲁,胸无点墨,不遵教化。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呀!
这句话让御使千金沾沾自喜了好久,用来做拒绝认他当夫子的理由。直到刚被放出来的暗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话,“貌似这好白菜说的是我家世子,你才是那头猪。”
众人的脸全都憋成了猪肝色。
她恼羞成怒,“打他二十个板子,我就同意拜师!”
然后她成了他的弟子。
暗影在暗卫的幸灾乐祸里被扒了裤子,挨了二十个板子,辛苦装了半个月的残疾。
主子说,“为了我追妻的千秋大业,辛苦你了。”
他是万人敬仰的慕容世子,他自然不屑于教导酸腐的“之乎者也”,要教,就要来点与众不同,惊世骇俗的学问。
课堂睡觉?本世子求之不得,拖个床单一起滚。
课堂捣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锁臂功,剪刀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美人在怀,岂能坐怀不乱?
神游天外?问题答不上来,那是嘴笨,哪里不会亲哪里。
……
世子授课,看得暗卫们脸红心跳,又担心步了暗影的后尘,生生憋出了内伤。
小刺猬最终无可奈何,忍不住发飚,“我们早就银貨两讫,你究竟要怎样?”
世子从容地从衣襟里摸出一打银票,“银货两讫?那我再订购一年。”
饭桌上,御使大人问她,“最近和世子习些什么书籍?”
她一口菜咽不下去,咳呛红了脸。
世子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直在温习些旧的功课,温故知新。”
父亲连连点头,“小女能得世子指点一二,实属三生之幸。她生性顽劣,你只管放心调教,老夫绝无二话。”
“亲爹呀,你这是要把我……”话未说完,便被飞来的鸡腿堵了嘴巴。
始作俑者擦拭了指尖,头也不抬,“女儿家,食不言,寝不语。”
暗影执行任务回来,恰好碰见主子被未来主母赶出闺房外。
想溜已是来不及,摸摸鼻子叹道,“主子若是拿出训练我们的狠劲儿追主母,孩子都遍地跑了。”
世子思索半晌道,“言之有理,记你一功。”
月黑风高夜,一条黑影偷偷潜入了未来主母的闺房。
暗卫大惊,欲拔剑相向。被人从背后捂了嘴巴,“坏了世子好事,小心被集体关豹笼!”
第二天天还未亮,御使大人便按耐不住,擂响了院子的房门。
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暗影在旁小声提醒,“演过了,演过了,还未捉奸在床呢。”
世子整理了外衫,不急不慌步出门外,“恳求岳父大人做主。”
御使顿时眉开眼笑,“贤婿放心,她敢不负责任,我亲自捆了她上花轿。”
世子仍然苦了眉眼,“夫人太彪悍,府里又防御不严。我担心她赖帐潜逃,不如今日便随我回王府,调教温顺了再从御使府出嫁。”
一只绣花鞋从门里飞出来,世子从容接了,然后枕头,杯盏接二连三被抛出来。
御使缩了脖子,“货物售出,概不退换,何况世子已经试用过了,不得反悔。聘礼我就不要了,白送给你!”
“扑通”一声,暗影乐不可支,从树上掉到了花丛里。
“把那个暗影拖出去砍了,我就同意嫁给你。”一脸怒气的未来主母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语出惊人。
世子把怜惜的目光投向暗影,“怎么做你应该懂得,弟兄们会多给你烧些盘缠的。”
暗影嚎啕大哭,“那主子千万记得给暗影送一个主母这般冰雪聪明,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善良高贵,善解人意的媳妇。”
屋里“噗哧”一声娇笑,“那干脆我嫁你好了!”
暗影一声惨叫,“主子,不劳你动手,我自行了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