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也悄悄降临在这座城市,饭桌上的菜也被摆得满满的,在吃饭之前大爱和她的老婆翠儿也来得及时。我们仨始终没再说起昨天发生的一切,那么就让它当作一场梦,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饭桌上我们依旧喝酒吃肉谈笑风生,酒喝高了胖子就问我:“喂,你倒是说说昨天你死赖着让我们去问的那个女警察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呀!”
我躲避着他们的目光,弱弱的回答道:“有,有吗?”
“少狡辩啊!胖爷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才帮你问到的,你必须给说说和你什么关系,你看我们三现在就你一人单着,做兄弟的还是为你着急呀!”
我白了王胖子一眼:“少他妈为我着急,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的话一说大爱也明了的笑了笑,王胖子则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文雪雪的反应,好在文雪雪好像并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于是这事就这么被我塘塞过去了,我是不能告诉他们方婷的消息,哪怕就我和她是朋友的关系,我只能将方婷这个人虚拟化,就当她是我做的一个最美的梦。
后来大爱又告诉我们说与黑格子聚乐部的足球赛约定在这个月月底,并保证不会出现昨天那种情况了。
我们都答应了,因为这场足球赛我们必须参加,只为最后一次对青春说再见!
这顿酒我并没有喝太多,看天色还早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带了些饭和菜去了医院。
医院病房外的俩警察也不再拦我,我就这么悄悄的推开门,只见到方婷依旧半躺在病床上翻着一本小说在看。
我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向她身边,轻声问道:“又在看安妮的小说?”
方婷好似被我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接着便把小说翻扣在床上皱着眉头瞪着我,好似在抱怨我来晚了。
我做抱歉状然后把食物一点一点从方便袋取出来放在病床的餐桌上,方婷先是凑着鼻子问了问味道,又带着惊讶问道:“这是你做的?”
我摇头:“不是的,是王胖子和她女朋友做的,今天晚上我在他家吃的饭。”
方婷又闻了闻,点头称赞道:“嗯,不错,比你做的香多了。”
我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但还是拿出瓢羹一点一点的喂着她,就像当初我发生车祸时她这么照顾我一样一样的。
病房中突然很安静,安静得时间似乎暂停在此时,就连窗外的月光也暂停在窗口的上方。
安静中方婷又是一脸深情的看着我,突然问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我止住了想要说的话,却想起两个月前她好像这么问过我,也想起我当时的回答,于是笑了笑说道:“因为我敬你是条汉子。”
方婷半张着嘴半天咬不出一个字,我心里暗自得意原来她也有语塞的时候,正在得意时她又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能回答知道或不知道。”
“嗯,你说啊!”我点头,一边继续喂她吃饭。
“你老娘知道你是神经病吗?”
“......”
我真的无语了,聪明如她,再下实在佩服也,这问题我只能选择沉默,如果我说不知道那就间接承认自己是神经病,如果说知道,那就已经表明我就是神经病了。
方婷突然大笑,又哼了一声:“哼~和我斗。”
“是是是,你厉害,你厉害那你倒是自己动手吃呀!”我冷笑着说完便生气把饭盒仍在了小餐桌上。
她嘟着小嘴又开始对我撒娇了:“好了啦!不就是说着玩么,用得着生气吗?”
我微微叹息一声:“我不是在生气,而是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不公平。”
“为什么这么说?”她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如果,我说如果,你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平凡人,那么我们会多幸福。”我一边说一边想象着那样幸福的画面。
说完后方婷也沉默了,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过了很久才说道:“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就像我的一个战友,当初我们一起被选入安全局,我们一起训练一起参加任务,可就在前几天因为任务失败她选择了自杀。她还很年轻,你们或许认为很可惜,但在我们看来真的太平常,每一年我们都会失去很多队员,有的是在执行任务中牺牲,有的是任务失败后自杀,你说这公平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经历的和我完全不一样,我不能想象她所经历的一切,又怎能说公平呢,或者这世界就没有真正的公平,不然为何北半球和南半球一个白天一个黑夜,世间万物皆因而此。
见我不说话,她又说道:“所以,不要再说公平,过好今后的每一天才是你真正该做的,而不是抱怨,因为抱怨后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我点点头同意她说的,我也相信如果我们真的有缘,今后的某一天也还会再见面的,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
小小的病房中寄存了我们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不同世界观,我再也没去乞求上帝给我一个承诺,我知道有些不是我能留住的,我只有坦然接受,接受命运的安排。
这个夜我们就和以前一样,时而打打闹闹时而说点幽默的笑话逗对方一乐,晚了我便拿着小说书念着书中的故事帮助她进入到睡眠。
等方婷彻底睡着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过了,由于特殊关系所以我只好离开医院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将车速保持在60码,现在街上几乎没什么车辆了,只有我独自穿梭在这霓虹下纵横交错的街头。
心里想的依旧是那些没完没了的琐碎,想来人生真的就是一场梦,世事无常,谁也没有能力让这个世界顺着自己所想的轨迹去发展,所以根本不值得为了这无常的世界去患得患失,而被玩弄后的我们终究有一天会学着逆来顺受,虽然过程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