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纵剑舞如飘雪,梁万贤双锤似流星,贝志诚折扇快若飞,袁黎雄双腕刀咄咄逼人,四人围战马脸。
马脸方才与杨风两人一番恶斗,又来四人,有些力不从心,苦苦支撑,虽险象环生,却也不至丧命。
云山风下马忙走到六弟身旁,关切地问有无受伤,云溪风说没有,云山风才放下心来,向追云纵道:“抓活的,交于陛下发落!”
杨风立于一旁,凝视马脸躲闪进攻的身形,一动不动,心中喃喃:烈焰熊熊,焚人残躯,玄火之龙,蔑视万物。
渐渐,杨风体内气息缓缓平稳下来,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看上去功力又增长许多。
看到马脸,杨风便会想起竹儿与自己差点死在他手里的那一幕幕,怒火中烧,纵身加入战团,拼死相斗。
争斗许久的杨风非但没有精疲力竭之势,反而越战越勇,云溪风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杨风起来。
剑气扇气四下飞舞,梁万贤一对重锤砸在地面,巨响回荡不绝。贝志诚身形轻巧,一把扇锦绣河山扇舞的是妙不可言,马脸几次三番险险被他扇骨击伤。袁黎雄一双腕刀用的是得心应手,可惜,他的功夫远不如屡屡救杨风脱离险境的黑衣人。
马脸被五人围在圈内,三番五次想要逃走,都被杨风挥剑拦下,逼迫他接下自己的招。
马脸气急败坏,操纵炼火炉围着自己的身子飞速转动,剑气斩在炼火炉上瞬间便被吞噬,五人一时间拿他没了办法。
炼火炉豁然停下,马脸双掌猛然逼出两团毒火,追云纵大叫一声“小心”,身子纵出丈余。
杨风口中振振有词,怒吼一声:“蛟火无边!”
闪耀的饮血剑剑尖霍然化出一条火龙,灼热的气息比毒火还要更甚一些,急急奔向马脸,马脸四面出掌,散出毒火,妄想化去火龙,却是没想到毒火一经撞到火龙,顿时被其尽数吸纳,更加旺盛起来。
炼火炉悬浮在马脸肩旁,上下不断跳跃着,很是活跃,马脸口中疾诵法决,炼火炉冒出火来,火焰包裹着炼火炉,向着火龙撞去。
两者虽化出的都是火,属性却是截然不同,一条是至刚至阳火龙,一个是至阴至毒的炼火炉。
成败在此一举,马脸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炼火炉上,聚精会神操纵着炼火炉疾速撞向火龙,速度越来越快。
两者撞在一起,任何一方都没有按照主人的意愿消灭对方,相互僵持着,热浪滚滚袭向众人,只觉得宛如置身于火炉之中,滚热难耐。
再看杨风,额头尽是汗珠,一滴滴“嘀嗒嘀嗒”滴落,还未落于地面,便化为一丝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脸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炼火炉与火龙撞上的刹那间,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个赌注是多么的错误,此时,他的身子已是颤抖不已,炼火炉与火龙接触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像个被针戳的满身是孔的皮囊,真气泄的无影无踪,只能是苦苦支撑,如今,想把炼火炉收回来,都已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炼火炉被火龙一点点的融化点,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宝物一点点消融,他的心如同万剑穿过。
炼火炉终于没有力气再与火龙对抗,被巨大的力量抛出几十丈远,火龙依然旺盛,速度不减,直奔马脸而去。
马脸逃跑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龙向自己奔来,想象着被火龙烧焦的百般痛苦,一阵恐惧感生平第一次袭上心头。
就在火龙即将撞上马脸的时候,云溪风甩开御雷离火扇,散出一记扇气,在马脸面前布下一道金黄色气墙,金光闪闪,气度不凡。
火龙猛烈地撞在气墙之上,蛮力撕开一道口子,又撞于马脸胸口之上,穿将过去,马脸踉跄着倒退数十步,面色如土,血水从空中喷出,如同下了一场血雨般,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若不是云溪风及时布下一道气墙,马脸定死于非命,杨风心有不甘,想到竹儿曾经受到的痛苦,杨风飞身上前,直奔马脸,身子高高跃起,一脚踹在马脸胸口,马脸身子登时横着飞出三四丈之远,若不是功力深厚,火龙穿身加上如此重重一脚,早就一命呜呼了。
马脸挣扎着站起身来,身子不住摇晃着说道:“若打死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那,来吧,我绝不还手。”
“哼哼,打死你?岂不太便宜你了?你这种十恶不赦之人理应凌迟,万蛇噬心,让你尝尝世上所有的钻心之痛!”杨风立于马脸面前,冷眼相对。杨风真的想一剑刺死他,一了百了,但转念一想,他只不过是个执行任务的小角色而已,若不揪出他身后的主谋,便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无论是云溪风还是竹儿与自己,将会受到第二次威胁。
“带走,押回死牢。”云山风咬牙切齿地看着马脸,恨不能亲手宰了这个屡次伤害六弟的人。
马脸被兵士押解着先行离去,看着马脸渐渐远去,杨风突然眼前一黑,竟是昏了过去。原来,杨风突破阴阳决绝剑第五式之后,没有静心调息,反而强行使出第六式“蛟火无边”,受了内伤,方才心情过于激动,这时平静下来后,气血再次翻涌,无力压制,便昏了过去。
当杨风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正午,云溪风等人俱在,竹儿站在窗前,向老天为杨风祈祷着,客栈外,垂首立着几位御医,但杨风的伤并非他们能够治得好的,一个个立在门外,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太子责怪。
看到杨风醒来,云溪风叫了声“杨兄。”竹儿忙转身,看到杨风已睁开眼,欣喜万分地跑来,眼圈红红的,一看便知道哭过了,杨风心中一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淡淡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竹儿从杨风平淡的口气中感觉到些不对劲的地方,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心中只是莫名其妙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