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碧波亭,云溪风兄妹两人摆下酒宴,宴请杨风竹儿,接风洗尘,借着酒兴,云溪风想要与杨风、来无影去无踪三人结为兄弟,杨风却说不敢高攀,百般推辞。
无奈,云溪风只好作罢,自讨没趣,自斟自饮,数杯下肚,默默无言。
次日,日上三竿,喝得烂醉的云溪风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竹屋顶,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杨风昨夜没喝多少,早已在外面竹林中修行了大半日,神清气爽,好生自在。
云溪风稍等片刻,起身穿衣,出了竹屋,见到正在练剑的杨风,依然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似乎昨晚杨风百般拒绝他,不与他结拜的事情没发生过似得,足见其气量非凡。
杨风收剑静心,回头便是冷不丁地问:“你打算把竹儿留下多久?”
云溪风干咳一声,道:“我……我没有留竹儿姑娘啊,昨日杨兄不是亲耳听到是竹儿姑娘自己要留下住上一些时日的么?”
“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对竹儿还是不死心。”杨风微怒,一把抓住身边一根竹子,竹杆被他握得“咔咔”作响,几欲折断。
云溪风不恼不气,笑道:“杨兄,小弟冒昧问上一句,你与竹儿姑娘可是夫妻?若是,小弟不再多说一句,以后绝不敢再对竹儿姑娘有半点爱慕之心。”
“我们虽不是夫妻,但我们却是从小被父母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提及父母,杨风心中一痛。
云溪风接道:“杨兄,恕我直言,你与竹儿姑娘并未成亲,我为何不能对她有爱慕之心?”
杨风一时语塞,心里却是气冲天,拔剑出手,眨眼间,饮血剑架在云溪风脖子上,再动一下,云溪风小命不保。
冰冷的剑刃架在云溪风脖子上,云溪风颇有泰山崩于面前不变色的气度,正色看着杨风,道:“杨兄,你说过,你我是兄弟。”
杨风面无表情,没有收回饮血剑的意思,冷声道:“不错,我是说过,我本把你当兄弟,你何时拿我当兄弟看待了?我问你!一个人抢夺兄弟心爱的女孩,他还配与人做兄弟么?”
“你这般讲,我无话可说,要杀你便杀吧。只是,你杀了我,恐怕是走不出紫云国的。”云溪风目光死死盯着杨风的眼睛,一眨不眨。
杨风心中更怒,他最烦别人威胁于他,怒道:“这算是威胁么?你以为我真的会怕?”
云溪风一字一句说道:“这不是威胁,我是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杨风默然,盯着云溪风眼睛,从他的眼中,杨风看到的只有真诚,没有尔虞我诈,但,杨风不信他。缓声道:“云溪风,云太子,我真没想到,你是一个心机如此深的人。”
云溪风没做任何辩解,他知道,无论什么辩解,杨风此刻听后,都会拿来当作自己心机重的理由。
“你们在干什么?”竹儿急切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奔来,竹儿用力推开杨风,异常生气地娇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杨风不语,他不想做什么解释,望着手中饮血剑,有些怔怔。
云溪风呵呵笑着打破尴尬的气氛,随意地说道:“我自觉回来这些时日功力大增,便与杨兄切磋了几招,只可惜屡屡败在杨兄手下,真是惭愧惭愧。”
竹儿有些不信,又问杨风,“是?”
杨风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说了“是”。
两人说法一致,竹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一眼杨风,拉着云霏霏向竹屋跑去。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突然,云帝的一名贴身侍卫跑来,对云溪风说他父皇有事见他,要他速速面见。
云溪风与杨风告辞,杨风爱搭不理,只是哼了声,云溪风无奈,随侍卫去了。
杨风一个人孤单地站在竹林中,已经许久没有过的寂寞再次袭入他的心,看着远去的云溪风出神……
夕阳西下之时,杨风一人呆呆坐在风竹宫竹屋旁高大的主殿屋顶,看着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越是快要落下之时,越是红的厉害,如火又如花,美艳的不可一世。
“四眼怪,你在哪儿?”竹儿清脆的声音划过天空,传入杨风耳中。
自从杨风为救竹儿胸口受伤,留下两块眼睛状疤痕后,竹儿更钟爱于称杨风为四眼怪。
杨风跃下屋顶,飘然落于竹儿身边,没好气说道:“我还以为你忘记这个称呼了呢?”
“嘻嘻,怎么会呢?”竹儿似乎忘记了中午时分的事情,嬉笑着回了杨风的话,像是有所求。
“竹儿姐姐,什么四眼怪?杨大哥明明只有两只眼睛啊。”云霏霏傻傻地看着杨风问竹儿。
竹儿坏坏一笑,神秘地说:“这个问题啊,需要他脱去衣服回答你……”
“脱衣……啊?竹儿姐姐,你坏你坏。”云霏霏满脸绯红,宛如艳开鲜花,娇艳欲滴。
“咳咳,你找我什么事?”杨风极为尴尬,想要问清楚竹儿找自己何事,若没什么大事,便准备“逃之夭夭”。
竹儿扭扭捏捏,似乎很难为情,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难为情。
过了许久,竹儿还是开不了口,云霏霏都替她着急,笑道:“竹儿姐姐是想拜你为师呢。”
“拜我为师?”杨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相信的重复道。
“是啊,就是拜你为师了,怎么样?你还不愿意啊?”竹儿理直气壮,方才扭扭捏捏状一去不复返。
杨风汗颜,这拜师怎么有点逼师的感觉,徒弟比师傅还要横。
“怎么不说话?好,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既然答应了,就快点开始教我吧。”杨风一句话不说,已成为竹儿“师傅”,竹儿咄咄逼人,看来今天想不收这个“徒弟”都不成了。